刺眼的金屬色光芒迅猛無比地穿梭在密集的蟲潮之間,狂暴的能量炮在高空炸響,耀眼的白芒將一切照得雪亮,而光亮過後,所有的汙濁都化作一片飛灰。


    即使隔著屏幕、即使隔著大陸、即使隔著厚實的蟲牆,澤爾依然能感受到來自於九階體的威懾和震撼。


    一雙冰冷至極的暗金色眼眸深入他的思緒,那樣擁有著純粹殺戮的眼神他並不陌生,因為一模一樣的眼神,他總是在鋥亮的手術刀映上自己眼睛時看到。


    這是個各方麵素質幾乎與他等同的強者,無論是身手、心性還是狠辣程度,隻一個眼神就能看得分明。


    不需要直麵,不需要聲音,不需要交手,這是屬於高階體之間的默契,就好比行道中的能手可以一眼評判出對方的價值一樣,來自於同一個等級強者的信號,強勢地植入澤爾的腦海。


    他從來不知道,原來曾經有過“一麵之緣”的金屬豹子竟是這等角色,想想自己將她定位在所謂的六七階的程度,實在是有些埋沒了“人才”。


    一個站在他對立麵的、同等級的對手,一個讓他難以放鬆的、可怕的對手……澤爾真是沒有想到,自己也會有忌憚的一天。


    所謂“一山不容二虎,除非一公一母”的說法在強者的世界裏是不存在,就好比非洲大草原上同一個地盤中的花豹,無論公母,闖入了對方的領土,要麽變成附庸,要麽被驅逐或者活活咬死。


    那麽。在這個世界上,他與這頭金屬色的豹子……確切的說,他與任何頂級的強者都不會相融。


    強者眼裏可沒有性別之分,用性別來區分強弱的人或生靈,本身的成就並不會太高,而不會太高的物種終究是入不了高等物種的眼,如此。他們永遠不會明白這個最真切的道理。


    不明白就意味著錯誤的思想不斷延續。而錯誤思想的延續就意味著惡性循環。


    人類之所以在災難麵前比老鼠還不如,正是因為動物的三觀並不會因為性別而模糊。


    金屬豹子雖然麵向兇惡,但類人化的肢體和臉部輪廓還是能看出人類的模樣。


    並且。這還是個年紀不大的女孩,換句話說,人類的陣營中必然存在著研究t病毒的實驗室,要不然。他們哪兒來一個混種強者?


    難不成,人類的t病毒技術比他還要發達?


    不。這不可能……澤爾下意識地否決了這個想法。


    畢竟,人類與各方異族結下的仇怨可謂是不死不休,人類真要掌握了t病毒技術的高端使用,沒理由不好好投入栽培出另一批優秀的混種。


    相信有這麽個成功的混種在前。他們科研的熱情隻會更加旺盛,絕不會有半分衰退。


    然而,他們沒有。


    哪怕眼前三百二十個視頻已經黑了三分之二。根據為數不多的邊角畫麵,澤爾已然推算出了金屬豹子的存在具有唯一性的真理。


    恰恰是這點。讓澤爾再度陷入了分析和推理。


    或許,人類製造出的金屬豹子即使擁有著強大無匹的戰鬥力,但其自身基因存在著不可彌補的缺陷,故而人類才這般安心地將她投放到戰場,爭取在其基因崩潰之前獲得更多更大的勝利。


    但是,這不應該啊……若是豹子真是通過人類非法且毫無人性的實驗改造的混種,那麽,她在得到力量之後有什麽理由不反水?


    澤爾清楚一個強者的心理,作為站在金字塔頂端的物種,容不得卑微的螻蟻做出越線的挑釁。


    他不相信在實驗室遭受慘烈待遇的混種還能這般心安理得地造福人類,他更不相信人類還能拿出比金屬豹子更傑出的戰場兵器。


    實驗室的雪花屏飛速跳動著,明明滅滅的光線落入澤爾的視線裏,就好像射入了死亡深淵的光線,看得到頭,卻永遠看不見尾。


    澤爾的心思越深,他漆黑的瞳仁便越像是黑洞,黑暗係的“吞噬”在體內蠕動著,麵對著視頻中的男性精神力者和金屬色的豹子,他頭一次有種“熱血上腦”的情緒,想要好好對戰一番。


    隻可惜,他的理智和冷靜永遠走在衝動的前列。


    澤爾恢複了一派溫潤如玉的公子哥兒的形象,他慢條斯理地輕抿著杯中的鮮血,直到淡色的薄唇被染上豔麗的色彩。


    這一瞬的澤爾仿佛是活的,他的身上漸漸染上的人氣讓人無法分辨他和人類的區別,每一個舉動,純粹自然得好似貴族子弟。


    而正在這時,後頭的暗門被緩緩推開,屬於杜穆凱的氣息卷著夏日的幹燥味兒躥入室內,讓澤爾微微一怔,卻沒有過多的言語。


    他不能表現得排斥杜穆凱,現階段,除了豹子和精神力者,尚且沒有比杜穆凱更吸引他的存在。


    “你來了。”澤爾溫和地舉起另一隻杯子,倒上半杯“紅酒”,優哉遊哉地遞給杜穆凱,笑道,“最新鮮的血液,你嚐嚐味道。”


    杜穆凱眉頭一蹙,但心頭的本能和身體的饑餓感終究是打敗了那點子人類的性子,他破罐子破摔地一仰脖子喝幹了鮮血,人類甘冽的滋味溫暖了腸胃,讓他對這實驗室的環境都增加了三分好感。


    隻不過,隨時隨地增加的好感並不是好事兒,譬如現在,杜穆凱在放鬆之下掃了眼屏幕,卻在下一瞬間瞪大了眼睛。


    “雲默……姐姐……”低低的呢喃十分纖細,可在場的澤爾可不是普通人。


    澤爾握著杯子的手一緊,隨後手指微微一動遮掩住碎裂的痕跡,不動聲色地說道:“你認識?很強大的混種。希伯來遣出去的蟲族大軍都被毀了一半,都死在這頭豹子的手裏。”


    他刻意提出了希伯來摘清自己,左右誇耀一番豹子表示自己的欣賞,畢竟杜穆凱那一聲“姐姐”,就意味著二者曾經的關係怕是不一般了。


    為了得到自己想要的情報,澤爾的語言遊戲玩得越發順溜。


    果不其然,聽說希伯來遣出了蟲族軍隊的事兒,杜穆凱猛地皺緊了眉頭:“是你的命令嗎?”


    “不是呢……”澤爾微笑道,“埃及還沒穩定,我可沒那麽多心思管著別處的事兒。你也清楚,對於下屬,我給予他們足夠的自由,希伯來與華夏有宿怨,他想報複,並不是不可以。”


    杜穆凱並沒有懷疑,他本身對希伯來存在厭惡感,這時候澤爾說什麽,他還就信什麽了。比起希伯來,杜穆凱覺得澤爾更加“親厚”。


    當然,正因為“親厚”,所以杜穆凱對於希伯來的殺意也是點到即止,他失去了太多太多,實在不願意再失去一個“朋友”。


    “你認識這頭豹子?”澤爾不動聲色地提道,“難以置信地強大,她是我們的同類嗎?這種強者,可一點都不像人類,如果可以,我還真想將她挖到自己的陣營。”


    杜穆凱聽罷,搖了搖頭,迴憶式地說道:“不可能的,雲默姐……這頭金屬豹子叫雲默,她很強大,絕不會被誘惑,她有著守護人類的心思。在我還沒有變成喪屍以前,就是她憑著自己的力量帶我們出了s市。”


    “哦?”澤爾的表情忽然變得很奇怪,“雲默?s市?榮光基地……那麽,杜穆凱,你可有聽說過尹媛和莊菲菲這兩個名字?”


    雖然不知道澤爾為什麽要這麽問,杜穆凱迴憶了一番後,還是說道:“聽說過,但是,這兩個人我並沒有印象,大概死得早。”


    “人類真是脆弱的東西。”澤爾喝幹了鮮血,眸色幽深,“同時也是最狡猾的東西。”


    “什麽?”杜穆凱茫然。


    “沒什麽。”澤爾微微笑道,意味深長地迴了句,“杜穆凱,遇到你真是幸運。你有時候說出的話會為我指點迷津,要不然,我還會在錯誤的路上越走越遠。”


    杜穆凱蹙眉,不理解澤爾在打什麽啞謎。


    他對於希伯來主導的侵略戰爭沒有興趣,更確切地說,他認為雲默所在的地方,希伯來隻能吃癟。


    沒有過多的話語,杜穆凱便離開了此地去看看進化改造中的達沙。然而就在身後的門關上的那刻,澤爾手中的高腳杯驟然爆裂!


    看不見的風暴在澤爾眼中醞釀,曾經入侵過“榮光”竊取了一大片關於“尹媛”資料的黑曆史簡直在扇他的耳光。


    他沒有想到,在很久以前,他就被人坑了一把。


    將所有的導火索牽引到尹媛的身上,為了那麽無用的女人還浪費了他的腦力和時間,簡直是無法磨滅的汙點。


    金屬豹子、雲默、s市、強者、年齡、性別……嗬嗬,到了這個時候,再沒有誰會比眼前的豹子更契合安德洛斯曾經丟失的最終兵器了!


    “雲默?”澤爾心頭的殺意漸漸膨脹,漆黑的瞳孔竟然有了喪屍的猩紅,“殺了你,吃掉你,我是不是就到了那個摸不到的境界?”


    但,他不能著急,到了現在,他依然沒有摸清這個“最終兵器”的底牌。(未完待續)


    ps:感謝【墨潕心】親打賞的588點!麽麽噠(づ ̄3 ̄)づ親愛的小魚仔嗷嗷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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