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末尾的那幾天對於新生的聯盟組織而言,是“收獲”上佳的好日子。


    這不僅僅因為“亞特蘭蒂斯”堡壘的建立終於走上了正軌,各項設施的落實已經逐步到位,更因為吉爾吉斯這顆毒瘤被“蜀都”拔除,故而讓亞歐的軍人倍感心安。


    然,針對吉爾吉斯斯坦,聯盟還有一肚子的問題需要尋求答案。為此,“蜀都”沒有對吉爾吉斯高層斬盡殺絕,反而將人一個個捆縛好暫時輸入“蜀都”基地,進行第一波的監控和試探。


    結果證明,吉爾吉斯高層的膽量真是小得可以,就連一個人基本的骨氣和底線也沒有,隻需要給幾個拳頭就恨不得將三歲尿床的事兒都說個幹淨的孬種,也不知究竟是怎麽活到現在的。


    相比較而言,吉爾吉斯的軍人倒還硬氣得很,但也著實架不住華夏延續近五千年的嚴刑拷打,待該收集的第一波資料收集完畢,針對這批軍人的處置還真是老大難問題。


    其一,同為軍人,華夏人還是蠻欣賞他們的骨氣和風度,且吉爾吉斯這批軍人雖說素質遠遠比不上華夏的軍隊,可到底是勞動力,更是個“人”,若是通通拉出去槍斃未免可惜了。


    其二,在末世這個特殊時間段內,各個基地的建立都需要大量的人才補助,他們或許可以沒收這群俘虜的槍支彈藥,剝奪他們的人身權利,將他們發配進勞動組豈不甚美?


    隻可惜,無論有多少個“其一”、“其二”,都架不住一個“萬一”的升起。


    畢竟人心是肉長的,尤其是這批明顯被澤爾洗腦的軍人。他們信仰穆斯林信仰澤爾,“蜀都”要想著同化他們那難度係數未免太過巨大。


    與其耗費時間精力去感化永遠不能為己所用的人,還不如就此拿起槍支斃了他們,這也好過有一天被反咬迴去。


    即使處死一批精壯十分可惜,但,為了大局,這是不得不為的事情。


    韓修宇為了這個決定。甚至將自己反鎖在辦公室內思考了一天一夜。經過慎重的權衡利弊之後他認為不應該冒險。確實,精神力者能夠做到很多他們做不到的事,比如篡改記憶或是抹殺意識。但韓修宇明白,隻要對手是澤爾,這些法子就行不通。


    澤爾既然能製造出第一隻美杜莎,那就意味著他有能力製造出第二隻、甚至第三隻!


    他賭不起這個可能性。他做不到將一批定時炸彈養在逐漸複興的基地裏。吉爾吉斯的這批人,不管是軍人、高層、研究員還是誰。必須誅殺殆盡。


    如若不然,總有一天會生變。


    韓修宇知道自己背後還有更多更多的人,也明白自己在不斷爬上高位之後就必須清楚得失,也必須做出決斷。這是上一代交給他的考驗,不夠狠心的話,“蜀都”中德高望重的老者絕不願意支持他。


    凡此種種。韓修宇最終敲定了結果——殺!


    一部分尚且存留著價值的吉爾吉斯人被運輸到“亞特蘭蒂斯”進行製裁,這也是為了新基地的律法實施樹立威嚴。而剩下的一部分則被留在了“蜀都”。在陰暗冰冷的囚室中處以安樂死。


    這是“蜀都”給予俘虜的、最後的慈悲。


    按照慣例,這些死者的屍體都要被運輸到一處進行火化,但由於死者的基數太大,為了節省基地的柴油量,隻能讓卡車載著運輸到垃圾場焚燒。


    可偏偏有些事情並不會這麽一帆風順。


    正如韓修宇預料的那樣,但凡是經過澤爾手中的東西,哪怕是一粒沙子,都有可能化身最大的殺器。更何況,如今被堆垛在一起壘得山高的……可是如此之多的屍體!


    四月末五月初的太陽已是十分毒辣,這般烘烤著堆垛如山的屍體幾乎將它們烤熟了。


    而屍體體表的溫度一點點滲入體內,那些早早被澤爾埋入體內的寄生蟲卵,就在此時好似膨脹的爆米花般,一粒粒在屍體髒器中結出了“果實”。


    若說這時候有法醫將屍體的肚腹剖開,就會發現它們尚未腐爛的髒器內已經密密麻麻地排滿了乳白色的蟲卵,就好像一顆被撥開的石榴一樣,從喉管到直腸,通通被蟲卵擠得幾乎爆炸。


    有了屍體的養料和適合的溫度,蟲卵蠕動著、蠕動著,一條條體表覆蓋著尖刺的幼蟲破體而出,一具屍體之中載滿的部分就有幾個億的數量,更何況是一座屍體山……


    要命的是,破上廢油和火苗的人沒有察覺。


    幼蟲太過渺小,麵對惡臭無比的屍山,每個人都想早早了事,再加上屍體是從軍部運輸過來的,想來經過軍部的檢查應該不會有問題。帶著這樣那樣的觀念誤區,進一步導致蟲災的發生無可避免。


    熾熱的火焰遮天蔽日,一層層地掩蓋住蠕蟲從屍體口鼻肛門中鑽出來的畫麵。有一些甚至頂開了屍體的胸腔,好似破體而出的異形一般,體型都比其它的蟲子大上不少。


    若是雲默在這裏,便會輕鬆辨認出那是還未發育成熟的母蟲。一具屍體一隻母蟲,它們必然會為了蟲族的頂端位置相互廝殺,彼此吞噬。而按照蟲族的成長能力,想必過不了幾個小時,這些幼體即可泛濫成災。


    “蜀都”即將變成第二個因為蟲害而亡的布達拉宮,隻不過如今大部分人都被瞞在鼓裏。


    麵對一座屍山,大火起碼要燒上三四個小時才能確保燃燒殆盡。故而這一段時間的鬆懈,恰恰給了蟲族繁衍的機會。


    而另一端,載著不少吉爾吉斯高層的軍機堪堪抵達“亞特蘭蒂斯”,這個脆弱的新生基地,也將迎來第一次殘忍的殺機。


    “蜀都”之內,韓修宇頗為坐立不安地來迴徘徊,他已經養成了每天占卜一次的習慣,可今天顯示的塔羅牌麵,讓他想不出頭緒。


    一如曾經他為布達拉宮占卜的那樣,牌麵顯示的圖案是一個人張大了嘴,口中爬出蟲形的怪物。為此,他好特意將以往布達拉宮帶出來的幸存者聚集起來,上上下下檢查了好幾遍。


    結果很顯然是無用的……


    “韓修宇!你特麽就不能消停點麽?”肖琛一把推開桌子上那本磚頭般的厚黑學,“來來迴迴走個啥?處死這批人你很憂傷還是難過?都特麽什麽時候了聖母也有個度!知道的人說你心腸好,不知道的人看你這架勢還以為你老婆臨產呢!”


    “閉嘴!”韓修宇二話不說罵道,“看你的書去,這特麽十六歲的年紀了小學生字詞都認不全,你要沒這身武力值,就算白貼給我一千萬晶核我都懶得教你!”


    “我好歹有點腦子,終身大事老婆臨產不用你操心。哪像你?就這智商,想搶口屎吃都難找到熱乎的,還想著媳婦兒?嗬嗬,你還是找異形女皇湊活吧!”


    心情不好的韓修宇嘴炮能力可謂是爆表,再加上二人打架也不是一兩次了,彼此知根知底之下,當即碼完之後就上手。


    辦公室內刹那間“飛沙走石”、“硝煙四起”,不過也虧得二人留了底線,沒把這地方拆成廢墟。


    男人的世界裏,能動手解決的問題絕不瞎嗶嗶。


    這一架打完,兩個人漿糊的腦子總算清醒了點,良久之後,韓修宇抹了把嘴角塊狀的烏青,麵無表情地說道:“我去看看那批死屍……我心裏不快活。”


    “一批屍體有什麽可看的?”肖琛抹了把腫成球的眼眶,按壓了幾把後,這傷勢就散了下去,“燒都燒了,都成灰了還出事兒?小爺我可不相信,要真出事,八成是鬼了。”


    他不屑地擺擺手,最後好似“大發慈悲”地說道:“得了,看你這麽擔心的份上,小爺陪你去一趟。”


    韓修宇翻了個白眼,二人插科打屁了會兒,就收拾收拾走人。他們齊齊出了辦公室,外頭候著的人便業務嫻熟地衝進裏頭整理起一地狼藉,說實話,兩位大人物打架,累壞的依舊是他們這批工作人員。


    也幸好他們有點兒分寸,沒把設備弄壞了,如若不然,隻怕都一個發火的就是何梓矜那女孩了……


    幾人似乎想到了何梓矜掄起皮鞭爆抽韓修宇二人的場景,嘴角抽搐了會兒,終究沒膽子笑出聲來。


    要知道那天韓修宇和肖琛打架,毀了幾台設備,當下便被牽著狐狸的何梓矜一頓狂抽,目睹過這一場的人被肖琛的眼神“殺死”,總算沒作死地到處咬耳朵亂傳。


    人前,何梓矜依舊是那個溫婉柔和的小姑娘,而人後麽……還是算了吧!


    見證過萌妹子一秒變母暴龍的人緘口不言,老老實實地收拾完東西走人,可是常人並不清楚,就在距離他們不遠的地方,一個抱著布娃娃的女孩扯著個娃娃對準了會議室,娃娃的眼珠子慢慢轉動著,將成型的圖像輸入到遙遠的地方。


    半屍人的氣息融入了環境,饒是四周路過不少異能者,也沒看出個所以然來。(未完待續)


    ps:感謝【墨潕心】親打賞的588點嗷嗷嗷!艾瑪開加更吧……嗷嗷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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