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5年3月8日,清晨6點24分,京都,最高指揮中心,控製室內。


    “李老,澳洲的求援信息……真的還要壓著麽?”周嚴一身戎裝,軍綠色的製服上尚且沾著新鮮的黑血,似乎是剛從戰場上下來的一般,渾身透著一股北方帶著風沙的寒氣,“已經有很多高層表示不滿了,那一派係的人自主了一支軍隊,即刻準備前往澳洲。”


    老者的身影筆挺,猶如一棵屹立不倒的青鬆,歲月隻是粗壯了他的枝幹,卻並沒有帶走他半分的氣魄。隻是靜靜地佇立在那裏,就自然而然地蕩開他獨有的風骨,高層將軍的氣勢從來不是年紀和外貌可以膚淺判斷的。


    “由著他們去,不必理會,冒冒然救援,行兵之大忌。”李仲辛蒼老的聲音鏗鏘有力地傳來,似乎昭示著自己“廉頗未老”的生命姿態,他的語氣嚴厲至極,“哼,就連遠在‘榮光’的小丫頭都知道按兵不動,連番推卻了七次求援信,而你們呢?一個個都在幹什麽?”


    周嚴低下了頭,但腰板依然挺立著,作為一名優秀的特種人員,就算是挨訓,也不能失去自己的素質。


    “國家養你們千日,不是將你們送給別國去打前線的!華夏的兒郎,再多的熱血也該先獻給祖國!而不是甘願做高層人情往來的犧牲品!”李仲辛一巴掌拍在了案幾上,駭得周邊守著的警衛通通垂下了頭,“別舍不得他們送到澳洲的兵,那些兵蛋子要真沒那個心,完全有反抗的權利!居然乖得跟孫子一樣去送死,真是白養了他們!”


    李仲辛氣得喘了幾口粗氣。良久才平複了下來,語氣沉沉地說道:“曾經讓你們去支援日本,並不是駁我前頭說的話。而是遠近親疏,你們心裏自當有數。”


    “大和民族屠我同胞的曆史不能忘,但國難當前我們不能舍了他們。華夏與日本古來一衣帶水,說句難聽的,若是當年美帝直接占了日本。毗鄰我們華夏。隻怕如今的格局還沒這麽太平。”


    “日本是華夏在太平洋的一道屏障,擋風擋雨擋海嘯,若是哪天爆發了三戰還可以擋子彈。不然我讓你們去救援作甚!”李仲辛歎了口氣,繼續道,“可澳大利亞呢,自守型的國土。距離華夏遙遠無比,如果是太平年間倒是要選擇示好。以便邦交融洽,但這末世,還是省省吧。”


    “人都有私欲,我隻是希望你們這群兵在沒安頓完國內的事情時。別再沾手國外的。連一個十三歲的丫頭都想得明白的道理,你們真是……”


    想起他注意良久的“榮光”基地,以及那個疑似雲成渝血脈的女孩。李仲辛當真有種把人扒過來放在京都軍事部的迫切感。


    由於雙方基地時不時地傳輸著消息,通過應天揚的手。李仲辛很容易地就能接觸到雲默的動向,而這越接觸,他當真是越惜才,要不是京都方向最近也不太平,他絕對會架起專機親自去瞅瞅那娃子長個啥樣?


    是不是有著兩個腦袋、八條胳膊、八條腿,不然哪兒會被應天揚傳得那麽神奇?


    “關於澳洲的事情,一切以‘榮光’的動向為基準。”李仲辛轉向周嚴,嚴肅地吩咐道,“周嚴,記住了,一旦‘榮光’的異能者部隊有了救援澳洲的動向,你就按照他們的時間點帶兵出發,與之一起行動。”


    “是!”周嚴朗聲應道。


    “如果雲默是其中帶隊的兵,那麽……到達澳洲之後,若不是太過拿捏不準的戰役,其餘一律聽從她的安排。你幫我考察考察,這孩子,究竟有幾分真本事?”李仲辛抬起食指輕輕扣著桌麵,繼續道,“隻要達到了你心裏的標準,就像她拋出京都的橄欖枝,成渝的血脈啊……該是將門無犬子的。”


    “是!”周嚴再次應道。


    另一端,“榮光”基地,異能者專屬區域,會議室。


    雲默抱著一個六七個月大的嬰兒踏入了會議室,熟練地解下腰上係著的溫熱奶瓶,一把堵住了孩子即將哭鬧的嘴。一手拖著孩子的屁股,一手順溜地將他放在了長條的會議桌上,任由這剛學會爬的孩子拖著奶瓶和尿布隨意行動,完全忽視了周遭隊員一臉扭曲的臉。


    “唉,雲默,你怎麽把這孩子帶過來了?不是說開會麽?”眼見得孩子即將爬到他這個方向,田宏義趕忙往後退了好幾步,由於木係異能最是親近自然,他少不得受到孩子的歡迎,自然而然的,他飽受的折磨也是眾人中最多的。


    抱著吧,絕對會被孩子扇上幾巴掌,而且這小魔王力氣大得驚人,每每被拍上一巴掌就得紅上好久,生疼得厲害,簡直到了讓人聞巴掌色變的地步。


    這裏頭,不僅是他,就連韓修宇、應天揚、趙易都挨過幾巴掌。


    但挨了打還不能抱怨,不然雲默分分鍾擰死他們……這憋屈的日子,痛不欲生。


    “何梓矜和謝敏珊組隊去曆練,臨時找不到人照看,我就帶過來了。”看著幾人都是一副“惶恐”的表情,雲默伸手將孩子抱過來放在膝蓋上,淡淡地轉移了幾人的注意力,“關於淩晨的事情,現在做個具體分析吧。”


    “咿咿呀呀……”孩子伸出小手扒在會議桌上,一邊吮吸著奶瓶,一邊睜著黑漆漆的眼睛看著眾人,裂開嘴笑著,留下一大串的乳白色水漬。


    韓修宇抽了抽嘴角,深深地吸了口氣,靜靜地注視了一番雲默的三無臉和嬰兒的微笑臉,一時間覺得二者在某方麵同屬於“麵癱”。也不知雲默是怎麽養得這孩子,力氣大得太過驚人,現在倒還好對外瞞著,若是到了以後的話……隻怕……


    “昨晚莫名其妙地做了一次預判,地點是上海,具體是上海的哪兒我也說不清。”韓修宇抬手揉了揉酸疼的太陽穴,隻覺得自己的精神還是有些恍惚,“那塊地方很奇特,一直保持著三個月前末世剛爆發的樣子,無論是屍體還是其它,都是這個時間段,期間似乎沒有幸存者闖入過。”


    “或者說,闖入了也被堵截在外圍滅殺了。”韓修宇抬起眼,細致地說道,“我曾經看過一係列老舊的紀錄片,名稱是‘狂野周末’,專門講述動物世界的趣聞,其中也提到過某些大型食肉動物的特性,比如獅子、老虎、獵豹等,都會有絕對的領地意識,凡是企圖闖入或者已經闖入它地盤的侵略者,總會給予致命的攻擊,以捍衛自己的地盤。”


    “那麽,我們也可以將那塊區域當成某隻大型食肉動物的地盤,如此就說得通了。之所以那地方能保持原樣,不過是占領者的領地意識而已,擊殺一隻又一隻的侵略者,捍衛領土。所以,我才夢見了那隻怪物滅殺成熟體的畫麵。”


    “但若是這麽說的話,問題就來了。”韓修宇習慣性地拿起紙和筆,開始寫寫畫畫,“末世最初爆發是在去年的12月21日,嚴格意義上來講,那時候隻有喪屍,就連異形這個品種,都是在喪屍之後才出現的。”


    “剛出現的喪屍很脆弱,擊中腦袋打斷頸椎就可以阻止它們複生。如此,這般脆弱的喪屍何以在上海雄踞一方,保守街道足足三個月?這真是個問題!”


    “上海的警署力量如何,我不說你們也該清楚,光靠著熱武器足以轟死這頭怪物,我的夢境中也有警員的出現,數量很多、槍支不少,可他們硬是失敗了,這說明了什麽?這隻能說明末世才開始那會兒,那隻怪物就應該有了爬行者的實力,不然……”


    韓修宇頓了頓,繼續說道:“正因為它有那個實力,所以成長到現在才能秒殺掉一頭成熟體。”


    “而它的實力,總覺得遠遠超過了三階體喪屍的等級……”


    遠超三階體……那麽,會是四階體麽?


    眾人齊齊吸了一口涼氣。


    “我明白了。”雲默低聲說道,往上托了托孩子的身子,她緩緩說道,“秒殺成熟體的實力,四階的水平毋庸置疑。怕就怕在,這頭四階體不是人形的喪屍,而是動物形的變異,那才是真正的棘手。”


    “韓修宇,你看清楚了幾分?那怪物的模樣。”


    “抱歉,我的精神力太差勁,最後強製性退出了夢境。”韓修宇搖了搖頭,苦笑道,“隻看到了一條胳膊,有石柱那麽粗,感覺是人形的吧?但力氣特別大,像是力氣全數集中在手臂上一樣,一把就按到了成熟體。”


    “但煙塵後方的怪物體型並沒有異形長老七八米的高度,大概是三四米左右,所以排除掉‘異形’這個項。我覺得人形的可能性比較大,那樣的高度、臂力、身形,應該是喪屍,四階體的喪屍。”


    韓修宇肯定地說道,越想越覺得這點可能性最大。


    “人形四階體,喪屍?但願是。”雲默喃喃說了句,最後抬起頭掃了一圈隊員,開口道,“現在就啟程吧,應天揚、韓修宇和我去一趟上海,其餘人留守基地,解散。”(未完待續)


    ps:雲默家的孩子其實是打臉狂魔╭(╯3╰)╮洗洗睡覺去了嗷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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