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光”基地軍事部,高級會議室內,各方首腦都聚集在一起,緊張地討論著基地重建的相關事宜。


    研究部的代表要求分配一批晶核以解析成分;醫務部的代表要求軍隊供給足量的藥品;人事部的代表要求分撥人手安排基地的修補工作;而一眾綠卡持有大戶卻叫囂著共享異能者的鮮血。


    “我們要求研究部公開對異能者血樣的研究資料。”一名腆著啤酒肚的中年男子將綠卡甩上了桌,麵容很是猙獰,“用我的綠卡特權換取這份資料,並且,我要求分配一管異能者的血液。”


    位於上首的大校聞言即刻臉色一沉,暗沉的目光掃過那張自末世後確實沒起多大作用的綠卡,裝作漫不經心地說道:“哦,拿綠卡換血液?你可要想好了,綠卡一旦被收迴,你將失去現在擁有的一切便利。”


    中年男子的麵色一白,微微扭頭向後方看去,待望見身後那人給了個篤定的眼神後,立刻深吸了一口氣,惡聲惡氣地嘲諷道:“嗬,便利?我從踏進這個基地之後,還真沒有享受到一絲一毫的便利。”


    他伸出兩根手指夾起那張綠卡,輕輕晃了晃,麵上滿是病態的瘋狂:“之前基地給我們這批投資者承諾過什麽?我看你們是忘得差不多了。”


    “高級住房、一日三餐、特殊保護……你們特麽的就拿這些貨色來搪塞我!”中年男子氣憤地拍起了桌子,笑得很是尖刻,“住房跟我的小別墅都不在一個檔次,一日三餐就是一葷兩素,特殊保護就是指幾個老弱殘兵貼身侍候?你們特麽是在耍我啊!”


    男子身後的一些綠卡持有戶不約而同地點起了頭,用鋒利的眼刀子暗示著他們這票有錢人的不滿。


    “我們交了那麽多稅款。還為這基地的打造累死累活,可你們呢?就連一管子血也吝嗇,真是讓人心寒!”男子想起三天前的那場無妄之災。眼神中更是添加了一抹不屑和嫌棄,他掃過一眾軍事部衣衫襤褸的軍人。嗤笑道,“要麽給我一管子血,要麽派專機送我前往京都。拿這張綠卡作為交換。”


    中年男子四指按在卡上,將它緩緩推向前方:“別的我就不多說了,明人不說暗話,以綠卡作為交換,再加上我私人住所儲藏室內的食物和走私武器,我要一管子異能者的血和前往京都的專機。”


    會議室內一瞬間鴉雀無聲。所有人傻不愣登地聽著這男子轉口兩三下就從“謀求基地便利”跳躍到了“要一管子血”,最後猛地來個扭轉,拚出個血和特權都要的意思,這*裸扇軍事部巴掌的事兒,他的腦子得是有多蠢才幹得出來?


    什麽“不如他的小別墅”、什麽“一葷兩素”、什麽“老弱殘兵”……這些還不夠麽?


    在這個十幾二十個人擁擠著睡在一間小室的末世、在這個連吃上鹹菜白膜都要撿屍體殘骸直到半夜的末世、在這個新兵老兵一批接一批死無全屍的末世……你特麽還嫌棄綠卡給你的特權少了麽?


    天知道要是這獨一份的“住宅”、“飲食”、“保鏢”落在任何一個普通人頭上都是天上掉餡兒餅的喜事,卻偏偏有人嫌棄這兒厭惡那兒的,殊不知自己究竟占了多大的便宜!


    隻可惜他們貪心不足蛇吞象,竟然把這注意都打到軍事部來了,這麽頤指氣使地要求提高待遇、牟取異能者血液的做法,確實也就這幾個腦殘才做得出來。


    “嗯。”出乎意料的是。上首的大校居然可有可無地應了一聲,而就在眾人麵露驚訝、男子麵露喜色的時候,大校輕輕掃了門口一眼。頗為“溫和”地輕笑道,“這倒不是什麽‘過分’的要求呢!作為收迴你綠卡特權的迴報,你倒是說說看,究竟想要哪一位異能者的血液?”


    中年男子麵上迸射出驚喜和貪婪的神色,與此同時,在他後方的三四名男女亦是露出了些許失態。


    大校不動聲色地記住了那幾張臉,隻一個眼神便震懾住了身邊有騷動跡象的軍人,他突然提高了音量,頗含告誡地勸道:“你真的想清楚了。拿這張綠卡所能給予的特權去換取血液和前往京都的機會,這萬一有什麽意外的話……”


    “不要囉嗦。我要血液!”中年男子終是煩躁地吐露出了最本質的意思,眼底流瀉著狂熱的偏執。“其它的什麽都可以拋掉,我隻要血液。”


    他真是不能再等了呢!


    這副日漸肥胖、因為縱欲而越顯虛弱的身軀,遲鈍的反應力和鬆弛的皮肉、蒼老的容貌,軟弱無能的肢體力量,伴隨著大大小小的病痛,折磨得他夜不成眠。


    三日前的那場內部暴亂,更是讓他認清楚了普通人和異能者的差距,而隨著這幾日基地內愈演愈烈的流言蜚語,為了那美好的長生不老和高人一等的進化方向,他最終按捺不住內心的渴求,夥同著幾個有著同樣心思的綠卡持有者,悄悄地將手伸向了異能者……


    什麽綠卡特權、什麽軍部保護、什麽生老病死……隻要他得到異能者的血液,隻要他也成為強悍的存在,他還有什麽是得不到的!還有什麽是要不來的!


    到時候,別說是特權了,就連現在這批給他臉色看的人,都特麽得跪著求他!


    越想越是興奮,中年男子的身體身子都因為興奮而隱隱顫抖起來。


    “那好吧。”大校十分“無奈”地歎了口氣,交起雙手擱著下巴,整個人都鬆懈了下來,偏生眉眼中又糅雜著一股詭異的殺氣,與他溫和的語氣違和得很,“那麽,可以告訴我需要哪一位異能者的血液了麽?要知道那些孩子可不好對付,采集血樣也得費些工夫。”


    還不待細細品味這話的意思,中年男子也不顧同伴對他使的眼色,雙眸中幾欲燃起烈火,當即脫口而出:“廢話,當然是最強的那個!”


    這下子不止是大校,就連周遭的軍人醫師和研究員的麵部肌肉都有一瞬的扭曲。


    “雲默……對!就是叫這個名字的人!”那男子眼底的貪婪噴薄而出,當下激動地一掌拍向了桌麵,好似已經有一管子熱乎乎的血漿放在了麵前一般,“要那個‘雲默’的血液!現在就……”


    “咚——”


    牢固的會議室大門忽地傳來一聲重響,一下子打斷了男子張狂的話語,就在他睜著雙猩紅的眼睛扭頭轉向門口的時候,卻驚悚地看到一個身材高大、渾身肌肉糾結的黑鱗少年懶洋洋地從凹陷的鋼化門上抽迴了拳頭,然後,漫不經心地掃了他一眼。


    “喝!”中年男子當即被駭得後退了好幾步,他說不出那是一股怎樣的恐怖感,仿佛是一個人落在死地麵臨兇殘饑餓的雄獅一般,分明隻有等死的份兒。


    “切,膿包。”肖琛十分不屑地丟給那男人一個白眼,滿臉不耐煩地瞥過眾人百態的麵孔,最終忍無可忍地扭頭衝著外界吼道,“喂!雲默!這特麽才多少人啊,老子一個輪番可以把他們給揍趴下,真要老子下手!”


    眾人:“……”是來找茬兒的?


    “當然不。”一個清亮的女聲從外界傳來,在光和暗交錯疊加的背景中,一名身材瘦削的女孩緩緩踱步而出,帶著一身冷冽的氣勢,乍一看就充滿了與她年紀完全不符的威嚴,“我可是親自‘送血’來的,看這基地那麽多人得了渴血症要死不活的,我怎能見死不救呢?”


    肖琛:“……”喂,明明路上的劇本不是這個啊雲默!


    “不過是幾滴血而已,既然那麽想要,我怎麽會不肯給。”雲默一身沉冷地走進了會議室內,每一步都像是扣在人的心弦上似的,沒由來地讓人一陣心慌氣短。


    不知是雲默的氣勢太強,還是平日裏她的武力值太高而加深了人們對她“殘暴”的印象,以至於她帶著肖琛一步步向會議中心靠攏,甚至自然而然地拉過一把椅子堂而皇之地坐在大校的對麵的舉動,都有意無意地忽略了過去。


    “嗬,雲默,平日可沒見你這麽積極地來會議室。”大校輕笑道,飽浸風霜的臉上綻開一抹輕鬆,好似和尋常好友聊天一般隨意,“不是說不插手高層會議麽?不過,你要是現在改主意的話我倒是可以全權交由你負責。”


    大校話裏帶話的提拔讓旁聽者倒抽一口涼氣,似乎很難想象上司這大權轉讓的“玩笑話”。


    “我沒興趣管這檔子事。”雲默眼風瞟過周遭那些綠卡持有者,麵上的表情很清晰地告訴他一個意思:糟粕太多,沒時間收拾爛攤子。


    眼見得那不著調的大校還想插科打屁,雲默一張口,單刀直入地砍進了紅心,結束了沒完沒了的寒暄:“我難得歇會兒,居然不小心聽到了個不靠譜的消息。”


    “我很好奇,異能者的血液居然有那種功效。”不鹹不淡地說著話,雲默便摸出了腰際的唐刀放置腿上,笑道,“連我這個異能者都不太清楚,所以,突然很想見那個知道真相的人一麵,來探討一下異能者血肉的藥物作用。”(未完待續)


    ps:第一個喝雲默血的人……二字真言:嗬嗬


    評論區抽空整理,實習期結束,明天下午的火車迴學校,然後準備考六級……累成狗嗷嗷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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