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5年1月1日,晚,十六點十九分,日本,淪陷已久的九州島沿海,密集的居民區,某個灰塵滿地的和室內。


    一名十*歲的少女安靜地跪坐在一旁,懷中抱著一張黑白的遺像,青蔥白嫩的手指一遍遍地摸索著畫像上的人臉,低垂的眸子裏充滿了悲切的懷念。


    她抬起柔美的小臉注視著隱沒在黑暗中的男子,視線掃過地麵上點點滴滴幹涸的血跡,嘴唇哆嗦著抿出一絲顫抖的聲線。


    “哥哥,平野君和小島桑他們……”心裏雖是明白了結果,可她依然抱著那絲僥幸低低問道,“他們怎麽樣了?”


    “被我處理掉了。”男子分不出喜怒的聲音冷峻如霜,沁著一抹森冷的寒涼,仿佛處置掉一兩個人並不是很大的過錯一般,“純子,不要再天真了。既然他們都被感染成那副樣子,我就必須處理掉他們。即使,他們當時還有作為人的意誌……”


    “唔……”叫做“純子”的少女一手捂住了口鼻,低低的哭泣聲從指縫中溢出,聽著壓抑得難受,“哥哥,九州島……是不是、是不是隻剩下我們兩個了?”


    男子沉吟良久,將手中長長的太刀抽出了一截刃口,這才說道:“也許吧……自平野和小島之後,我們不就再也沒遇見別的幸存者麽?”


    “那為什麽?為什麽東京還是沒有救援的消息傳出來?是不是全日本都淪陷了?”純子抱著那張黑白的遺像,大滴大滴的眼淚落在上方,展開接連不斷的水花,“哥哥,我們該怎麽辦?媽媽,我們該怎麽辦?”


    男子撫過太刀的刃口長長地歎了口氣。最終還是從暗中站了起來,跨到少女的身邊,俯下身子抱住她顫抖的肩膀:“聽著。純子,留在九州島會死。所以。我們必須離開。”


    “我們還能去哪兒?外麵都是活死人,那麽多!哥哥要是顧忌我,就連自己也會死的!”純子死死抓住兄長粗壯的胳膊,像是抓著一根救命稻草,良久不願意鬆開,“我真是個沒用的人,總是拖累你,要不是我。哥哥早就……”


    “比說這些了。”男子冷著臉打斷了她的話,抬手抹去她縱橫的眼淚,嚴肅地說道,“母親曾經教過我,沒有人生下來就是棄兒,要是一個人被定義成‘傻瓜’和‘廢物’,那隻能說他身邊的人沒有能力開發他的才能。”


    “純子,你已經做的很好了。”男子從她懷裏拿出那張遺像,目光溫柔而繾綣,卻又飽含著深切的悲哀。“母親一直都為有你這麽個可愛乖巧的女兒而自豪,所以,不要再說什麽喪氣的話了。”


    “哥哥……”


    “純子。先休息吧,明天一早和哥哥一起去個山間的別墅,聽說,那兒有架私人飛機。”男子輕拍著妹妹的脊背,像是小時候無數次安慰失落的她那般,溫和地說道,“我們……去華夏吧,迴到生養母親的地方去。”


    “我們,帶著母親的骨灰迴到她的故鄉好不好?”


    “我們。再也不要等那個人遲到十幾年的道歉了,現在……已經太晚太晚了。哥哥的心已經冷了。我想,就算他跪在我麵前。我也不會再原諒他了。”


    純子哀切的眼神掃過遺像上那張和自己長得七分相似的麵孔,眼淚洶湧而下,帶著對這個女子滿腔的思念和不值,緩緩開口道:“好,再也不要等那個人了……一切都不值得了。”


    喪屍的長號響徹了整個空擋蕭索的街區,兄長解下身上的大衣蓋在熟睡的妹妹身上,隨即挺直了脊背坐在了和室的門邊,橫過太刀擱置在腿上,像一座雕像般動也不動地等待著黎明的到來。


    與此同時,另一端,“榮光”基地,醫務部大樓,*型性隔離地帶。


    “哎呦媽喂!該死的疼啊!疼死胖爺了!”魏俊扯著嗓門兒開嚎,肥胖的身子溜溜地從病床上翻滾了下來,大號的病服穿得跟緊身衣似的黏在身上,怎麽看怎麽勒得緊,“臥槽!胖爺倒怎麽做夢都覺得有人想掐死我,居然特麽的是件衣服!尼瑪這領子咋這麽緊啊!就不知道一剪刀哢嚓下麽?”


    一圈肥肉被勒緊的衣領給擠出了脖頸,魏俊氣惱地伸手狂扒病服,卻不料一抬手抹上去全是被勒出來的肥肉,他頓時就眼紅了:“這特麽讓不讓胖爺活了啊!連件衣服都歧視胖子,啊!小宇你快來就哥!我要被勒死了!”


    大聲的叫嚷頓時驚動了樓道內的特警,因為發聲的地點是獨立的異能者單間治療室,故而一眾警衛和醫師都分外緊張,唯恐異能者出個什麽三長兩短。可誰知一推門進去就瞅見一個肉球張牙舞爪地掀著自己的病服,毫無形象地滾翻在地上,露出肚子上一大圈厚實的脂肪層。


    “咚!”翻滾的胖子徑自撞上了門板,這一抬眼才發現門口沾滿了人。


    眾人:“……”


    “一定是胖爺翻滾的方式不對。”魏俊喃喃說著,可腦子裏的小人卻瘋狂地掀桌大吼,要求倒帶重來啊喂!


    兩個特警幹笑了兩聲抬手扶起了魏俊,也沒見他們用出多大的力氣,就三兩下扒掉了胖子身上繃緊的病服。將尚且完整的病服遞交給一旁的醫師,一名特警體貼地拿過一件超大尺碼的羽絨服遞給魏俊,示意他裹裹自己白花花的身子。


    魏俊笨手笨腳地套上衣服,抬手摸了摸自己空癟的腹部,剛想開口討要些吃食,卻不知怎麽地打了一個激靈,腦子裏突兀地冒出了杜穆凱那張靦腆的小臉。


    “啊,那個,這位大哥。”魏俊猛地一把握住了那個特警的手,力道大得嚇人,“孩子……啊!就是那個小男孩,叫杜穆凱的男孩子,他、他可還好?”


    一想到韓修宇不在的時間內自己不靠譜地倒下了,對於杜穆凱那孩子疏於照顧的愧疚感一下子淹得魏俊找不著北。


    “杜穆凱?”特警仔細迴憶著跟魏俊混在一起的孩子的形象,良久才記起這麽個人,“嗯,是個瘦瘦的男孩子,我記得是交給醫務部照看著,應該不會有問題,等你身體狀況檢查完畢後,可以去醫務部領人。”


    “好……那就好。”魏俊搓了搓圓潤得像白蘿卜似的雙手,糾結了一會兒說道,“那麽,能檢查得快些麽?胖爺我怎麽都有種不安的感覺。”


    醫師輕笑著領著魏俊躺在病床上,一邊撈過聽診器仔仔細細地檢查著他的身體狀況。在魏俊再三的催促之下,醫師才不得不鬆懈掉接下來的一長串複檢,放著這個火急火燎的異能者迴家找孩子去。


    “榮光”基地,研究部區域,解剖室內。


    “不會錯的,這是被尖銳的爪子撕爛的傷口。”一名研究員指著實驗台上躺著的一具女屍,眉頭皺得死緊,“暗巷裏的某個垃圾堆旁發現的死者,是個拾荒婦,死亡時間超過十二小時,死者瞳孔擴散,目光驚恐,估計臨死之前看到過什麽可怕的東西。”


    “喉管粉碎性撕裂,連帶著頸後的骨椎一起,被捏成稀爛。這種力道,非特種兵和職業殺手不能駕馭,基本排除普通人下手的可能。”另一名研究員筆端不停地做著記錄,嘴裏念念有詞,“當然,也不排除異能者下手的可能性,但是根據異能者的稀少程度以及基地對異能者的動向掌握,沒理由是他們動的手。”


    “更何況,一個異能者對一個拾荒婦動手,不覺得太可笑了麽?”


    “那麽,你的意思是……”


    “隻能是高階體了,而且還是隻特別謹慎小心的高階體。”研究員放下紙和筆,推了推鼻梁上的眼睛,慢慢說道,“估計是有智慧的,用爪子撕裂了獵物,卻隻是吸食了幾口血液,大概是嫌棄這拾荒婦不對胃口,所以結束了獵食,就連一絲唾液都沒有留下,簡直讓人抓不到把柄。”


    “你是說,基地真的混進來了高階喪屍體?”另一個人用鑷子小心地鉗下了一小塊發黑的碎肉,放在瓷白的盤子裏仔細翻檢,“嘖,那這隻的毒素是不是太厲害了些,你看,都黑成這樣。”


    “毒成這樣也無可厚非,還記不記得那條毒蟒每天缺失的肉量?”眼睛男鬆了鬆衣領,麵上一片蒼白,“我猜,估計是和吞噬了那條毒蟒的基因有關吧。自然生成了屬於自身的毒液,而且還不弱,你說,它要是一個興起在基地的日常用水中投了毒,會死掉多少人?”


    “嚇……你別嚇我!”


    “猜測而已,別緊張。但是,不排除這個可能性。”研究員拉過一邊的白布蓋上了女屍的身軀,眼眸中閃過深沉的憂色,“所以,你懂的,正因為對方有智慧,我們的研究結果不能太張揚。”


    “秘密通知軍部準備好武裝人員,再知會一下醫務部給全基地人口做個排查檢測,務必在最短的時間內把它揪出來,不然的話……在沒有毒蟒供應肉食的時間段內,起碼還得死七八個人!”(未完待續)


    ps:評論區有空再迴複鳥……累趴下啊!不要問吾輩啥時候存的稿,吾輩隻想說俺是拚了老命地在碼文啊!


    愛碼文!愛各位親!╭(╯3╰)╮然後,關於雲默撿東西神馬的特性……貓科動物不都這樣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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