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年12月24日,上午,十點十七分,京都,國安局總控室。


    一眾形容枯槁的科研人員麵色凝重地坐在操控台前,手速飛快地通過電子技術分解著喪屍體的血樣,不時地將成果投放到中央大廳的大屏幕上,疲累的聲音通過設備的傳輸送入端坐著的各大軍事將領耳中。


    “這是昨天下午在京都西郊地區被發現的進化型喪屍,大家請看。”


    大屏幕上的血樣分析表瞬間被更換成了一張放大版的爬行者圖片,它對著鏡頭朝眾人露出利齒和長舌,虎視眈眈地似乎等著最佳的狩獵時刻。


    那是一隻狀似巨蜥的喪屍,有著糾結有力的肌肉,渾身像是被剝掉了外皮般呈現出血肉的鮮紅,獠牙瘋長,帶著腐肉的嘴角幾乎開裂到耳根,腦瘤外翻著露出凹凸不平的紋理,一條滴落著綠色液體的長舌橫亙在身前,看上去十分猙獰。


    “拍攝者是京都日報的一名記者,昨天隨著巡邏兵出去搜尋所謂的‘安全地段’是否存在落單的喪屍體。沒想到遇上了進化體。”


    大廳內一片沉默,就連操控台前的科研人員也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


    “十人一組的巡邏兵連同該記者不幸遇難……屍體麵目全非,慘不忍睹。該記者的單反相機被第二組巡邏兵從屍體血肉模糊的腹腔內提取出來,洗出底片後得到了這僅有的一張圖。並且,進化型喪屍不知所蹤。”


    不少軍士依然保持著端正的坐姿,可是唿吸聲明顯粗重了很多。


    “結合國內外有且僅有的數據分析,進化型喪屍的*組織密度大概為一般喪屍體的二十倍,非大口徑槍彈難以貫穿。每一隻的速度、力量都呈數倍的增長態勢,相較於一般喪屍體,它們極為棘手。”


    “十人組的軍士全滅,若是單人碰上該喪屍體,成活率為零。根據圖片分析。進化型喪屍身高約為2~3米左右,體重值最低為一百千克,攻擊力度可參照兩隻成年棕熊的合力一擊。爪牙長度約十至十五厘米,媲美小型軍刀的韌度。最關鍵的是它的長舌。”


    屏幕上的圖片倏然被放大,緊緊抓住那長舌的每一個點標出明確的數值。


    “蛙類長舌的樣式,可延展伸縮,最大攻擊範圍不確定,暫定半徑為3米左右的圓麵是危險區域。根據遇害者屍體上的液體分析,該喪屍的涎水含有病毒,並具有粘液,可在沾上獵物皮膚組織時先腐蝕部分皮肉組織再發生粘合狀況,從而提高捕獲獵物的成功率。”


    操作台前的研究人員擦了把冷汗,而大廳內的氣氛凝重得猶如實質。仿佛一塊巨石壓在所有人的胸口,怎麽也唿吸不過來。


    “下麵,請允許我說一句不吉利的話……它們的數量沒有確定,怎麽進化的也無從得知。以京都現在的兵力和戒備狀態來看,一旦它們的基數過百。也許我們京都的城池會淪陷大半。”


    “並且……我們麵臨的將不止喪屍這種怪物,下麵大家看看由華夏s市內傳出的機密情報……”


    大廳內的聲音低沉而憂慮,錐子似的撞擊在眾人的耳膜上,直刺得人頭痛難忍。


    李仲辛的臉色從會議開始之時就變得極為難看,直到現在更是黑得能滴出水來。聯想到昨晚深夜時段再次從s市內傳來的情報,他總覺得這個世界的一角已經深陷地獄之中,萬劫不複。


    “李老。”輕微的聲響在耳畔響起。李仲辛轉眸對上身邊的徐治國,眼神詢問著他有何事。


    徐治國輕歎了一口氣,眉宇間是化不開的陰霾:“周嚴那小子……從日本迴來以後就病倒了,高燒不退,意識模糊,現在在重症病房內昏迷。隔離監控。”


    李仲辛濃眉一蹙,難耐地跺了一下腳後便起身從大後方鎮守的領導營內協同徐治國離開,一邊腿腳生風地走著,一邊語氣沉重地問道:“什麽時候的事情?”


    “昨晚。”徐治國小跑了幾步追上去,“青黎那孩子背著他衝進了醫務室。我從來沒見那孩子這麽絕望的表情……”


    即便當年得知雲成渝和關沁音不在人世的消息時,她也隻是暴怒至極的瘋狂了一天,隨後任性地離開了國安局,沒想到,那個活力四射的孩子居然會有……會有天也塌下來的一刻。


    “盡全力救治好周嚴,我們已經失去了成渝,不能再失去另一個我們看著長大的孩子。”李仲辛想到自己逝去的妻子和體弱多病的子孫,一下子紅了眼眶,“去看看他吧……如果,真的不能救治……我就……親手殺了他。”


    與其變成危害人類的行屍走肉,死亡就成了唯一的解脫。


    徐治國蠕動了幾下蒼老的麵皮,終究是沒有再說什麽。隻是他的神情再次萎靡了下去,像一棵久經風霜的老樹般,在大旱的季節裏慢慢枯萎皺起,直到衰亡。


    與此同時,在華夏另一端的s市邊郊地段,一眾長龍似的高檔商務車行駛在前端開路,浩浩蕩蕩猶如所向無敵的猛獸,強製性地破開一個出口,向著沿海地區接近。


    幾輛豪華的加長般賓利車被好端端地保護在中間的位置,似乎是看著幸存者的車輛過於寒酸,還刻意地與後邊跟著的十輛車子保持著相當的距離,一副高傲的姿態行駛在前端,施舍般地“護”著後方的綿羊。


    田宏義一臉漆黑地駕駛著悍馬,車內坐著他那忐忑不安的父母和同樣氣憤的親哥。他中規中矩地跟在富人車隊的後頭,半分碾壓喪屍的心思也無。


    “爸媽,那個蔣家是哪位?他們憑什麽嘲諷我的朋友!雲默救了我和肖琛,為什麽要抹殺掉她的功勞!”田宏義的胸口劇烈起伏著,情緒很是激動,“居然還能說出‘送迴肖家少爺是你的榮幸,說吧,你要多少錢’!喝!真是搞笑!稀罕他們的臭銅板麽?肖哥的命是能拿錢算清的?”


    後座上的中年婦女胡佩燕擦了擦眼角,嘴角扯出了一絲苦笑:“快別說了,他們勢大呐,江浙省區的基地他們有百分之三十的投資呢!據說跟著他們才能暢通無阻地進入基地,連你肖叔叔肖阿姨都要伏低做小,咱快別說了,省得惹出事端。”


    “所以呢,我們就得做牛做馬跟著他們了?咋就不分開走呢?”田宏義熱血上腦,嚷嚷得更大聲了,“媽!你知道蔣家那女人看你的眼神很想讓我揍她嗎?什麽眼神呐這是!”


    “別說了。”與田宏義有著七分相似的麵孔,但氣質上更顯沉穩的男子說道,“我也想揍,結果我被揍了。”


    摸了摸下巴上的淤青,二十三四歲左右的男子眼睛銳利地眯起來:“早在他們想要強行闖進肖家的時候我就跟他們動手了,沒想到他們的保鏢每一個都是練家子,我和爸還有肖叔叔都隻有被壓著打的份兒。宏義,咱兄弟倆報仇十年不晚,別心急!”


    “怎麽不急!”田宏義臉都氣成了豬肝色,“田宏越你個豬頭!要不是你當時攔住了雲默,她分分鍾就能解決掉那群渣渣!”


    田宏越淡然道:“不,她不會動手。”


    “你怎麽知道?別以為你是她肚子裏的蛔蟲!”


    田宏越斜了弟弟一眼,覺得自家小弟的腦子終究是缺了一根筋:“我倒怎麽你個豬腦子能夠救肖琛出來,感情都是你那個叫雲默的朋友出的力啊!你朋友是個有腦子有素質的人,就算想著解決掉這批人,也是要榨幹他們的價值才對。不然,按你說的,她那麽厲害的人豈會被我攔下來。”


    田宏義腦子接連轉了好幾個彎,才和自家哥哥的腦迴路接上了線,他了悟似的一拍大腿,說道:“唉?對哦!就憑你怎麽攔得下雲默啊!早被轟成肉餅了!”


    田宏越瞅著自家胳膊肘明顯往外拐的弟弟,朝天翻了個白眼,歎道:“肖叔家的保鏢隻有十幾個,上次出去接我們一家時死掉了五個,叛逃了三個。剩下的那些全是那三家的,並且,那三家沒一個善茬。”


    “我們在肖叔家等著你們歸來,卻不想等來了一大波陌生人,他們從外闖進來,怎麽也攔不住。更想不到,該死的惹不起!”


    田宏越咬牙切齒地捏了捏拳頭:“保鏢身上都配了槍,他們搬空了肖叔家的儲物室,今天原本還想著強行帶著我們上路,還好你們來得及時,不然……”


    反客為主的入侵者的嘴臉,他算是看清楚了。


    “其實我很想知道,他們帶上我們,究竟是真想要將我們帶去基地,還是在危急時刻舍棄掉當成肉盾。”田宏越深吸一口氣壓下怒火,“我自認為脾氣不是很好,若真帶我們去基地就算了,要是他們敢有異動的話……拚了命也得拉他們下水!”


    “安靜點,別吵了。”隱在陰影裏的田父終於開了口,“看情況行事,那蔣家的婆娘笑麵虎樣地拘著你們肖阿姨,肖琛還在那兒呢,別妄動。”


    “這一路應該不會很太平,等到他們的人被耗得差不多了,再做打算。”


    田家兄弟應下,隻是心裏還在奇怪著,若是真要那他們當肉盾,應該拿他們開路才是,為何要讓他們跟在後方?


    ps:


    網太渣……我快傳死了……一個半小時糟蹋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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