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年12月21日,淩晨四點,華夏,京都。


    根據日本高層於三小時前傳來的消息,東京已經和喪屍大軍陷入了全麵的對峙戰之中,依靠著東京的糧食儲備和有生軍力,最多可以維持三個月左右的拉鋸戰,而這個時間段內,他們希望鄰國華夏可以伸出援助之手。


    求救消息剛一傳到華夏京都內部,就立刻引起了軒然大波。


    “啊呸!有事情了就找咱們華夏,沒事情就幫著老美陰我們。老子不幹!管他們什麽喪屍不喪屍的,讓東京帶著該死的靖國神社投胎去吧。”一名滿臉胡渣子的老兵兇狠地罵道,該言論還引起了一眾新兵的讚成。


    “要不是日本軍部貪婪,怎麽可能造成這樣的災難。現在可好,自己遭殃了還危及別國,真不知道咱華夏是倒了多大的血黴才攤上這麽個不省事兒的鄰居。”熱血的新兵嘟囔開來,眉目間滿是不忿。


    但另一個新兵卻滿臉笑容地迴道:“這有什麽不開心的啊,你們仔細想想啊,這次可是日本主動要求咱們華夏動兵去轟炸……哦不!是去支援他們戰局的,到時候咱不小心炸掉那麽幾個地方也是情有可原的啊。”


    “比方說靖國神社、東京鐵塔什麽的……”


    “這想法倒是不錯……把想炸的都炸了……”眾新兵開始了不切實際的幻想。


    周嚴撇過了頭,不再理會新兵們的玩笑言論,作為一個年歲較長的特種軍人,他看待時局的眼光自然是長遠一些的。


    他邁開長腿,踏入了另一個威嚴甚重的元老圈子,語氣恭敬地向元老們報告了東京事件的後續準備工作:“徐老、李老,第一批高層人員和精英兵力已經轉移完畢,華夏各港口已經全數封閉,海軍防範進入最佳狀態。各省區人員的轉移命令在五分鍾前已經下達,隻要沒有太大的變數。應該可以保障大部分群眾的生命安全。”


    “嗯。”積威甚重的李老輕輕應答一聲,語氣嚴肅地說道,“打發老兵帶上那些個新兵蛋子去東京支援,我華夏和日本自古以來一衣帶水,他們遭了殃,我們也不能幸免。”


    “是。”周嚴應道,對於這位祖上便是開國戰將的老人,他是抱著十二萬分的尊敬。


    李老年齡足有八十歲有餘,但看上去鶴發童顏,很是神采奕奕。他那看似瘦小的身體內進駐著身為將領的精魂。從來戰功赫赫。一生都在為國家的事業而奮鬥。


    雖然不曾經曆過傳說中老一輩的那個年代,但他相信,那一定是一個充滿了金鐵交鳴的鬥爭時代,遠非他們這群年輕的兵可以接觸和理解的。


    而這一次的突發情況。李老自然看得比他們更遠,既然李老下達了支援東京的命令,那麽他們隻要去做就可以了。


    那群碎嘴的新兵蛋子,吃的飯還沒有前輩吃過的鹽多,就這麽當著元老的麵談論起了戰局問題,簡直是班門弄斧,真不知道他們平日裏的紀律性去了哪裏。


    看來,迴去還是得好好地管教管教他們。周嚴摸著下巴思考著。


    “對了,周嚴。各省區的疫情患者……”徐治國轉頭看著眼前年輕的後輩,略略提醒道,“他們……可有什麽不對的地方?”


    看著兩老不斷向他要消息的舉動,周嚴突然有一種自己其實是情報局人員的錯覺,怎麽所有人打聽個事兒總是扯上他啊。


    暗自在心裏歎了一口氣。思量著自己轉業發展的可能性,但也不忘迴答老者的問題:“基本上都是發燒,而且均為高燒到四十度的情況,清醒的時候具有輕度的恐水症,之後會徹底陷入昏迷狀態……至於其它的,我也不是很清楚。”


    “但……”周嚴頓了頓,臉上閃過一絲異樣,慢慢補充道,“京都很多大醫院內的患者,有一部分進入了大腦休克的狀態……如果,他們真的有什麽危害的話,我建議……”


    “我建議在第一時間內處理幹淨!”


    周嚴豁然抬頭,眼神中的堅定清晰可見:“徐老,華夏牽一發而動全身,我寧可背負屠夫的罪名,也不希望華夏變成日本那樣。”


    徐治國看著眼前已經長大成人的周嚴,他那灼灼目光和一身的凜然逐漸和記憶中的那個孩子相互重疊,似乎就這樣變成了同一個人。


    恍惚了一會兒思緒,他才發現,自己是真的老了。


    衝著他點了點頭,徐老的神情依然凝重:“對外開放基地的收容所,一旦情況有什麽不對的話,就按照規定辦事吧。”


    看著周嚴應下,徐治國才打發了他走,隨後緩緩地轉身凝視著冰封盒子中的一小管翠綠色的藥劑。


    t病毒液……


    一個月前從日本手中購得的藥劑,和這一場災害有著直接的聯係。


    兩位老者深深地對視了一眼,皆從彼此眼中看到了一絲堅定的決絕。


    “仲辛,你說我們華夏,逃得過麽?”徐治國伸手撥弄著試劑旁邊躺著的五顆漂亮的晶核,眼眸中是最隱晦的擔憂。


    李仲辛長歎了一口氣,幽幽說道:“是禍,躲不過。”


    是禍,躲不過……


    還真是簡潔明了的意思,那麽多年過來了,這位仁兄的個性還是那麽直接。


    不過說到底,還是他的修煉不夠,如此鮮明的時局,他卻還對此抱著僥幸的心理。


    “罷了……”徐老聽見自己仿佛蒼老了十歲的聲音,空洞而無奈,“是禍啊……那麽出路呢?”


    出路,究竟在哪裏?


    另一端,s市,疊翠雅苑,第十四單元605室。清晨七點三十五分。


    由於日漸嚴重的疫情問題和20日下午的血腥視頻事件,21號周六的補課時間徹底取消,而此時的雲默,正在自己的臥室內整理著東西。


    剛洗過一個熱騰騰的澡,心情舒緩許多的雲默披著濕噠噠的頭發從櫃子裏拖出一個半人高的登山包。


    這還是她曾經遊曆世界時,跟著她一起攀登過珠穆朗瑪峰的老夥計,雖說有著虛空的存在她完全可以不用提這些笨重的物品。但若是輕裝上陣的話著實是太強眼了。


    槍打出頭鳥啊……


    即便是浩劫已至,她也不準備暴露自己的些許底牌,低調地處事,高調地下殺手,才是她所擅長的方式。


    暫時性地丟開了登山包,她脫掉身上輕薄的睡衣,換上一貫的穿著,襯衫領帶,校服校裙,再套上修身的打底褲。穿上中筒酷黑馬丁靴。係上鮮豔的紅色圍巾。披上米色的毛衣外套。


    全然是一副無害的學生妹的樣子。


    並不是不想換一身穿著,隻是在所有人都沒準備的時候,輕易地滿身裝備混入人群,隻會遭來他人的嫉妒和貪念。


    而這。著實不是她想要的效果。


    雖然弄成這幅樣子更容易惹來麻煩,但說句大實話,元帥大人的衣櫥裏除了校服之外還真沒別的了……之前購買的許多衣物早已被送入了虛空,而被送入了虛空的物件,雲默總會習慣性地選擇遺忘,如非必要,還真是想不起來。


    掀起及膝的格子裙,她利索地在修長的左右大腿上各自綁上一柄意大利伯萊塔92f型手槍和一把廓爾克彎刀,再將小件套的銀質飛刀插入靴子特製的夾層裏。


    一隻靴子的容量為九把。也就是說,她可以暫時操控十八把飛刃。


    至於那兩把黑白雙刃,她暫時不打算使用,威力太大的兵器會招來多方覬覦,她需要的隻是既有效但又不會太過吸引人眼球的利器。


    探手從虛空的冷兵器庫裏搜羅出了兩把年代久遠且存留著十分戾氣的成對唐刀。


    它們很有靈性。而且沾過血,刃口鋒利得不像話。


    若是之前沒有接觸過黑白雙刃,想必這一雙會成為她最鍾愛的冷兵器。


    長度約為114厘米,筆直的刀身,冰冷的鋒芒,明顯為上等的金屬材料鍛造卻輕如鴻毛,實在是最適合她短期內使用的家夥。


    她上下摸索著這兩柄利刃,片刻後便發現了最頂端鐫刻的兩個模糊的古體字――赤蛟?寒螭?


    赤蛟寒螭……倒是極配得上它們的風采。


    她拿出了和它們配套的一紅一藍兩柄刀鞘,立刻收斂起了它們一身的鋒芒。


    將唐刀別在左右肩胛骨的皮質肩帶上,交叉地挎在自己的背後,她著手收拾起了背包。換洗衣物、高能的巧克力塊、高蛋白壓縮餅幹……都是一些輕便的物件,倒是不會太過妨礙她的行動。


    背上了登山包,試了試自身的動作跨度和靈敏度,熟練之後,她才除下了身上的重量,安靜地躺下來等待著浩劫的降臨。


    既然阻止無用,那還是淡定地接受吧。


    愛達紗已經全數封閉了,且沒有發生任何異變,斯考特的團隊在第一時間就發現了流星雨的異常,於是他們處理得很是妥當。


    他們收容了一批各色人種的具有各方麵天賦的孤兒,準備訓練屬於自己的有生力量,斯考特將一切安排的井井有條,倒是不用她操心什麽。


    她唯一想知道的事情便是……母親的克隆體產期已至,不知道會帶來怎樣的小生命?


    抱著一絲忐忑的期待和見不到的遺憾,雲默閉上了眼,開始蓄養自己的精神。


    她要做的,就是在生化大浩劫中活著,並盡自己的全力,扭轉一些可以改變的事情。


    即便可能所作所為十分渺小,但她相信蝴蝶翅膀扇多了,終有一天會掀起風暴。


    ps:


    二更在路上翻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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