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來的時候,安遠傑已經到了。

    他就坐在了靠窗子的一張桌子邊上,手裏夾著一支煙,那煙霧就那麽嫋娜地升騰著,漸漸地就彌漫在了他的四周。他的神情也就在這煙霧裏迷離著,恍惚很淡然的樣子,隻是初夏遠遠看去覺得他的眉頭微凝著,就好象是在心裏盤算著什麽一樣。

    看見初夏走過來,安遠傑站了起來。

    他身穿著名牌的衣服,一件淡藍色的襯衣,一條深色的褲子,係在腰間的是一條花花公子的皮帶,扣子的圖案很精美,而且花紋亮亮的,看上去很是珍貴的感覺。

    他在哪裏都是那麽的帥!初夏心裏一個念頭泛起,但繼而她的臉就紅了,自己怎麽能這樣的多情呢?已經過了少女的暗戀年代了,還會對一個男人的外在這樣的癡迷麽?初夏深吸了一口氣,定了一下心神,微笑著就走了過來。

    “初夏,你很美!”在初夏剛剛坐下的時候,安遠傑悄聲地在她的耳畔說。

    驀地,初夏的臉就更紅了。

    “你整天這樣忙碌,很辛苦吧?”初夏低下頭的時候,順口問了一句,借以掩飾自己心裏的慌亂。安遠傑總是這樣的給人以窒息的感覺,他很強大地站立在自己麵前,有的時候初夏真的覺得他象是一股暗流噴湧而來,幾乎不給自己思考的餘地就把自己攬入了,然後的自己便是又愉悅又忐忑,一種飄然長時間地簇擁著自己。

    看出了初夏的局促,安遠傑的嘴角一抹傲然綻放,這女人逃不出自己的手掌心的。“男人不都是這樣的麽?不好好的闖蕩,怎麽給自己的愛的女人支撐起一片天空呢?”他把手裏的煙掐了,說了這句話。

    接著他從自己旁邊的一個包裏,拿出了一隻小盒子,遞在了初夏的麵前。昨天在信息裏自己對初夏說自己給她帶了禮物,想見她,本來在安遠傑的心裏,初夏是不是答應是很沒底的,因為他感覺初夏不是個靠物質就能收買的女人,她就是那枝蓮,高高地搖曳在水麵上,就算那荷塘裏是一片的汙穢,但她依然是美麗的,婀娜的。可初夏很爽快就答應了見自己,這讓安遠傑心裏多多少少有點失望。在一個男人心裏,如果靠自己本身的能力與學識征服了一個女人,那是一種榮耀,可要是女人被自己攥著的金元寶的光芒吸引而來,那就是得到了這個女人,男人的心裏也是毫無成就感的。

    物質上的東西是可來可去的,但真正地擁有一個人的心,那是永恆的,不管一個男人是富豪還是乞丐!

    所以在安遠傑拿出了這盒子的時候,他的心裏莫名地有點緊張,他有點害怕有種光芒在初夏的眼睛裏點亮,安遠傑曾在很多的女人的眼裏看到了那種光,隻要自己拿出了這盒子,隻要這盒子裏的價值是女人們心裏渴望的。

    “這是什麽?”初夏有點納悶,她從昨晚上到現在一直在考慮著怎麽對安遠傑說出以南的事情,竟然忘記了安遠傑在信息裏說的,他給自己帶了禮物迴來。這會兒,她一下想起了那個信息了。

    還在裝什麽麽?你不是為這個來的麽?不知道怎麽了,安遠傑的心忽然就扭曲著狂笑起來,但他的嘴裏卻說,“初夏,這是我給你買的一件小東西,你看看是不是喜歡?”

    初夏沒有接過那盒子,搖了搖頭說,“不用了,你那次給我買的衣服我已經覺得很不好了,迴來的時候幸虧以南沒問,否則我都不知道怎麽解釋呢?”

    安遠傑心裏的笑更狂了,她是要自己給她打開吧,然後硬塞在她的手裏吧。於是,安遠傑把盒子打開了,頓時一種閃亮就彌散了出來,盒子裏豁然是一條晶亮的鑽石項鏈,白金的鏈子上大大小小地鑲嵌了十幾顆鑽石,一看就是價值不菲的物件。

    初夏下意識地朝後躲了一下,輕喃了一句,“好漂亮啊!”

    安遠傑心裏的笑流露到了臉上了,他甚至想在此刻很俏皮地吹聲口哨,原來以為初夏會是天使,看來也不過如此,普通女子而已。隱隱地,一種失望就象藤蔓一樣開始在他的心裏攀緣著。

    不過,接下來,初夏的話讓他有點欣喜了。

    “遠傑,我知道我不應該來見你,可是我這次見你是有事情要求你幫忙的。”初夏抬起了頭,眼睛很直視著安遠傑,邊說她邊伸手把安遠傑打開的盒子合上了,說,“遠傑,你是個好男人,我不想否認我的情感,但是那都是過去的事情了,你也知道我已經結婚了,我不能也不想傷害誰,無論是你還是以南。這鏈子真的很漂亮,是我見過的最漂亮的鏈子,可是我已經失去了得到它的資格了,我希望以後有一個比我更好的女人,可以接受它,愛惜它,把它當生命一樣的來嗬護。”

    一時間,安遠傑有點愣神,但他又覺得很自豪,果然這初夏沒讓自己失望,即使他不是誰的天使,那也是一個超凡脫俗的女子。

    她的美,真來自與她的內心的清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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