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遠傑在開車迴家的路上,接了美濤的電話。

    她問,“遠傑,你見了我的美容師了麽?就是叫初夏的那個。”她聽起來心情不錯,聲音在電話裏很有點柳鶯婉轉的意思,不虧是當老師的,隻是安遠傑心想,要是她的容顏與她的聲音一樣的出色那就好了。

    “沒有,這幾天南方的馮總來了,我忙著接待他,沒倒出時間去。”安遠傑不慌不忙地說,那天也就是初夏的名字讓自己震驚了,否則的話,他是不會去看什麽美容師的。

    “你這人就這樣,從來都不會知道心疼自己的老婆,沒有一次是聽我話,為我做一點事情的,我怎麽就嫁了你了?”電話裏美濤很是不高興,說了這幾句,就啪的一聲把電話掛了。

    安遠傑有點不悅,眉心微蹙,但他還是耐著性子又把電話撥了過去,他可以不愛美濤,可以盡量躲避與她在一起生活,但是這婚姻還是要維持的,畢竟這個婚姻帶給了自己太多的東西,沒有它自己也就不會有今天。

    電話通了,但美濤並沒有說話。

    “美濤,你知道我是很忙的,我這樣忙還不是為了我們這個家麽?再說了,你的朋友你自己處理好就可以了,怎麽還要我把一大堆的工作都撂下,去應酬一個美容師啊,你想想要是我今天見個美容師,明天見的裝潢師,那我還要不要工作了,那你能放心麽?”安遠傑在電話裏自顧自地說著,但他知道美濤一定是在聽著的。

    美濤依然沒說話。

    “老婆,看看,你們這些高幹子女就這樣,個頂個的脾氣太壞,一點小事就這樣使性子,唉!我命苦啊!”看她不說話,安遠傑學著小品裏的語言逗了她幾句。

    美濤在電話裏撲哧就笑了,不知道是因為開心安遠傑的那句肉麻的老婆,還是後麵的小品語言,“你啊,就是這樣,把人惹惱了,你再來哄,討厭!”

    “那你是希望我不哄了麽?”

    “你敢!”

    “還是啊,那你還生氣麽?我以後一定連給你擦鞋子的都見見,給他們個方便,那你的麵子十足,好不好?”

    美濤又笑了,說,“你就貧吧,我要你見擦鞋子的了麽?”

    “我這不是重視領導的指示麽?”

    “好了,知道你忙,我不生氣了,反正她也該迴來了,我一會兒就去做個護理,幾天沒見她還真有點想她了。”美濤在電話裏說。

    “我都懷疑你是不是同性戀了?”安遠傑說。

    “去你的!我這不是覺得她很懂得我的需要麽?我就是戀也不能戀她啊,人家有老公的,而且還是個頂頂模範的老公呢,可不是你,總是陰奉陽違。”

    “好了,有人打電話了,不說了,你吃了飯,早點休息吧。”不知道怎麽了,美濤一說起初夏的老公,安遠傑是知道的那是指陳以南,他忽然就很煩躁,好象那個男人是掠奪了自己的寶貝一樣,心裏對他滿是憎惡,他就是忘記了,其實是自己把初夏推進了陳以南的懷裏的,想來初夏那麽一個妙人兒,誰擁有了不憐惜呢?自己當初若不是為了那現成得來的事業,又怎麽會放開初夏的手呢?

    掛了電話,安遠傑有點鬱悶,不過他也很清楚地了解到了,美濤並不是知道自己與初夏曾是一對戀人的,要不的話,她是不會把初夏來雲城的事情告訴自己的,女人們不都是很小心眼的麽?有誰會把自己的情敵推給自己的男人呢?那簡直就是一件奇怪的事情,不能讓任何人理解的。

    這樣一分析,他的擔心消失了。看來美濤隻是想在別人的眼前賣弄一下自己的幸福,讓人看看她是多麽的有眼光,嫁了一個這樣偉岸的男人吧。女人就這樣,時時刻刻地盯著自己的男人,怕他跑了,怕他不愛自己了,可是又一次又一次地把自己的男人當英雄一樣到處炫耀,而後再在那些女人的目光裏感受不安,甚怕那些看紅了眼的女人來掠奪自己擁有的男人。

    所以,有人說,女人真的是最匪夷所思的動物,也許,她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想要怎麽?想做什麽吧?往往都是感情用事而已!

    安遠傑也覺得自己是不是有點過分了,難道在自己心裏自己希望陳以南是個暴君,每天打初夏八遍麽?她那麽嬌柔,花兒一樣的,就得男人去哄著,去澆灌著,不是麽?

    可他轉而想到了那一夜初夏對自己渴望的拒絕,也許正因為陳以南對她的好吧,畢竟人都是有感情的,總會有感恩的心的,對一個那麽愛自己的男人,初夏怎麽忍心背叛呢?可安遠傑真的很失落,他偉大的自尊感覺嚴重受挫了,初夏是愛自己的,依然的,自己能感覺到,可是她為了陳以南讓理智戰勝了愛戀,這不是對自己的傷害麽?

    他開著車,漫無目的地想著,雖然他也覺得自己有點自私,可還很是怏怏不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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