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的氤氳裏,安遠傑就那麽站在車邊,定定地注視著初夏從酒店裏走出來,她明眸善睞,她長發飄飄,忽然安遠傑就發現,他們都過了青澀年代了,歲月留在彼此身上的東西不光是滄桑,還有一種說不出的魅力。

    兩個人默默地坐上了車,然後車就在緩緩裏駛出了酒店的停車場。

    “你過的好麽?”良久,安遠傑問。

    “恩。”初夏應著,夜色沉寂著。

    “他怎麽樣?還好麽?”

    “恩。”初夏又應著,夜色依然沉寂著。

    “可是我……”安遠傑很想說點關於自己的什麽,可是他忽然克製住了,隻一聲歎息彌散在了車裏了。

    “遠傑,你怎麽樣?在這裏生活還習慣麽?”初夏轉頭注視著安遠傑,她眼睛裏的關注就在夜色裏閃亮著。

    “習慣不習慣不都那樣麽?我,一個漂泊的人,無家,無愛,還能有什麽奢望麽?”

    “你……”初夏很想問問你的身體怎樣了,可是一時間她又覺得無法問出口。

    “我的身體已經都好了,隻是心裏大概是要永遠孤單下去了。”安遠傑象是看出了她的心思,很沉重地說。

    初夏堪堪地迴過頭,心裏在想著,這又是誰的錯?早知道你那病能治療好,你幹嗎非得要我嫁給另一個男人啊!現在你的歎息,你的孤單,我能幫上什麽?

    車子裏又沉默了下來。

    初夏瞄了一眼車前麵的表,顯示時間是差10分鍾就八點了。

    她有點急了,說,“遠傑,你還是送我迴去吧,我坐的火車就要到點了。”

    安遠傑驀地就直直地看著她,幾秒鍾都不說話,初夏被他看得有點局促,他忽然就用很傷感的聲音說,“初夏,你真的就這樣狠心?隻是匆匆一麵就要與我分開?”說著,他的眼裏就滿著淚水了。

    初夏的心象是被誰狠狠地擊打了一下,疼的感覺迅速蔓延到了全身。

    怎麽辦?自己能怎麽辦?是我狠心麽?造化弄人而已!你親手給我安排的幸福生活就在另一個城市裏等著我呢?我能怎麽樣?拋棄那裏所有的一切來陪著你,隻因你是傷心了的?可你知道在你走後,在你給了我這樣的婚姻以後我的心情麽?我的淚隻能流在黑暗裏,我的哭泣隻能是無聲的,那些個不能唿吸的日子,你又在哪裏?在哪裏給誰唿吸的氧氣了?

    “初夏,別走,隻今天晚上,我有很多話要和你說。”安遠傑懇求著。

    初夏不知道怎麽好了。

    留下麽?可陳以南那裏怎麽說?不留下麽?自己是愛安遠傑的,怎麽能看著他如此地痛苦呢?

    “初夏,我沒有別的想法,就想象以前一樣,與你在一起說說話,把我們那時的美好再重現一遍,我就是死也無撼了!”這個時候,安遠傑的淚水已經是在臉上恣意地流淌了,這是一個男人的淚水,是一個有著強悍尊嚴的男人的淚水啊!

    初夏心裏那最後堅強的壁壘轟然倒塌了。

    默默地,於夜色裏,她點了點頭。

    “太好了!初夏,你不走,這太好了!”安遠傑象是個孩子一樣地喊了起來,還在興奮之餘,順手就抓起了初夏的手,放在唇上輕點了一下,而後緊緊握住。

    初夏的心猛烈地跳動起來,她不敢看安遠傑的眼睛,但還是用力把自己的手從他的手裏抽了出來。

    安遠傑的眼裏閃過一絲的不快,但轉瞬即失。

    在八點多的時候,初夏給陳以南發了個信息,說是火車貽誤了時間了,今天晚上的車改明天的了,要他不要擔心自己,自己什麽事都沒有。

    本來初夏是想給陳以南打個電話的,但想來想去,她還是發了個信息,她不知道在陳以南聽說自己今天晚上走不了,他會多麽的失望,而自己麵對著他的失望又怎麽能以謊言來欺騙?初夏對陳以南多了一點的歉疚,在她心裏,她想說,以南,我就在這兒呆一晚上,遠傑他是很可憐的,我隻陪他說說話而已。

    陳以南迴信息了,一個勁地埋怨鐵道部,說是要告他們,怎麽就能在我的老婆迴家的時候貽誤時間呢?我多麽的想我老婆啊,這鐵道部難道也是鐵做成的,心腸堅硬?看了陳以南的信息,初夏有點哭笑不得的感覺,這家夥永遠就是那麽一副玩世不恭的樣子,你寶貝你的老婆,那怪人家鐵道部幹嗎?後來,陳以南又來信息了,囑咐她在外麵要小心,注意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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