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春樹臉色一變再變,隻是迫於沈陽光強大武力值的淫威不敢反抗,定下心神說道:“自古以來,家產傳男不傳女,這是老祖宗定下來的規矩!”


    圍觀的群眾頓時又小聲討論起來,他們雖然看不過去王春樹的所作所為,但是在村裏確實是這個情況,沒有聽說誰家家產傳給女兒而不傳給兒子的,縱使這家產隻有一座破院子。


    王春樹看到原本群情激憤的鄰居都漸漸沉默下來,又接著說道:“這家產終究是姓王的,王春梅一個嫁出去的女人就是潑出去的水,現在已經是別人家的人,就連生的兒子也是別人家的姓,跟我們王家沒有一毛錢關係!”


    “我是根正苗紅的王家人,所以這家產隻能傳給我!”王春樹加大聲音喊道。


    沈陽光卻不吃這一套,依舊笑道:“怎麽了,先帶人來準備明搶,現在搶不到就要開始講道理?”


    王春樹梗著脖子說道:“我就是要講道理,你能怎麽樣?這道理不管到哪說,家產都是我的,跟別人有個屁的關係,我勸你還是趕緊從我家滾出去!”


    沈陽光也不氣惱,老神在在的說道:“你這是什麽狗屁道理?難道現在還是舊社會麽?據我所知,國家法律各條各款,根本就不存在什麽傳男不傳女的規定。”


    王春樹可不管什麽國家法律,他隻要按照村子裏的傳統,這家產就肯定是他的,雖然這破院子不值什麽錢,但是加上地皮孬好也能賣個幾萬塊,這對他來說,可是一筆不小的收入。


    坐在地上的老頭此時才順過氣來,咬牙切齒的說道:“從今天起,我跟你斷絕父子關係,從今以後我再也不認你這個兒子了!”


    王春樹心裏一驚,斷絕關係這種事雖然很少見,但是他也聽說過,如果真的不認自己這個兒子,那麽這些家產就不存在什麽傳男不傳女的說法了,隻能傳給唯一的女兒。


    擔心自己忙了這麽久,到頭來隻是一場空,王春樹瞪著眼睛吼道:“你這個老不死的已經得了失心瘋,滿嘴說什麽胡話!”


    王春梅聽到他又開始臭罵自己的親爹,剛要開口罵迴去,沈陽光說道:“我剛剛還沒說完了,先不說你們真的斷絕關係,就說從法律上來說,子女都擁有相同的繼承權。”


    這一點王春樹也曾聽說過,急道:“什麽相同的繼承權,帶把兒的和不帶把兒的能一樣嗎?她一個潑出去的水憑什麽要跟我平分!”


    沈陽光搖了搖頭,又接著說道:“除此之外,如果老人家立下遺囑,那麽想把家產傳給誰就傳給誰,你拿了那張紙過來,我相信你也明白這個道理吧?”


    王春樹有些慌了,他先前想要依靠村裏的傳統為依據,逼著老人在遺囑上按下手印,這樣無論從傳統還是從法律上,自己都能穩穩的占據家產。


    此時他忽然覺得,這近在眼前的家產似乎變得越來越遠,一不小心還真有可能歸了自己的妹妹,想到此處又開始不依不饒的胡攪蠻纏起來。


    可是無論他這麽說,似乎都不在理,他的親爹和親妹妹肯定不會同意他的說法,四周的圍觀群眾也已經改變態度,紛紛指責起來。


    “你這樣真是枉為人子!”


    “就是就是,老王頭想把家產給誰都行,為什麽要偏偏留給你?”


    “我要是生出這麽個不肖子孫,早就一鐵鍁拍死他了!”


    “真想不到,老王頭平日裏也沒做什麽惡事,怎麽就養了這麽一個白眼狼?”


    “還好春梅這丫頭一直不錯,天天照看老王頭從來不說一聲累,有個這麽好的閨女,這輩子也知足了!”


    “我說老王頭啊,不管你是要斷絕關係也好,還是要留下點字據也好,還是抓緊把家產傳給誰這事給定下來,免得你那不孝兒子又來鬧事。”


    “依我看也確實該這麽做。”


    “你們胡說啥呢?老王頭這不好好的嗎,還沒到那一步呢!”


    “你懂個屁,真到了那一步兩眼一閉就走了,也沒留下點字據什麽的,口說無憑,誰知道王春樹會不會又起什麽幺蛾子。”


    “……”


    此時被打到的刀疤男三人已經站立起來,沈陽光不去理會王春樹,轉臉盯著這三個大漢,如果對方再有什麽動靜,那就再活動一下拳腳,讓他們在地上多躺一會。


    刀疤男看著沈陽光準備隨時開打的架勢,努力的在猙獰的臉上擠出一絲笑容,賠笑道:“這位好漢,我們其實與王春樹並不熟,他昨天找到我花了點錢,想讓我們來幫他撐場麵,現在我們都知道他不是個東西,這件事我們就不摻和了。”


    這句話刀疤男沒有說謊,他們一直在縣城當個小混子,或者收點錢當個打手什麽的,做的都是拿人錢財替人消災的事情,與王春樹根本沒什麽交情。


    眼看現在場麵已經失控,刀疤男心知自己掌控不了,再加上又沈陽光這個武力值爆表的人在,刀疤男覺得自己也沒有繼續留下來的必要。


    看到沈陽光沒有說話也沒有阻擋,刀疤男又抱拳道:“兄弟來日要是有事需要幫忙,在縣城街上打聽一下刀疤就能找到我,隻要是在下能做到的事情,必定全力以赴幫忙。”


    沈陽光頓時有些想笑,他沒聽懂刀疤男是想打廣告推銷打手業務,還是因為被打怕了想要結交自己。


    剛想問個明白,刀疤男再次重重抱拳說道:“青山不改,綠水長流,兄弟咱們有緣再見!”說完就帶著兩個手下快步走出院子。


    此時王春樹差點淚流滿麵,現在刀疤男他們走了,自己也沒了依靠,昨天那些錢看樣子也白花了,連忙喊道:“刀哥你別走啊,咱們昨天說好的事情還沒做完呢!”


    刀疤男腳下不停甩出一句話:“我們做事都講究一個義字,你行這種不孝不義之事,我們不能幫!”話音未落,人已經走出十米開外,拉開停在路邊的麵包車鑽進去,頭也不迴的往縣城趕去。


    王春樹有些絕望,現在自己無論在法理上還是在情麵上都站不住腳,請來的靠山也都走了,自己雖然還有心想要去爭,但是已經幾乎沒有什麽希望,再留下了恐怕隻能被人唾罵,說不定還會再挨一頓打。


    眼下形勢沒人強,王春樹一咬牙,也不管眾位鄰居的紛紛議論,低著頭向外走去。


    原本縮在角落裏的一些親戚也蹦出來,完全不複之前瑟瑟發抖的模樣,越來越大聲的罵起王春樹這個狼心狗肺的混蛋,同時還在勸慰坐在地上的老王頭。


    此時不知道從哪聽到消息的黃偉成也趕來了,他看著王春樹灰溜溜遠去的背影,大聲喊道:“好你個王春樹,當初真是瞎了我的狗眼,竟然招了你在我家做工,從今天開始,你就有多遠滾多遠,以後再也不用來上班了!”


    王春樹之前一直被罵都不吭聲,聽了黃偉成的話後立即停下來,可憐巴巴的問道:“那我這個月的工資呢?”


    黃偉成撿起一塊石頭狠狠的砸過去,氣唿唿的說道:“就你這個癟犢子還有臉要工資?要你老母的工資!”


    轉念一想似乎說的不對,黃偉成又說道:“不對,是要你老爹的工資!”


    看著周圍一圈圈疑惑的眼神,黃偉成又接著說道:“臥槽死你這個龜兒子!”說完又要撿起石頭扔過去。


    瞅了一圈沒找到合適的石頭,黃偉成抬起腳準備脫鞋扔去,隻不過脫了好幾次都沒有脫下來,旁邊一個村民看不下去了,說道:“你嘎哈呢?”


    黃偉成立馬從善如流,放棄了脫鞋的動作,雙手掐腰喊道:“要不是有人攔著我,老子今天非砸死你不可!”


    村民內心:哈玩意攔著你,我是說你嘎哈脫了半天也脫不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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