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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與你師父何幹?”空暇微微一笑道。


    牧雋側身坐在亭椅上,抬頭盯著空暇:“當年送我去九霄之人真的是你?”


    為何性情相差如此之大?作為雲滄時,慈愛仁和;成了空暇,卻真的若年輕的麵容這般,往昔痕跡半分都沒有,還是說他們或許真的不是同一個人,而是在太幽界域用了雲滄的名字?


    空暇頷首,眉目間仿若又有了雲滄時的慈愛:“當時你見那靈鼠可愛,想要收養。我告知你,它靈智微開,不適合作為靈寵。”


    話是沒錯,牧雋看著空暇:“所以你是佛修?”


    空暇在牧雋對麵的亭椅坐下,微微頷首。


    “你潛伏在雲華宗作了臥底?雲霄仙君可知你的身份?你這樣算不算背叛師門?”牧雋心底疑問翻滾。


    “或許,”空暇神色微斂,望向遠處:“你師父難以揣測。”


    牧雋在心頭嘀咕:他應該沒你難揣測,居然從道修變成佛修,若不是機緣巧合見過你真麵目,實難相信。


    “或許你曾聽說我被嶼崆扔到了太幽海,那時他便解除師徒魂契,逐我出雲華宗,我早已不再是雲華宗的門人。”空暇笑容淡淡,神色有少許寂寥。


    “那你後來還以雲滄的身份在雲華宗行走?”牧雋呆愣兩息,這消息太勁爆了,為何雲霄從未提過?當然……他不是很八卦的人。


    “反正嶼崆不在,沒有誰知曉。”空暇眨眨眼,有了一絲狡黠:“你師父也不在,這世間唯二能看穿的修者都不在雲華,迴去走動走動也不算難事。”


    牧雋總覺很怪,這真的不是另一個人偽裝?看來要尋個機會給雲霄傳個劍信,實在很驚悚。


    “那個……”牧雋抿了抿嘴唇:“師祖為何要逐你出宗門?”


    “這便是我成了佛修的根由,”空暇攤開手,一粒金色蓮子在掌心懸浮:“我丹田天生佛子。”


    “若是如此,當初為何還要收你為徒?”牧雋才不信嶼崆會如此眼拙。


    “不動佛心,佛子自然不會出現。”空暇握起手掌,輕聲說道。


    “何為佛心?”牧雋不解,與道心一樣麽?


    空暇麵上騰起神秘的笑容:“這便是我今日尋你的緣由。”


    牧雋神色微凝,隨即淡笑道:“我區區金丹小修能幫到大君,榮幸之至。”


    空暇慢慢轉動手中的佛珠,盯著牧雋淡淡一笑:“你如今這具軀體倒適合溫養魂魄。”


    牧雋看著空暇的笑臉,想起迴影珠中那個大灰兔變幻的小佛修,他當時說的是:眾位師兄們,月從在佛陀山等你們歸來。識海中那密密麻麻的光頭佛修,此刻空暇的這句話,解開了牧雋的心中疑惑,他們把她的識海當成了養魂魄的器皿。而她還自投羅網的奔佛陀山來了,千算萬算沒想到這一出。


    “當年在那大殿上,你們是不是都看出了我是雙魂者,可為何還要收我為徒?”牧雋隱藏好心中的疑惑,麵色平淡的迴望空暇。


    “天級木靈根這樣的資質,可不是常常能遇見,更何況你還是‘蒼翠主生’,沒有那種生靈會拒絕天道賜予的機緣。”空暇淡淡一笑,慢慢道出作為高階修者來說,奪舍雙魂完全都不是事兒,天競物擇而已。


    牧雋扯了扯嘴角:“那還真得感謝各位師伯師叔們寬宏大度。”


    空暇頷首:“你最該感謝是你的師父,他收你進九霄,給你至高的身份地位,讓你有足夠的時間成長,作出有利於自我的選擇。”


    “可他從未收我為徒。”牧雋望著空暇微微一笑。


    空暇轉動佛珠的手指微微一頓,半息後又恢複若常,盯著牧雋的眼神卻多了一分審視與銳利。


    牧雋淡漠以對,她在心中做了最壞的打算,反正又不是第一次,最慘不過重頭再來而已。


    亭外的湖麵已沒有了那些幻影,水霧繚繞,牧雋側頭遠望,亭閣中靜默壓抑在流轉,十息後,牧雋迴頭,眉眼中都是真誠的笑意:“大君現在可否告知尋我來此的意圖?”


    空暇抬起眼簾看著牧雋的笑臉,嘴角揚起,慢吞吞眨眼:“你與鑒跡在那片木娑林發現了什麽?”


    “地底下有一個龐大的封印,從未曾見過那般的符紋,鑒跡師兄癡迷陣法,倒是在參悟了四個月,收獲了了。”牧雋眨了眨眼:“聽輕崆師兄說這是佛印,鑒跡師兄欣喜,為了解惑,便隨同輕崆師兄前來拜訪佛陀山。”


    “你呢,可曾有所發現?”空暇對鑒跡和輕崆不感興趣,他在探問牧雋的收獲。


    “我……”牧雋疑惑道:“我對陣法天賦平平,不曾有半點收獲。”牧打賭,他不知曉參烏對靈植陣法的擅長,記得當年到了九霄後不久,雲滄便離開了雲華宗,從那以後再也沒有聽見他迴來過,而自己很少在宗內行走,知曉的人更好。除非……輕崆師兄告知,可是他會嗎?


    空暇似笑非笑的盯著牧雋:“你是天級木靈根,難道就未曾對那些奇特的木娑感興趣?”


    “我隻是木靈根,但是我又不吃靈植,又不喜歡獵奇,再說這大千世界,奇異的靈植多了去,況且我還真沒發現它奇特在哪裏。”牧雋決定來個死不承認,現在她越發肯定空暇應該通過什麽感應到變化,但是不能確定這變幻是因何而起。


    空暇盯著牧雋神情,他辨不出她真實的情緒,而她這奇異的軀體能夠隔絕他的神魂壓製,究竟是何物呢?


    牧雋不知的是,在其他兩方結界中,輕崆與鑒跡遇到了相同的探問,他們比她老道得多,卻因此被結界壓製得更加厲害,此刻全然沒有她的輕鬆。


    “你可知木娑的由來?”空暇的神情軟化少許,臉上帶了些許長者的慈愛,配上那張年輕英俊的臉無半分違和。


    牧雋搖頭,眼中閃爍著好奇,這種事情多聽點不是壞事。


    “每一顆木娑便是由一位蓮開期以上的佛修,隕落後所化的魂魄長成。”空暇幽幽說道。


    “倒是奇特的傳承。”牧雋驚歎的讚道,心裏卻惡心壞了,早知道是這樣,她會一把火燒了那片木娑林。


    (未完待續。)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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