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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乘著月色幻生木幻化成一艘月光小舟,小舟從湖麵沿著月光飛上半空,牧雋躺在上麵拿著酒壺隨風逐月,世界真安靜,或許她開始喜歡獨酌時的微醺。小舟飄過城市的上空,越過城牆,朝遠山飛去,一路酒香。


    月夜風高時,小舟路過一座高峰時,酒香驚動了峰頂露宿客,他翻身而起,嗅著酒香一路追尋,再三確定對方隱去了蹤跡。躊躇再三,雙手捏訣眼眸變成紫色,如兩道探照燈射向天空,看破世間一切虛妄,如撩開沉紗,瑩白的月光小舟,隨風而去。


    身影化虛出現在小舟之上,月光下沉睡的容顏,一隻手輕輕撫上如玉般臉頰,秀挺的鼻梁,柔軟的櫻唇,仿若被蠱惑一般,俯下身去,嚐嚐是否如酒般香醇。唿吸交纏,柔軟如夢般,比想象更加誘人。他想要探尋更多,與那香舌纏綿,這夢般的瑰麗,千年不再跳動的心,仿若被驚醒……


    牧雋地睜開眼,入眼青空明月,古山遼遠,她拍拍額頭,誰知這酒竟這般醉人。神識內視,現玄白幽赤子藤蔓懶散,葉片微卷,牧雋好似嗅到了酒香?再三確定,這兩株真的偷喝了酒,牧雋無語良久,幸好未曾遇見魑魅魍魎之事。


    隻是……牧雋撫上嘴唇,為何會做了一場春夢?如此的真實,鼻腔裏仿若還能聞到夢中縈繞不散的氣息。牧雋疑惑而立,這夢太過反常,視線落在腳下的酒壺上,淩空抓起酒壺輕嗅,靜默兩三息,暗鬆一口氣,竟是酒的原因。


    無端的夢拋在腦後,牧雋捏訣禦劍返迴十二城,魂獸之事還要繼續追查,落在湖邊的閣樓上,牧雋盤膝而坐等待天明。


    一道黑色身影,立在雲朵之上,望著下麵的城市,手輕覆上胸口,那陌生久違的跳動,讓他微有失措,是劫?是緣?伸開手掌,月光灑在青玉指環上,泛起冷冷的光,他肅然握拳,身形消失而去。


    翌日,牧雋在書閣見到綺羅,她笑得有些羞澀,捏訣行禮時,眼神微有閃躲。牧雋見她如此窘迫,關於血桂酒之事,便壓製不提。隻說能否見見她的兄長,詢問一些病前遊曆之事,或許能找到源頭。


    綺羅猶豫幾息,便帶著牧雋去了塔樓,進樓前還把手訣教給了她,這種突如其來的信任,讓人無所適從。再次踏進房間,身著黑色衣袍的江崎雲正盤膝而坐,消瘦的臉看起來有些陰鬱,抬眼看人時,審視冷厲。


    “大哥,這是牧大修,”綺羅盤膝坐在他的對麵,輕聲說道。


    “見過大修,”江崎雲麵無表情捏訣一禮,身形動也沒動,牧雋迴了一禮:“雲華牧雋。”撩起衣擺,盤膝坐到綺羅的身旁。


    “大哥,今日前來是想問問,在病前你去過哪些地方?經曆過什麽特別之事……”綺羅小心看著他的臉,見他臉拉長,便停住。


    “都是尋常之地,也不曾遇見特別之事。”江崎雲不耐煩的閉上眼睛,示意她們可以走了。


    綺羅尷尬的看著牧雋,見江崎雲不想深談的模樣,兩人隻好悻悻離去。


    兩人一整天都呆在書閣中,牧雋在一樓翻閱,她現綺羅這裏的書種類繁多,便忍不住向綺羅詢問,是否可以都複製一份。綺羅小手一揮,隨她想複製多少都可以,還丟給她一大堆獸皮卷軸,牧雋也沒有推辭,收在了儲物袋中。


    牧雋盤膝坐在大殿內,神識化成九道,三道快的翻閱架子上的獸皮、帛書、竹簡,三道刻寫玉簡。剩下的三道則是控製手慢慢抄寫獸皮卷軸。


    綺羅下樓時,見牧雋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便沒有打擾,隻留下一張字條,寫著有事外出一天。若牧雋有事可傳信與她,順帶留下一道傳信手訣。


    夜裏,江崎雲睜開眼,望著盤膝坐在自己麵前的女子,突然裂開嘴一笑:“大修深夜來訪,所為何事?”


    “這個問題,應該我來問才對。”牧雋看著江崎雲笑得扭曲的臉,嘴角微抽:“其實你不笑的時候,更像一個人。”


    “……”江崎雲抿緊嘴角,臉上陰雲密布,牧雋看著他恢複正常的臉,滿意的點點頭,讓他眼中的黑色更加濃鬱。


    “江修士……”牧雋勾起嘴角,輕輕一笑:“或者稱唿你為窮奇,可能更恰當一點。”


    “大修所言讓小修費解,”江崎雲眼珠冷冷的盯著牧雋,隱隱可見紅色豎瞳:“小修江崎雲,乃是江綺羅的雙生兄長,窮奇是誰?”


    “上古兇獸之一,頭似虎,長有獨角,身有雙翅……喜惡罰善……”牧雋漫不經心的說道:“就是長得醜了點。”


    “嗬……”江崎雲裂開嘴,一雙紅色豎瞳鎖住牧雋:“你果然能看見我!”話落,身形化成巨獸,撲向牧雋。


    早就做好準備的牧雋,身形朝後閃退,玄白幽赤興奮晃著葉片迎上窮奇,玄白興奮喊道:“娘親,這次能吃嗎?能吃嗎?”


    窮奇看著眼前的兩株植株,良久才想起:“玄幽魔種……哈哈……今日竟交了好運……”揮著翅膀興奮的撲上去,張口朝幽赤頭上嫩葉咬去,玄白從它身後抽去,正好抽在窮奇的翅膀上,一道血痕讓它吃痛怒吼。


    牧雋在一旁咋舌,這魂獸竟與真身相似,不知保存了幾分實力?玄白的威力她可是親眼見過,那可是能削平一座山頂,卻隻給窮奇留下了一道血痕,今日隻怕是一場硬仗。


    窮奇利爪抓向玄白,側頭卻咬向幽赤,一口含住幽赤的藤身,幽赤藤梢一轉刺向窮奇的眼睛,窮奇鬆開嘴,躲閃開去。幽赤伸展藤身與玄白前後夾擊,窮奇顧頭顧不了尾,被玄白抽中後背,被抽得皮開肉綻。


    窮奇怒火中燒,仰頭長嘯,身形一化為三,兩頭分別對戰玄白幽赤;而另一頭則抬起頭來盯著牧雋,裂開嘴角,露出利牙,慢慢移動身形,尋找最好的進攻角度。牧雋確定這一頭有可能是主身,這家夥智商很高,她需得打起十二分精神,否則今夜有可能會交代在這裏。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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