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阮清身著一身素衣,鬆鬆垮垮地穿在身上。因為風雨的緣故,特意披上了一件袍子。


    她撐著那把傘,明明是衛榷時常帶去書院的那把。


    褐色的枝幹筆力遒勁,那點綴的朵朵桃花蔓延著傘骨,好像隨時都會飄下來一般,承托出傘畫的人技藝之高深。


    傘柄上一個漂亮的平安結看起來也十分漂亮,想得出做出此流蘇墜子的人也一定是心靈手巧的。


    餘香心中莫名就嫉妒,可以又不敢表現出來。


    阮清看起來也並非傾國傾城,可是這樣的麵容確是讓人看著越來越舒服的感覺。


    一種比不過人家氣質的下敗之感在餘香心底蔓延,看著阮清的顏色也不曾好。


    她像小孩子賭氣,又像質問一般,問道:“你來做什麽!?”


    阮清感覺自己有這樣一個夫君,真是成了眾天香國色姑娘的眾矢之的了。


    無奈地笑了笑,卻在餘香的眼中變成了嘲諷,勝利者的笑容!


    她冷笑一聲,對阮清喊道:“我要等的是先生,不是你,你走吧!不要讓我趕你走。”


    阮清隻是將傘往這個姑娘的方向更偏了些,餘香這個今年才及鬢,自以為長大了,可以嫁人了。不過在阮清看來,她還是一個不暗事實的小姑娘罷了。


    阮清在公司實習了那麽久,九年義務教育和大學也不是白讀的。


    按照自己的任性辦事的這種人,最幼稚了!


    本來就對餘香這個對自己夫君有愛慕之心的女孩子並非有什麽好感,隻是在自己的地旁還想叫她滾的話,未免……太把她阮清的性格想的軟了些。


    老虎不發威,當我是病貓?


    於是她冷聲道:“餘姑娘,我勸你還是早些迴去吧。我夫君所決定之事,說的狠點,哪怕是你這會兒要自殺他都不會眨一隻眼睛。況,你要跪就到外麵跪去,莫要在這裏占著我的地兒。”


    餘香簡直氣的發抖!她長真麽大以來啊,還沒有人對她這樣無禮過!


    書院裏的人都以她說是山長大人的女人難免對她尊敬了些,從小到大都是被他人捧在手裏,各個客氣的說話的對象。


    這會兒竟然被一個鄉村野婦女給罵了,還說自己仗著她的地兒?


    嗬,也不打聽她餘香是誰的女兒!


    她可是這方圓百裏,最有名望的書院院長的女兒!


    “你……你!”餘香心中越發地不服氣起來,她伸出手指著阮清,氣的話都講不出來。


    嘴巴說不出來,腦子可算轉的靈光!


    餘香眼疾手快,用指著阮清的手一揮,瞬間打到阮清的手上。


    拿著傘的人本沒想著她會這樣,手被猝然打了一下,她下意識地就鬆了手。


    那傘被雨中風滾落在地,那紙質的傘麵倒著,流蘇上掛著雨滴。


    大雨磅礴,阮清還未覺得自己淋到雨,就被一個溫暖的懷抱抱住了。


    她抬起頭,隻聽那人對著她耳朵,溫文說道:“夫人先進屋去,既好心當若如肝肺,夫人心裏不舒爽,為夫來解決便是了。”


    阮清聽了乖乖點了頭,她知道是什麽樣的態度最能讓餘香最難受。


    雖然這樣的想法委實像個壞女人,但是,哪個女人可以忍受愛慕自己的夫君愛慕到自己家門口,還一副高高在上的口吻跟她這個正主說話的呢?


    衛榷撐傘將阮清帶到屋子裏,安撫一般地摸了摸她的耳朵,言道:“好了,夫君別生氣,對孩子不好。”


    “嗯。”阮清舒服地受著撫摸,聲音軟糯好聽。


    衛榷又將阮清的袍子裹緊了些,這才放心地再次轉身出去。


    餘香心裏看到這夫妻在自己麵前盡顯恩愛,心中更是不服氣。


    明明自己第一長的比阮清漂亮,又比阮清有才華,可是命運為什麽總是這麽不公平呢?什麽好的都給了阮清!


    她看著衛榷漸漸向她走近,本以為這次心中的衛先生一定是來服軟的,卻不曾料到,那人傾長瘦削的身影卻直接略過了她。


    漸漸期待的心情因為這一瞬間黯淡下來,她轉頭看去,衛榷徑直走了出去,又跟馬夫在交談什麽,好像讓對方很緊張的話語,頓時那馬夫就拿了傘,從馬車上跳下來,徑直向自己跑來。


    她腦子還懵的時候,馬夫就已經拉著她的袖子,急切道:“小姐,跟我迴家的,這雨您再淋下去,若是生了病,奴婢擔待不起啊!”


    阮清一把甩開拉著自己的手,高傲說道:“你這個賤奴才別碰我,髒了我的袖子!”


    馬夫一聽,也不管餘香的態度,直接兩手抓住她的肩膀,連拖帶拽地拉著她步步走向馬車。


    衛榷與這兩人擦肩而過,突然停了下來,喊了一句:“餘姑娘。”


    本來鬧騰在人家悲傷的餘香安靜了下來,滿是期待著看著衛榷“嗯?”了一句。


    可人家完全不受自己這滿是光芒的眼睛,背著身,那身影在餘香看來是那樣的絕世獨立。


    衛榷淡漠的聲音穿過薄薄的雨霧,在滿是傾盆打著雨水聲音的晚上,他對餘香說了這樣一句話:“在下的夫人,不需要你來評定。你說的那些話,在下覺得……放在你自己的身上倒是十分合適。”


    說著,也不走了。


    餘香尚未想起來自己哪裏評定了阮清就被力大的馬夫丟進馬車裏,正用力地錘著馬上們,不知為什麽,她發現自己動不了了。


    想拚命地擺動手,卻發現那手好像不屬於自己擺布般。


    這會兒她才想起來自己說了一句阮清四個字“鄉村野婦”!


    衛榷說這四個字放在自己身上恰好?


    衛先生那麽完美的人怎麽可以這樣說自己?


    餘香不可置信地拚命出去問個究竟,馬車卻開始運行起來!


    她用著唯一能出聲的嘴,啼哭大喊道:“衛榷!你對不起我!你怎麽可以說我!我明明那麽喜歡你啊!衛榷!!!你對不起我……!”


    這樣的喊聲在磅礴的大雨裏尖銳地像一把鐵劍,鑽進人耳朵生疼生疼的。


    伴隨這樣的聲音,附上一點馬蹄的節奏,漸漸馬車遠去,聲音落定……


    阮清站在屋簷下,伸手對著漸漸走近的衛榷道:“夫君。”


    “嗯?”衛榷收起了傘為了不讓傘上的雨碰到阮清,特意放在屋簷下麵,離得自己的妻子的位置遠了些。


    阮清伸手對向自己的夫君,展起笑顏,美人如此。


    “要跟我抱抱嗎?”她說。


    衛榷一抹笑容顯於嘴角,他拍了拍身上殘留的雨滴,這才伸手將主動的妻子擁入懷中。


    那溫暖的軀體通過衣料傳到他的身上,因為方才停在雨裏有了一會兒,帶著一絲涼氣。因為怕阮清本就體弱會感冒,衛榷便將自己的內力散發出來,頓時讓阮清整個身子都感覺暖烘烘的。


    果然衛榷除了顏好活兒好之外,嗯……冬天也是一個超級大暖爐呢。


    哦呀……一不小心又汙了。


    阮清方才靠在衛榷的肩頭,發現他的一個肩頭滿是濕的。想來是方才撐自己進來的時候,傘盡量偏了自己這邊,從而才讓自己淋到雨的吧。


    想到這裏,阮清對衛榷更加喜愛了,像小貓一樣地靠在他的肩頭,唇上受著男子的輕啄啃咬,連著抱著自己身子的手也不規矩了。


    這讓阮清用爪子拍了他的肩頭好幾下,嗔怪了一句:“討厭啦夫君,先把門關起來在辦事嘛。”


    這麽兩個人對對方的習性早就熟記於心,衛榷知道阮清的每一個敏感點,阮清也曉得自己受不住的嬌吟也是這個男子越發情動的曲子。


    外麵大雨傾盆,裏頭風雨也狂亂似火。


    後來兩人軀體相貼,阮清問道:“夫君啊,我來采訪你一下好不好啊!”


    “嗯……?夫人想采訪我什麽?”衛榷的低音簡直蘇的人家耳朵癢癢,說的時候還一下一下地摸著自己的頭發當做消遣。


    這個男人真是越來越讓人把持不住了呐。


    “請問衛先生,今日橙子姑娘說您的時候,您聽完感覺如何?”阮清將手握拳放下自己嘴下,語氣倒是像模像樣的某tv官方腔調。


    “沒有波動,隻是覺得這個姑娘誇人的態度委實不好。”衛榷說完,好像不是很喜歡這個話題,他看著懷中的妻子,又想起今日之事是自己做的不夠好。


    他垂著眸,眼角的美人痣越發稱的這個男子美的獨特。


    “夫人。”


    “嗯?”


    “以後啊……衛先生保證不會再犯今日的錯誤了。”衛榷貼著佳人的額頭,她窩在被窩裏,被他捧起的臉粉嘟嘟的,讓人忍不住親熱一番。


    “嗯?我們親愛的衛先生犯了什麽錯誤了呢?”阮清被衛榷稍微惡意地捧起臉蛋,嘴巴也彎成泡泡魚般可愛。


    “以後啊……不會讓什麽貓貓狗狗出現在我們的院子裏,讓夫人生氣了。”


    “噗嗤。”


    衛榷這話說的誠懇,態度倒是阮清從未見過的。


    不知道為什麽,阮清突然覺得這個本來外表清冷的男子,竟也有這麽乖的一麵?


    嗯?


    -本章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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