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草民並無冒犯之意,隻不過內子如今懷著五月多的身孕,並不適合住那潮濕陰暗之地。大人一向有自己的決斷在下清楚,隻不過這會兒大家都看著呢,大人也是有夫人的人,難道您不想將心愛的人珍之愛之嗎?”衛榷說的句句在理,外頭看著的人也附和著衛榷的話,說:“是啊,就讓阮小娘子迴去吧。”


    這種聲音越來越大,李大白聽了,皺眉說道:“笑話,若讓阮氏破例,那這次嫌犯裏隻要有配偶的人不都可以迴去了?沒有規矩,不成方圓。讓阮氏一個人迴去,這不成體統!”說著,揚了揚下巴,道:“好了,不必多說了,來人呐,將這些人帶下去吧。”


    “大人,聽說您夫人剛剛小產,在下恰巧也懂一二醫術,不知可否讓在下診診脈?”衛榷看著阮清就要被人抓住,心尖尖上的人兒用眼睛隻看著自己,他當下就心疼地不得了。


    “你什麽意思?”李大白拍了一下驚堂木,在黑夜裏尤為顯得刺耳。


    “沒什麽意思,既然大人有心要將在下夫人抓進牢裏,那在下沒有理由不懷疑這是大人的誣陷。”衛榷走到阮清的身邊,安撫一般拍了拍她的肩膀,將她搭進懷裏。


    “你的意思是……年氏根本沒有懷孕?”李大白一向知道衛榷的美名,這話出自衛榷之口,他是一臉的不可置信。


    “有沒有懷孕,還請大人親自讓衛某試探一二才清楚。”衛榷臉上帶著處變不驚的笑容,這個笑容在李大白看來簡直是在他麵前越放越大,直壓的他喘不過氣來?


    “難不成你說,鎮子裏專業的大夫都不如你了?鎮子裏大夫都說了本官夫人乃小產之像……”李大白突然想起來,自己的手下請的第一位大夫所說的話。


    這……


    不不不,那一定是他診斷錯了。


    “大人一直在這裏為年氏辯解,難不成是心虛所致,不好讓衛某人試試?”衛榷放下揉著阮清肩膀的手,與佳人十指相握。


    阮清一直沉默地聽衛榷說話,聽他的意思是,年氏其實並沒有懷孕,或者是……懷到一半流產了現在是裝出來的?


    阮清不知道。


    隻是時候未到,所有的話都是憑空猜測罷了。


    阮清突然很服氣衛榷強大的處變不驚的風格,若有一天……她也能如此便好了。


    想著,她掂了掂腳,側眸看向他的側臉。


    那如江南煙雨的桃花眼睛微微眯著,不笑的時候,它都自帶一種笑意。


    那如同上天眷戀的塑性挺直的鼻和笑起來淡淡,如花瓣顏色的唇,無不帶誘人姿色。


    “你……哼,我夫人她因為早產的緣故早已經睡下了,若再去打擾她,驚出病來怎麽辦?”李大白這話說的有著鬆動,他的心裏也隱隱地讓衛榷親自去診脈一二的心思。


    隻不過是一瞬間的起意,李大白忙敲了敲自己的腦袋,連忙自問怎能懷疑自己的寶貝兒。


    他索性扭了扭,坐直了些,挺直了腰板一副防禦的姿態。


    衛榷怎能看不出來,他嘴角露出一摸笑意,道:“大人不讓診斷也可,不過在衛某的眼裏,豐氏,才是剛剛小產之人。”衛榷此話一出,眾人皆驚,紛紛將目光投到豐芳的身上。


    豐芳覺得自己快倒下了,剛剛流產就被年氏如此折騰,早晨到現在也沒吃多少東西,傻兮兮地盡為了投年氏的洗好,跟做人丫鬟似的給她*湯,捶背。


    這不就是自作孽嗎?


    若可以後悔的話,她再也不要來著肮髒齷齪的李府。


    她還是太嫩了,哪看得懂高深莫測的人心呐……


    見李大白不說話,衛榷繼續說道:“若大人不信,大可請城裏的大夫診斷一二。”


    李大白反駁道:“這與豐氏謀害我夫人小產有何關聯?”


    “大人覺得,一個懷了孕的女人,會因為嫉妒,用自己腹中的孩子,謀害另外一個女人腹中的孩子嗎?”衛榷句句說的清楚在理,這樣的情況下反而是李大白強詞辯駁了。


    連著外頭的吃瓜群眾都看不下去了,紛紛要求找大夫給豐娘子看身體。


    李大白臉上紅一陣白一陣,拍了驚堂木,連說了好幾迴肅靜,在吵鬧公堂秩序者抓去大牢的話來,拿著激憤的群眾這才住了口。


    “衛先生此話有失道理,這豐氏本想害人,卻不想自己也懷了孕,喝了自己燉煮的雞湯,得了一個害人害己的下場也說不定啊。”李恩想到這兒,佩服了自己的聰明機智,竟然能跟衛榷對峙這麽久,況人家還是博覽群書的才子,不由地洋洋得意起來。


    “豐娘子嫁與夫家五年不得孕,平日處處留意,那致人流產之物更加不會用。若大人不信,您可以查一下藥店最近是誰買了會令人小產之物,在重新診一下您夫人的脈一切自然清楚。大人在這裏與衛某辯駁,是為了包庇自己小妾的罪行,還是要針對證人中的某個人呢?”衛榷這句話算是將兩個人的辯論說到了盡頭。


    若李大白再多加辯駁,或者不再證明衛榷所說之事,怕是要失了民心了。


    他氣的嘴唇發抖,指著衛榷說了好幾個你……你……卻再無下文。


    沒辦法,他一下癱坐在地上:“將城裏的大夫都找來,今日我就要讓你們好好看看,什麽是法網恢恢,疏而不漏。再強詞奪理,也逃脫不了犯罪的現實!!”


    底下的人領命迅速跑了出去,在等候城中大夫來的那段時間,衛榷一直牽著阮清的手從未放開過。


    即使握的兩人手心都出了汗,汗水交融,就如同他們現在在一起一樣。


    城中幾個大夫都隨了命急匆匆趕了過來,如今是公堂對簿,也不講究什麽男女大防,直接拿了軟墊讓豐芳將手放上去。


    每個大夫都診了脈,說的話大致一樣。


    都是氣血不足,脈象輕浮等,都是剛剛小產之像,此話一出,李大白的麵子上也掛不住了。


    眾目睽睽之下,他一個大男人為難一個女人實在有違臉麵。於是他亡羊補牢地賜了坐,叫了人將豐芳扶到凳子上休息。


    阮清在旁邊照顧著,給豐芳拿來熱水給她擦了擦臉。


    衛榷跟著李大白和幾位大夫進了年氏的房間,她一副臉色紅潤,雙頰帶粉,眼色含春的模樣看起來怎麽也不像是剛剛小產的模樣。


    衛榷首先診脈,一貼上紅線,他心中的答案愈發地確定了。


    年氏本來還跟周貴仁剛翻騰覆雲完,正你儂我儂甜蜜著呢,突然聽到李大白帶著一群人過來的消息,嚇得情夫隨便套上衣服跳窗走了。


    年氏則看到李大白一進來,生了氣般哼生,心中雖然百般抗拒,但是領著人都到這兒了,根本沒辦法推拒。


    她本想運功調整體內的脈流,雖然說李大白請的那個大夫猶為厲害,連她如此做都可以測出來。但是,除了他一個之外,其他人根本就是懵懵懂懂,這樣他成了少數人,說的話自然沒人信。


    這算盤打的很好,可這會兒遇到了衛榷,這個男人的功夫她是見識過的。


    盯著那人的眼睛也愈發狠毒了些。


    都是這個男人害死了自己的孩子的。


    她這樣想。


    若有一日可以報仇,她自當將衛榷碎屍萬段才好!


    年氏本想不動聲色讓衛榷切完脈,等下一個大夫再運氣改脈,沒曾想那人功夫了得,直接將她點穴封脈,任是一點氣也使不出來。


    這下年氏急了,說道:“夫君,那個衛先生把我的穴位封了!”


    李大白剛要問話,衛榷笑的淡然,語氣平淡:“夫人可是在說笑?我衛某人不過一介書生,哪裏懂得些毛腳功夫,夫人真是誤會了,小民可萬萬擔待不得!”


    剩下的大夫進門看到年氏那樣的麵容,怎麽可能是初小產之像,紛紛切了脈,言到夫人氣血不錯。那李大白第一個請的大夫竟還說出夫人恐怕是腹部還有傷的話來。


    這麽一說,衛榷心中不由得也敬佩起這位世外高人來。


    沒曾想這小地方竟還隱藏了一位大人物……


    剩下幾位大夫做完本職工作走了,弄的李大白還沒緩過神來。


    他看著衛榷,問道:“這到底是怎麽迴事?!!”


    衛榷將目光投到簾子後的年氏,說道:“這還要大人問問您心愛的夫人了。這證明了您夫人也沒有小產,還有……”衛榷走進李大白,這讓他下意識退了幾步。


    隻看衛榷走進,用隻能李大白聽見的聲音說了幾句話,讓李大白更是瞪大了眼睛,一臉的不可置信。


    “你……你說的都是真的?”


    -本章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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