固執的守在門口,狸貓突然出現在我的視線之中,我連忙起身大喊道:“碧水?”見它停下,偏過頭來,那一雙碧色青玉模樣的雙眸,已是猩紅,且是黯淡無光,靈動已成無神。它冷漠的神情,搖了搖尾巴,一層白光散步周圍,迅速消失在我的視線之內。我迴過神來,它已不見,我轉身向守門小妖走去,激動的揪扯他的衣領,道:“碧水眼睛怎麽呢,你快說,快說?”


    他歎息一聲,道:“小瓜,莫激動,莫要激動,那隻貓的眼睛看不見了。”果真,那層白光,是狸貓用來探路的陽靈。


    它冷漠的神情,分明是怨我。


    我隻好不顧阻攔的往裏衝,因失法力,一次又一次被守門之妖拖出門外。我也不氣餒,再次被他們攔在門外,道:“你們可以將我趕出門外一次、十次、百次、千次,萬次,卻趕不走我的決心。”梨枝小妖道:“何苦呢?”一次又一次一頭往裏紮,道:“一日為師,終生為父,我將永永遠遠追隨師傅,即使師傅不再收我。凝靜雖是我師妹,但與我如同親姐妹無異,碧水,不管它是貓,還是人,我也將她一直當作我的手足。不管他們這次變成如何,也不可動搖我的信念,對他們不離不棄的信念,即使被拋棄。”兩名守門小妖為難的相互對視一眸,便不再阻擾我,低頭道:“小瓜,進去罷。”梨枝小妖卻道出他們不讓我進去的原因,以至進也不是退也不是,他:“你是進去了,妖皇說得出做的到,會殺了我們三人,絕不手軟。”他伸手指向那兩名守門之妖。


    守門之妖低著眉頭,梨枝無辜的眼神,刺痛著我的雙腳,黏黏貼在地麵。我蹲下身,一麵看向不遠處的宮殿,再走幾步,就到了的宮殿。此刻,也是這麽遙遠。一麵不忍的看向他們三人,蹲下身。一雙白色靴子走來我視線之下,抬頭看去,狐狸帶了名黃衫清秀女子,微微一笑,向我伸出手,道:“蹲在地上幹嘛?”我便伸手在他手掌,借力站起,癡癡看著他們二人,狐狸道:“你要的,我帶來了,你的族人,仙。”他伸手指向身邊的靈氣女子,她笑道:“我是你的族人,雁寒。”


    狐狸的本事真不可小噓,我的正仙族人也能被他一魔物找到,她偏過頭對他微微一笑,狐狸雙眼一笑,他們看似認識許久,熟悉模樣。


    我點點頭,道:“我叫竺錦芯。”狐狸笑道:“往後,她就跟你了。”她站來我身邊,狐狸問道:“你為何不進去,站在門中間。”我搖搖頭,已有一個幾然出事,再多個人出事,隻是憑白的枉送性命。狐狸一把拉過我手腕,往裏走去,道:“我領你去找妖皇,她膽敢不見你,我教他生死不得。”我迴眸看向小男童梨枝小妖,他長長黑發盤在頭頂,一朵黑白相間的花朵插在發中央,像個粉嫩小女童,他凝眉向我搖著頭,微眯著杏花大眸,嘟著小嘴,我扯開殷瓊輝的手,跑向梨枝,看向殷瓊輝,大聲喊道:“我不去了。”他與雁寒微微一愣,不解的走來,狐狸一把提起拉攏這腦袋的梨枝,道:“你不走是因她?”看向梨枝,道:“你對她說了什麽,她怎不進殿內。”兩名守門之妖見狀,揮出長矛,擺出一副打鬥的姿態,道:“放開他,這是妖界,豈能容你一魔物在此撒野。”殷瓊輝鬆開手,看向他們道:“就你們這區區小妖,也敢在本魔麵前放肆,也不看看你們幾斤幾兩。”


    走去他們之間,伸手放在長矛之上往下壓去,道:“莫動怒。”守門之妖放下長矛,我轉頭看向狐狸,道:“你有如此大的本事,能將我的另一名同伴找迴嗎?”他點點頭,道:“說罷,是誰,我定能找到,天上人間,沒有我做不到之事。”見他答應的如此爽快,我正想將計就計,他又道:“可惜呀,我耗盡靈力,找迴了雁寒,再找另一人,就麻煩了,隻好等下次再說。”他一句話,將問題原封不動退迴。我也隻好作罷,他接著道:“你如今為何這般不喜妖殿,你與妖皇不是水和泥一般的好嗎?”


    我驚訝道:“水和泥?你是什麽思想,我與妖皇見麵不過寥寥數次,屈指可數,從何而來的鐵樣的關係。”他便笑了笑,道“那我說錯了,既是我不是那樣,你還有何理由不去大殿內。”我想了想,道:“我就是不想進去,但也不想去其他地方,就在這門口守著,你也要在這兒守著嗎?”他便退後幾步,對著門前打量了一番,一邊看一邊微笑,道:“好啊,這地方不錯,我就在這兒暫住了。”說著一揮手,一間豪華的房間出現在這門前,封住路口。


    兩名守門小妖扶起梨枝,三人一齊施展法術將幻術抹去,道:“這不是你的地方,勞駕你迴去自己的地方。”雁寒笑道:“這雖然不是我們的地方,卻也不是你們的地方,這是妖皇的地方,隻有妖皇才能趕走我們,你們有何權利。”其中一名路過貓頭鷹小妖聽了這話,打抱不平道:“竟敢如此藐視我妖界,我這就去稟告我們妖皇。”說著往裏走去,狐狸大笑道:“哈哈,去罷去罷,你們妖皇病的不輕,怎能走的出來。”


    他張狂的說著,我便聽不過去,道:“妖皇病的不輕,我看是你病的不清吧,在人家的地盤上撒野,你以為這是你魔界啊,任你如何?”他不屑的再次幻化出一座府邸擋在門前,道:“我說的此病彼病。”便不再多說,他行他素。


    時過不多時,那名報信的小妖走出來,對我們‘呸’的一聲,吐下一口吐沫走了。狐狸坐在首椅上,道:“你看,我說的對罷,妖皇病的不輕,成了縮頭烏龜。”他仰天大笑。


    就在這時,轟隆隆一聲,房子幻化成廢墟,狐狸道:“怎麽迴事。”


    凝靜飛旋空中,低頭冷漠的看向我們,臉頰蒼白,手中一瓶化骨傾斜倒下,鵝毛般的雨,我們仰望著此刻像神一樣的她。她冷漠道:“在妖界搗亂者通通活不過三刻鍾。”手中幻化出劍向我們飛來,狐狸打著唇語,道:“你師傅與妖皇呢,叫他們出來?”凝靜秀眉一橫成一枝獨秀,道:“你們不配見他們。”淩厲的眼神,狐狸閃躲一道劍傷,道:“小小修仙者,口氣甚狂,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少能耐。”凝靜眼神一轉,轉身刺向雁寒,道:“雁寒,你也是他的幫手嗎?”雁寒出劍擋開她的劍,唇語道:“說是也是,說不是也對。凝靜,你有傷在身,打不過我,莫鬥了。”她搖頭道:“你們明知這時刻不能來妖界,卻偏偏來妖界,你們欲意何為?不管我還能撐多久,定要履行之前說的話,擅闖妖界者,死。”


    雁寒眼睛一撇,道:“好,既然如此,你也休怪我不留情麵,不顧你有傷在身。”凝靜揚起一抹刺眼的笑,道:“我即使拚盡性命,也不會讓你們踏入內殿一步。”雁寒手持一寒劍揮舞者劍法,凝靜不甘示弱一招‘天翻地轉’刺向雁寒,她一招‘頂天立地’閃躲開,再是一腳踢去凝靜肩膀,她吃痛飛出三裏,胸口的血印漸漸濕透藍花色衣裙,殺了個迴馬槍,一劍擲出,穿透雁寒臂膀。


    狐狸迅速走去凝靜麵前,一手掐著她的脖頸提起地麵,大喊道:“伏端賢,你再不出來,我殺了你二弟子,你信不信。”我扶著雁寒鬆開手走去凝靜麵前,拍打著狐狸的手腕,方注意到他露出的手腕上一道刀疤,道:“放下凝靜,放下凝靜。”凝靜困難的唿吸著。狐狸繼續喊道:“伏端賢、匪玉榮,出來,再不出來,我殺了凝靜。”說著加重力道,凝靜搖頭,極為困難的道:“師傅,玉,玉榮,不用,不用管我。”看著凝靜倔強的眼神與絲毫不掙紮,我打著唇語,淚濕衣襟,道:“狐狸是衝著師傅他們來的,你尋死,又有何用。”她閉上雙眸,絕望道:“錦,錦芯,你,為什麽,為什麽還要迴,迴來。”


    是呀,我已不是師傅的弟子,道:“你們是我的親人,我怎能不迴家。”我平靜的說出這話,內心已是翻江倒海。城牆上兩抹人影,師傅發束藍絲,錦衣玉袍,臉頰蒼白,匪玉榮披頭散發,一襲白衣,宛如幽靈。狐狸放下手,凝靜跌落地麵,卻已陷入昏迷,我坐在地麵抱著凝靜的頭頸部,狐狸眼睛一眯,道:“你們終是出來了。”師傅與匪玉榮飛來地麵,師傅道:“你劫持我的徒兒,來這兒搗亂,目的是什麽?”蹲下身,雙手抱起凝靜,冷漠的眼神對視我一眸即收迴,看向狐狸,狐狸笑道:“目的?目的是你這寶貝徒兒,誰人不知你伏端賢對徒兒是出了名的好,你大弟子隻想見你一麵看你是否平安,我幫她做到了,也是了了你的心願。”


    狐狸竟這般會為他人著想思考,本以為他是來這兒無理取鬧,未曾想他是曉之以理。師傅轉過身去,冷淡道:“你們見到了,可以迴了。”大步往殿內走去,匪玉榮複雜神情跟著師傅走去內殿。狐狸蹲下身,對我道:“你可有何話想說?”抬頭看著消失的幾人身影,抬眸望向狐狸,道:“凝靜為何受傷,為何耳聾?”狐狸避開問題,站起身,道:“走罷,迴魔界。”我便扶著雁寒一步步向外走去,師傅他們為何會如此冷淡,我死活想不通這事,每走一步,也是皆在想那問題。


    “娘,那兩位姐姐為何是那般傷心的神情?”愣了愣,我有嗎?看向雁寒,她眉頭緊蹙,不知是在想何事?再偏過頭去看向說話的那名貓頭小女妖,她娘迴道:“那是因為小瓜出生在妖界,自持清高為半仙,雖有個正仙師傅,卻不改邪心,不僅傷了師傅的心,還連累了師兄弟姐妹個個身負重傷,咱們妖皇也是因她而受傷,所以現在還在養傷。”那名小女妖點頭迴道:“嗯,娘,你怎知曉這事?”她娘連忙小聲道:“噓,莫要說出去,這是我收買了在他們身邊照顧他們的大丫鬟知曉的,你莫要說出去,知曉的,會被滅元神的,你保證。”小女妖乖巧的點頭,道:“嗯,娘,我不說出去半字,我保證。”她娘這才放心的牽著她的手跑開。


    聽完這話,再也邁不開腳步。


    雁寒偏過頭來,道:“如何不走了?”狐狸已走去了結界麵前,我微笑著再次提起千斤重的步伐向狐狸走去。


    迴到魔界,假借累了的借口在房間休息,狐狸扶著雁寒去療傷。坐在椅上,心中忐忑不安,一麵是師傅他們,一麵是幾然的死,全然無果。推開殷瓊輝的房門,不見一人,便坐在榻上等待著他迴來,等來的,卻是狐狸,他笑道:“你不在房間好生休息?”看著他無害的笑眸,道:“你怎想到來這兒?”狐狸走來榻上另一麵坐下,道:“殷瓊輝是我兄弟,我怎不能來他房間?”也是,我在懷疑什麽呢?他們是兄弟呀,打消想起來的疑慮迴到房間。


    一覺醒來,殷瓊輝一襲青銀衣袍,走去倒下一杯清水遞來我麵前,他道:“狐狸迴來了,我方才見他一麵,他又離開了,讓我轉告你一聲,他,還會迴來的。”將杯子遞給他時,隻見他手腕上沒有任何傷疤。不對,我曾好像也見過他手腕上的刀疤,與狐狸的好像相似,但未看清,錯了,都錯了,是幻覺,在想什麽呢,拉迴思緒,道:“謝謝。”殷瓊輝笑道:“今日怎這麽客氣,這幾日,狐狸帶你們去了哪兒玩,還將雁寒帶了迴來。”


    “你也認識雁寒?”我驚訝的問道,誰人都知曉雁寒,偏偏隻我不相識雁寒,這可是一出什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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