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夢:“隻是一些腿腳功夫罷了。”


    “你還想瞞著為師?腿腳功夫?你使的這些招術我從來沒見過,你倒底是誰?”


    柳如夢走過去,錯身:“你隻要知道我是你徒弟就好。”說完,大步離開。


    “喂?!我可你師傅,你連我都隱瞞嗎?你個小沒良心的,你給我站住!”他追著柳如夢一起離開。


    不管醫聖如何追問,柳如夢都緘口不答,醫聖最好隻好放棄。


    吃過了早飯,兩人來到煉丹爐。


    醫聖詳細的教授了她火粉的用法,然後就讓她自己來操作。


    柳如夢試了幾次,不是溫度太高,就是太低,根本無法精確的掌握火候。


    醫聖端著酒杯:“你當我醫聖的口號是白來的嗎?你自己先煉著,我出去打個酒。”


    醫聖出去後,柳如夢站在爐火前,靜靜沉思。


    明明是同樣的量,為什麽燒出的火卻不一樣?


    柳如夢偏偏不信邪,即然眼見的不行,她就靠感覺。


    人類往往習慣以眼見才判定事的,也往往會加入一些主見,可如果眼睛看不見後,身體的其它感官就會變得靈敏起來。


    柳如夢用布蒙住眼睛,用手慢慢的感知那火溫的高低。


    每放一眯為粉,她都將手伸過去,用心記下這火的溫度,一番下來,窗外的紅霞己是滿天,醫聖終於搖搖晃晃的從外麵迴來了。


    一進門,就發現爐房裏的溫度高的烤人,急忙跑進去。


    卻發現柳如夢就站在爐旁,麵對著一人多高的火焰,她不但不躲,反而將右手輕輕的靠近火焰。


    “你瘋了啊!”醫聖大叫道,趕緊跑過去把柳如夢拉迴來,這才發現她的手心手背上己是多處的灼傷。


    “我的小祖宗啊,你要是傷了,我可怎麽向……”聞人清安交待啊。


    柳如夢摘下眼上的布條,表情淡淡,攤開手,一臉無辜:“火粉不夠了。”


    “我讓你煉火,又沒讓你自~焚,你一個姑娘家,萬一為燒了臉,誰還會娶你啊!”


    “我幹嘛要嫁人?”柳如夢不甚在意的抽迴手:“再給我點火粉。”


    醫聖哪敢再給:“不給!”


    “果真不給?”


    “不給就是不給!”你要是真毀容了,聞人清安能把他這張老皮給扒了!


    柳如夢轉身:“那我走了。”


    “走?走去哪?”醫聖一呆,追著柳如夢出去。


    “沒什麽可學了,我去拜別的師父。”


    醫聖這輩子就收這麽一個徒弟,哪裏舍得讓她走,一翻掙紮後,終於妥協:“就,就一把。”


    柳如夢暗暗勾笑,一把就夠了。


    這一晚,柳如夢一直沒有走出煉丹房,醫聖不放心,始終在門外徘徊。


    終於到了第二日,醫聖迫不急待的衝了進去。


    灸熱的空間,隻呆一會就汗如雨下,醫聖在霧氣裏尋找柳如夢。


    突然,憑的一道白光,一道火焰從爐中竄出,直逼屋頂,那火外焰極亮,亮如星晨,內裏卻火紅如血,如一條火龍蜿蜒而上。


    醫聖不禁退了一步,眼裏閃過震驚。


    可更讓人震驚的是,這火卻沒有一點熱度,甚至連屋裏的霧氣也開始慢慢的被衝散,白光刺眼,支像一柱冷氣般吹開了屋裏的漫漫水氣,轉眼間,丹爐房裏便隻餘下這衝天的火焰。


    醫聖也終於看到了柳如夢。


    她就站在爐火邊,眼睛上依舊罩著一條白布,左右握著火粉,右手食手輕撚,像是在琢磨著用量,忽然,她扯上白布,嘴角一抹自信的微笑:“成了!”


    柳如夢轉過身,身後是飛龍般的火焰,焰火烈烈,耀著她的沉靜的眼眸,恍然如烈火中正在涅槃重生的鳳凰。


    醫聖一陣心驚。


    柳如夢走到他麵前,將餘下的火粉還給他:“接下來是什麽?”


    醫聖看著手裏餘下大半的火粉,又看向她傷痕累累的手背。


    終是將嘴裏的話咽了下去。


    也許當初他收徒隻是一個鬼迷心竅,可如今,他卻深深的感覺自己這個徒弟收的太值了!


    “你累了一晚上,需要休息,其它的事不急。”柳如夢一夜未睡,眼圈熬的通紅,醫聖有些心疼。


    “無妨。”她的時間寶貴的很哪有時間浪費?


    醫聖多多少少了解一些她的性子,知道勸她不動。


    歎了口氣:“那便將我交給你的書背下來,那裏麵的藥草很是重要,想要煉丹就要掌怕它們的習性。”


    “如果你說的是這本,我己經背下來了。”柳如夢自懷裏掏出那本書,扔到醫聖懷裏。


    醫聖難以置信的抬起頭,表情己經不能用震驚來形容:“你,你說你都背,背下來了?!”


    這怎麽可能?


    這裏麵有三百多種藥草,且每種又細分了許多種,單是冥黃草一種,就分了淺草期,半熟期,和成年期,淺草期又分成六種,又因為生長環境不同每種的形狀也大不相同,這種種類類匯集在一起,簡直是一本天書,縱是他,當年也是細細的研讀了一個多月的時間才掌握。


    “你若不信,大可以考考我。”柳如夢走到院中,端起茶杯一飲而盡,絲毫不在意手上的灼痛,“我若全背上來了,你就要教我下麵的東西。”


    “牛皮可不要吹的太鼓!”


    柳如夢迴以一笑。


    “來說說烏陰草。”


    柳如夢隻微呤,便道:“烏陰生於東極,麵似人臉,左哭右笑,擅用笑聲迷惑人的心智,其根莖有致幻的作用,與冥黃絕配。”


    醫聖一哽,又挑了一個,結果柳如夢還是很快就答出來。


    連出了幾個都沒難倒柳如夢,醫聖不禁有些喪氣。


    柳如夢從桌上跳下,走到他麵前:“徒兒爭氣,師父不是應該高興嗎,你一臉喪氣是怎麽迴事?”


    “我哪有喪氣?我是驕傲驕傲!”


    柳如夢嘴角微抽:“你的驕傲還真夠抽象的。”


    拍拍手:“接下來要教我什麽?”


    醫聖認命,收了這麽個聰明絕頂的徒弟,餓死師父是早晚的事。


    “即然你己經掌握了用火,接下來,我們就去采藥草!”


    柳如夢早有這個打算,她如今靈獸也見過了,就是沒見過這亦獸亦草的藥草,好奇心擋都擋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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