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進得室內,趙樹海隻立刻便將大門給趕緊合上了,於此同時,他隻立刻出言訓斥楚露道「不是說了讓你不要輕易露麵嗎?你怎麽又出來了?」


    麵對趙樹海的訓斥,楚露多少有些委屈。


    她隻立刻為自己辯解道「我也不想這樣,可是劉管家出門買菜去了,我如果不給你開門,便沒人給你開門了。」


    然而麵對楚露的解釋,趙樹海那是在乎這其中的邏輯關係的人嗎?


    很顯然他不是,他當下隻還在繼續道「那也不是你出來的理由!你知不知道你這樣貿然出現在外人麵前有多危險?」


    被劈頭蓋臉的罵了一通,楚露不再吭聲了,她如今已經慢慢摸清楚了這趙樹海的脾性。更搞清楚了這裏的社會運行規則,自己一個沒有身份的丫頭片子,打死了就打死了。


    很顯然如果自己再頂嘴,這趙樹海怕是會給自己來一個狠的了。


    而趙樹海在罵完楚露之後,似乎也終於覺得安心了幾分。.Ь.


    他徑直的往裏走,楚露便默默跟在他身後。


    到的內室,趙樹海隻跟少爺似的吩咐楚露道「給我打盆水來,我要洗一把臉。」


    楚露聞言自然隻也十分配合的去替趙樹海打來了水。


    趙樹海洗了一把臉後,似乎整個人也清醒了不少,他隻是認真的端詳著楚露。


    往日的這個時候他早就動手動腳了。


    楚露被他這樣看著神色十分不安「公子,你這樣看著我是發生了什麽事嗎?還是說楚露做的有什麽不好的地方?」


    說完這話,楚露心中一陣忐忑。


    趙樹海聞言卻道「今日是不是有人來過?」


    楚露點了點頭「是有人來過,他們是衝著你關押的那人來的,管家最後將人交給了他們。」


    趙樹海點了點頭,隨後又道「那你有沒有讓他們看到你的容貌?」


    楚露本想點頭,可一想起趙樹海不許自己與外人交流的規矩,她便又立刻搖了搖頭。


    不想她這一搖頭卻是直接激怒了趙樹海「你沒有見過外人,你蒙誰呢!」


    他一把揪住楚露的衣襟道「你說!你快說,你今日是不是與陸之章那小子搭話了?」


    聽到趙樹海提及陸之章,楚露心中也不禁咯噔一跳。


    難道他都知道了?


    可是楚露還是下意識想撒謊,她搖了搖頭,剛要開口,不想趙樹海見她搖頭便是狠狠一巴掌朝著楚露打了過去。


    「蠢貨!告訴過你多少次了!不要與外人說話!不要與外人見麵!你是想害死我嗎?」


    趙樹海這一巴掌直接便將楚露打的摔倒在地,好半刻之後,楚露隻都覺得自己的耳朵嗡嗡作響。


    楚露也沒想到自己會挨這一巴掌,她被趙樹海打的整個人都是懵的。


    她不明白,趙樹海為什麽在這個問題上這樣激動。


    雖然她也知道在這裏的女子與外男單獨見麵,多少還是要避一下嫌的。


    可是總體而言,這裏還是相對寬鬆的。


    至少男男女女有時候也會辦一些見麵會。


    所以這裏也不存在趙樹海為了自己沒有遵守禮儀而打自己的這個可能。


    而且若說趙樹海是金屋藏嬌,怕自己被別的男人看到,讓人起了覬覦之心,這似乎也說不通。


    畢竟他的規定從一開始就是不論男女,他不準許自己見除了他與管家以外的任何外人。


    所以與其說他是金屋藏嬌,倒不如說他是害怕自己被別人看見。


    隻是為什麽害怕被別人看見,關於這一點她卻是無論如何也揣測不明白的。


    而趙樹海在這之後,隻又走近了楚露。


    楚露一看到趙樹海過來,心中便也不禁更為害怕了。


    她雖不明白趙樹海到底為什麽要因為自己無意見了外人而這樣生氣,可她也明白,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


    她害怕趙樹海再打自己,當即她便同趙樹海求起了饒。


    「公子,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求求您便饒恕我這一迴吧。我之後再也不敢了!」


    話音落下,楚露更是在趙樹海麵前磕頭如搗蒜。


    趙樹海看到楚露這般,心中自然也跟著軟了幾分。.Ь.


    這樣一張臉,他很久以前從宴會上見過,那時候他便難忘,倒沒想到這世上居然還會有如此相像的兩張臉。


    趙樹海示意楚露不必再磕頭了,他重新恢複了平靜道「好了,你現在說說你與那人都說了一些什麽?」


    楚露此時自然也不敢再同趙樹海隱瞞。


    「我不是故意與那人見麵的,我是以為院子裏沒有人了,所以才出去倒髒水的,可是我沒想到外麵居然會站著人,我也嚇了一跳,還砸到了自己的腳,那人隻是問我有沒有事,我說沒事。他之後又問我是這家院裏的什麽人,我也隻說我是這院裏的丫鬟。公子,我真的不是故意要與那人撞見的。」


    聽到楚露一再解釋,加上她還算機靈,沒有說什麽不該說的,趙樹海便也隻在短暫的生氣之後便恢複了平靜。


    「行了,你不必再同我解釋什麽了。你起來吧。」


    楚露見趙樹海這模樣,便也以為趙樹海是終於不生氣了。


    故而她隨後便也悄悄起了身。


    然而她不過剛剛起了身之後,趙樹海卻道「你跟了我多久了?」


    楚露低聲道「有三個月了。」


    見楚露迴答,趙樹海點了點頭「好!你跟我不知不覺倒也有段日子了,我想了想還是覺得不應該將你拘在這屋裏了,你想不想看看外麵的世界?」


    楚露聽到趙樹海這個問題,一時倒拿不明白趙樹海的態度了。


    她當下隻繼續小心翼翼的問道「公子,您問這話是什麽意思?」


    趙樹海見楚露開口問自己這些,他便也低聲道「我想想還是覺得我待你不太好,不應該將你拘在這屋裏,如今我也想明白了,你出去吧!」


    楚露一聽這話,立刻怔怔看著趙樹海道「公子這話是什麽意思?」


    趙樹海冷言冷語道「就是讓你離開這別院,自謀生路去。」


    一聽這話,楚露立刻跪倒在趙樹海的麵前「公子!我不要離開別院,您別趕我走!我之後再也不敢了!」


    如今正是越來越冷的時候,她沒有一個正經的落腳地,隻怕被凍死在街頭也猶未可知。


    而且如今京城裏宵禁也不允許人們在外麵留宿,自己若是單獨留在這外麵,怕是也會被拘役起來。


    更不要說這街上還有一些不懷好意之人。


    所以縱然她也覺得趙樹海待她不好,對她更沒有一絲耐心。可是她心裏卻還是不願意離開這裏。


    畢竟與外麵比起來,這裏至少衣食無憂,更不用擔心會遇到那些惡心的人。


    然而趙樹海對她的態度也早就決定好了的。


    他不耐煩的看著楚露道「別跪了!你在我麵前磕再多的頭也沒用,從你與那外人見麵之後,我便不可能再收留你了。我早同你說過,你不能與外人見麵,你當時不聽我的,如今我若是再收留你,我麻煩可就大了!」


    楚露明顯聽不明白趙樹海話裏的意思。


    「公子,你這話是什麽意思?奴婢聽不明白,求求您至少在我離開之前告訴我為什麽我不能見外


    人,大人,我到底會給您帶來什麽麻煩?」


    然而趙樹海又怎麽可能將這些告訴楚露呢,他隻是冷冷看著楚露道「我也不是個無情之人,趕你走之前,我可以給你十兩銀子,還可以安排人給你在客棧安排一個房間,替你續一個月的房費,不過一個月後,我可不會管你了,你也不用來找我。」


    聽到趙樹海這話,雖然楚露心中多少還有些不太情願,可她也清楚趙樹海說這話的意思,他這分明是下定了決心,鐵了心要與自己分開了。


    而且他現在還至少願意給自己安排住處,雖然隻有一個月,但短時間內不用麵對外麵的疾風暴雨,楚露此刻的態度便也有些對此聽之任之了。


    也是因此,楚露當下自然也不再多言。


    趙樹海見她不在哭天喊地,心中便也多生了幾分憐憫,思來想去,他還是覺得楚露身上的傍身錢太少,所以他想了想,隻又低聲道道「我想了想,覺得你也不容易,這麽點錢,你肯定是不夠過日子的。這樣吧,我給你五十兩,之後我會給你再安排一個身份,這樣你的日子也能好過一些。」


    聽到趙樹海這話,楚露還能說什麽,她如今能做的也隻有平靜道謝。


    趙樹海最後才道了一句「等管家迴來了,我會讓他送你去附近的客棧。你自己好自為之吧。」


    麵對趙樹海的囑咐,楚露自然也隻是平靜點頭。


    而趙樹海則不再多言,之後不過片刻,趙樹海屋裏的管家便買菜迴來了。


    這外麵的天是真冷。


    趙樹海的管家在在外麵是一分鍾不願多待。


    他叫開門後,缺見趙樹海居然也在屋裏,他一時還有些愣住了,他們家主子有多久沒過來了。


    不過趙樹海願意來,那管家倒也開心,他立刻道「少爺,您餓了吧,老奴這就給您做飯去!」


    麵對管家的話,趙樹海示意他不必去了。


    他平靜的道「今夜不用做飯了,我不會在此留宿了。」


    聽到趙樹海這話,管家多少有些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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