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周家大伯母會被打,還不是為了維護自己這一雙兒女。


    然而在她被打的這一刻她的女兒在梳妝打扮,兒子在花樓風流快活。


    隻是看著這景象,周氏便也不禁為周氏感覺不值。


    她冷眼看向還在打扮的周如玉道「周如玉,你也趕緊跟夭娘一起扶你娘下去,去了胡大夫那裏上完藥之後,你記得帶你娘去你那裏住一晚,你晚上可要好生安慰一下你娘!畢竟她是為了你們才被打的。」


    聽到周氏這話,周如玉撇了撇嘴,她似乎是嫌周氏太過多管閑事。


    不過她也知道自己沒什麽立場說別的話,所以她也隻能撇了撇嘴,無所謂道「知道了。」


    說完這話,她方才不情不願的收起自己手裏的小鏡子,隨後她走到周氏身邊。


    隻假情假意的道了一句「娘,您別哭了,我帶您下去先止血。」


    雖然周如玉說這話做這事其實心中也很是不情不願。


    然而隻是這樣簡簡單單一句話,周氏卻還是感覺十分欣慰。


    「好!如玉,娘聽你的,咱們下去。」


    看著周家大伯母一群人下去之後,周氏方才示意自己家裏的家丁趕緊放開周家大伯。


    「大哥委屈你了,我也不想這樣對你的,可是我也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你這樣打嫂子啊!」


    此刻周家老三的媳婦鄭氏隻也跟著幫腔道「是啊!大哥,嫂子真有什麽不對,你說他就是了,您這真打起來可就不太好了,嫂子有句話也沒說錯,她都那麽大年紀了,孫子都快抱上了,您還這樣不講究,您讓她往後怎麽在孫輩兒女麵前立足啊。」


    倒沒想到在這事上,鄭氏居然跟周氏站在了同一條陣線上。


    然而周家老大明顯覺得被幾個娘們說教丟了他的人,所以他隻冷冷道「你們幾個女人懂什麽?她說的那些話你們不覺得過分嗎?我教訓她也是想她好好教育兒女,而不是讓她整日怪東家不對,西家不對。」


    聽了周家老大這話,鄭氏顯然是不認對方這個理的,畢竟之前周家老大也沒少在家打自己妻子,如果不是周氏挨打成了家常便飯,她兒女也不可能這樣無動於衷。


    而且周家老大如果打人真有用,那如今也這麽多年過去了。大嫂如果要改也早應該改好了。


    所以可見打人也不會長記性,更對周家大嫂沒用。


    不過她也懶得再說什麽了。


    畢竟周家大伯母平日裏確實惹人嫌。她能幫著出來說一句便算是仁義了。


    如今周家大伯如果還要這樣想,那她也是沒有辦法了,畢竟她自認為自己如今其實已經做到了仁至義盡。


    另一邊的周氏卻顯然是不打算就這樣算了的,所以她隻繼續道了一句「大哥!我自然是不打算管你的家事的,可是這裏是我們家,我丈夫如今正在牢裏觀察,我家周圍也還有人在暗中監視著,您現在打你妻子,打的鬼哭狼嚎的,那暗探如果知道了,說不定又要去參我家一個治家不嚴!」


    「而且大哥這裏可不是你那鄉下,這裏是京城,你二弟也不是普通百姓,而是大雍的官員,他的一言一行,他家人的一言一行,可都是被監視著的!」


    周家大伯顯然沒想這麽多,一聽到打老婆還要被治罪,而且還有可能會被抓起來,他當下便也立刻不再說話了。


    他沉著臉道「我以後會注意的。」


    對方能服軟,而且還服軟的這麽快,鄭氏當下也不禁有些佩服周氏了。


    周夭娘在緊急將周家大伯母送到胡大夫那裏之後,便也趕緊讓胡大夫給對方止血包紮,為了出現別的問題,周夭娘隻還讓對方給周家大伯母做了一個檢察。


    當下她


    忙前忙後的處理著周家大伯母的事情隻比周如玉這個女兒還要上心。


    而周如玉則在將自己母親送過來之後,便又不管自己母親了,當下的她隻掏出自己的化妝鏡又開始臭美了起來。


    周氏看到自己女兒這副模樣,要說心中不鬱悶那自然是不可能的。


    故而在這之後,在胡大夫要求去西邊庫房拿些人參片過來的時候,周氏見周夭娘又準備過去,她隻先發製人的對自己女兒道了一句「玉兒,你聽到大夫說了嗎?他讓你去西邊庫房拿些人參片來!你趕緊過去拿一下吧。」


    周如玉聞言隻也立刻不滿的道了一句「你讓我拿幹啥啊!夭娘不是也在嗎?你別叫我了,我都快煩死了!」


    周氏聞言隻也立刻道了一句「你煩什麽啊?你從過來開始到現在不都隻在照鏡子臭美嘛,你煩啥啊你!我讓你去給我弄點人參片過來,讓你給我跑個腿怎麽了?」


    一聽周氏這麽說,周如玉隻不耐煩的道了一句「行了,我知道了,你別念了,我去給你拿藥就是了。」


    說完這話,周如玉便拖拖拉拉的從胡大夫的院子裏離開了。


    而這一離開,周氏隻等到了胡大夫說她可以走了,周如玉方才拿著那人參片姍姍來遲。


    這還是大家都沒在等這味藥,若是誰等著這味藥救命,怕不是那人都得等到自己嗝屁了。


    周氏看向周如玉的眼神自然也不太好。


    「怎麽去了這麽久?」


    被自己母親責問,周如玉隻臉不紅,心不跳道「我剛才不認識路,迷路了。」


    「你不會問路嗎?」周氏沒好氣的問道。


    周如玉臉不紅心不跳的道了一句「我問了,可地方太偏,況且這大晚上的也沒人在路上走啊,我沒看到人自然隻好先自己亂走。」


    聽到周如玉在這睜著眼睛說瞎話的能力,當下便連那胡大夫隻也不禁要佩服對方這能力。


    西庫房明明就在這院子旁邊。周如玉也不知是怎麽好意思說自己迷路了的。


    而且她當下居然還能一本正經的瞎編。


    不過好在周家大伯母也不知道西庫房在哪裏,加上大家夥都不願意惹事,也沒人告訴她西庫房在哪裏。


    所以周家大伯母倒是沒有再責問周如玉。


    而周如玉在偷到懶後,隻也立刻殷勤的道「娘,現在可以迴去了吧!我帶你迴去吧。」


    見周如玉似乎還有那麽幾分良心。周家大伯母當下自然也就不再多說什麽。


    隨後周如玉方才對周夭娘趾高氣昂的道了一句「你現在也迴去吧。」


    她那話語倒好像她是那高高在上的主子,而周夭娘隻是她的奴婢一般。


    而迴到西廂之後,周如玉也沒有安慰她娘。


    她隻是一直在興奮的同她娘說著自己今日陪著那席公子出遊所見的光景是如何的繁華。


    她當下實在太想與人分享自己的震撼了。


    畢竟京城實在太過繁華了,她在小地方長大都不敢想象這種紙醉金迷,豐富多彩的生活居然會如此精彩。


    然而她的分享欲爆棚,從來都是她的最佳聽眾的周家大伯母卻隻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樣。


    「娘!你到底有沒有聽我說!」周如玉不滿的撅了撅小嘴。


    周家大伯母這才轉頭看向周如玉道「我在聽。」


    然而她那狀態一看就是魂不守舍,所以周如玉隻得道「那你說我剛才說了什麽?」


    麵對周如玉的盤問,周家大伯母便又立刻啞口無言,周如玉見狀便也立刻對自己母親道了一句「娘,你還在想爹打你那件事啊?您平日也沒少被爹打,你今日怎麽幹嘛非就跟自己過


    不去呢!」


    一聽這話,周家大伯母立刻瞪了周如玉一眼。


    這女兒說的什麽話,這不是在往她心上捅刀子嗎?


    周如玉接受到了自己母親投來的目光,便也意識到了自己是說錯了話的。


    故而她立刻又改口道「娘,我沒有別的意思,我隻是覺得事情已經發生了,我們當下沒辦法去改變什麽,一直記在心裏除了徒增煩惱可沒有別的什麽用!」


    「隻是徒增煩惱又如何?玉兒,你就沒發現你爹如今對我是越發過分了嗎?」


    「從前他可從來隻在家中打我!定然不會在外人麵前打我!可今日他居然當著那麽多人的麵打我!你三叔母看到我挨打了,你二叔母也看到了,大家都看到了,之後你娘我還怎麽在人前抬起頭!」


    周家大伯母顯然是忍耐太久了,此刻她隻一股腦的將自己的情緒都宣泄出來了。


    周如玉看向自己母親,多少有些不耐煩。


    她其實真的很討厭別人在自己麵前哭哭啼啼,她也不想聽自己母親像是一個怨婦一樣訴說自己的痛苦。


    可是周如玉也明白自己如今還需要母親的支持,所以在這種時候,她必須給對方提供情緒價值。


    「娘,您別哭了,爹就是這樣的人,這麽多年也都過來了,咱們還能怎麽辦呢?」


    「而且女兒這次釣的可是席家二公子,江北席家不知多有錢呢!如果女兒能追到那位席二公子,成為席二公子的正妻,那咱們家不就發達了嗎?到時候我就帶娘去席家享福再不理父親可好?」


    周如玉隻立刻開始同自己母親畫起了大餅。


    周家大伯母偏還很吃這一套。


    聽到周如玉這話,周家大伯母便也心情好了一些。


    「要真是這樣就好了,娘就不跟他過了,娘去找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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