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轆轆向前行駛,經過半個時辰的行車,這馬車最後隻也終於到達了王留坊。


    雖然周夭娘也是京城人士,然而來王留坊她顯然也是第一次,她的侍女杏花隻不斷驚歎馬車之外的雕樓畫棟是如何的精致大氣,周夭娘到底年紀也不大,杏花的舉動隻也讓她生了好奇心,她不免也在杏花放下簾子的時候朝著外麵偷偷張望。


    看到外麵的景象,周夭娘也不得不承認,即使同樣是京城,但不同的地界,那條件也是天差萬別的。


    想到此處,周夭娘又不禁黯然神傷自己父親下了大獄的事情。


    雖然他的判決如今基本已經下來了,他當下也隻是被流放到關淵鎮罷了。


    然而他這樣的判決且不說是不是生死未卜,便是不死,他這輩子的仕途其實隻也跟著到頭了。


    所以這上京城的繁華,如今其實也早已經與她無關了。


    “小姐,小姐,你在想什麽呢?”身邊的侍女見周夭娘一言不發,當下隻也不免好奇的問了周夭娘這樣一句話。


    周夭娘迴過神來,見眾人都在關切的看著自己,她不禁轉過臉看向問話的侍女,隨後她低聲道了一句“沒什麽,我隻是沒想到王留坊居然如此繁華。”


    許天意聞言隻笑著道“住在這裏的都是皇親貴戚,這裏又是天子腳下,怎麽會不繁華呢?”


    周夭娘聞言隻也輕輕點了點頭。


    而許天意在隨後隻也對周夭娘笑著道“夭娘,我們到了小春山了,咱們現在要不要下去?”


    一聽許天意的提醒,周夭娘便也立刻跟著迴過神來了。


    她微笑著看向許天意,心中不免多少有些慶幸自己身邊此刻至少還有一個貼心人。


    她點了點頭。


    而杏花則在此時隻又翻開了馬車的車簾道“我的老天爺啊,我知道這小春山的生意好,可我沒想到小春山的生意居然能好成這般。”


    聽到杏花的話,周夭娘與許天意隻也不免順著杏花掀開的車簾看了過去。


    隨後他們便看到了那小春山隻排隊快排到了拐角處的景象。


    這還是他們過來的很早的情況了,沒想到,這小春山還是排滿了這麽多人。


    看到那景象,周夭娘不禁皺了皺眉頭道“咱們還要繼續買嗎?”


    許天意隻道“來都來了,不買好像可惜了。”


    隨後他隻又低聲道“若是小姐不想等,我來幫夭娘排隊吧。”


    “那怎麽好讓你一個男子排隊。”周夭娘立刻反駁。


    許天意隻還低聲道“這有何妨。”


    見二人推來讓去,杏花此刻倒是善解人意了許多,她見狀隻也立刻道了一句“小姐,姑爺你們就別推來讓去了,不如這小春山便讓我來排隊吧,姑爺您帶著小姐去王留坊裏轉轉如何?”


    說這話的時候,杏花幾乎是用一種請求的語氣。


    許天意見杏花都這樣安排了,自然隻也跟著點了點頭。


    而後杏花留下來排隊,許天意便也帶著周夭娘去別處買衣服首飾。


    隻是在周夭娘準備下車的時候,許天意卻是取出了一頂麵罩道“夭娘,你忘記帶這個了。”


    周夭娘聞言笑笑接過對方遞來的麵罩笑道“你不說我還真忘了。”


    話音落下,周夭娘便也重新將帽子戴上。


    隻是在他們準備離開小春山的路上,周夭娘卻是突然眼尖的發現了一名熟人。


    她隨後當即拍了拍許天意的手道“許大哥,我好像看到陳姑娘了。”


    許天意還沒反應過來周夭娘說的是哪個陳姑娘,隨後順著周夭娘手指的方向,他便也發現了周夭娘口中的陳姑娘居然是上一次免費搭載了她們一程的陳嫣。


    其實看到那陳嫣,許天意是不想湊上去的,畢竟陳嫣與周夭娘家的身世其實都差不多,如今他們兩家的家中都是被牽連進同一樁案子後而家道中落。


    這樣的人家並沒有多少結交的價值,更何況他後來也聽說了這陳嫣的事跡,這陳嫣可是京城出了名的混不吝啊。


    讓夭娘跟這樣一個女子混在一起,他這心中其實也很不是滋味。他甚至有些擔心夭娘會因為與那女子混在一起而學壞了去。


    然而周夭娘許是見到對方實在太激動了,當下還沒等許天意說什麽。


    周夭娘便也匆匆朝著對方的方向去了。


    她甚至還舉手同陳嫣打起了招唿“嫣兒!”


    聽到有人喚自己的名字,原本準備走進一家藥材鋪的陳嫣不免迴身朝聲音主人的方向看了過去。


    隻可惜那女子戴了麵罩,她看不清對方的臉。


    不過她倒是認識女子身邊的男伴。


    周夭娘見陳嫣不吭聲,隻也立刻掀開了自己頭上的簾子,露出自己的小臉來“嫣兒,你不認識我了。”


    看清楚周夭娘的一瞬間,陳嫣隻也歡喜的道了一句“我怎麽可能不認識你,隻是你戴著麵罩我才一時沒認出來罷了。”


    聽到陳嫣這話,不想許天意卻在此時接言道了一句“女子出門向來都是如此,將一副容貌露在外麵輕浮不說,還不免容易招來登徒子。”


    陳嫣沒想到許天意居然會這樣說話,她立刻反唇相譏道“許大哥真是會說笑,您不也將自己的容貌露在外麵了嗎?怎麽您就不算輕浮,您就不擔心登徒子了呢?”


    許天意聽出了陳嫣話裏的諷刺,他隻覺自己是好心提醒陳嫣。不想陳嫣不領情便罷了,她居然還說出這樣一番話,當下許天意便也立刻有些生氣道“陳姑娘,我不過是好心提醒你罷了,你不領情便罷了,何苦諷刺我?”


    陳嫣冷笑一聲“許大哥,我說的是與你一樣的話,怎麽你說就是提醒?我說就是諷刺呢?我實在不明白這其中有什麽區別?”


    倒沒想到這二人會爭執起來。一時之間周夭娘也有些尷尬了起來“你們二位別吵了,大家都是朋友,今日這事都算我的錯好不好。”


    聽到周夭娘這樣說,許天意不再吭聲。


    而待陳嫣走近,周夭娘隻又歡喜的道了一句“我剛才便覺得你眼熟,沒想到還真的是你。”


    陳嫣聞言隻是笑笑,她在隨後隻又朝杏花點了點頭,最後她才迴答周夭娘的話“是啊,我也沒想到你會來這裏,我們可真有緣啊。”


    周夭娘歡喜的道“可不是嘛。”


    隨後周夭娘隻又低頭看向陳嫣道“對了,你來藥店幹什麽?”


    麵對周夭娘的問話,陳嫣隻低聲道“我是來藥店買藥的嗎。”


    “怎麽?你生病了嗎?”周夭娘聞言不禁立刻關切的問道。


    然而麵對周夭娘關切的問話,陳嫣卻是搖了搖頭道“不是,是我祖母身體不好,我想上藥房為她抓些進補的藥。”


    一聽隻是這般,周夭娘便也不禁鬆了口氣。


    而陳嫣隻也不免看向周夭娘道“對了,夭娘,你怎麽今日也想著往這裏來了?”


    麵對陳嫣的問話,周夭娘隻是甜蜜一笑“我與天大哥好事將近,我想買一些好看的首飾與衣服。”


    聽到周夭娘這話,陳嫣隻也立刻笑著道“那可真是恭喜二位了,不知你們的婚禮將在哪一天舉行呢?”


    麵對陳嫣的問話,周夭娘隻也笑著道“暫時我也還不知道是訂在哪日呢,我母親還沒請人算過日子呢,不過我想我們的婚禮多半就在近段時日了。”


    話音落下,周夭娘隻又看向陳嫣道“對了,嫣兒,你到時候有時間來參加我的婚禮嗎?”


    陳嫣聞言隻也輕笑了一聲“時間自然是有的。隻是也不知你們歡不歡迎我?”


    陳嫣這話自然是在點許天意,許天意沒有吭聲,倒是周夭娘歡歡喜喜的道“自然是歡迎的,我本來也打算就算今日沒有遇見你,待日子訂好了,我也是要去請你的,畢竟我的朋友本來就少,如今的朋友便更少了。我還是希望我的婚禮,你到時候能夠參加。”


    聽到周夭娘這真誠的話語,陳嫣自然也不在意許天意會不會過來了。


    當下的她隻是歡歡喜喜的道了一句“好吧,既然你都這樣說了,我若是不去豈不是不近人情了。”


    之後二人隻又寒暄了一陣,陳嫣隻又對周夭娘道“夭娘,你戴著這麵紗會不會不方便?要是不方便,你可以將麵紗取下來的,這裏是王留坊,姑娘們安全的很,你可不用擔心會被登徒子欺負。”


    聽到陳燕這話,周夭娘隻是輕輕笑了笑,其實她又怎麽可能沒有看到這裏的大街上許多女子行走,而且他們是不用戴麵罩的呢?隻是許天意顯然是不希望自己取下帽子的,所以周夭娘自然也不願意取下自己的帽子。


    故而她隻笑著道“我戴習慣了,不習慣不戴帽子出門。”


    見周夭娘自己都這樣說了,陳嫣當下自然便也不再多言。


    之後陳嫣與周夭娘隻又寒暄了一陣,便也各自分道揚鑣了。


    一等陳嫣離開之後,許天意便迫不及待的對周夭娘道“夭娘,我覺得那陳嫣你最好還是少與她往來才好。”


    一聽許天意這話,周夭娘隻也不禁好奇的問了一句“為何?”


    麵對周夭娘這問話,許天意不禁低聲道了一句“他在京城的圈子裏名聲狼藉,我也是怕你被她給影響了,所以我覺得你少跟她往來可能會更好一些。”


    然而向來對許天意百依百順的周夭娘今日卻是道了一句“我不覺得嫣兒有什麽不好的。外麵聲名狼藉又怎樣,我們都知道她不是那樣的人。”


    見周夭娘這樣說,許天意多少有些悶悶不樂,可是想到如今一切還沒開始,他便又端正了自己的態度。


    “夭娘說的有道理,是我心思狹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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