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說父親心裏還是有我的?」朱月武像是不敢確信一般低聲問道。


    「自然是真的,月武,你知道嗎?不止是父親,其實我心底裏原來也是認定了你的,雖然你是庶出,可你的能力確實很強,就算是走也不得不承認,你是比我更好的領路人。」


    說到這裏,朱讚郇隨後隻又苦笑著自嘲了一番「至於我,我其實心裏也清楚,像我這樣的人是活不長久的,我們朱家不能一日沒有負責人,所以這一切遲早就該是你的,可你也實在太過心急了。你如今這樣做父親迴來該會有多麽傷心呢?」


    聽到朱讚郇的苦口婆心,朱月武終於不再吭聲,他似乎也陷入到了沉默與迷茫之中。


    原來從一開始他所想要的便唾手可得,原來一切根本不用他這樣費盡心機便是一條坦途大道,那他當初為何還要費勁心思去做那些傻事呢?


    想到此處,朱月武顯然是不能接受這樣的結果,他更不能接受自己如今的錯誤,所以當下的他也隻是在沉默之後,低聲道了一句「不,這不可能,你現在不過是在對我說些好聽的話,想要蒙蔽我罷了,一切一定是這樣的。」


    聽到朱月武直到此刻還是一副死不悔改的模樣,朱讚郇的眼中又是失望,又是可惜。


    「你要怎麽想我都隨你,不過如今你已經沒有機會了,我們朱家的確需要一個有能力的人來領路,可我們朱家卻不需要一個沒有底線之人來當家主,沒有底線的人,或許確實能帶著朱家走上高速,然而這種捷徑遲早有一天是會要翻車的。」


    「所以不管你願不願意,我都不可能再給你一條路了。」


    說完這話,朱讚郇隻又低聲道了一句「來人,你們趕緊將二少爺抓下去,讓他一人在此靜靜思過。」


    然而聽到朱讚郇的吩咐,那些人卻是無動於衷,或者說也不能算他們無動於衷,至少那些底下的護院,隻將這大廳的門給何上了,至少那幾十名護院隻都一窩蜂的闖了進來,至少他們都抽出了自己腰間的佩劍。


    然而可惜的是,他們佩劍手指的方向卻並不是朱月武,而是以朱讚郇為首的這群人。


    而在眾人不知所措之時,朱月武收起了他短暫的悲傷,他用一種上位者的姿態看著朱讚郇道「大哥這番言論可真是精彩,小弟我都要被你的發言給感動了。我此刻也在想,如果當初我多聽大哥的,是不是現在的一切便都是我的,不過我知道現在多半是不可能了。」


    「反正不管過程如何,結果我是一定要拿下的。」


    「所以各位今日真是對不住了,你們今日誰都不能離開這間屋子。或者更準確的說是,在這屋子裏的人都得死!」


    隨著朱月武的話音落下,場中瞬間便亂成了一鍋粥。此時這樣的情形,誰還不知道朱月武是想要做什麽呢?


    當下幾位族老與朱讚郇的舅舅們隻立刻便高聲訓斥起了朱月武。


    「朱月武,你知不知道你現在這樣做簡直就是在自尋死路!」


    「朱月武,你以為你用這樣的手段你就能得到你想要的一切了嗎?你做夢!我是不會配合你的!」


    「你們還與這外室之子廢話什麽,外室的兒子就果然就隻能是外室的兒子,如今能做起事來也如此的上不得台麵。」


    聽到朱讚郇的舅舅們如此羞辱自己,朱月武當下的臉色都氣青了,他最討厭的就是被人這樣說。


    然而如今這幾個討厭的人卻口口聲聲在自己的雷點上蹦迪。當下的朱月武又如何能夠容忍他們呢。


    雖然朱讚郇的舅舅們從頭到尾給過他的屈辱也隻是言辭上的冷嘲熱諷。


    然而他最討厭的卻還是這幾人。


    故而朱月武隻立刻便指揮自己的手下道


    「你們先讓他們幾個閉嘴!」


    隨著朱月武的命令下達,很快朱讚郇的幾個舅舅們便先被一刀封了喉。


    他們似乎也不敢相信,朱月武居然真的有這麽喪心病狂,故而即使到倒下的那一刻,他們也隻是宛如死不瞑目一般睜大著自己的眼睛,直挺挺的倒下。


    朱讚郇看到這景象,也不免立刻飛奔到了自己的舅舅麵前,他撲騰跪了下去。看到自己的三個舅舅死在自己的眼前,他心中又難過,又悲傷。


    畢竟他們三人就是朱讚郇最後的支撐,如果沒有他們,朱讚郇其實也不能這麽多年安然無事的生活在朱家。


    想到此處,朱讚郇這才第一次用那充滿仇恨的目光看向朱月武。


    「朱月武,你怎麽能這樣做?」他言辭悲憤,一字一句的質問道。


    此刻的朱月武其實根本已經不在乎自己會遭遇什麽了,所以他滿不在意的道了一句「大哥,我也不想的啊,可是你剛才也看到了,是他們逼我的!」


    說完這話,朱月武似乎是自己都覺得這話未免有些太過荒謬,所以當下匪他隻噗嗤笑出了聲。


    而見識了朱月武的手段過後,當下有一群人便也立刻出言求饒了起來,其中除了剛才指證朱讚郇的呂管事與俊哥兒,隻還有從一開始就站在朱月武這邊的三位錢莊管事。


    他們言辭懇切的請求著朱月武,而且他們也以為自己是朱月武的合夥人,朱月武不看僧麵看佛麵,也應該放過他們才是。


    「二少爺。我們可沒有出賣你,我們都是您的手下,我們跟您走!您看我們是不是可以從這裏麵出去啊。」


    「二少爺,我錯了,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我上有老下有小您就饒過我這一次吧!」


    於此同時呂管事隻也在此處唿天喊地。


    看著這群人,朱月武的眼中充滿了鄙夷,一群廢物罷了,從一開始他就沒有想過要留下他們,然而這群廢物居然還以為自己能與他相提並論。


    她反正已經走到了最後一步,讓他們留著,與其給自己留下把柄,還不如將他們也順手給解決了。


    而且解決了這些人,他還用不著再分錢給他們。


    隻要如此,這些錢便都是他的了。


    想到此處,朱月武隻道「我非常感謝諸位對我的配合與合作,不過我留著你們可不是什麽劃算的買賣。畢竟留著你們,我還得與你們分贓,我將你們全部解決了的話,我連贓都不用分。」


    聽到朱月武這話,雖然那三位管事也不免震驚於朱月武的無恥。可此刻顯然是活命要緊,他們根本不敢與朱月武賭良心,他們更不敢指責朱月武的背信棄義,畢竟朱讚郇的舅舅們剛才可給他們生動的演繹了斥責的下場。


    故而為首的管事隻立刻對朱月武道了一句「月武少爺,您說的對,那是您的錢,你想給誰就給誰,我們不要了!我們什麽都不要了,那錢都給你!」


    「是啊,月武少爺我們什麽都不要了,求您放我們一條生路吧。」


    聽到這三位管事的話,朱月武似乎還真低頭考慮了一下自己要不要放了他們,畢竟他們願意把自己吞下去的吐出來,而且今日這事上,他們其實也能算是一條好狗,至少關於自己的一切,他們什麽都沒有說。


    然而思考片刻後,朱月武卻還是做出了最冷酷的決定。


    「不行,我不能放了你們!」


    聽到朱月武這話,那些管事們都快哭了「二少爺,您還有什麽不滿的,我們都配合好不好,您就放過我們吧!」


    看著他們那種絕望求生的姿態,朱月武感覺到了一絲愉快。


    他笑了一下,隨後還是毫不猶豫的拒絕了他們的請求「不行,我不能


    放過你們。因為我不想給自己留下任何一點把柄,你們活著對於走來說就是把柄,我將你們全殺了,那今日的事情便是一個羅生門,就算是父親迴來了,他也不可能知道今日到底發生了什麽,而事實的真相便也可以任由我打扮了,這樣豈不是更好?」


    知道朱月武不可能給自己一點機會了,三位管事不免立刻怒氣衝衝的斥責道「朱月武,你怎麽能這麽做!你簡直背信棄義!畜牲不如。」


    聽到他們的斥罵,朱月武隻覺的不痛不癢,畢竟他們又沒有罵錯,因為他就是這樣的人啊。


    可即使他們知道自己就是這樣的人,他們又能怎麽樣呢?他們還不是隻能罵罵咧咧的等死。


    朱月武最後看了一眼滿屋子的人道「你們好好享受這在人世間的最後一刻吧。」..


    話音落下,朱月武隻又看了一眼朱讚郇道「我的好大哥,我真應該謝謝你,你今日若是不把他們叫過來,我還真沒法將你們的人一網打盡。」


    麵對著朱月武的嘲諷,朱讚郇隻終於忍不住出聲詛咒道「你一定不會有好下場的。」


    聽到朱讚郇這話,朱月武立刻哈哈大笑道「以後的事誰說的清,不過現在不會有好下場的人是你,你與其擔心我,還是不如先想想你自己該怎麽辦吧。」


    說完這話,朱讚郇便哈哈大笑著揚長而去。


    他一離開,大門便也重新合上了,這屋子裏的光線隻也越發的暗淡了起來。


    往日的老爺少爺們與這些護院們在原地對峙,隻像是待宰的羔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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