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三弟也是我們朱家的一份子。」朱月武這話說的可算是苦口婆心,不知道的人恐怕還以為這朱月武是個多麽心地善良的大善人。


    然而聽到朱月武提及這事,朱讚郇卻隻覺得一陣惡心,畢竟他一直都想管束自己這弟弟,然而朱月武卻總是在後麵拖後腿,甚至朱誠誌認識的那些狐朋狗友都是通過朱月武認識的。.


    他很難不懷疑朱月武就是想通過這些人,將自己的弟弟變成廢物,自己同母同胞的兄弟被人帶成了一個隻知吃喝玩樂的廢物,這種事情放在任何一個兄長的身上都要心疼。


    如今那罪魁禍首居然還用這種事情來惡心自己,朱讚郇又如何能忍得下這樣的諷刺。


    也是因此,朱讚郇隻也不免對朱月武低聲道了一句「他當然是我們朱家的一份子。他若是誤入了歧途,我們也的確應該幫助他!不過我們應該幫助他的方式可不是給他提供賭資!」


    聽到朱讚郇這樣說,朱月武立刻替自己叫起了屈「大哥,我什麽時候給他提供賭資了?我這不是為了還他的賭債嗎?」


    然而對於朱月武的狡辯,朱讚郇幾乎都懶得迴應,他隻道「我們還是說迴正題吧,所以那二千五百兩銀子的窟窿,你們填上了嗎?」


    麵對朱讚郇的問話,朱月武突然輕笑了一聲「大哥,你這話說的可就嚴重了,那二千五百兩不是都給三弟填賭債了嗎?難道你連這都要跟三弟算計。」


    不得不承認朱月武可實在是個轉移矛盾的高手。


    他不過三言兩語便激起了朱誠誌對自己大哥的恨意。


    當下的朱誠誌隻也立刻站起來道了一句「大哥,那二千五百兩就是我花的又怎樣?我可是你親弟弟,難道你真要為了這二千五百兩跟你的親兄弟明算賬不成?」


    不想朱讚郇也是個直脾氣,他直接道了一句「是!」


    一聽這話,朱誠誌氣的當場便舉起茶幾旁邊的青花瓷茶杯往地上狠狠一砸。


    瞬間場中鴉雀無聲,眾人隻都緊張的看著這場一觸即發的兄弟大戰。


    可朱誠誌對此顯然還是有幾分克製的,他當下隻用一種仇恨的目光死死盯著朱讚郇,他一連聲的道「好!好!好!你可真是我的好大哥!既然你不仁,那你也別怪我不義!我朱誠誌就當沒有你這個大哥好了。」


    然而他的話音落下,朱讚郇卻隻是用一種平靜的語氣道「你就算是不認我這個大哥,你也得把那二千五百兩的窟窿給填上。」


    一聽這話,朱誠誌立刻站起來道「老子沒有,你要錢沒有,要命一條!你大不了就殺了我!」


    然而朱讚郇聽到朱誠誌這話,卻像是聽到什麽笑話一般「殺了你?你的命難道竟值二千五百兩嗎?」


    說完這話,朱讚郇又道「一條爛命而已,若是沒人給你擦屁股,你橫死街頭也就那樣了。」


    聽到朱讚郇的羞辱,朱誠誌臉色漲的跟豬肝似的。然而他還沒法反駁朱讚郇的言語。


    朱誠誌最後隻能恨恨道「那你想怎樣?」


    朱讚郇隻平靜的道了一句「你每月的零花錢是五十兩,我從今日起每月隻給你發二十五兩!剩下的二十五兩都用來扣除你之前的債務!而且那剩下的二十五兩也不是讓你白拿的,從今日起,你得給我去鋪子裏看生意,跑腿!還有你得給我做好手裏的事!若是被我發現你偷女幹耍滑,或者挪用家中財務,我會將你直接送進大牢裏。」


    雖然朱讚郇的這個提議明顯是給朱誠誌留了餘地,畢竟尋常人家一個月都用不了一兩銀子。而且隻要朱誠誌不去賭,其實在家裏吃用,他們甚至連一兩銀子都不用。


    但是對於朱誠誌這樣過慣了大手大腳花錢的好日子的大少爺來說,這不是讓他去死嗎?


    故而他立刻跳出來道了一句「零花錢是父親給我分的,你憑什麽砍我的零花錢!」


    朱讚郇隻道「憑我是你的大哥!」


    朱誠誌聞言隨後立刻道了一句「我不是說了與你再無瓜葛了嗎?你憑什麽收我的錢財!」


    聽到朱誠誌的話,朱讚郇隻也冷酷的道了一句「我姓朱,你不承認是我的兄弟,你就是在否定自己的姓名!既然你不姓朱,那你連進我們朱家大門的資格也沒有,這二千五百兩,你自己想辦法還吧!」


    說完這話,朱讚郇突然冷冷道了一句「來人,給我將他轟出去!」


    起初朱誠誌還覺得朱讚郇不敢,然而當一群人真的來到他的麵前,當下的他方才感覺到了害怕。


    「你憑什麽轟趕我,父親都沒有趕我呢!」


    「就憑你挪用了家中財務!二千五百兩,你說這事若是被父親知道了,你會怎樣?」


    聽到朱月武的話,朱誠誌像是被人按了死穴,此刻的他終於不敢吭聲了,畢竟挨一頓鞭子是肯定的事。


    而且說不定挨完鞭子,父親還會將自己趕出去,任自己自生自滅,畢竟他最後一次犯錯的時候,他父親就抽了他一頓鞭子,而且之後他還警告過自己,他說老朱家不養廢物,如果再有下次,要麽就讓他自己滾出去,要不然他就要殺了他。


    此時一直在看戲的朱月武隻也終於忍不住站出來道了一句「大哥,您這樣做會不會太狠了!畢竟三弟也不過是欠了二千五百兩。」


    此時朱誠誌的舅舅,以及族老們隻也同時來勸架。


    然而朱讚郇卻是並沒有理會其他人的勸架,他隻是惡狠狠的看著自己的弟弟道了一句「你若是想留在屋裏,便得答應我剛才的要求,還有從今天開始你就得給我戒賭!要不然,你就給我滾出朱家大門!」


    聽到朱讚郇這話,朱誠誌隻又很是不服氣。


    而且眼下這麽多人都站在自己這一邊,他便覺得自己或許還有一絲希望。


    所以他不打算服軟。


    他隻倔強的嚷嚷道「我憑什麽要答應你,父親都不敢這樣對我!你憑什麽這樣對我!我不走,那五十兩我也要!」


    聽到朱誠誌站著把這話說了,朱讚郇便也終於開口了「好,既然你都說了不會悔改,那你給我出去!」


    說完這話,他便直接示意押著朱誠誌的人將朱誠誌給叉了下去。


    當下那朱誠誌還在大聲嚷嚷,他顯然有些不敢相信朱讚郇居然真能狠下心來將自己趕走。


    氣急敗壞的他自然隻也立刻對著朱讚郇破口大罵了起來,一時之間現場的場麵竟是十分難堪。


    然而朱誠誌到底隻是小胳膊小腿的,幾個大漢將他一架,他便像是小雞崽子一樣被拎了出去。


    此時其他人還要再勸朱讚郇三思而後行,不想朱讚郇聽到這些人的話,卻是直接雙眼一瞪道「你們不用再勸我了,這小子我早就想收拾他了。」


    話音落下,朱讚郇隻又將目光看向自己的幾個舅舅道「舅舅,這小子若是求到了你們頭上,你們可不許幫他!慣子如殺子,這外甥也是如此,他若是再不改改他那些臭毛病,他遲早得死在這賭場上,我這樣做也是為他好。」


    聽到朱讚郇的話,幾個舅舅隻互相看了一眼,他們雖然也心疼朱誠誌被自己大哥趕了出去。


    可是他們也覺得朱誠誌做的確實過分,而朱讚郇這一招雖然狠,但不出意外,這應該是對朱誠誌這樣的人最有效果的良方了。


    畢竟重病需要猛藥。


    所以幾個舅舅還是配合的點了點頭。


    而朱讚郇在解決了自己弟弟朱誠誌之後,隻也終於將目光落到了朱月武的身


    上。


    「你說的有道理,誰犯了錯就應該處罰誰!我現在已經處理了朱誠誌,從今天起他就不再是我朱家的人!至於他的那二千五百兩銀子的窟窿,我想他多半是還不上了,所以這二千五百兩之後都由我來還。」


    對於朱讚郇這樣的安排,眾人倒也說不出什麽話來。


    隨後朱讚郇又道了一句「至於那呂副管事雖然他侵吞了我們朱家的財產,不過看在他犯的事情還算少,而且他也交代了背後的實情,所以我決定不追究他的責任,不過我們朱家也不再任用這樣的人。」


    而後朱讚郇隻又對其他三方管事道了一句「你們剛才的賬本你們確定沒有問題嗎?如果有問題就早點交代,沒準我或許能給你們留一個好的安排。」


    聽到朱讚郇的話,當下的眾人也隻是麵麵相覷,顯然他們還沒有想好要怎麽做。


    然而不等他們先開口,朱月武卻已經從這裏聽出了其中的不對勁。


    故而當下的朱月武便也不禁立刻跳出來對朱讚郇道了一句「大哥,你剛才說赦免呂管事這話是什麽意思?因為他告知了幕後黑手?他這事有幕後黑手嗎?你的意思是說我就是那個幕後黑手了,難道他往我身上潑髒水,你也要跟著往我身上潑不成?」


    聽到朱月武這話,朱讚郇隻也冷冷道「我沒有往你身上潑髒水,再者說這也不是髒水而是事實。」


    「什麽事實,連證據都沒有,你就說我是幕後黑手,大哥你這野心也未免太多了,怎麽?你見父親信任我,為了搞倒我居然連這樣指鹿為馬的手段都使出來了嗎?」


    「大哥,雖然很多事情都是做多錯多,我這些年管著手下這麽多人跟事,父親都沒有查到過我什麽錯處,如今難道你們查不出來了這些事,你們就想用這種手段來對付我了,一個莫須有可以鬥倒嶽飛,你難道便想用這種手段來鬥倒我嗎?」


    聽到朱月武這話,朱讚郇顯得十分平靜。


    「你不是莫須有,我也不是秦檜,你用不著這般,我之所以說你是幕後黑手,那自然是因為我有證人。」朱讚郇聞言隨後隻突然低聲道。


    聽到自己大哥說他手裏有證人,朱讚郇當下便也不免心中一陣疑惑。


    畢竟除了莊管事這件事因為自己手下辦事不利,而導致對方站到了這裏指認自己的賬目不清楚,他覺得自己其他事情做的還是挺幹淨的。


    他有證人,他能有什麽證人?那證人又能證明自己做了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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