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看來是不懂我們這裏的規矩了,您想想我們平日裏每天每人能有三十枚銀錢的進賬,你們要保的人還不知道要關多少天,一桌酒席就想打發了我們,這未免也太便宜了吧?」


    張娘子顯然沒有想到入內還有這一套,她一時也有些恍惚,她攏共借了十兩銀子,這桌酒席就花了她八兩銀子,如今她手裏也隻有二兩銀子而已,這裏麵的人多,二兩銀子哪裏夠給他們分的。


    不過張娘子也不是白讓這老衙役占便宜的,故而她隻立刻摟著那老衙役的脖子道「老張你可沒跟我說這些,我都跟你了,你可得幫幫我。」


    被張娘子搖的都快散架了的老張頭此刻也真是鬼迷心竅,他隻立刻笑著道「幫!我幫!我一定幫!」


    隨後他隻嘿嘿笑著對桌上的人道「各位哥們,要不你們就當幫幫我老張,別的也不要,隻要你們別為難我娘子的弟弟和弟媳,那往後各位要吃什麽,我都給包了。」


    隨後似乎是覺得不妥那老張隻又補充了一句「包一周,還有別超過五兩銀子哈。」


    聽到老張這話,眾人隻笑這老張幾句話離不開摳門,不過老張與他們是同僚,所以這個麵子他們還是給了。


    「好,就這樣說定了,你們告訴我一下,你弟弟和她媳婦叫什麽名字。」剛才說話的獄卒此時主動開口問詢張娘子。


    張娘子知道這事算是辦成了,心中也是一陣歡喜,她當下隻立刻報出了自己弟弟的名字「我弟叫張學念,我弟媳叫王睿嬌。」


    那說話的獄卒隻問身邊站著的小獄卒道「咱們這兒有這個人嗎?」


    麵對獄卒的問話,小獄卒點了點頭「有的。」


    「嗯,你跟下麵的說,這兩個人讓底下的人別為難他們了。」


    聽到那人的吩咐,底下的獄卒隻應了一聲是。


    隨後那小獄卒便準備離開了,然而就在此時張娘子卻是立刻跟著過去道了一句「我可以跟他一起去看看我弟弟嗎?」


    難得的那獄卒沒有反對,隨後張娘子便跟著小獄卒進了牢房。


    牢獄裏充滿了腐臭糜爛的氣息,即使過道處每隔一段距離便會燃起一盞桐油火把,然而這光亮卻也驅不散牢獄裏的陰寒之氣。


    隱在柵欄後麵的眼睛如同惡狼一般狠狠的盯著行走在其中的任何一個人。


    也有的人不斷在痛苦呻吟,經過他們身邊的時候,張娘子甚至能聞見腐臭的氣味與血腥混合。他們躺在稻草上任由蛆蟲與老鼠從自己的身邊經過。


    即使張娘子早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也早想到了這裏會是這樣的見聞,然而想到與見到卻根本就是兩件事。


    她在見到這種情形的時候,還是生理十分不適了起來。


    太惡心了,這一切實在是太惡心了。


    可另一方麵,她卻又忍不住在心裏想著也不知道自己弟弟和弟媳怎麽樣了,他們不會也在經曆著這些人在經曆的一切吧?


    隻是如此做想,張娘子便覺得一陣絕望。


    而於此同時,他們隻也很快便來到了關押著張學念與王睿嬌的牢房。


    二人因為是夫妻,加上張娘子之前砸了不少錢,故而他們二人倒是被安排在了一處。


    不過這裏可不止他們兩個。


    除了王睿嬌與張學念,當下這裏隻還有大約三四個男人,其中一個男人更是頻頻騷擾著王睿嬌。


    所以當張娘子終於進來的時候,她看到的卻是幾個男人正在壓著自己弟弟毆打,而弟媳王睿嬌則淚流滿麵的對著男人們叫嚷道「你們不要再打了!不要再打了!再打下去,他便要被打死了。」


    然而男人們根本不理會王瑞嬌,或者說他們本來就是衝著將張


    學念打死的打算去的。


    眼見著拳頭如雨點落下,原本還能反抗的張學念如今也隻能蜷縮起自己的身子,保護著自己的腦袋不被打碎。


    一看到這場麵,別說是王睿嬌了,便是張娘子看到後都隻覺得心神俱滅。


    她立刻同小獄卒求助道「我弟快被打死了,你快幫幫他。」


    那獄卒通常是沒有錢財多半是使喚不動的,聽到張娘子的求助,他反而不急不慢的道了一句「娘子莫急這裏麵打架也是常有的事,你若是在意可不定會如何。」


    然而張娘子又怎麽可能不急呢,她焦慮的看了一眼獄卒,隨後似乎有些明白了過來。


    這獄卒雖然明顯是被其他人使喚的,甚至他剛才連上桌吃飯的資格都沒有。


    然而這不代表他能聽自己的,很顯然他也知道張娘子是什麽貨色,所以他是打定主意要撈點的。


    張娘子一旦明白了這一點,便也立刻對那獄卒低聲道了一句「是我考慮不周,小哥,我這裏有二兩銀子,能不能麻煩你救救我弟弟,順便再替他們安排一個二人間的牢房。」


    那獄卒倒沒料到張娘子也是真上道,他本來就不過是想同張娘子榨一點油水,如今張娘子主動讓利油水,獄卒自然也就不再客氣。


    他接過那二兩銀子道「成,你等著!」


    話音落下,獄卒隨後立刻狠狠一敲欄杆,他惡狠狠的道了一句「你們在幹什麽!」


    聽到獄卒的話,瞬間眾人便都做了鳥獸散。


    眾人退去後,原本哭的傷心欲絕的王睿嬌方才發現張娘子居然來看自己了,她立刻跑到張學念的身邊,隨後將張學念扶了起來,她喚了張娘子一聲嫂子,隨後她隻,又立刻搖了搖張學念道「學念,你看是誰來了。」


    張學念被打成了一個血人,他費力的睜開自己的眼睛,隨後似乎是從自己模糊的視野裏看到了自己的姐姐,隨後他緩慢的道了一句「姐。」


    他似乎是想讓張娘子不要為自己擔心,所以他努力想牽起一個笑容,然而當他看到張娘子的時候,他卻是根本笑不出來了。


    他的傷口實在是太痛了,他忍不住疼的嘶了一聲,看到自己弟弟這般,張娘子當即心痛如絞。


    這可是自己的弟弟啊,如今被人欺負成了這般,她又如何不心疼呢?


    而王睿嬌一看到張娘子眼淚便如雨落下「姐,我還以為你不來了。」


    張娘子難受的道「我怎麽可能不來,你們是我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我隻有你們,你們也隻有我,我如果放棄了你們,你們又該怎麽辦?」


    隨後話音落下,張娘子隻又立刻追問了王睿嬌一句「睿嬌,你們怎麽弄成了這副模樣,我弟弟怎麽弄成了這副模樣?」


    聽到張娘子問這話,王睿嬌卻沒敢迴答張娘子的問話,她隻是先下意識看了看剛剛在旁邊圍毆張學念的男人們。


    張娘子自然便也意識到了這裏怕是不方便說話。所以,張娘子隻立刻轉頭對那獄卒道「我弟弟現在就可以轉移牢房嗎?」


    獄卒倒是沒有反對。


    很快那獄卒便將牢房門打開了,隨後他們很快便被安排到了一處小牢房裏,這牢房裏一個人也沒有,隻他們二人倒是剛剛好。


    雖然這裏十分狹小,但柵欄隔開了其他人,故而王睿嬌與張學念倒也算是安全了許多。


    看到自己弟弟這般,張娘子隻又央求那獄卒弄來了一些簡單的上藥藥膏。


    隨後待一切都收拾好了之後,張娘子便開始給自己弟弟上藥。


    而在上藥的功夫裏,張娘子隻也主動問了王睿嬌一句「睿嬌,你現在可以說了,剛才到底是怎麽迴事!」


    聽到張娘


    子的話,一直沒吭聲的張學念隻還企圖粉飾太平「姐,我沒事。」


    然而張娘子可不是什麽好糊弄的小綿羊,她隻直接對著張學念道了一句「你閉嘴!」


    被自己姐姐直接訓斥,張學念終於不敢再吭聲了。


    隨後張娘子便對王睿嬌道「好了,你現在可以說說看你們到底遇到了什麽事!」


    麵對張娘子的問話,王睿嬌這才低聲道了一句「嫂子,其實這事都怪我,那些男人們見我們二人中隻有我是個女子,他們便想輕薄於我,學念怕我受欺負,便一直護著我,不想他們便與學念打起來了,都怪我。」


    聽到王睿嬌陷入自責的語氣,張娘子歎了口氣「這怎麽能怪你,明明男女就應該分開關押,他們將你們關押在一處,這才是這場禍事的真正原因。」


    說完這話,張娘子隨後又道「你沒事吧?」


    王睿嬌立刻搖了搖頭道「我沒事!不過如果再多住幾天我就不知道會遇到什麽了。」


    聽到王睿嬌的話,張娘子心痛如刀絞。


    不過她也從王睿嬌的話語裏也聽出來了,他們是剛剛住進那地方的,為了證實自己的猜想,所以張娘子隻主動問了王睿嬌一句「睿嬌,你們是什麽時候被安排到這裏來的?」


    麵對張娘子的問話,王睿嬌隻低聲道了一句「我們之前就是住這裏的,我們也是今天中午被安排去那邊的,他們說沒人替我們交錢,所以我們不能住小間,然後我跟念哥便被直接攆進了這群惡人之中。」


    說完這話,王睿嬌隻又立刻對張娘子道「嫂子,我剛才真的好害怕啊,我真不知道你今天要是不來,我跟念哥又該怎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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