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二人是往楊柳渡的方向去了,朱月武的目光便也不禁看向那映照月光,波光粼粼的楊柳河。


    果然在月光的映照之下,他能看到一大一小兩個女子的身影,她們在月光下拔足狂奔。


    朱月武看到這一幕後,隻也立刻吩咐了一句「大家趕緊給我去追她們!」


    聽到朱月武的話,他手底下的那群護院便也隻如同豺狼一般追了出去。


    很顯然他的這群手下還是有些底子在身上的,所以當朱月武發號施令之後,他們竟然隻也差點追上牛道長師徒二人。


    「別跑!你們給我站住!不然你們可別怪我們不客氣了。」


    當下這師徒二人自然也聽到了後麵的追趕之聲,甚至那小徒弟隻還驚慌失措的迴頭看了一眼對方的方向。


    果然那些人離他們都很近,而且他們沒有現在追上他們師徒二人,也不過是因為他們起步比他們更早。


    如果沒有起步早,他們恐怕早就被抓了。


    更為糟糕的是,師父似乎已經有些力竭跑不動路了。


    小徒弟立刻對著牛道長道「師父,他們快追上來了,咱們現在應該怎麽辦啊?」


    牛道長聞言,根本連話都說不上來了,他隻喘著粗氣道「眼下還能怎麽辦?涼拌吧。」


    不過話雖這樣說,可牛道長其實也並沒有什麽都不做,當下的他還是有所行動的。


    隻見他在話音落下之後,便也立刻從自己的懷裏掏出了一顆小鐵球。


    小徒弟剛要問師父這是什麽的時候,牛道長,便將那小鐵球的引線一拉,隨後他隻直接將那拉開引線的小鐵球朝著自己身後的方向拋扔了過去。


    起初人們並沒有在意那顆小鐵球,甚至當下還有人試圖穿過那小鐵球去抓住那牛道長。


    然而就在他伸手準備去抓牛道長的衣領的時候,那鐵球便隻在瞬間爆裂開了。


    隨後隨著轟的一聲響,一陣嗆人的煙霧便在瞬間迷住了他們前進的方向,而且此時空氣中也滿是濃烈胡椒粉的氣味。


    眾人在那嗆人的氣味,與遮掩的迷霧之下,自然是顧不得去追牛道長二人了。


    朱月武看到這一群蠢貨居然不再行動,便也不禁在後麵催促道「你們這群蠢貨,還不趕緊去追!她們二人若是這樣都能跑了,我拿你們是問!」


    聽到朱月武的訓斥,縱然大多數人其實當下還是有些受不了那嗆鼻的氣味,可後麵有個苛刻的主子,他們自然也不敢不行動。


    很多人隻能捂著鼻子,強忍著那股嗆人的氣味朝著楊柳渡的方向跑去,好在大約跑了幾米的距離後,那煙霧便也徹底消失了,他們的視野更是重新清晰了,隻是唯一不太美妙的大概就是他們在跟蹤的人也不見了。


    他們舉目四望,眼下四周除了山還是山,這裏有哪裏像是曾經有人來過匪樣子呢?


    看到這樣的情形,他們便也不禁著急了「那人呢?人去哪裏了?」


    隨後其中一名侍衛隻立刻指著前方的船蓬道「人會不會藏在那裏?」


    聽到那人的話,眾人隻覺得十分有可能。於是一大群人便隻都朝著那個方向追了過去。


    然而還沒等他們追上,那本就已經解開了木樁上的繩索的小船船頭隻也早已經站著兩個人在那裏撐船離岸了。


    看到這情形,朱月武當即隻差點沒氣死。


    他大聲吼了一句「還不快追!給我趕緊去追啊!」


    然而在朱月武的怒吼下,眾人卻隻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隨後其中的護院隊長隻能小小聲的對朱月武道了一句「主子,不是我們不想去追,實在是我們不會劃船!而那兩人明顯是會劃船的


    ,我們這樣其實是在浪費時間!」


    然而朱月武哪裏聽得進去這些,他隻憤怒的道「我管你們會不會劃船,我隻知道,你們要是放跑了這兩個人,我便將你們都抓起來。」


    當下眾人聽到朱月武這口不擇言的話語,便也都不再言語了。


    攤上這樣一個主子,他們還能怎麽辦?硬著頭皮上唄。


    當下有人也尋了一艘客船,便準備走下船去。


    然而還沒等他們解開攬繩,身後小屋子裏的人便也終於小跑了過來訓斥起了眾人。


    「你們這是做什麽?你們是想偷船嗎?」


    看得出來,這人是附近楊柳渡看守船隻的人員,很顯然他也是被這邊的動靜給吸引過來的,此時的他隻十分的形色匆匆。


    不過這人雖然氣勢洶洶,然而朱月武以及朱月武身邊的人顯然卻是對此並不以為意。


    畢竟對方就一個人,而他們這裏一群人少說也有十幾號人,他們一對多怎麽會將這小渡口的看守放在眼裏。


    加上朱月武還是朱家人,他們就是能橫著走的存在。


    故而朱月武身邊的一名狗腿子隻立刻人五人六的朝著那看守吆喝了一句「我們主子的事你少管!用你的船是你的福氣!你別給臉不要臉。」


    「就是,你趕緊給我們從哪裏來,便滾迴哪裏去。」


    這看守哪裏受過這樣的氣,尤其還是在對方不對的情況下。


    故而那看守隻立刻攔在人前道「我管你們主子是誰呢!就是天王老子來了,想從我這裏偷走一艘船,那都是做夢!」


    聽到對方的話,那群人顯然也來了氣頭「我看你是找死!」


    其中有人甚至一把揪起了看守的衣服,一邊揚起了沙包大的拳頭。


    眼看著那拳頭便要砸在那看守的臉上了,不想那看守卻是在最後忽然高聲吆喝了一聲「打人了!偷船了!大家快來啊!」


    而在他吆喝過後,瞬間這原本空曠的草原上不知何時竟是突然多了十來名壯漢。


    那十幾名壯漢隻將朱月武和朱月武的人包圍在中間


    雖然看起來他們的人數其實和朱月武帶來的人也差不多。


    朱月武應該也不算太過劣勢。


    然而這些人個個都是近兩米的大高個,而且他們肌肉發達,皮膚黝黑,一看就不是好惹的。


    被這群大高個虎視眈眈的低頭注視著,這種壓迫感若說沒有,那定然都是騙人的。


    朱月武在這群巨人的包圍下都想撤退。


    他們怒目瞪著這一群人,於此同時,他們嘴裏隻還說著朱月武都聽不懂的言語。


    最後還是那被揪起來的看守高聲說了一句「你們最好趕緊放了我!不然這些昆侖奴們打起人來可是很兇殘的。」


    如果說這昆侖奴是在這之前這樣威脅自己的,那他們可能會對此不以為意。畢竟他一個人,他們有什麽可害怕的,可是在看到這群昆侖奴之後,他們便也不禁害怕了起來。


    在朱月武的眼神示意之下,那人隻能一把放了看守。


    不過那人可能是覺得就這樣放開對方,自己其實也很沒有麵子。所以那人在放開看守之前還對那看守道了一句「算你走運!我們主子今日不想與你計較。」


    聽到那人的話,看守的眼中全是鄙夷。


    這人在說什麽屁話。他們不敢對自己動手,還不是因為那些昆侖奴,如果不是這群昆侖奴,他們多半已經直接動手了。


    不過話雖如此說,那人卻沒有直接說出來,可從他鄙夷的眼神也能看出來,他真是不將朱月武等人放在眼裏的。


    一看到這人的眼神,有人便又忍不住要逞一


    時之氣了。


    然而沒等那人狐假虎威,報出朱月武的名字,朱月武便已經用眼神警告了自己身後的眾人。


    他隻示意眾人讓行,隨後那人便在眾人的注視之下,大搖大擺的走迴了昆侖奴們的中間。


    當下迴到昆侖奴們的中間,那看守方才滿不在意的道了一句「你們是要見官還是想罰錢了事!」


    一聽這話,眾人隻覺得這看守幼稚的可笑又膽子大的可包天。


    去見官?他們少爺可是那最大的官的兒子,他這樣做,老爺最後肯定會懲罰這看守的。


    然而不等眾人發言,朱月武便又忽然開口道了一句「見官就不必了,我可以給你們錢,不過你們得幫我一個忙。」


    聽到朱月武的話,眾人顯然隻都覺得大跌眼鏡,他們顯然怎麽都沒有想到這明明可以必勝的局,他們的少爺居然會在那看守的麵前示弱。


    不過當下示弱歸示弱,朱月武顯然也是有自己的目的的。


    那看守此時倒是十分傲慢「你能給多少,我再決定幫不幫你。」


    朱月武直接開口道了一句「五十兩!」


    不想那人聞言卻是直接嗤笑一聲「五十兩連罰金都不夠交的,你還想讓我們幫你,你做夢吧你。」


    朱月武聽到對方這話,臉上也是一黑,他知道這人又是準備獅子大開口了。


    隻是從前從來都是自己獅子大開口,別人乖乖給錢,沒想到這一次居然就這樣輪到了自己。


    不管怎樣,被人敲詐勒索都不是什麽愉快的事情。


    朱月武當下隻也冷著一張臉道「你想要多少?」


    那看守顯然並沒有品出朱月武的語氣,他隻直接道了一句「我也不說多了,就按你說的那個數打頭,給我五百兩倒也將將夠了!」


    一聽對方這話,朱月武便也忍不住冷笑出聲。


    這人倒是想的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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