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被解救下來的張季安,大誌一想起自己被朱月武吊著打時,這小子幸災樂禍的樣子,他便覺得有必要整蠱一下這小子。


    故而他隻立刻道了一句「其實我已經死了。」


    說完這話,大誌隻還立刻結舌瞪目扮了個鬼臉,並且他隻壓著嗓子用一種低沉的聲音道「你剛才是不是在嘲笑我,我現在要帶你一起下去」


    一聽這話張季安果然被嚇得差點栽了一個大跟鬥。


    他立刻辯解道「我沒有嘲笑你。」


    「你沒有嘲笑我?那是誰剛才在我挨打的時候說什麽我也有今天,是誰還讓朱二少對我下死手的?」大誌隨後隻立刻出言質問道。


    張季安聽到對方的話,自然也想到了自己初被吊起時說過的那些話,不過他這樣說也是有緣故的。


    故而張季安隻立刻不滿的道了一句「你難道沒有嘲笑我,我當時被朱二少吊起來的時候,你不是嘲笑我說什麽我也有今天?而且我看他打你打的那麽慘,後麵我哪裏還敢吭聲啊!你當時不笑我,我也不會諷刺你啊,你做人就不厚道,怎麽做鬼還這麽沒原則啊。」


    聽到張季安的話,大誌立刻眼睛一瞪,隨後他隻一副惡狠狠的模樣「那你是怪我咯?」


    張季安一見大誌一副餓鬼撲食的模樣,便也立刻嚇得躲到了朱讚郇的身後。


    沈芳慧自然知道大誌是在嚇唬張季安,不過這種事情顯然還是見好就收的比較好。


    故而沈芳慧隨後隻主動對大誌道了一句「行了,你就別嚇他了。」


    另一邊的朱讚郇隻也無奈的告訴躲在自己身後的張季安道「他沒死,你不用這般害怕。」


    聽了朱讚郇的話,再看那大誌也確實不像是詐屍的樣子,張季安便也瞬間恢複了神氣「我早就知道你沒死了,我不過是配合你表演罷了,怎麽樣,你小子也被我騙了吧。」


    大誌聞言立刻嘲諷道「表演,你表演尿褲子嘛?」


    一聽這話,張季安立刻氣的咬牙切齒,然而就在他準備迴擊大誌的時候,朱讚郇卻是突然開口對張季安道了一句「季安,你怎麽會被朱月武帶到這裏來了?」


    一聽此言,張季安倒是瞬間老實了,他隻支支吾吾道「我就罵了他幾句,誰知道他就生氣了,還把我給帶過來了。」


    不過很快他便也想到了大誌這個罪魁禍首,故而很快他隻又指著大誌道「都是這臭小子,他偷我衣服,若不是他偷我衣服,我也不會發飆,不發飆我也不會惹毛朱月武。」


    「不過這事我也沒錯啊,我被人偷了衣服,還被當成賊給抓了,我要一點補償也不過分吧,我隻是沒想到朱老二是真的狠,我要啥他都不給。還把我抓起來吊水牢裏了。」


    聽著張季安的話,雖然朱讚郇隻覺得對方多少有些稀裏糊塗的,可眼下他卻還是聽出了一點端倪。


    而另一邊沈芳慧隻也問詢起了大誌到底發生了什麽,大誌的訴說倒是比張季安要合情合理的多,所以沈芳慧很快便也知道在嫻雅集居內到底發生了什麽。


    簡單來說就是大誌偷了張季安的衣服上二樓,並且發現朱月武就是那些跟蹤者們的幕後支持者。


    隻是離開的時候大誌因為偷衣服的事而不幸被張季安抓了包。兩人把事情鬧大了,而且還鬧到了朱月武的麵前,朱月武又從大誌嘴裏得到了自己的消息,所以朱月武便將他們兩個全部抓起來了。


    聽到這裏,沈芳慧還是忍不住對大誌道了一句「那你有沒有跟朱月武說過什麽不該說的話?」


    麵對沈芳慧的問詢,大誌隻立刻搖頭道「我怎麽可能說那種蠢話呢,您放心,他在我嘴裏一句實話也沒翹出來,他隻知道指使我這麽做的是朱家的妹妹,而他的妹妹與


    張季安有恩怨,所以我是來讓張季安丟臉的,我一點真實意圖都沒有說出來。」


    聽到大誌這樣說,雖然她覺得朱月武多半還是明白大誌的背後是自己,不過大誌沒有說出最關鍵的信息便也夠了。


    不過也是因為這件事,沈芳慧倒是忽然有些明白朱月武的葫蘆裏到底賣了什麽藥了。


    很顯然他是覺得自己與大誌,或者是其他人不幹不淨,所以他想利用這一點挑撥自己與朱讚郇的關係。


    一旦明白這一點,沈芳慧便也不禁立刻轉頭看向大誌道「大誌,你想不想賺很多錢?」


    大誌聽到沈芳慧這話,立刻道了一句「您這不是廢話嘛?我娘還在病床上,全靠醫藥墊著,我若是沒有錢,我娘可怎麽辦?」


    有了大誌這句話,沈芳慧便也不禁滿意的點了點頭。


    「好,你別忘了自己說過的話。」


    話音落下之後,沈芳慧隨後隻又看向朱讚郇道「大少爺,大誌是我的線人,你要是覺得他有用的話,我想將他也交給你,我相信有他在,您一定會查到更多更有利的信息。」


    然而當下朱讚郇聽到沈芳慧的話,顯然是有些驚訝的。


    故而他隻道了一句「可他是你的人……」


    沒等朱讚郇霸話說完,沈芳慧便搖頭否認了這一點「其實他也不是我的人,隻不過他是線人張大牛的鄰居,因為他與我的丫鬟吉祥有些往來,所以我便也讓他幫我做一些小事。」


    「至於那張大牛,你應該也是知道的,我就是想將他安置在蘭月賭坊那裏,這樣等到我們需要他的時候,我們再讓他出來也沒那麽大風險。不然我真怕我們沒有及時抓住罪犯,那人會對張大牛直接動手。」


    倒沒想到沈芳慧居然會如此誠實的告訴自己之前她一直不肯說的一切。


    而聽到了沈芳慧的話,朱讚郇當下便也不禁為自己對沈芳慧的多心而感覺到難過。


    而沈芳慧要的自然便是這種效果,如今搞定了朱讚郇,他也就不怕朱月武到時候給自己上眼藥的事情了。


    反正隻要朱讚郇現在相信自己,那朱月武便是往她身上潑再多的髒水其實也沒什麽要緊的。


    一旦想明白了這一點,沈芳慧當下對於朱月武便也無所謂了起來。


    解救出了大誌之後,沈芳慧存著一不放心,二來也是想故意挑釁朱月武的心思,所以她隻直接將大誌安排在了朱月武身邊。


    至於那張小少爺她們夫妻二人則是直接將他送了迴去。


    之後直等到傍晚時分,沈芳慧與朱讚郇方才徹底迴家。


    迴到家中還未曾安穩幾分,他們不過剛剛下了馬車,隨後便有一名朱鹮誌身邊的隨從在門口等候,那人隻等到沈芳慧與朱讚郇同時下了馬車,方才迎了上去道了一句「陸小姐,大少爺,你們可算是迴來了。」


    聽到那隨從的話,沈芳慧隻與朱讚郇立刻對視了一眼,沈芳慧的眼神仿佛是在說事情還是來了。


    不過他們二人對此也不意外,畢竟朱月武今日自以為抓住了他們的把柄,如今的朱月武怎麽可能不好好利用這件事呢。


    不過出於保險起見,沈芳慧還是問了一句「老爺找我們是有什麽事嗎?」


    那隨從聞言隻搖了搖頭道「老爺什麽都沒有說,我也不知道老爺找你們到底是為了什麽事。」


    沈芳慧聞言隻仍不死心的問了一句「那二少爺可有在此處?」


    對於這個問題那隨從倒是不隱瞞了,他隻說「二少爺自然是在的,不止是二少爺,其他幾位小姐少爺,除了四少爺年紀還太小,其他人也都是在那裏的。畢竟這是朱家的規定不是嘛?」


    聽到對方的話,沈芳慧隻是微微


    一笑。


    雖然這是朱家的規定沒錯。


    不過很顯然即使是規定,卻也有不同之處。


    比如若是平時,這位朱家二少是根本不可能這麽早便到達餐桌前,畢竟往日裏,也許是真的工作繁忙,也許是為了突出自己的存在感,這位朱家二少可是從來都會在自己父親到達之前方才姍姍來遲。


    他隻給人一種除了朱家老爺,他便是這整個朱家最重要的第二個人。


    他今日能到這麽早,若說他沒有一些別的什麽心思,她沈芳慧是第一個不相信的。


    不過她心中這樣想著,嘴上卻隻是對前來迎接他們的隨從道了一句「有勞您帶我們過去了。」


    那隨從聽聞此言,自然隻也客氣一番「不勞煩,這本就是小人的分內之事。」


    聽得此言,沈芳慧便也對方一道進入大廳。


    果然等他們到達的時候,這大廳裏已經是濟濟一堂,所有人的目光在他們到達之後,隻都落在了他們身上。


    朱讚郇隻立刻主動上前拱手道了一句「父親,兒子來遲了,還請父親見諒。」


    說這話時,他隻還在偷偷打量自己的父親。


    然而朱鹮誌今日臉上的表情卻是十分平和,在那臉上他根本看不出自己父親的情緒。


    朱鹮誌對於朱讚郇的請罪,似乎也並不在意,他隻問了一句「你去哪裏了?」


    朱鹮誌聞言便也立刻對自己的父親道了一句「兒子陪同慧娘逛街去了。」


    他故意不說實話,便是想引出他父親後續的興師問罪。


    然而他想象中的興師問罪的場景卻是並沒有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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