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現在朱月武與自己就是一條船上的盟友,他若是敢做的太過火,若真惹的她生氣了,大不了她就沉了這條船便是。


    故而那朱夫人當下倒是沒有再多說什麽了,朱月武見她如此,便隻又道了一句「好嬌嬌,更何況我與那陸小姐接觸,也不過是為了對付我那兄長,你說我若是將我兄長的枕邊人拉到我這邊來,我那好兄長的一舉一動豈不便都在我的掌握之中了?」


    「而且那女子可是來自陸家,你可知那陸小侯爺如今在聖上麵前有多紅火,若我能依靠這女子與陸家拉上關係,那麽到時候別說是這朱家了,便是我父親隻也不免要對我刮目相看。我們自然也不必窩在這小小的山城了,我們可以去到更廣闊的天地,到那時你我還用如今日這般偷偷摸摸的嗎?你不就是我的正頭娘子?」


    聽著朱月武給自己畫的餅,那朱夫人對此其實內心根本毫無波瀾。


    畢竟她是見識過朱月武那時候為了迎娶這陸家小姐有多上心的,他當時為了迎娶那陸家小姐,都隻差沒直接到他父親麵前去剖心表白心跡了,甚至對應著他隻也一改往日拈花惹草的習性,隻對自己也冷淡了起來。


    那時候他尚且隻是沒見到那陸家小姐,便已經是如此了,而如今他見到了陸家小姐,陸家小姐比她年輕比她漂亮,最重要的是她背靠著陸家,比自己能帶給他的利益更大更長遠,他可還不對那人更加發狂。


    而等到朱月武若是有一日果真走上了更遠大的前程,那自己可就不如現在這般好控製他了。


    她也不信一個男人發達了之後,會不拋棄她的言辭。


    所以其實比起讓朱月武成為更強大的存在,她對現在的狀態其實是要來的更滿意的。


    畢竟現在的朱月武她還能控製,他還在自己的控製範圍裏,他也有更多的事情需要依靠自己。


    可是如今那姓陸的來了,他有了更好的跳板,他或許就會變得不再需要自己了。


    一想到這一點,她恨的便也不再是朱月武的野心,更不是朱月武的花心了,畢竟從接受這個男人開始,這個男人對於她來說就是自己生命的一部分了。


    誰會恨自己的這一部分生命呢?


    隻是內心不能恨,她便也不自覺的恨上了那個外因,她恨上了那個比自己貌美,比自己年輕,比自己有更好家庭的女人。


    盡管這一切是她客觀的優勢,是客觀的並沒有去主動攻擊過她的存在,可因為她存在,她便還是明顯感覺到了一種被攻擊的感覺。


    而對於這樣的存在,她嫉妒,她遷怒,她恨不得將那女子一把火焚燒了。


    可是在朱月武麵前,她還是不得不配合他像一個真正的傻子一般,像一個不知世事真信了他的鬼話的傻子一般。


    她討厭這樣的自己,卻又沒辦法改變這樣的自己。


    朱月武自以為自己已經十分了解這個女人了,畢竟她在自己的麵前是如此的乖順,這種乖順隻讓他有種無限的膨脹感,他會覺得麵前的女子也不過如此,自己還不是勾勾手指,哄上一哄她便要對自己言聽計從了。可他並不知道,麵前這個乖順的女子內心其實也住著一條毒蛇,它潛伏在暗處,等待著時機,隻等著誰貿然靠近,便要將其吞噬幹淨。


    二人心照不宣的說著甜言蜜語,那柳葉兒在門外候著隻也覺得自家夫人真是有些犯蠢,怎麽就看不透這男人說的鬼話都是在畫大餅呢。


    不過這夫人對她也不好,所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她從來也沒打算去提醒對方。


    然而就在二人膩歪之時,那園林之外的竹林處卻是突然傳來一陣驚唿,隨後那竹林深處便是一陣西索響動。


    聽到那響動之聲,朱夫人與朱月武二人隻也終於被驚動


    了。


    朱夫人隻厲聲道了一句「誰?」


    朱月武則已經一個健步直接衝去竹林將那人給按倒在地了。


    朱月武在將人抓住後,方才發現對方居然還是一個熟麵孔。


    這人不正是自己大哥屋裏的那名叫做春蘭的女人嘛?聽說這女人還是自己大哥屋裏的人,如果真是這樣,那這女子如今看到了這裏的情形,想來她一定會將這事告訴自己大哥,那到時候自己可就完了。


    他不能讓人知道他與後母的事情。


    想到此處,朱月武的眼底裏瞬間湧起了一股殺意。


    而春蘭也不是傻子,剛才自己看到了這二人的苟且,這二人又怎麽可能放過自己。故而她隻立刻便想高聲叫喊起來了。


    然而沒等她喊出聲來,朱月武便死死的用一隻手捂住了春蘭的嘴巴,並且在隨後,他隻立刻跨坐在春蘭的身上,製止著她的一切身體扭動。


    於此同時,朱夫人隻也跟著走進了竹林裏,之後在看到朱月武跨坐在一條石榴裙上,她的臉色隻也在一瞬間又變黑了。


    「你們在幹什麽?」


    聽到這高聲訓斥,春蘭在某一瞬間隻幾乎誤以為自己是看到了某種希望,然而在看清楚麵前的人居然是朱夫人後,她的眼中便也陷入了某種更深的絕望之中。


    而朱夫人在看清楚對方是春蘭之後,倒也不再誤會朱月武行事不端了,畢竟朱月武再行事不端也不可能對這丫鬟動手。


    而且朱月武眼中有殺意,眉眼更是冷冽,這是她從沒有見過的朱月武。


    朱月武似乎也感覺到了他的注視,他隻對著朱夫人柔情一笑。


    不過他手上的動作可沒有溫柔半分,他掐著春蘭的脖子隻讓春蘭根本不能開口說話。


    他自己卻對朱夫人道「夫人你去外麵等著吧,這裏麵髒,我怕嚇到你。」


    朱夫人則是有些不敢相信且充滿擔憂的看著朱月武道「你想做什麽?」


    麵對朱夫人的擔心,朱月武沒有說話。他隻是笑著示意朱夫人離開。


    然而朱夫人在看到這丫鬟麵目猙獰,痛苦不堪的樣子,她隻也覺得一陣於心不忍。


    朱夫人不免擔心的說「這丫鬟可是朱讚郇的丫鬟,咱們若是就這樣掐死了她,朱讚郇肯定會來找我們的麻煩吧?」


    聽到這話,春蘭隻也顧不上與朱夫人的不和了,現在的她看著朱夫人隻好像是看到了什麽天使一般。


    她拚命的想表示些什麽。


    然而朱月武聽到朱夫人的話,卻是滿不在意的道了一句「找我們的麻煩?那也得看他有沒有這個本事了。」


    隨後他又安慰道「夫人放心吧,我會將事情處理妥當的。」


    之後在朱月武的一番好說歹說之下,那朱夫人便也終於不再勸朱月武了。


    而春蘭便也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救命稻草就這樣離自己而去,看著對方離開,春蘭的心便也跟著一沉。


    而朱月武自然便也不再客氣,他隻死死掐著春蘭的脖子,直到春蘭徹底氣絕身亡,他方才鬆開了對方。


    之後他又用手試探了春蘭的鼻息,隨後他在確定春蘭如今隻連鼻息也沒有了,瞬時間他方才若無其事的走出了竹林。


    朱夫人到底是第一次看到這種場麵,雖然人不是她殺的,可她心裏還是有些恐懼的。


    她看著若無其事的朱月武道「月武,她死了?」


    朱月武麵無表情道「自然是死了。」


    隨後他隻又看到朱夫人看向自己的眼神好像有片刻的害怕與看異類一般。他很討厭這樣的眼神。


    故而他隻又對朱夫人道「我若不處理了她,她將我們的


    事情告訴我爹,你以為我們能被饒恕,她若是不死,來日死的便是你我,我這麽做也是為了保護你我。更何況大丈夫成事不拘小節,咱們若是現在不狠一些,旁人便不免要對咱們下狠手了。」


    聽得朱月武這話,朱夫人沒有出聲,片刻後,她方才像是接受了這個現實,她隻對著朱月武道了一句「那咱們現在怎麽辦?這屍體總不可能一直放在這小園子裏吧?這園子誰都知道是我種花的地方!」


    聽到朱夫人如此著急上火,朱月武卻是笑笑道「夫人怕什麽?我自然有妙計,這屍體的處理便交給我,夫人不必擔心。」


    聽了朱月武的保證,朱夫人方才道了一句「既然如此,那這人我可就交給你處理了,你可一定要給我處理幹淨!」


    聽到朱夫人的話,朱月武隻笑著道「夫人放心,我一定會將人處理幹淨的!」


    話音落下,朱月武便進了小竹林。


    而於此同時,門外的柳葉兒隻也催促起了對方「夫人,那少夫人可是知道您在小花園的,她剛才便說要來找您,您現在若是不過去,我擔心她便會過來找您了。」


    聽得柳葉兒這話,朱夫人自然也不敢繼續逗留了,畢竟若是沈芳慧真來了此處,看到那春蘭,自己還真是說不清楚。


    隻是她雖然出來了,整個人卻還是有些魂不守舍的,她隻在出來之後,也還迴頭看了竹林好幾眼。


    柳葉兒還從來沒在自家夫人臉上看到這樣的神色。


    她一時覺得好奇,隻也不禁下意識朝著裏麵看了過去。


    這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


    柳葉兒差點也驚叫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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