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他隻又利落的道了一句「我們主子在二樓蘭花雅間等著你們。」


    聽了對方的話,李嬤嬤隻也立刻便將沈芳慧帶上去了。


    而之後等到這二人到達了蘭花雅間的時候,卻見那雅間外正侯著十來名幹練打扮的武夫。


    或許是因為被對方的模樣嚇到了,當下竟是沒有人敢靠近這雅間。


    便是李嬤嬤在看到這雅間外麵這麽多人時,一時之間,她竟也沒敢靠近。


    最後還是其中一名武夫主動對李嬤嬤開口道了一句「看什麽看?」


    李嬤嬤隻覺進退兩難,便也隻能主動對他們道了一句「你們可是來接親的?」


    那武夫隻上下打量了一番李嬤嬤,與藏在李嬤嬤身後神色怯怯的沈芳慧。


    隨後他們麵無表情的點了點頭「是!她難道就是那新娘子?」


    李嬤嬤聞言隻立刻擠出一個笑容道「是啊!」


    「好!那你們進去吧!」說完,那武夫便直接將門打開了。


    看著這武夫不過三言兩語便開了門,便是沈芳慧也忍不住在心裏嘀咕了一句這兩個武夫倒是半點也不懷疑自己。


    若是自己不是那新娘他們豈不是平白的弄錯了對象嗎?


    不過心裏嘀咕歸嘀咕。


    沈芳慧在那之後還是隨著李嬤嬤走進了內室裏。


    內室裏正有著一股馥茘的蘭花香味,銅鶴香爐裏則是煙霧嫋嫋。


    提著龍飛鳳舞詩詞的薄紗屏風後,一名青衫青年就坐在屏風後。


    武夫對著裏麵的青年道了一句「少主,新娘子來了。」


    隨著那話音落下,青年那邊隻傳來一聲輕咳。隨後那武夫便十分利落的將客房的大門給關上了。


    被關上大門後,那李嬤嬤與沈芳慧隻也同時被嚇了一跳。


    李嬤嬤甚至都有些後悔如今在這裏與他們連線上了。


    而在他們二人正暗自後悔之時,那裏麵的青年隻也終於傳出了一個聲音。


    「你們且進來坐吧!」那聲音聽起來十分讓人不適。


    就如同刀刃在玻璃上刺撓發出來的刺耳尖利一般。


    不過在明白對方有可能是自己未來的夫君後,沈芳慧縱然不太情願,卻也隻能與那李嬤嬤一起走進屏風裏。


    而到達了屏風後,沈芳慧便也終於看清楚了那未來夫君是個什麽模樣了。


    那人身形消瘦,皮膚白的仿佛沒有半絲血色,而長發卻黑如鴉羽。


    他姿容清俊,儒雅斯文,分明一副病書生模樣,看著也很是俊美,然而不知為何,沈芳慧在看到對方的一瞬間卻隻覺得心口一陣不適。


    她也不知這不適到底是因為什麽,不過因為沒有根據,從理性角度分析,她如果能嫁給這樣一位俊美公子,似乎也很是不錯。


    而一旁的李嬤嬤在看到那公子的時候隻也笑得已經見牙不見眼了。


    那公子自然也注意到了沈芳慧的注視。


    見沈芳慧呆呆看著自己,他隻露出一個清俊的笑容,然而那笑容並不經眼底,他的眼睛就好像是一雙黑漆漆的古井。


    他仰頭看著沈芳慧道「你就是我未過門的媳婦嗎?」


    沈芳慧聞言隻靜靜點了點頭。


    青年隨後低聲道「你叫什麽名字?」


    沈芳慧在被青年問詢的時候,隻差點說出了自己的本名,不過她隨後便又想起了李嬤嬤的交代。


    故而她在短暫看了李嬤嬤一眼後,便低聲交代道「我叫陸芳慧,是陸小侯爺的遠房表妹。」


    聽到沈芳慧這話,那青年並沒有應聲,他隻是有一拔沒一拔的拔弄著自己身前的東西


    ,而沈芳慧順著對方那雙消瘦修長的手看過去,便發現對方居然是在拔弄炭火。


    而且這炭火燒的十分紅旺。


    看樣子他是真的在烤火。


    而現在外麵正是紅日高照,他卻在這烤火。


    看來這還是個病秧子。


    隻是沈芳慧也沒有想到這病秧子居然得這般誇張。


    而青年在拔弄好炭火後,便也主動介紹起了自己「我姓朱,名讚郇,你往後可以喚我阿郇,也可喚我夫君。」


    似乎是想到了什麽好笑的事,青年隻又忍不住低聲咳嗽了起來。


    而且他咳嗽起來,便是一陣瘋狂的咳嗽,仿佛當下不咳出半條命便沒有一個交代一般。


    沈芳慧看著對方這般,甚至都開始想著對方能不能堅持到圓房那一日。


    而在她發愣的時候,李嬤嬤隻立刻示意沈芳慧主動過去給對方順氣。


    沈芳慧在李嬤嬤的暗示下,隻得有些不太情願的走了過去。


    她是學過一些基礎的養生行醫手段的,故而在她有節奏的拍擊與疏導之下,那青年的咳嗽聲隻也終於漸漸低不可聞。


    而到咳嗽聲結束,青年方才抽出自己壓在唇角的手帕。


    此時隻見那手帕上正印著點點紅梅。


    青年卻是滿不在意的收了帕子,很顯然這咳血的事情對於他來說已經不是意外了。


    不過他對於沈芳慧顯然還是十分滿意的。


    故而在隨後他隻不免對沈芳慧道了一句「陸姑娘可是學過醫,你剛才替我拍擊胸口片刻,我便覺得心下舒坦許多了。」


    麵對朱讚郇的問話,沈芳慧隻拿出早先李嬤嬤交過自己的話術道「並不曾學醫,隻是祖父曾是大夫,救病治人過,小女便也跟著祖父學了一些皮毛。」


    聽得沈芳慧這話,那青年似乎更為驚喜了。


    「原來是醫者的後人,隻不知祖父可還在世?」


    麵對朱讚郇的問話,沈芳慧自然不可能說對方還在世,畢竟這一切都是她的謊言,如今這些說辭,不過是為了博得他好感的說辭罷了,她一個孤女也沒法給朱讚郇真變出個會醫術的祖父。


    故而她隻順著朱讚郇的話道「倒是不在了。」


    聽得此言,朱讚郇果然也很是傷心「倒是可惜了。」


    李嬤嬤此時也是怕言多必失,故而她隻也立刻道了一句「可惜什麽呀?咱們慧娘雖然命苦沒了娘家人,可如今不是有了疼她的娘家人嗎?」


    聽了李嬤嬤這話,那朱公子隻忽然笑了笑「嬤嬤說的也是,嬤嬤放心,陸小侯爺如今都將自己的表妹嫁給我了,我自然也不會讓陸小侯爺失望,陸小侯爺往後若是有什麽事都可以與我們交代。」


    見朱讚郇這麽上道,那李嬤嬤隻也立刻露出個笑容道「那是自然,往後若有什麽,我們侯爺一定會與朱公子先聯係的。」


    說完這話,那李嬤嬤隨後方才對朱讚郇又道了一句「朱公子,其實我今日帶慧娘過來,除了是來與你們聯絡之外,其實我們還有另外一件事想與你說。」


    「嬤嬤請講。」朱讚郇隻低聲道。


    見朱讚郇示意自己開口,那李嬤嬤便也不客氣了,她隻低聲道「其實我們這次過來,本還為慧娘準備了許多嫁妝,隻是誰也不曾想到我們會在半路上遇到山匪,那山匪消滅了我們大半的人!路上我們也是遇到了耒陽官府的人方才僥幸撿了一條命來。所以那十幾箱子的嫁妝隻也被山匪吞並了。」


    一聽李嬤嬤這話,那朱讚郇隻立刻露出擔憂的眼神道「那你們這一路上沒有受傷嗎?」ap.


    倒沒想到這朱讚郇不擔心珠寶,反而隻關心自己這一行人有沒有受傷。


    立時那李嬤嬤臉上便也不禁露出個欣慰的笑容。


    於此同時。她隻也覺得沈芳慧是撿了個大便宜。


    畢竟這位公子可是雲洲知府家的大公子,這位公子生的一表人才,與沈芳慧年歲相當,沈芳慧又是以陸家人的身份,作為這位大公子的正妻出嫁的。


    這樣的待遇,對於那芙蓉園的姑娘,誰有她這樣的幸運呢。


    此刻便是沈芳慧也隻覺得自己還算幸運,畢竟這公子除了是大家子弟,身上隻也似乎沒有那些大家子弟的習氣。


    他雖然病怏怏的,但人好相處,那她或許憑借著陸知章的關係,往後在那朱家也不是不能站穩腳跟。


    二人都在暢想著美好的未來,最後還是李嬤嬤主動開口道了一句「我們能有什麽事,半路就被人救了,我們可是被一路上護送到耒陽城的。就是我們芳慧姑娘可能受了一點驚嚇。」


    聽到提及沈芳慧,那朱讚郇隻也立刻道了一句「都怪我不好,這路上辛苦,我若是早知道便該派人來接你的。」


    說完這話,朱讚郇隨後又道「至於那些珠寶沒了就沒了吧,隻要慧娘能平安到我身邊便是極好的。」


    說完這話,那朱讚郇隨後又對李嬤嬤道「嬤嬤,既然慧娘我也接到了,那嫁妝也沒了,不知我今日是不是就能將慧娘接走呢?嬤嬤放心,等慧娘迴到雲洲,我必定許她一場豪華婚禮。」


    聽到朱讚郇這話,李嬤嬤隻立刻笑道「那自然是最好不過!」


    朱讚郇隨後又道「那嬤嬤可要過去觀禮?」


    麵對朱讚郇的提議,李嬤嬤隻露出一個遺憾的表情道「我倒是想去觀禮,不過我也不是小姐身邊的貼心人,而且那十幾箱嫁妝不見了,我也還得到處去找找,若是找到了我才能有個交代,若是沒有找到,我也不好交代啊。」


    「所以我便還是不去觀禮了吧,隻要你能對慧娘好,我就放心了。而且若是我幸運找到了嫁妝,那時我再來找你們也不遲!」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惡毒女配她被迫磕cp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取個筆名咋這麽難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取個筆名咋這麽難並收藏惡毒女配她被迫磕cp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