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這話,總兵隻無聲的比了個抹脖子的動作,一見到這個動作那看守便也明白了對方的下場。


    而陳嫤年其實一眼便看到了對方,看到總兵去而複返,而且如此大張旗鼓,陳嫤年也不禁被其驚出了一身冷汗,好在那交接班的嘍囉們並沒有認出眼前這個人,更不知道在上午有幾名官府中人被押到了此處,故而他們倒是沒有覺得什麽不妥的。


    他們隻將牢門打開後,總兵便氣勢十足的指派身後兩名士兵將陳嫤年的胳膊拖著往前走。


    陳嫤年傷的實在太重了,幾乎這一路走一路拖的。地上隻也拖出了一條長長的血跡,人們在看到那血跡時,隻都十分沉默。


    或許是陳嫤年的傷勢唬住了眾人,也或者是總兵的氣勢太足,導致當下的眾人也不敢過多的質疑於他。


    總而言之,他隻十分順利的將陳嫤年拖了出來。而此時陳家兩兄弟在給牢裏的人打完飯後也沒有走遠,他們兄弟二人隻在地牢外的一片小樹林裏等著那些人出來。


    隻是換班的人都換班許久了,他們卻還久等不至歸人,故而當下他們隻以為這群人是被換班的人發現了,隻是因為不確定,他們兄弟二人也沒有離開,如此在樹林裏等了小片刻,他們便見那幾人終於出現在牢獄大門口,而此時陳嫤年則被他們拖著徑直往前而去。


    看到這群人往前走,陳家兩兄弟自然便也徑直跟著往前而去。


    好在這片小樹林夠廣闊,他們隻一直跟著這群人走到一處沒有什麽人在此的地域。


    隨後兩兄弟出聲招唿了總兵。


    總兵也在此時終於看清楚了躲在樹林裏的兩兄弟。


    他們隻朝著他們二人走了過去。


    劉總兵隻笑著主動打招唿道「大郎,三郎好啊。」


    陳喚安對於劉總兵的招唿隻也道了一句「劉總兵不也挺好的。」


    陳家大郎沒有迴應劉總兵的招唿,他隻將一件黑色鬥篷裹在陳嫤年的身上,隨後他低聲道了一句「你們別貧嘴了,趕緊將人帶到山下的村子裏去吧。」


    聽了陳家大郎的話,劉總兵隻也收起了嬉皮笑臉問道「大郎,咱們去到那村子裏後再去哪裏?」


    聽了劉總兵的話,陳家大郎隻低聲道了一句「往我家的方向而去,嚴大人知道往哪裏走。」


    劉總兵聞言隨後這才不再多問。


    倒是陳嫤年沒忍住多問了一嘴「現在山下人多嗎?咱們這一身又是生麵孔,多少有些打眼。」


    「村子裏的人應該不多,此時村裏大多數人應該在田裏勞作,不過一些老幼婦孺在家而已,不過即使如此,你們也要記得避開他人行走。否則我們暴露了的話,可就沒人能救你們了。」陳家大哥低聲交代道。


    陳嫤年點了點頭。


    隨後幾人言語結束後便也分開了。


    之後劉總兵一行人來到山下時,果然見到那山下正是人煙稀少的狀況,而其中家家戶戶也幾乎都是門扉緊閉,不過即使如此,他們這一路也還是行走的十分小心,之後等到終於到達陳家大郎家門口時,劉總兵也不禁敲了敲此處的大門。


    陳家大嫂一聽到敲門聲,便也不禁小心的打開了大門,不過在看到門口站著的居然是兩個身穿製服的人,陳家大嫂隻嚇得差點將房門關閉,直到陳嫤年忽然開口道了一句「大嫂,是我。」


    陳家大嫂這才反應過來,她連忙將門拉開一條縫隙,隨後她隻警惕的左右看了看,確定眼下並沒有旁人,陳家大嫂方才開口道「諸位且跟我過來吧。」


    聽到陳家大嫂的話,眾人立刻跟了上去。


    不過片刻的功夫,幾人便隻往山郊的一處破爛房屋裏而去。


    陳家大嫂隨後指著那座放滿了稻草的破爛房屋低聲道了一句「你們便在此處待著吧,此處平日裏並沒有什麽人經過,也很少有人來尋。而且我們之前也在此處儲藏了一些食物與藥品,你們先在這裏等一陣吧。等風頭過了,我們會再設法替你們弄出去的。」


    對於陳家大嫂這話,眾人自然隻是一陣感謝。


    而另一邊兩日之期一過,安西州府那邊的人便也快馬加鞭而來。


    他們一路取近道進入耒陽城外。


    此時耒陽城已經是四處封門。


    不過城上的守衛在看到這隊兵馬確實是安西州府的兵馬,而且他們還拿出了知州的手諭,這群守衛們便也將耒陽城的城門打開了。


    隨著城門大開,浩浩湯湯的安西州兵便也立刻入駐了耒陽城內。


    此時為首之處居於中間的正是晉王趙衍楨,而他的左右兩側分別是代表安西州府的軍師沈逸秋,以及州府都統黃興安。


    綴在這之後的才是晉王的暗衛嚴子卿以及冷十三。


    至於薑念嬌,因為其正有身孕,而如今又是疾行軍,故而晉王隻將薑念嬌留在了安西州府。


    隨後一行人便隻往耒陽城而來。


    耒陽城縣令早估摸著州府那邊即將派兵過來,故而早早便帶領著底下的官吏們迎接上峰。


    隻是那縣令隻以為幾人是隻來安西州府的官員,而對於安西州府會派出來的人選他也早有猜測,沈逸秋與黃興安他都有猜測,而且這兩人他也都認識,故而乍然見到他們二人,縣令倒是並不意外。


    不過在看到中間的那人時,縣令與羅景山卻都不禁同時傻了眼。


    縣令想的是,這不是上次豬兒蟲巷那樁血案裏豬兒蟲巷的新住戶嗎?


    而羅景山想的是這人不是自己的幕僚,來自京城的先生嗎?他怎麽會居於二人中間,一時他們倒都有些拿不準趙衍楨的身份。


    他們幾人隻能硬著頭皮迎了上去,好在此時幾人同時翻身下馬。


    沈逸秋隻主動同耒陽縣令介紹道「這位是晉王趙衍楨,此樁事件正是由晉王主導的。」


    一聽到那麵前容色溫潤如玉的俊美青年居然是晉王,不止是縣令,便是羅景山也不禁嚇傻了眼。


    縣令驚的是,晉王在他們耒陽城住了這麽久,他不知道便罷了,從前隻還傳喚過晉王來公堂上對質。雖然傳言晉王寬宏,可他心中也還有些忐忑。


    而羅景山比起縣令便更為忐忑不安了,他請晉王當自己的幕僚便罷了,當初他父親還曾為了此事驅趕過晉王趙衍楨,隻不許其在他們羅府度日,故而他們比起縣令可做的事情更為過分。


    然而趙衍楨卻仿佛並不介意過去的那些事情,他下馬沒多久,便出言問道「如今這邊是什麽情況?」


    聽到趙衍楨的話,其他人隻立刻跟著道了一句「京城來了一位嚴大人,她告訴我們雲湖寨的山匪勾連雲州境內的山匪,想要強行攻下耒陽城,她還說安西州府兩日後會派人過來,她隻讓我們守城兩日,所以為了防止賊子闖入,我們將耒陽城給封鎖了。」


    聽到縣令的話,趙衍楨的臉色便是一變道「你治下百姓是隻有耒陽城內的百姓嗎?城外各村鎮的百姓你就不管他們的死活了嗎?」


    聽到趙衍楨的話,那耒陽縣令立刻羞愧的低下了頭。


    倒是羅景山壯著膽子道了一句「先......晉王殿下此事實在不能怪縣令大人以城中百姓為先,實在是如今的風險確實沒有那麽大了,因為那位嚴大人在讓縣令大人守好耒陽城後,便與卑職領著兵馬往巍山而去了,而且托嚴大人的福,我們隻將一夥從雲州往耒陽來的匪賊們坑殺在了羅峽關附近。所以如今雲州那邊的匪賊還沒與雲湖寨的山匪們聯係上。故而耒陽城外的百姓並沒有什麽大風險。」


    「而且耒陽這邊有一部分兵士就守在了雲州,還有一部分士兵往雲湖寨剿匪,順便去營救那位嚴大人了。」


    一聽此言,趙衍楨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他隨後低聲問道「這位嚴大人幹的不錯,隻是我怎麽沒聽說有什麽嚴大人是往這邊來的。」


    聽了趙衍楨的問候,嚴子卿隻忽然走到趙衍楨身邊,隨後他隻低聲道了一句「他們口中的嚴大人或許是阿嫤。」


    一聽此言,趙衍楨隻驚訝道「你說那人是堂姐?」


    嚴子卿點了點頭,隨後神色焦急的請求道「殿下,還請您趕緊問問阿嫤如今到底如何了?」


    意識到被抓的人是陳嫤年,趙衍楨便也多少有些上心了。


    他隻出言問道「你們說嚴大人被抓了?她是怎麽被抓的?」


    縣令自然答不出來,他隻示意羅景山上前,羅景山便也出言解釋道「迴殿下的話,嚴大人與小人合作在羅峽關設計此事,隻是這其中還是讓一名功夫高強的人逃了出來,我們為了避免走漏消息,當夜隻在此處連夜尋找那人,嚴大人也是在此搜尋那人的,隻是不曾想天光亮起後,不但那人我們沒有找到,便是嚴大人到了匯合時間,競也沒有她的身形,之後我們又去找嚴大人,卻是在一處晦暗的森林角落裏,看到跟隨嚴大人一起離開的那幾名士兵的屍首。」


    「故而我們得知了此事後隻到處在找嚴大人,而且除此之外,我們還派了劉總兵去雲湖山寨剿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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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百五十四章:逃出生天免費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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