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嫤年隻又接著問道“從何處出發?”


    陳家大哥便低聲道“自然是從此處離開。”


    陳嫤年聽了此言,隻低頭致謝。


    如今已經在陳家兩兄弟口中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消息,陳嫤年自然也不再冒險往雲湖村裏去了。


    她隻重新迴到灌木叢裏,並與其他人一起等著雲湖村那群去接應外匪的人從此處經過。


    天氣炎熱,還好小樹林裏尚算涼爽,之後幾人一直等到時近中午,方才見一群穿著灰色短打粗布衣服的男人正途經此處。


    此地離雲湖村已經有一段路的距離,故而陳嫤年也不怕被其他人知道,她隻手法迅速的點住了其中一名男人的穴位,而其他六名山匪一見情勢不對,便想逃跑。


    然而陳嫤年帶來的那幾名士兵隻也將他們迅速攔住了。


    經過一番折騰,那群人這才終於被陳嫤年全部製服。


    陳嫤年對這些人自然也沒有什麽溫情可言,她隻直接一番威脅套取了他們的情報,隨後又與他們換了裝備。


    最後陳嫤年才帶著一群人往巍山揚長而去。


    一路走過山間小道,爬過險關,陳嫤年適才終於到達安西與雲州交界處。


    這條小徑上並沒有什麽行人,故而幾人隻在此處大大方方揚起一麵雲湖寨的大旗。


    隨後幾人便尋著一塊山石隻等著雲州那邊的山匪過來,而他們也沒有等多久,很快便有幾名身形幹練,穿同樣灰色短打褂子的人往此處來了。


    他們幾乎在見著那麵黑色的雲龍旗幟後便徑直往坐在大石塊上的陳嫤年而來。


    他們過來後,並沒有急著先開口,而是先開口道了一句“百二秦關終屬楚。”


    聽到對方的話,陳嫤年很快意識到對方是在對接頭暗號。


    還好她在這之前便與那些接應人逼問過接頭暗號了,故而她連忙接著道了一句“三千越甲可吞吳。”


    聽到陳嫤年接上了自己的接頭暗號,那人隻立刻拱手道“在下九龍寨史興可。”


    陳嫤年自然也拱手迴禮道“雲湖寨周嫤奉命前來接諸位前往雲湖寨一敘。”


    那名喚史興可的男人點了點頭,隻是在他們準備前行時,卻見剛才報上名姓的陳嫤年卻是一動也不動。


    史興可不免追問道“周瑾姑娘,不知我們何時才能往雲湖寨而去。”


    陳嫤年聞言隻低聲道“此事不急,今日過來的應當不止你們,我們且在此處,將人等齊了,之後咱們再一道往雲湖寨而去。”


    對於陳嫤年的這個提議史興可倒也沒有異議,他們一路跋涉,也還沒用過中飯,故而史興可隻招唿著他們往陰涼處躲著太陽,順便再吃了一兩個從山上出發時帶的肉饢餅子。


    而在他們吃飯的功夫裏,果然很快便陸陸續續有不少人往此處來了,在通過名姓後,他們便也陸續留在此處等候。


    而之後等最後一個山寨的人到來時,天色已經擦黑,夕陽近晚。


    陳嫤年此時才一招手道了一句“咱們現在出發吧。”


    其他人自然也沒有意見,一行人跟著陳嫤年往前走去,他們都是第一次前行雲湖寨,眼下偏離了道路也不知道,而且因為是晚上,今夜又無星無月,故而他們連眼下的地勢也看不分明。


    陳嫤年便隻將人往那羅峽關的葫蘆口袋裏引,隨後待走到葫蘆口袋的中途。前方卻是突然響起一陣異動,陳嫤年便立刻謹慎的對其他人道了一句“我們先去探查一下前路,諸位且在此處等著我們。”


    說完,她一揮手,便示意隨自己一起過來的侍衛去前方探查情況。


    這群跟陳嫤年一起過來的人,自然也知道眼下是該撤的時候了,故而陳嫤年一招手這群人便立刻跟了上去。


    然而就在此時,剛才那名第一個到來的九龍寨的史興可卻也忽然


    主動道了一句“我跟姑娘一起過去吧!”


    陳嫤年隻道“史公子還是暫時留在此處吧!我們去探聽就好,若是出了什麽事,我可沒法同山主交代。”


    然而史興可卻道“此事何須交待,是我自己要隨姑娘去探查的,況且多一個人多一分希望。姑娘便不必推辭了。”


    陳嫤年也怕此舉會引起其他人懷疑,更怕更多人模仿史興可,故而她隻立刻道了一句“既然如此,那史公子隨我們一起過來吧。”


    聽了史興可的話,倒是沒有人提議要跟著陳嫤年出發,比起這個,顯然有人更為擔心自己的安全。


    “這種峽穀實在太危險了,要不咱們還是在峽穀外麵等著你們吧?”


    一聽有人這麽提議,其他人自然也跟著起哄。


    而就在此時,史興可卻道了一句“天色也不早了,我們去前麵探查的都不怕危險,你們怕什麽?要死也是我們先死。你們往後退,最後還不是要經過此處?”.


    一聽史興可這話,剛才嚷嚷著後退的人便也不再多言了。


    陳嫤年倒沒想到眼前人居然還有這樣的作用。


    而史興可話音落下後,陳嫤年便準備帶著史興可往前方而去。


    反正眼下隻帶著他一個人,陳嫤年也不怕自己製服不了對方。


    故而當下她很快便領著對方往那羅峽關的前方而去。


    此時羅峽關前方自然不可能查到什麽動靜,畢竟那動靜是上方的羅景山在看到不遠處星星點點的火光後,命人弄出來的,如今夜黑風高,他們又藏在高處,一般人怎麽可能發現山上的埋伏呢。


    陳嫤年隻領著史興可往峽穀外而去。


    等到了峽穀之外後,她隻忽然掏出一枚骨哨,隨後她隻狠狠吹響骨哨,那哨聲瞬時隻在空曠的山穀裏幽幽響起,仿佛一柄戳開夜幕的長劍。


    這哨聲在山穀中央的山匪們自然聽到了,而在山穀之上的羅景山卻也聽到了。


    他幾乎是在哨聲響起的一刻便立刻朝著一旁控製巨石滾落的士兵們一揮手,而隨著他的一揮手,瞬時如同巨大雞蛋一般的巨大石塊隻立刻滾滾從山上滾到了山下。


    山穀中的山匪在聽到那一聲劃破長空的尖銳哨聲時,自然也感覺到了巨大的不安。


    他們隻立刻一揮手,隻試圖離開此處,然而還沒等他們跑出山中,那巨大的石塊便如雨點一般朝著山下砸去,很多人在奔跑逃命的過程裏,隻被那些石塊砸中,瞬間山穀裏隻立刻響起各種慘叫哀嚎之聲。


    而石塊雨過後,山穀的前路與後路隻也被徹底堵住了。隨著石塊雨過後,縱然山穀之內還有殘餘的活口,但在下一輪的弓箭雨後,這山穀裏便也不剩多少活口了。


    而羅景山這邊一切順利,再說迴陳嫤年這邊,陳嫤年幾乎是在吹響口哨的一瞬,其餘幾名士兵便立刻朝著那史興可襲擊了過去。


    然而他們顯然還是低估了史興可的戰鬥力,雖然他隻被六名士兵團團圍住,可他的功夫遠在這些人之上,故而那六名士兵在他眼裏隻也如螻蟻一般,他不過輕輕一出手,這些螻蟻便成了斷頭的螻蟻。


    陳嫤年吹響骨哨後,便覺情形不對,故而她隻立刻便準備加入戰鬥。然而等她準備加入戰鬥之時,史興可也已經將那六名士兵的頭直接擰斷了,於此同時,他隻直接出手又準備來擰陳嫤年的頭顱。


    陳嫤年比那些士兵們的功夫還是要高出一截的。


    故而在對方過來擰頭時,陳嫤年隻立刻朝著身後退去。


    在這一瞬間,史興可隻一把抓住了陳嫤年的腿,陳嫤年便借勢朝著史興可的胸膛的方向狠狠踢了過去。


    史興可則也順勢退後,並且他隻揪著陳嫤年的腿往一旁的樹上撞去。


    陳嫤年隻感覺到一陣天旋地轉的甩力,眼見著自己的頭顱即將被甩的撞上大樹,陳嫤


    年隻得在半途之中甩出飛鏢。


    而史興可為了躲避飛鏢,果然隻能先行甩開陳嫤年,陳嫤年便借勢蹬了一腳大樹的樹身,隨後她隻又在飛身上另一顆樹後,隻朝著身後灑了一把石灰粉。


    在史興可看不見自己的時候,陳嫤年立刻便消失在了山林裏。


    而陳嫤年這樣做,自然也是為了保住小命,她能明顯感覺到自己根本不是此人的對手。


    若是繼續下去,自己的小命怕也要喪在這裏了。


    她又不是莽夫在明顯沒有勝算的時候,繼續與其糾纏他人這不是找死嗎?


    好在她離開後,那史興可也怕有什麽埋伏,故而當下他也沒有繼續追陳嫤年。


    雙方各自逃奔倒也各自成功。


    陳嫤年逃上了羅峽關的山口,羅景山正帶著士兵們收兵下山。


    一見陳嫤年朝著他們的方向奔逃,羅景山因為夜黑風高,隻差點將陳嫤年當成了從那山穀裏逃出來的山匪。


    還好陳嫤年一見了火光,立刻便開口大喊道“羅大人!羅大人!是我。”


    隨著陳嫤年朝此處奔來,借著火光,羅景山這才終於看清楚來人。


    他隻立刻擺手示意眾人不要放箭。


    隨後他隻驚訝的問陳嫤年道“嚴大人,我們不是說好在山下匯合嗎?你怎麽往山上來了?”


    陳嫤年一想著剛才與自己交手的史興可,隨後立刻低聲道了一句“眼下跑了一人,此人武功極高,我都不是他的他的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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