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那陳守備正在正廳裏與那守城衛的總兵交流。


    “趙兄,隻要你能幫我去抓了那幾個在袁家酒館落腳的小子,找迴我兒子的媳婦,你之前看中的那批兵器,我第一個安排給你們守城衛如何?”


    聽到陳守備居然終於肯鬆口了,那趙總兵並沒有覺得高興,他隻是純粹的覺得太陽從西邊升起來了。


    畢竟這陳守備有多一毛不拔,他是清楚的,之前別說他們了,便是精英匯聚的夜叉想要兵器,他也不會給,除非他們能用銀子來與他換。


    故而見這陳守備突然為了一個兒媳婦便對自己如此慷慨客氣,他並不覺得是這陳守備突然轉了性子,相反,當下的他隻覺得這陳守備怕不是背後藏了什麽女幹滑。


    故而那趙總兵隻笑著道“大人何必如此客氣,既然這群人拐走大人的兒媳婦,那我們自然應當去主動抓捕他們。”


    說完這局痛快話後,那趙總兵隨後隻又為難的道了一句“不過這種抓捕行動沒有上麵的調令,我們這邊也不好貿然出手。”


    隨後他隻又用一種盡在掌握的語氣對陳守備道了一句“要不這樣好了,我現在馬上去縣令大人那裏請求調令,拿到令牌,我們第一時間便去找大人的兒媳婦,並且將這些意圖拐帶大人兒媳的賊人都一網打盡。”


    聽到趙總兵的話,陳守備隻也忍不住在心裏罵了對方一句老狐狸,可他麵上卻還是笑容洋溢。


    “趙總兵何必為了這點小事驚動縣令大人呢?這知道的隻道大人是小心謹慎,不知道的隻會覺得大人半點魄力也沒有,這麽一點小事都不敢自己做主。”陳守備明褒暗貶的激道。


    這趙總兵當即便又反駁,但片刻後他也反應過來這姓陳的沒憋好屁,根本就是故意在激怒自己。


    故而他隻強忍著惡心道“守備大人過獎了,我一個大老粗能有什麽小心謹慎,我這不敢還不是怕人給我賣了,我還得給人數錢唄。我大老粗一個,哪裏玩的過你們這些彎彎繞繞。”


    “大人要讓我們出兵我們自然盡力,不過這該走的程序還是要走一走。要是守備大人不想走這道程序,那我也隻有請守備大人自己去抓那幾個賊人了。”


    聽出了這趙總兵根本就不上自己的當,那陳守備隻心中暗恨的同時,隨後隻能勉強露出一點底牌。


    “趙大人,這乃是我家的家醜,我也不想鬧得太難堪,您若是讓之見了公堂,那我這顏麵何存?而且與我那兒媳婦有所牽扯的還是安西州府的一個巡檢官,這種事情,我們吃虧啊。”


    “趙大人,不如這樣好了,上次的兵器都歸你,除此之外還給你們備最好的馬。”


    說完這話,不待趙總兵開口,那陳守備隻又朝自己管家道了一句“周管事,趕緊將我為趙大人準備的謝禮拿上來。”


    聽到陳守備的話,那管事很快便下去了。


    趙總兵顯然並不知道陳守備說的謝禮是什麽,他隻還一個勁的道“守備大人,您這可就是坑我了,安西州府的巡檢官您也敢抓,您就不怕那巡檢官迴了安西告你我一狀。”


    隨後他隻又似是反應過來什麽一般道“哦,也對,這事您怎麽可能受牽連呢,您上頭有人,一個巡檢官您還不放在心上,可是陳守備你有沒有想過我的處境,你這不是坑我嘛。”


    陳守備也不急著反駁,他隻由著那人嘰嘰喳喳個沒完,待他說完了,陳守備方才開口道“我那兒媳是的確被他們拐走了,我兒今日一直在找她。您提出搜人是合情合理的,更何況我既然能保得住自己,便必然能保得住您。”


    而隨著他這話音落下,那管家很快便也拖著一個紅色的木盤過來了。


    在那托盤上,也不知是放了什麽東西,那上麵正蓋著一層黃色的絲綢。


    而隨著絲綢揭開,那托盤裏滿滿一盤的金元寶便也展現在了趙總兵的麵前


    。


    趙總兵平日每個月也才不銀子的俸祿,如今看著這一盤子的金子,他瞬間整個人都傻眼了。


    這還是他第一次看見金子。


    “趙大人還滿意你所見的嗎?”陳守備的語氣帶著幾分算計的狡黠?


    然而趙總兵顯然被眼前的財富驚到了,他此刻也不知是因為震驚,還是驚喜,此時的他隻連話都說不利索了“這……這是給我的?”


    “是!大人滿意眼前所見嗎?”陳守備再次出言問詢道。


    趙總兵深唿吸了一口氣,隨後理智才有所歸攏“大人從不做虧本的買賣,給我這些,不會是想我去送死吧?”


    “這怎麽能說是去送死呢?趙大人,您應當知道,如果死守著那點俸祿,這輩子恐怕都難有所累積,大人母親身體不好,每個月都要三兩的藥錢,孩子們也都嗷嗷待哺。我這是給大人一個賺錢的機會啊,你要說會出什麽事,風險自然是有,可如果能改善家人的生活條件,便是鋌而走險一點又有什麽關係了。”


    “趙大人,我不過是想帶您一起去發財罷了,當然您不願意我也不勉強你,這一托盤的金子仍舊是你的。不過大人也要想清楚的是時不我待,機會錯過了可不會再迴來了。”


    聽到陳守備的話,趙總兵顯然思考了好久,不過他的目光卻沒有從那個托盤上離開。


    許久之後,才聽他忽然開口道“好!我答應你!”


    說完這話,那趙總兵便道“金子給我留著,事情辦妥了,我來找你,至於那賺錢的事,隻要你有需要,叫上我一聲便是。”


    聽到這趙總兵終於按照自己的想法走路了,那陳守備當即特別欣慰的笑了出來。


    “還是趙總兵痛快。總兵放心,往後有什麽好事,我一定不會忘記兄弟你的。”


    而那趙總兵並沒有接陳守備的話,他大踏步往外而去,之後他點了十幾名守城衛的兵士朝著袁家酒館而去。


    而當他們到達袁家酒館時,那酒館此時也已經剛好打烊了。


    守堂的夥計不過剛剛吹熄了燭火,正打算在桌子上睡一覺再起來。


    不想那門口卻是突然響起砰砰砰的敲門聲,於此同時還有男人不耐煩的催促聲音“趕緊將門打開!”


    聽到這樣粗暴的敲門聲,夥計剛才的那一點困意頓時隻也被那粗暴的聲音敲醒了,這麽粗暴的舉止想來多半也不可能是夜客,而很有可能是匪賊,故而當下他隻立刻警惕的操起了一條長板凳,隨後他便站在門口道了一句“誰啊!”


    “守城衛!”


    一聽這門外的迴答,那夥計顯然更是嚇得不輕,隻不明白自己這小本經營是怎麽便得罪了守城衛的人。


    不過雖然害怕,夥計也還是立刻放下了手中的板凳,隨後他隻小心翼翼的道了一句“官爺且等等!”


    話音落下,那夥計便立刻手腳麻溜的將酒館的大門打開。


    而隨著大門被打開,夥計很快便見到了那十幾名守城衛的衛兵。


    他們舉著火把,明晃晃的火光隻將原本黑漆漆的大堂都照得亮堂了起來。


    故而那夥計當下也顧不得去燃火把,他隻配合的道“官爺們深夜來此,可是有什麽事情?”


    趙總兵隻冷聲道“你們這裏私藏了一夥逃犯!我是來抓他們的!”


    一聽趙總兵這話,那夥計隻立刻驚訝道“這……大人這不可能吧?小店的住客都是有路引登記在冊的。”


    趙總兵卻是冷冷道“這些人自然也有路引,他們犯的事是臨時的,你隻管配合的領著我們過去便是,其他的廢話你也不必多問。”


    聽到這話,那夥計立刻低聲道“那不知大人要找什麽人?”


    趙總兵隨後立刻道了一句“你們這裏有沒有一個叫做沈弈秋的住戶。”


    聽到趙總兵的話,那夥計又是一驚“大人


    說的逃犯不會是沈大人吧?”


    趙總兵冷笑一聲“就是他!他跟他那幾個同夥犯了事!你趕緊帶我過去!”


    一聽趙總兵的話,那夥計雖然不明白那好好的安西巡檢官怎麽會成為逃犯。


    不過這不是他一個小民能管得了的。


    他能做的隻是配合這些大人們的指示,故而他很快便翻出櫃台的登記冊,隨後將沈弈秋與另幾位大人住的房號都告訴了趙總兵,而趙總兵在得知了這些人的位置後,隻立刻便對自己手底下的親兵一揮手“給我上。”


    這些人自然配合著上了二樓。


    此時二樓的住戶們都已經沉入了夢鄉裏,不想在這萬籟俱寂之時,有一群人卻是會突然將門板敲得震天響“開門!開門!趕緊開門!”


    “再不開門我們可直接撞門了!”


    旁邊的住戶雖然聽到了這些聲音,卻也隻能敢怒不敢言。


    而被敲門的那幾名巡檢官顯然不明白發生了什麽,他們更沒有料到有人居然會膽大妄為到這種地步,故而他隻將房門打開了。


    不想才隻是將房門打開,還沒等他們看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麽。


    一夥人便將他們三二直接全部扣押了起來。


    而直到被人扣押住,他們都沒有明白過來到底發生了什麽,他們隻能以自己的官身威脅這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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