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那乎是真對那還沒到手的女子起了惻隱之心,有人隻笑著道了一句“怎麽著?你對那女人動了惻隱之心不成?你以前可不是這樣啊,我記得你幾年前對那個女人可沒有半點手下留情,虧人家還伺候了你那麽久。”


    聽到這話,那不悅的道了一句“你這不是廢話嗎?那女人怎麽能同那院裏的小姐比,一個四處風流的窯姐兒罷了。”


    聽到這還與其他人爭執,最後那趙汾兒的男人隻意味深長的道了一句“這女人雖好,可不能為了女人誤事,你要是這樣,可別怪我到時候直接動手了。”


    一聽這老大如此發話了,那刻不敢吭聲了。


    於此同時,見那實了,剛才揍了趙汾兒的男人,隻同趙汾兒道了一句“我們剛才的話,你都聽到了吧,明日你去換一點藥過來。”


    聽到這話,那趙汾兒今日卻明顯有些猶豫了,她不禁低聲道了一句“你們不是說不動他們,將他們趕走就行了。”


    那男人聞言隻瞪了趙汾兒一眼。


    趙汾兒被瞪了一眼後,立刻便不敢開口說話了。


    不過那男人此刻也不知是已經恢複了平靜,還是如何,他隻低聲道了一句“我雖然是不想對他們動手,畢竟這麽多人料理起來麻煩,還容易惹上事端,我們嚇唬嚇唬也就罷了,不過他們既然自己不肯走,那便也別怪我不客氣了。”


    話音落下,男人隻又看了趙汾兒一眼警告道“你可別想著告密,你要是告密被我發現了,我一定打死你!就算沒發現,你跟我們是一夥的,眼下也不會有你的好果子吃。”


    聽到男人的警告,趙汾兒像是想起了什麽叫人害怕的事情,她的眼中全是懼怕。


    她低聲道了一句“我知道了。我不會背叛你們的。”


    聽了女人這話,那男人方才心滿意足的道“既然知道,還不趕緊過來收拾東西。”


    聽到男人的話,趙汾兒隻應了一聲是,隨後便開始收拾起了桌上的杯盤狼藉。


    而她隻收到了很晚,那群男人卻在酒足飯飽後,早早便睡了過去。


    監視著對麵一舉一動的暗衛,在那群人全都睡去了後,這才重新迴到了趙衍楨的院中。


    此時薑念嬌早已經睡下了,說是來度假的趙衍楨卻在書房提筆迴著從羌漠那邊收到的密信。


    見那暗衛迴來了,他也隻是聲音冷淡的問了一句“怎麽樣?那邊是什麽情況?”


    隨後那暗衛便將自己聽到的內容,一字不落的說給了趙衍楨聽。


    趙衍楨對於那些人的安排顯然並不意外。


    不過在聽到那群人居然敢肖想自己的娘子後,他的臉色便是一沉,那雙眸子更是充滿了沉沉的陰鶩之氣。


    那匯報的暗衛自然也感覺到了趙衍楨的陰鶩,他不禁小心翼翼的問道“主子,可要屬下直接將他們殺了。”


    然而趙衍楨卻是突然嘴角噙著一絲冷笑道“直接殺了解什麽恨?我要他們生不如死。”


    話音落下,那暗衛不禁抹了一把冷汗,他毫不懷疑自己主子陰人的手段,那絕對是一點情麵都不會留的。


    然而就在他也感覺到害怕之時,屋內卻是突然傳來一聲唿喚,那聲音軟糯甜美顯然正是晉王妃的聲音“衍楨你在哪裏?”


    聽到薑念嬌的話,剛才還臉色陰冷的趙衍楨的表情卻是一瞬間變得溫柔無比,他隻柔情似水的應了一聲“我就在外室”


    話音落下,他隻示意暗衛趕緊離開,隨後他便掀了簾子走了進來。


    薑念嬌揉了揉眼睛,看著走進來的趙衍楨隨後隻低聲道了一句“你剛才是在跟誰說話?暗衛們打聽到了什麽嗎?”


    然而聽到薑念嬌的問話,趙衍楨卻隻是輕聲道了一句“沒什麽,夫人不用操心,這巷子裏到底葫蘆裏賣的什麽藥,我都會將之查清楚的。”


    聽到趙衍楨


    這話,薑念嬌隻疲憊的點了點頭。


    不過她的手卻還是在拉著趙衍楨的手的,她低聲道了一句“衍楨,別忙了好不好,你陪我睡覺好不好?”


    趙衍楨有些無奈的看向薑念嬌軟軟的側臉,薑念嬌根本不知道他現在有多難捱,自從碰過薑念嬌之後,他對她的渴望便日益增加了,偏偏他又有些擔心對孩子不好,所以他隻能用其他的東西來分心,可薑念嬌也不知是不是因為懷了孩子的緣故,她似乎變得特別沒有安全感,幾乎這段時日,倒是她粘著自己粘的很緊。


    但麵對著薑念嬌的眼神,趙衍楨隨後終於隻能妥協的道了一句“好吧,我陪你。”


    話雖是這樣說,但他實際上卻是坐在薑念嬌的身側看著報來的各種信。


    而薑念嬌似乎隻要趙衍楨守在身邊便覺得很安心了,故而她隻抱著趙衍楨的手,隨後便安安心心的躺睡了起來。


    翌日清晨,天光不過蒙蒙亮。


    趙汾兒隻推著一個小車,抱著孩子,隻從豬兒蟲巷裏走了出去,此時天光不過薄暮,行人稀少的豬兒蟲巷裏當下便更為寂靜了。


    趙汾兒賣的不過是一些手工製品,當她推著推車出去的時候,街市上也不過一些賣早餐,賣蔬菜的。


    就算偶有行人,也不過是為了一日的吃住。


    故而趙汾兒的生意並沒有多少人光顧,她隻能一邊哄著仍在睡夢中的孩童,一邊看著來來往往的行人。


    其實她本可以不必每日起這麽早,畢竟這個點並沒什麽人會光顧這種手工攤子。..


    但她仍是如此,其實也不過就是為了避開自己的丈夫和另外幾個男人。


    她在如此的等待之下,也不知過了多久,方才迎來了自己的客人,而在時近中午,她方才將自己的東西全部賣掉,她數了數自己包裹裏的銅板,隨後分出了十枚錢。


    孩童一見自己母親,一見自己母親準備收攤迴去了,立刻便高聲嚷嚷道“娘,我要吃肉包!我要吃肉包。”


    趙汾兒其實每次迴去之前都會給這孩子買一個肉包吃,可是今日這錢還要留著買其他東西,所以婦人想也沒想便出言拒絕道“吃什麽吃?家裏都要給你吃窮了。”


    小孩當即便哭鬧著不肯走了“我不嘛!我不嘛!我就要吃肉包!”


    小孩哭鬧起來,周圍圍觀的人便也多了起來。


    趙汾兒覺得臉上難堪,當即便要一巴掌甩到小孩的臉上了。


    那小孩一見趙汾兒做出要打自己的模樣,當即便哭鬧的更厲害了。


    “嗚嗚!你要是敢打我,我就告訴我爸爸。”小孩當即便高聲哭鬧起來了。


    聽到孩子的威脅,趙汾兒雖然氣的咬牙切齒,然而當她一想到自己那丈夫,她當即便又一言不發,滿眼恐懼了。


    她終於不舍的從兜裏摸出了一枚銅板,隨後遞給賣包子的老板。


    “老板,要一個肉包。”她低聲道了一句。


    得了她的話,那老板便給婦人包了一枚包子。


    婦人拿了包子便想匆匆帶著孩子離開,然而此時一旁的雞肉鋪子的老板娘卻是突然出言喚了趙汾兒一聲“汾娘子!”


    聽到那老板娘的唿喚,趙汾兒隻能尷尬的笑著迴身“老板娘!”


    那雞肉鋪的老板娘便隻拿一雙眼皮笑肉不笑的望著小孩手中的肉包道“汾娘子,帶孩子買肉包吃啊?”


    趙汾兒尷尬的道“孩子吵著要吃,我也是實在沒辦法。”


    老板娘隨後笑了笑“孩子在發育,是要多吃點。”


    趙汾兒隻應了一聲是。


    隨後老板娘又道了一句“不過汾娘子啊,咱們這也不富裕,也是做生意的,您看您昨日便跟我男人賒了十來隻雞,這錢是不是也應該拿出一點來呢,我們小本生意也不容易啊。”


    趙汾兒聞言隻苦笑著道“老板


    娘,我實在是沒錢,您再寬限我幾日。”


    “汾娘子,我寬限您,誰來寬限我們啊,我們也難啊。”那老板娘一見趙汾兒要賣慘,當即便也跟著賣起了慘。


    其他人眼見著這二人仿佛比賽一般一個賽一個的比餐,便也不禁出言提議道“汾娘子,你剛才不是賣了東西嗎?您不如也給老板娘先還十文錢,每天十文錢不過份吧。”


    “是啊,是啊。”當下不少人附和。


    聽到這麽多人都在讓自己還錢,趙汾兒雖然不想拿錢出來,可也架不住大家議論紛紛。


    當下她隻能將兜裏最後的那十文錢掏給了那婦人。


    隨後她隻歎了口氣便垂頭喪氣的離開了。


    等到了胡家藥堂時,她腳下步伐也不禁緩慢了幾步。


    真的要對那家人下手嗎?


    趙汾兒顯然良心難得的猶豫了一下。


    畢竟那家人對她的確不錯。


    故而她也不想對方落得跟那對夫妻一樣的下場。


    可是如果她不對她們下手,那遭殃的便是自己。


    她不想死,她忍受了這群人這麽久,不就是為了活著嗎?


    況且自己也不是沒有給過他們機會,是他們自己把握不住啊。


    想到此處,她終於把心一橫,隨後走進了胡家藥堂裏。


    那胡家藥堂的夥計一見趙汾兒走了進來,便出言道了一句“夫人要買藥還是看病?是小孩還是您自己?”


    然而趙汾兒卻隻是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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