憐鶯找到諾雅的時候,諾雅正在草棚底下繼續磨著草料。


    此時這馬棚裏,除了她跟幾匹馬兒幾乎一個人也沒有。


    大家都去前廳領月銀去了,可在領月銀之前,卻沒有一個人告訴她這事。


    故而當她過來上工時,隻看到其中一個人也沒有。


    她心下雖然不解,卻也並沒有去求解此事。


    而在她磨著草料的功夫時,馬房的大門便也被人推開了。


    隨著吱呀一聲輕響,馬房的同事們便說說笑笑著進來了。


    他們似乎是遇到了什麽開心的事情,臉上的笑容隻連藏都藏不住。


    不過當他們看到還在草棚下磨著草料的諾雅時,卻隻又都齊齊閉了嘴。


    他們隻用一種疑惑的眼神看向諾雅,但在諾雅覺察到那視線之前,他們又都會立刻將自己的視線收了起來。


    撲空的諾雅隻能繼續收迴視線,幹自己的活計。


    而隨著時間推移,陸陸續續又有不少其他人進來了。


    而在這裏麵終於有個好心的人,隻開口奇怪的看向諾雅道“你怎麽還在這幹活?你不會沒有去領月例吧?”


    諾雅奇怪的問道“月例?我不是還沒有滿一個月嗎?我也有發嗎?”


    聽到諾雅這問話,那人立刻笑著道“當然有發,咱們晉王府就是這點實在,哪怕你隻幹了一天的活,我們這也有兩枚錢發呢。”


    聽到那人的話,諾雅隻無辜道“可是沒有人叫我過去啊。”


    聽到這話,那剛才開口的人隻被自己的同伴拉了拉衣袖,那人也終於意識到自己多嘴說了不該說的。


    於此同時,這馬房的管事隻也恰好進來。


    在被馬房管事瞪了之後,那人當下也不敢再繼續亂說話了。


    那馬房管事自然是領到了諾雅的月例,他本來不想將這月例交給諾雅的,不過在開了那樣一場早會之後,他雖然沒有被人舉報,但他顯然還是有被震懾到。


    況且諾雅的月例也不過十幾個銅子而已,他倒也犯不著為了這十幾枚銅子將自己的工作弄丟。


    故而他隻冷冷道“你的工作一刻也耽誤不得,所以我沒叫你,況且我這不是給你把月錢領迴來了嗎?”


    說完他直接將那包銅板扔到了諾雅的身前。


    諾雅在看到那些銅板之後,隻低聲道了一句謝謝,之後她便故作不知的將那銅板一個個數了出來。


    倒沒想到這管事居然沒有克扣自己的銀錢。


    不過她顯然也知道今日到底發生了什麽,看來這管事應當也是被嚇到了。


    而那管事在她數清楚之後,隻還罕見的又問了一句“怎麽樣?月例沒少吧?”


    若是平時他哪裏會管這些,還給你花個一毛兩毛都算他是厚道人了。


    諾雅聞言隻輕輕點了點頭。


    而這管事隨後便又訓斥道“既然錢數沒錯,便好好幹活!幹好了我自然不會虧待你。你也別想著能攀上高枝了,我看晉王妃恐怕都不記得你這事了。你啊,就安安心心在這幹活吧。”


    聽了管事的話,諾雅隻在心底輕嗤了一聲。


    雖然前幾日薑念嬌可能真的不記得自己了,但她可不信經過這事之後,薑念嬌還能將自己遺忘。


    而她不過剛剛這樣想著時,薑念嬌那邊便有了消息。


    在馬房眾人都開始重新各司其職之時,馬房隻又迎來了一位新客,而聽到門房被推開,眾人也不禁巡著視線望了過去。


    隨後那管事便發現來人居然是薑念嬌身邊的丫鬟:憐鶯。


    那管事連忙笑著迎了上去“憐鶯姑娘,您過來有什麽事嗎?”


    憐鶯看了一眼仍在馬棚子裏磨草料的諾雅,不免出言訓斥道“上次王妃不是就說過要將頌雅姑娘帶到內院來嗎?如今她怎麽還在這磨草料?而且


    我如果沒記錯的話,你們這裏磨草料也用不著人吧,之前不都是用驢子來拉磨嗎?”


    被憐鶯訓斥了一通,那管事臉上的笑容都快掛不住了。


    可掛不住又能怎樣?


    掛不住難道就會有人幫自己解決問題嗎?管事的隻能賠笑著低聲道“這驢子拉起來的草料沒有人磨的細致。”


    “瞎扯!”憐鶯卻是一點情麵都沒有給對方留。


    於此同時,憐鶯隻連看都不看那人一眼,反正她也不會與這人有什麽交集,她自然不用擔心不給這人留麵子,會不會對自己有什麽影響。


    隨後她隻徑直走到了諾雅的跟前喚了一聲“頌雅姑娘。”


    聽到這聲唿喚,諾雅立刻抬起了頭。她茫然的看著憐鶯。


    憐鶯也淡淡看了一眼頌雅,隨後低聲道“你不記得了嗎?我是王妃身邊的侍女。我叫憐鶯。”


    聽到這一聲自我介紹,諾雅的眸子才重新亮了起來“你是說王妃來找我了?”


    見諾雅一副歡喜的模樣,憐鶯隻也仿佛被她的情緒感染了一般,她笑著道“是啊,王妃這次不但是來找你的,還打算讓你去內院工作呢。”


    聽到這話諾雅立刻小心的忐忑道“這樣可以嗎?”


    “有什麽不可以。王妃早就想帶你去了。隻是最近實在太忙了,所以才耽擱了這事,讓你在這裏多受了幾天苦,不過眼下也不遲。”


    聽到憐鶯的話,諾雅配合的點了點頭。


    隨後憐鶯隻示意諾雅卸了磨,隨後便跟自己走。


    不過想到那管事故意磋磨對方,憐鶯也有心替諾雅出口惡氣。


    故而她隻對那管事道了一句“站在憐鶯姑娘要被我征調走了,之後恐怕也不會迴來了。”


    聽了對方的話,那人隻連連點頭,不想憐鶯的視線卻在四處張望。


    隨後在確定這裏的每一個人都在各司其職之時,她方才主動開口道“她一走,這磨怕是沒人拉了,要不管事你就代為拉幾天如何?畢竟手工磨的草料可比驢子拉的口感要好很多。”


    憐鶯這話,幾乎隻將那管事的說法,原封不動的還給了他。


    一聽這話,那管事隻氣的不得了,這磨驢子就可以拉,憑什麽要讓他來做,可再如何氣憤又怎樣,畢竟這坑是他自己挖的。


    故而他隻能碘著個笑臉道“憐鶯姑娘放心,我會好好拉磨的。”


    憐鶯滿意的點了點頭“那就好,不過你如果拉磨的話,這工作這麽忙,那你豈不是不能勝任管事職務了?”


    那馬房管事正要說自己能勝任這個職務之時,不想憐鶯卻是對門外的餘十三突然道了一句“十三,最近劉管事恐怕有點忙不過來,要不,還是由你來代幾天班,幫管事監督監督其他人吧。”


    聽到憐鶯的話,隨後一名冷酷的帥哥就這樣走了進來。


    因為他之前是作為暗衛而存在的,故而很多人也沒有看過他,看他衣著,他們便也隻以為餘十三是內室的普通家丁。


    不過就算他是普通家丁,那也是晉王或者晉王妃的人,他們根本不敢得罪。


    而且這餘十三就算隻穿了普通家丁的衣服,那氣勢也與其他人不同。


    故而在憐鶯說了這話之後,那管事雖然不滿,卻根本不敢將自己的不滿就此表達出來。


    而餘十三入馬房,自然也是為了方便繼續調查那馬匹失事的其他原因了。不過因為不想打草驚蛇,此時將他安排進馬房倒正合適。


    諾雅看著那管事吃癟的模樣,還是有點微妙的爽快的。


    畢竟誰能想到這之前還高高在上,把其他人當牛做馬的管事,居然也有被人當成牛馬的一天。


    看來這位晉王妃倒也是個有趣的性子。


    隻可惜自己不能待在這裏了,不然看看那個管事拉磨的樣子,這一定十分快樂。


    而在這之後,諾雅便將憐鶯帶到了薑念嬌所在的書房裏。


    書房裏除了那幾個她安排搞事的刺頭,隻沒想到王左然居然也在這裏。


    王左然一看她走了進來,居然隻還朝她點了點頭。


    此時薑念嬌見她過來,也隻先道了一句“頌雅姑娘,實在不好意思,我這些日子實在太忙了。倒忘了將你帶進這內室裏來了。”


    諾雅立刻搖了搖頭道“王妃,沒事的我。”


    薑念嬌隨後又道“說起來,今日如果不是王左然主動提到你,我大概都不會想起你來,他說你是他們的總策劃,今日這事都是你策劃成功的?”


    聽到薑念嬌這話,諾雅隻立刻看了一眼王然左。


    她沒想到這人居然會做出這種多此一舉的事情來,她明明交待的是,隻要說自己也有參與計劃就可以了,可這人為什麽會直接說自己是總策劃,雖然這事是自己策劃的沒錯,可她不想在薑念嬌身邊顯得有多能幹。


    畢竟太能幹了,也容易引起他人的警惕之心。


    可王然左說都說了,她難道還能否認嗎?


    故而雖然心中有些許不滿,可諾雅還是羞怯的笑道“並沒有然左說的那麽誇張啦,我隻是幫著然左提了些建議而已,畢竟他們才是真正的策劃者,也受那些人的影響更多,我也隻是作為補充者而存在的。”..


    “頌雅姑娘謙虛了,姑娘有這樣的本事,正可以幫我許多。”薑念嬌隻淡淡道。


    隨後她又低聲道“我原本是想將姑娘安排到我身邊來的,可是從姑娘的計劃能力來看,隻是在我跟前端茶倒水,實在是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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