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晉王府到達東市,不過才將將用了半個時辰。


    然而薑念嬌卻覺得自己像是過了一個世紀,這幾日她一直在等著係統上線,然而係統沒有迴應不說,甚至是之後那麵板上的係統故障字樣也不見了,整個係統麵板裏隻有一片空白。


    這一次的故障好像比前幾次要來的更為嚴重。


    也是因為如此薑念嬌隻越發的心神不寧。


    她總覺得係統的這次故障背後可能會有一場大變故。


    可她不知道這變故會帶自己走向什麽結果,更不知道這次的故障會對自己產生什麽樣的影響。


    故而在抓住一點線頭之後,她便不打算放手了。


    今日的胭脂鋪子處仍舊是人聲鼎沸。


    被姑娘們包圍著的蘭玦隻仍如往常一般與姑娘們笑鬧著營業。


    他生的俊美,便是被人群包圍著,也如眾星拱月一般,無法忽視他的存在。


    故而薑念嬌隻一眼便發現了他,而蘭玦雖然被人群包圍著,不過他個子高,真要有心去看,倒也是一眼便能看到自己在乎的人。


    在四目相接之時,蘭玦的眼中頓時一喜。於此同時他唇角隻下意識勾出一個明燦的笑容。


    他隻輕聲對那些女客們道了一聲抱歉,隨後又拉了店裏新招的夥計為姑娘們講解那些胭脂款式,而他自己則越過少女的包圍圈,直接走到了薑念嬌的麵前。


    “夫人今日怎麽又來了,可是來視察我的工作?亦或者是來看我的?”說到最後一個選項,蘭玦的唇角不禁微微上揚。


    不過薑念嬌今日卻是沒有心思與他說笑。


    她隻低聲道“我們還是進去說吧?”


    蘭玦聞言自然喜悅的引路,隨後在將薑念嬌引入並沒有顧客的內堂之後,他便招唿著夥計下去泡茶,而他自己則鄰著薑念嬌座了下來。


    “夫人你要同我說什麽?”蘭玦此時仍是十分歡喜。


    薑念嬌卻是讓憐鶯從匣子裏取出來一枚月白色的香包。


    一看到那香包,蘭玦原本淺笑的容色便也是一窒,這不是之前陸知章交給自己的香包嗎?陸知章想讓自己將這玩意兒交給夫人,不過當時他並不以為意,而且他也不願意為虎作倀,所以沒幾天之後,他便將那香包扔到了不知哪個死角旮旯了。


    可如今這香包怎麽會在夫人這裏?


    想到此處,他不禁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薑念嬌的神色。


    薑念嬌的臉上沒有笑容,她的秀眉也是緊蹙,想來眼下怕是沒什麽好事。


    故而在薑念嬌沒有開口之前,他也沒有貿然相認。


    “這塊香包你可曾見過?”薑念嬌低聲問道。


    蘭玦聞言自然搖了搖頭,隨後他隻又小心翼翼的問道“夫人,這香包可是有什麽不妥的地方?”


    薑念嬌顯然並沒什麽心思,與他細說那香包的不妥之處。


    她隻對憐鶯道“上次將這香包給你的夥計叫什麽名字?”


    憐鶯隻低聲道“他說自己叫張三順。”


    薑念嬌點了點頭,隨後她轉頭對蘭玦道“蘭玦,你們店裏可有一個叫張三順的夥計?”


    聽到這個名字,蘭玦隻是一怔。


    薑念嬌不禁繼續追問道“怎麽?是沒有這個人嗎?”


    蘭玦這時才迴神道了一句“倒不是沒有這個人,不過有女客投訴這張三順喜歡對女客們動手動腳的,所以我在前日便將他辭退了。”


    “辭退了?”憐鶯不禁提高音調道了一句。


    薑念嬌也隻追問道“那你可知道那人住在何處?”


    蘭玦並不知道這張三順是誰的人,不過他並不想讓薑念嬌知道自己與這香包有所牽連,故而他隻一副思忖的模樣,隨後他又無辜的搖了搖頭道“這夥計是新招的,還沒過試用期,所以我也不知道他是從哪裏來的。”


    聽到這話,薑念嬌不免也有些失落,不過她也並不全然相信蘭玦的話,就在她思索要說些什麽詐得蘭玦說出些實話之時。


    不想門口卻傳來杯盞當啷落地的聲音。


    於此同時那茶盞裏的熱水隻全數潑在了內堂的織錦牡丹羊絨地毯上。


    看著那夥計如此冒失的行徑,蘭玦不免輕聲斥責了一句“怎麽在夫人麵前這般冒冒失失的?”


    那夥計被指責了也沒吭聲。


    蘭玦便主動代那夥計同薑念嬌道歉“夫人,實在不好意思,這夥計也是新招過來的,還不懂規矩,還請夫人見諒。”


    這茶盞又沒潑在自己身上,故而薑念嬌隻擺了擺手道“沒事。”


    隨後蘭玦便想斥退這夥計,不想那夥計在此時,卻反而上前緊走了兩步。


    於此同時,他的目光隻緊緊盯著那香包。


    薑念嬌自然看出了對方眼神之中的異常,故而她隻舉著那香包對那夥計道“怎麽?這香包你見過?”


    那夥計聞言,卻是立刻看了蘭玦一眼。


    薑念嬌自然也從這一眼之中讀到了不同的訊息,故而她隻故意道“怎麽?這香包與你們老板還有些什麽幹係嗎?”


    被點到名的蘭玦聞言隻尷尬的笑了一聲“這事與我能有什麽幹係?”


    然而不想他剛為自己辯解了一句,那夥計便直接指著蘭玦道“夫人他是在說謊!”


    蘭玦顯然也沒料到打臉會來的如此之快,一時之間他隻尷尬在了原地。


    於此同時,那夥計隻突然將自己臉上的薄皮麵具一把撕了下來,之後,他隻又將那夥計帽子一把扯了下來,於此同時一頭靚麗的烏發便隨著束縛的解除散落下來。


    這夥計的一番操作,自然隻也顯出了她的真容?


    而看到她,所有人都不禁露出驚訝神色。


    “齊雲?”喚出女子名字的是蘭玦,畢竟當初他們也是同事,抬頭不見低頭見的。


    隻是蘭玦早聽那人說齊雲已經染病死了,甚至當初他們那個花樓會倒閉也與齊雲染病有關。


    然而如今那個看起來奄奄一息的女子此時卻分外健康的站在自己麵前,一時之間蘭玦也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你怎麽會在這兒?”問出這話的自然便是薑念嬌了,當初她幫助齊雲逃離那座花樓之後,她便囑咐過齊雲,隻讓她遠離上京這個是非之地。


    然而如今她不但沒走,居然還在自己的店鋪裏當上了夥計。


    齊雲沒有多看蘭玦一眼,畢竟當初在花樓裏,他們的關係便隻是點頭之交。


    不過對於薑念嬌的問詢,她倒是表現出了極大的耐心。


    “我已經無處可去。離了上京我也不知該往何處去,畢竟我一個女子孤身上路,被人賣了怕是也未可知。”


    “上京再怎樣,也比其他地方要安全,所以我本打算在這上京靠唱曲謀個生路,之前有家酒樓也答應了這事。”


    “不過我沒想到我頭一日賣唱之時,便聽到那包廂裏傳來爭執之聲,我聽著聲音隻覺得耳熟,便多聽了幾耳朵,之後我方才知道原來是有人在唆使另一人算計他人,我本不打算多聽,不想其中一人當時卻直接走了出來。而那人正是蘭公子。”


    “我之前便隱約聽到他們有提到什麽香包,還有提到恩人的名字。而且之後我還發現蘭公子在恩人的店裏做掌櫃,我怕恩人出事,所以這段時間一直在這附近轉悠,上次我隻還故意打翻了恩人的一個胭脂盒子,我原本以為這樣就沒事了。”


    聽了齊雲的話,薑念嬌便也將失望的視線投向蘭玦道“蘭玦,你現在還有什麽要說的?”


    蘭玦此時隻連頭都未曾抬起過了,他隻能咬牙承認道“我的確是答應過一個人,幫他做內應,進入薑府,不過我發現我越來越喜歡夫人你了,所以後來的


    事情我沒有答應他,那香包我在拿到之後原本也沒想給夫人,雖然我不知道這香包裏到底有什麽東西,不過想來這東西裏麵肯定會有什麽不好的成分。我怕傷害到夫人,之後我便將那香包扔遠了。隻是我實在沒想到這東西一番輾轉,居然又會被人送到夫人的麵前。”


    “我知道夫人可能不會信我的話,畢竟我也欺騙了夫人,可我真心確實如此。還請夫人不要趕我離開這裏,蘭玦實在喜歡這份工作,也是真心喜歡夫人,蘭玦是絕對不會傷害夫人的。”陳述完經過之後,蘭玦隻又立刻同薑念嬌求情道。..


    薑念嬌卻似乎並沒有追究蘭玦的話語的意思。她隻低聲道“我當然信你的話。”


    聽到薑念嬌這話,原本以為已經毫無希望的蘭玦頓時眼前一亮。


    他充滿希翼又小心翼翼的看向薑念嬌,然而他在薑念嬌的麵上的確沒有看到怪責的意思,有一瞬間,他隻覺得自己好像得到了寬恕。


    不過薑念嬌隨後又道了一句“不過你能告訴我,那日幫助你到薑府,並且讓你給我使用這個香包的男人到底是誰嗎?”


    此時蘭玦自然也不再猶豫,他隻連忙出言答道“是陸知章,陸大人。”


    聽到這個名字,薑念嬌隻覺得心口一跳。


    倒不是她對於陸知章有多麽難以意想,隻是她沒想到自己繞了一圈,現實居然還是與夢境有了重合。


    夢裏他對自己大開殺戒,現實裏他居然也是想置自己於死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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