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念嬌不知事情全貌,聽到的也隻是翠翹義憤填膺的結論,當下她自然隻先是關心的詢問了一句“那憐鶯她沒什麽事吧?”


    翠翹聞言搖了搖頭“她倒是沒什麽事,也就是腦袋撞在了柱子上,不過我看她好像也沒受什麽傷,就是現在他整個人都還是懵的。好像不知道自己怎麽會在這裏。”


    薑念嬌聞言隻道“那我們現在過去看看憐鶯吧。”


    翠翹卻是一把按住薑念嬌道“眼下倒是不急,我已經安排其他丫鬟陪著她了。夫人真要想見她,明日再去看望也是一樣的。”


    聽了翠翹的話,薑念嬌自然也不再堅持。


    二人當下便也隻重新睡了下來。


    之後第二日,不過天光微熹,惢袖便命人將那家丁扭送去了官府。


    而當憐鶯過來請安時,薑念嬌自然隻也關心了憐鶯幾句“憐鶯,我聽翹兒都說了你昨日的事,不過當時天色已晚,我便沒有過去了,你昨日沒事吧?”


    憐鶯聞言隻連忙擺了擺手道“我倒是沒什麽事,不過我總覺得昨日的事情有些蹊蹺?”


    翠翹聞言卻是大咧咧的來了一句“什麽蹊蹺不蹊蹺的,我看那家丁定是貪圖你美色。”


    憐鶯聞言卻是低聲道“如果真如你所說那家丁是貪圖我美色,將我從我房裏擄了出來隻試圖行什麽不軌之事。那他完全可以找一個僻靜的地方行事,如此一來也不至於驚動他人。”


    “二來這人若真做了這種事,那他應該更加低調才是,當下他決不可能將這事嚷嚷的滿大街都知道。”


    翠翹見憐鶯居然還在為那施害者做無罪辯護,便也忍不住道“那你的意思是這人是無辜的,其實是你真掐了他脖子?”


    憐鶯並不記得自己昨夜到底做了什麽,況且她也確實沒有夢遊的習慣,故而她隻搖了搖頭“那倒也沒有。”


    聽到這話,翠翹隻沒忍住道“既然他沒對你做什麽,你也沒掐他脖子,那你們倆一個到處喊殺人了,一個從不夢遊的躺在小姐房門之外又是怎麽一迴事?”


    很顯然翠翹的疑問也正是憐鶯不解的地方。


    眼見著二人爭執不出個結果,薑念嬌便也隻能出來當和事佬道“既然憐鶯沒事,那這事也就這麽算了,大不了,我們將那人趕出府去就是了。”


    憐鶯自然也不想與翠翹傷了和氣,於是三人倒是默契的不再多提此事。


    一陣寒風吹過,掛在廊簷上的琉璃花燈隻也隨著風動,驚得樹影左右晃蕩。


    長廊處除了拖著傷腿前行的薑念嬌,竟是空無一人。


    然而即使如此,薑念嬌隻也忍不住頻頻迴身朝身後望去,她的眼底裏滿是驚惶。


    不能被他抓住!不能被他抓住!


    她此刻心底裏隻有這一個念頭。


    然而這長廊卻像是沒有盡頭一般,偏偏她的手臂冒出汩汩的鮮血,那條不良於行的右腿更是拖出了一路的血跡。


    若有人仔細看過去,一定會發現她的身上隻承載著不少的劍傷。


    而且從她的臉色也能看出來她的臉上充滿了苦痛。


    不過她不敢停下,她怕自己一停下來,那人便會要了他們的命。


    她隻能不斷的前行,不斷的迴望。


    之後也不知行了多久,直到確定身後確實沒有人再跟過來了,她方才鬆了一口氣。


    隻是在她將手放在一處廊柱上試圖緩一口氣時,她卻分明感覺到自己的手臂好像觸碰到的並非堅硬的廊柱,而是一具溫熱的胸膛,甚至她的手心隔著衣料都能感覺到那人胸膛的起伏。


    可這裏應當是沒有人的啊,不知為何,她當下隻感覺到一陣深深的恐懼。


    而順著視線望過去,她所見到的果然是夢裏的惡魔。


    那惡魔的頭上有鮮血蜿蜒留下,那血跡隻從額頭一直流到眼角眉梢,


    而這可怖的傷痕隻讓對方原本清俊儒雅的一張臉容也顯出了幾絲猙獰。


    他黑曜石一般的眸子隻如不起波瀾的死水一般定定的望著那雙曾在掙紮時扯開他絲質中衣的纖手。


    如果忽略掉他手裏那拖出血水的長劍,再忽略掉他身上的血腥之氣,恐怕此時誰都隻會以為這人是個受害者。


    然而她在看到他的一瞬卻是露出了驚惶之色,隨後不待那衣衫淩亂的青年開口說話,她隻瞬時如驚弓之鳥一般將對方迅速推開。


    她拖著傷腿便想逃,然而還沒跑上幾步,那青年便赤腳踩在了她拖地的長裙之上,隨後她因為被人踩住了裙擺,便也隻立刻撲倒在了地上。


    而那青年便隻順勢將手中的長劍送進了她的後背。


    不過她最終還是沒有看到鮮血四濺,周圍便響起了十分刺耳的警報聲。


    在這一瞬間本就做了一場噩夢的薑念嬌隻嚇得立刻便睜開了眼。


    倒不想她眼睛睜開之時,卻發現有人正坐在自己的床頭,而那人宛如黑曜石一般的眸子,此時也不知是不是因為背光的緣故,隻竟顯露出一種晦暗不明的色調。


    那眸子在某一瞬間隻讓她幾乎以為自己還沒從夢中醒來。


    好在床頭便有徹夜不熄的燭火,雖然因為那人坐在床頭的緣故,那燭光隻也被遮了不少。


    然而在薑念嬌迴定心神過後,她還是認出了對方的麵孔,在看清楚對方是誰後,薑念嬌當下也不免鬆了一口氣。


    “憐鶯,你怎麽坐在我床頭。我剛才做了個噩夢,真是嚇死我了。”薑念嬌擦了一把額頭上的虛汗,隨後試圖撐身座起來。


    那憐鶯雖然不說話,卻也還是沉默的將她扶了起來。


    薑念嬌隨後又道“你替我去倒杯水過來吧。”


    憐鶯沒有說話,隻沉默的走了過去。


    而薑念嬌一想起夢中的內容便覺心悸。


    那夢中的男人自然便是陸知章了,那夢與其說是夢,倒不如說是過去的迴憶。


    當初她與他本就是怨偶,她對梁王愛而不得,他卻是非要與自己糾纏不清,那場景似乎是在他發現自己找了個梁王的替代品後的事了。


    隻不過從前他隻是純粹的強迫於她,然而那夢裏,他在發現自己與那替代品的事後,卻是直接殺了那替代品,隨後又想對自己動手。


    她不明白,都已經過去這麽久了,如今那陸知章也已經娶妻了,自己也另嫁了他人,自己怎麽還會夢到那時候的事。


    而且那剛才在夢裏響起的警報聲,此刻隻仍舊在警鈴大作。


    也是此時,她方才想起那個已經被自己忽略了很久的係統,她出言問道“係統,是你嗎?”


    聽到薑念嬌終於開口,那係統方才鬆了一口氣道“剛才真是太危險了,宿主當時若是還不清醒的話,怕是要直接gaover了!”


    “你什麽意思?”薑念嬌不解的問道。


    係統也不多話,他隻直接給薑念嬌看了一段影像,影像之下隻見得室內正是一燈如豆,紅燭垂淚。


    當時薑念嬌正睡在室內,而憐鶯則睡在外榻。


    但兩人等候不過片刻,原本應該相安睡著的憐鶯卻是突然麵色痛苦的揪扯起了自己的衣領,隨後一番掙紮,她便搖搖晃晃的起了身,而待下床時,她的神色更是變得異常清醒。


    不過她當時的表情卻像是第一次看到這裏的擺設一般,她隻四下打量了一眼房內的陳設,隨後她便目光堅定的朝薑念嬌的床邊走了過去。


    之後她便座到了薑念嬌的床頭。


    隻是薑念嬌還沒來得及看到那夢中的憐鶯到底對自己做了什麽,畫麵便突然直接切斷了。


    於此同時,剛剛被支使著去倒茶的憐鶯此刻隻不知何時已經站到了薑念嬌的麵前。


    在薑念嬌看向她時,她隻


    沉默的將茶杯遞給了薑念嬌。


    然而薑念嬌卻是被這個舉動嚇得不輕,明明憐鶯的臉上看起來分明一副稀鬆平常的模樣。


    薑念嬌接過茶杯,隨後隻下意識同腦內與自己交流的係統喚了一聲“係統?還在嗎?”


    然而那係統卻並沒有給予她任何迴應,而且那畫麵也是突然中斷的,這情形看起來不就像是那係統又出現了什麽人為障礙嗎?


    不知道為何,一想到這個可能性,薑念嬌隻覺得眼前的憐鶯似乎也有些怪異。


    不過她還是沒有多言,她隻在喝下那杯水後,便將水杯遞還給了憐鶯。


    隨後她隻故意打了個哈欠道“憐鶯,我睡了,你也早些休息吧。”


    說完這話,她便閉上了眼睛。隨後她更是發出了綿甜的唿吸聲。


    不過她雖然發出了這樣的聲音,然而她自己卻是並沒有睡著的,畢竟剛才係統的警告隻讓她的大腦異常清醒。


    她在憐鶯離開後,隨後隻試圖再次聯係上那係統。


    然而這一次無論她怎麽唿喚,那係統也沒有再對她做出任何迴應,於此同時她也發現自己的係統麵板裏,無論自己查看什麽,那麵板上都隻有程序崩潰中,係統正在緊急搶修,請宿主耐心等待的字樣。


    知道這係統怕是又出了什麽問題,薑念嬌便也隻能放棄繼續追問下去的心思。


    不過她心中卻也由此升起了一股從未有過的恐懼感覺。


    畢竟一直以來這係統就是高自己一個維度的存在,而自己能重生迴來也是托了這係統的緣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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