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念嬌見狀,便笑著打圓場道“陸大人能有什麽意見?你便快快表演吧。我們都還等著你跳舞呢。”


    齊珮珮笑著點了點頭,不過為了呈現出最好的效果,她還是堅持要求去換表演服。


    畢竟舞台都沒有了,若連為了表演這支舞蹈而特意製作的衣服都不能穿上,又怎麽能達到讓人眼前一亮的效果呢。


    薑念嬌可不想與陸知章有什麽單獨交集的機會,故而她隻打算陪著齊珮珮一起去換衣服。


    隻是不想她剛從廊椅之上站起來,陸知章卻突然發出一聲嘶的一聲輕唿,於此同時,他的左手隻再次扶住自己的右手手臂。


    看他的模樣,倒像是那包紮的傷口又疼了起來。


    薑念嬌自然不好再走,便是準備去換衣服的齊珮珮也隻停下腳步道“陸大人,您沒事吧?”


    陸知章卻隻是慘白著一張尚算俊秀的麵容,隨後朝她虛弱的擺了擺手“我沒事,姑娘去換衣服吧。況且就算真有事,不是還有薑姑娘陪著我嗎。”


    聽到這話,薑念嬌心中咯噔一跳,總覺得自己好像也被陸知章算計了一把。


    齊珮珮對此卻仍是不放心,直到再三確定了陸知章沒事,她方才離開。


    薑念嬌因為陸知章那句話,此時若再跟著齊珮珮一起離開便不免顯得有些沒心沒肺了。


    畢竟他確實是為自己擋了一刀。


    而且齊珮珮隻是去換個衣裳他們之間應該也不會接觸太久吧。


    薑念嬌這樣想著時,陸知章卻突然在此時靠近薑念嬌,薑念嬌下意識便如遭驚嚇一般站了起來。


    等到站起來後,她方才意識到自己此刻的反應顯得有些過度。


    她低頭朝陸知章看了過去,卻發現對方已經在費力的綁著他手臂上散開的綁帶。


    看到他並不方便的樣子,薑念嬌一時也有些尷尬,說不定他剛才隻是想讓自己幫他將繃帶重新係上,可結果自己卻有些反應過度。


    想到這一層麵,薑念嬌便又主動走近道“你左手不方便,還是我來吧。”


    聽到薑念嬌這話,陸知章終於抬起了頭,隻是他的那雙眸子在頭頂花燈的映照之下顯得有些晦暗不明。


    他靜靜的看著薑念嬌,也不開口說話,直到薑念嬌被他盯得有些頭皮發麻之時,他方才垂下眸子道“那便有勞薑姑娘了。”


    薑念嬌見他終於開口說話了,便也強忍下心頭的不適,隻重新坐下來替他係好繃帶。


    而在薑念嬌係繃帶之時,陸知章忽然開口道“不知薑姑娘是如何看待在下的呢?”


    薑念嬌沒想到陸知章會問出這麽一個問題,一時之間,她神色微愣,片刻後她才開口公式化般道“陸大人才華橫溢,年輕有為,當得是年輕一輩裏的翹楚。”


    陸知章聞言忽然輕笑了一聲“薑姑娘在騙人吧。”


    “我騙你做什麽?”薑念嬌為了防止繃帶再次散開,隻打算將繃帶係緊一些,故而她迴答的明顯有些心不在焉。


    然而陸知章卻是繼續道“若姑娘真是如此所想,便不該避我如蛇蠍。”


    薑念嬌此時已經打好結頭了,她聞言隻眯眼看了看陸知章道“陸大人可別忘了我已有婚約在身,我這樣做是尊重自己也是尊重你。”


    陸知章輕輕嗤笑了一聲“尊重我?已有婚約?”


    他似乎是覺得薑念嬌說的這些話可笑至極,隨後他睨了一眼薑念嬌道“我印象中姑娘可不像是個會在乎婚約的人,當年陳靖淮的婚事姑娘還不是說退就退了?”


    薑念嬌聞言,心頭多少有些不悅,她隻得高聲道“是,我從前的確退過婚約,但這一次不一樣,陸大人,我與晉王殿下是真心相愛,除了他我誰也不嫁,我這樣說你明白了嗎?”


    雖然薑念嬌沒有把不愛你這句話說出口,但她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她以


    為陸知章多少該知難而退。


    不想陸知章卻是突然一把伸手握住了薑念嬌的手腕,在薑念嬌還沒反應過來之前,他竟直接將薑念嬌反手壓在了廊椅之上。


    陸知章也不知為何自己要這樣做,在剛才的一瞬間他隻覺得有種本該屬於自己的東西不翼而飛的感覺。


    故而在暴怒情緒的控製之下,他隻突然一把掐住了薑念嬌的脖子。


    雖然此刻的他也隻有一隻手的自由,然而薑念嬌卻還是感覺到了實實在在的壓製。


    無論她如何踢踹掙紮,那人也不肯鬆開。


    他隻是猩紅著一雙眼睛警告道“你是我的!”


    在他掐著自己脖子的瞬間,薑念嬌不自覺便迴想起從前的那些記憶。


    宛如是魚兒被擱置在了沙灘之上,她徒勞的掙紮,卻也隻能換來瀕臨死亡的體驗。


    此刻的自己就好像是與過去重疊了。


    唯一不同的隻是,從前她心裏隻有表哥,故而對於陸知章的觸碰她心裏隻有厭惡,而如今表哥的那個角色被換成了趙衍楨。


    難道自己還要重蹈過去的覆撤嗎?


    自己重生迴來,難道還要繼續與這個男人糾纏不休嗎?


    可如今明明不同了啊。


    從前自己是他的妻子,縱然自己被他折磨得傷痕累累,也沒人會在意,更沒人會說什麽,而她當時心高氣傲嫌丟人,也不肯對外說自己到底都遭遇了什麽。以至後來的她,家破人亡之後更是無處可去,所以之後的她便更像是一隻被折斷羽翼的小鳥一般任他施為。


    想到那些過去,她的心中便充滿了憤恨。


    她現在可不是他的妻子,他膽敢再如從前那般對自己,便總要付出些代價來。


    隻是自己的力氣明顯沒有他大,若是繼續被他壓製,自己隻怕真會被他掐死。


    在喉頭越來越緊窒之時,她終於放棄了掙紮,她反而隻將自己的雙手摟在了壓製著自己的陸知章的腰上,同時她抬起頭來,楚楚可憐的望著他。


    從前不就是這樣嗎?每一次他動怒的目的都不過是想讓自己順從他。


    不得不說薑念嬌的確死死的拿捏住了他的弱點,在與薑念嬌的視線相接之時,他手中的動作不自覺輕了些許。


    而那種無法掌控的感覺好像也變得可以觸及。


    “你是想殺了我嗎?”好不容易得了些許自由,薑念嬌淚眼朦朧的問道。


    也不知是不是被鬼迷了心竅,看著女子那樣脆弱易碎的表情,他不自覺便想俯下身將她因為生理刺激落下的淚珠親吻幹淨。而薑念嬌也沒有再阻止他的靠近。


    隻是在彼此隻有咫尺距離之時,她眼中閃過一絲陰狠,她薑念嬌可從來不是一隻嬌弱的小白兔。


    若非從前的抵抗換不來安寧,她當初才不會那般委曲求全呢。


    而如今可今非昔比。


    薑念嬌隻從袖中摸出了一枚沾有***的箭矢,隨後狠狠朝著陸知章已經受傷的肩頭再次狠狠紮了過去。


    在再一次感覺到皮肉撕裂的痛苦,陸知章也終於從那種恍惚之中迴過神來,他隻用一種不可置信的眼神死死瞪著薑念嬌。


    不過很快那***的藥性便發作,他終於沒能撐住,隻瞬間便朝薑念嬌身上栽去。


    薑念嬌可不想再與這狗男人有什麽交集,她頗為嫌惡的直接將陸知章推到一旁。


    待緩過心神,看著那被自己紮暈過去的陸知章,她隻覺得一陣從未有過的痛快。


    不過她並不想將這種事情鬧大,畢竟若是讓人知道自己差點被陸知章侮辱,那些嘴碎之人還不知會如何編排自己。


    從前她可以不在乎這些,可如今她有了在乎的人,她不想那些流言蜚語傳到他耳中,即使那些流言蜚語都是假的。她也不想他為此感到一分困擾。..


    想到這


    一層麵,她隻又不自覺環顧了一下四周,還好因為白日的命案,如今後花園裏倒是沒有人在此,而齊珮珮似乎也因為換衣裳而遲遲沒有出現。


    不過齊珮珮這換衣服的時間也未免太久了吧。


    薑念嬌正這樣想著時,齊珮珮卻在隨後姍姍來遲,她驚訝的看了一眼倒在一旁的陸知章,似是不明白發生了什麽,她輕聲問道“薑姑娘,陸大人這是怎麽了?”


    “看來他還是傷的太嚴重了,此刻竟是暈了過去。”薑念嬌臉不紅心不跳的撒著謊。


    齊珮珮似乎也並沒覺得什麽不對,她隻小聲道“那不如我與姑娘一並將他扶去看醫生吧。”


    薑念嬌隻道“咱們倆怕是扛不起他,還是我去替他叫大夫吧。便麻煩齊姑娘在此守著他了。”


    齊珮珮聞言隻輕輕點了點頭道了一聲好。


    待得薑念嬌離開後,齊珮珮方才收起那副渾然不知的姿態,她隻輕輕撫著陸知章的傷處,隨後輕輕道了一句“原來你竟是真的喜歡她,可她好像不喜歡你,就像你不喜歡我一樣。”


    話音落下,她隻又忍不住在陸知章的嘴唇上印下輕輕一吻。


    好像也隻有這種時刻,他才能安然的接受自己。


    齊珮珮臉上露出個虛幻的笑容,隨後摟著陸知章道“你是我的。”


    薑念嬌自然也沒走遠,在轉角處看到齊珮珮之後的動作,她這才徹底轉身離去。


    當然她之後還是叫了大夫,不過在叫大夫之後她沒有再去後花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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