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薑念嬌願意配合,卻不代表其他人也願意配合。


    以陳夫人為首的一眾勳貴外戚們隻氣勢洶洶的往門口而來。


    看她們那副架勢,薑念嬌便心知這梁王怕是不免有一場唇舌之戰要打了。


    而事實也果然如薑念嬌所料,先打頭陣的是樂平侯的夫人王氏,這王氏平日裏便是個火爆性子,加之這些年她的夫家並沒有什麽機會進入朝堂,故而就算是為了討好陳夫人,她此時也不免要打這一個頭陣。


    “梁王殿下,您看這時辰也不早了,這齊府又剛剛發生那般危險的事情,您能不能通融一下,讓我們這些人先迴去啊?”


    王氏雖然潑辣卻也懂得先禮後兵的道理,故而一開始她的話語並沒有多難聽。


    趙念澤自然也沒打算與這些高門勳貴們翻臉,故而他也隻溫言安慰道“各位夫人們還請體諒大理寺的艱難之處。如今這兇手雖然抓住了,但幕後之人卻還在人群裏,故而還請諸位配合調查,耐心等待。”


    “調查?你這意思難道是說我們是那幕後之人?”這時另一名婦人也出來咄咄逼人道。


    而隨著她這一句話落下,這群勳貴夫人們霎時如同沸水炸開了鍋。


    “大家聽我解釋。”


    “我不是這個意思。”


    “諸位的安全自然由我守護。”


    趙念澤縱然試圖解釋,他的解釋也隻被這些夫人們你一言我一語的譴責淹沒在人群之中。


    趙念澤顯然很快也意識到了這種唇舌之爭的優勢並不在自己,故而眼見著這些夫人們爭執起來時,他便幹脆一言不發了。


    反正他要做的隻是讓這些夫人們留在此處。


    而她們的唇槍舌劍也不可能化作實質性傷害。


    然而也不知是他的沉默給了旁人可以離開的勇氣,還是這些人本就是膽大包天。


    樂平侯的夫人王氏眼見著趙衍楨不再吭聲,便以為他是詞窮理虧,故而她隻朝著身後的人群說“諸位姐妹,咱們與他們廢話那麽多做什麽,咱們直接離開便是,他們這些小兵難道還能拿我們怎麽樣?”


    語畢,這樂平侯的夫人便準備過去直接打開大門。


    其他人見狀自然也蜂擁而上。


    眼見著場麵即將失控,趙念澤隻高聲道“我看誰敢!”


    說完他又立刻給旁邊一名侍衛使了個眼色,這些人自然也知道以儆效尤的道理。


    故而侍衛們在接受到趙念澤的眼神之後,便迅速押住了前去開門栓的王夫人。


    不過片刻功夫,這位王夫人便被人直接押住了臂膀,推著往地上一跪。


    而押住王夫人的侍衛隻還用了一些力道,故而在王夫人跪下去的那一瞬,她隻發出殺豬般的嚎叫,也是因為她這嗷的一嗓子。


    其他原本準備效仿她的夫人們隻也被瞬間嚇傻了,眼見著王夫人說押便押了,一時眾人倒也不敢再造次了,甚至有那擔心還不自禁後退了幾步。


    眼見著夫人團們潰敗,原本隻是讓她們替自己開路的陳夫人顯然也不樂意了。


    故而她隻冷聲道“梁王殿下,這位可是樂平侯的夫人,她夫君如今雖然不在朝為官了,但她好歹也是哀帝的妹妹,說來你還得叫她一聲姑母,你作為人子,難道便是這樣對待你的親人的?”


    趙念澤聞言隻冷冷看了一眼陳夫人道“律法之內無人情,不管是誰,隻要觸犯了律法,我就不能容情,更何況今日之事事關重大,我若有一步通融,來日耽擱了此案誰能擔責。”


    趙念澤說的大義凜然,然而陳夫人卻是冷哼一聲“你們又能保證這屋裏便沒有其他刺客了?我們這裏麵可都是***勳貴的夫人們,我一人受傷不要緊,難道她們受傷也不要緊?你能擔得起我的命?難道能擔得起我們所有人的命。”


    說這話時,陳夫人也漸漸顯


    露鋒芒。


    趙念澤也隻擲地有聲道“你們的安全本王自會負責!隻要你們不亂跑,本王保證你們不會有生命危險,你們中若有人因為出事,本王來擔責!”


    聽他這般立誓,有些人便也慢慢打消了離開的念頭。


    陳夫人卻是仍舊不滿道“你負責,你拿什麽負責?”


    “若是你們今日再有人被行刺,本王拿項上人頭相抵。”


    聽得此話,便是陳夫人也弱了聲勢“您此刻自然隻管說漂亮話,來日真出了事,陛下怕也未必能讓你行此事,殿下還是不必說的如此好聽。”


    聽著她陰陽怪氣的話語,一旁原本隻默不作聲的薑念嬌也禁不住開了口道“表哥,咱們何必做這吃力不討好的事,依我的意思,不如便讓陳夫人她們迴去就是了,那人既然有一便有二,說不定來日不免還要再鬧出些事來,而且眼看著年節將近,聚會一場又一場,那兇手再行兇便更方便了。到時候諸位夫人們還不知道是誰要遭受這場無妄之災呢。”


    薑念嬌的話自然比陳夫人還要陰陽怪氣,可她說的也是實話,年節將近,若是不查出兇手,來日再來幾次這樣的事件,在那聚會場合裏才是真正要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了。


    而在薑念嬌話音落下之後,徐芷蘭也隻幫著自己夫君開腔道“諸位夫人,我夫君至少還能為了給各位一個安心以自己項上人頭做保。”


    “然而陳夫人能許諾你們什麽呢?今日你們隨著她一起走了,便是妨礙公務,她陳夫人有陳大司馬作保,又有敏皇後在宮中說項,縱然案子真擱置了,那也落不到他頭上,可你們呢?你們敢保證自己也能脫身嗎?”


    徐芷蘭的一番挑拔離間隻又分化了一部分人。


    原本鬧事的人隻不再吭聲,眼見著大勢已去,有幾位夫人隻主動道“陳夫人,咱們不如便再等等吧?反正今日宮裏派了這麽多侍衛過來,而且大家又都在院子裏,想來便是再有兇手也未必敢來咱們麵前造次。”


    “是啊,咱們走吧,被人扣上個妨礙公務的罪名,到時候禦史台的諫言,咱們爺們在朝堂之上也不好應付啊。”


    眾人七嘴八舌的勸說著,誰都有自己不想繼續與梁王作對的理由。


    陳夫人縱然氣的臉紅脖子粗,半點也不想認輸,此時也知道大勢已去。


    故而她隻能冷冷甩了袖子,隨後道了一聲“你最好祈禱我們別出事,否則我必不輕饒了你。”


    話音落下,陳夫人便轉身離開了。


    其他人見主心骨陳夫人都重新迴到了院落之中,她們自然也緊隨其後做了鳥獸散。


    眾人都離開了,隻留著一個王夫人還在哀哀叫喚著“你們別走啊!還有我啊!你們這是要拋下我不成?”


    然而任憑王夫人如何叫喚,其他人也沒理會她。


    反而是趙念澤見危險解除了,便也示意左右兩邊的隨從將王夫人放開了。


    隨後他輕聲對王夫人道“姑母剛才對不住了,您也請隨他們一起去原地等候吧。”


    王夫人終於得返自由,自然隻連忙迴到了剛才的地方,不過經過剛才一事,她顯然也有些重新打量自己該倒向何處的意思了。


    而剛才趙念澤雖然展示了一番強硬,不過因為這次來齊府的都是達官顯貴,故而此處除了齊府這個主辦人,其餘大多數人也隻是例行公事的詢問一番,不過詢問過後,也沒人能離開。


    畢竟這些人的勢力都極大,若讓他們由此與外界通了消息,今日這樁案子怕是又要成為懸案。


    而這些夫人們雖然對此極為不滿,不過因為有陳夫人這個前車之鑒,故而他們再是不滿,卻也隻能生生受著。..


    而大理寺的主攻方向顯然也隻是那幾名刺客,隻可惜這些人嘴還挺硬,無論是如何嚴刑拷打,或者輪番拷問,他們竟也不肯泄露任何一方的


    秘密。


    眼見著天色越來越晚,齊國公府主事的齊夫人也還在被調查,故而坐在院中的眾位夫人們隻連個飯食都沒能吃上一口。


    最後還是那位梁王妃自掏腰包去府外找附近的湯麵館子做了些湯麵過來應急,眾人方才吃上了一口熱飯。


    想來此次應當是他們參加過的這麽多次宴會裏最令人難忘的一次宴會了吧。


    而有了這次宴會,她們怕也有很長一段時間不會想再來參加宴會吧。


    而與這些人相比,顯然齊家更為得不償失,如今齊家好不容易攀上陳家,結果兩人聯合辦宴會,雖然陳家隻是個掛名的,但第一次舉辦宴會就遇上了這檔子事,且別說陳府還會不會帶齊家,隻怕他們齊府還要因此惹上官非。


    也是因為如此,在一眾小姐之中,原本十分吃得開,長袖善舞的齊珮珮此刻也隻被人孤立在了一旁。


    往日口口聲聲喚著姐妹的小姐們,此刻也隻紛紛避著齊珮珮如蛇蠍。


    一邊擔心著自己母親安危,一邊體會著世情冷暖的齊珮珮,此刻隻覺得心中如有心魔暗生。


    再如何長袖善舞,卑躬屈膝又如何,真到了出事的時候,那些往日一個個關係融洽之人還不是一個個棄她而去。


    而能真正讓人立於不敗之地的或許也隻有更高的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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