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觀主這一世,就曾苦苦尋覓比登天之路更高的道途。


    並且,當初觀主曾摸到這條更高道途的門檻!


    遺憾的是,就因為在證道界王境時所留下的一絲缺陷,讓觀主最終沒能踏入這一道門檻。


    是觀主不夠強?


    並不是。


    在蘇奕看來,這種情況或許和當今玄黃星界類似,由於某種緣故,那一條更高的道途,早已不存在於世。


    也或許,這一條更高道途,存在著諸多不為人知的限製。


    如此,哪怕觀主道行再逆天,又怎可能踏足其上?


    門被人鎖住了,或者門被人挪開了,又如何入門?


    而見到洪天尊的遭遇,見識過那橫跨時光長河而來的秦衝虛的力量後,蘇奕愈發堅信一點。


    登天之路,的確並非大道的終點。


    在之上,還有更高的道途!


    在星空深處,一直傳言這一條更高的道途,乃是仙道。


    誰能找到,誰便可踏天成仙!


    搖了搖頭,蘇奕摒棄雜念,以神識感應那塊手骨。


    頓時,他又一次看到了手骨內那一道形似道壇的神秘禁印,宛如仙金澆築而成,其內捆著一道模糊的身影。


    正是秦衝虛的殘魂!


    “看來,小友已證道界王境,可喜可賀。”


    當察覺到蘇奕的神念出現,被困在禁印內的秦衝虛霍然抬頭,發出一道感慨似的聲音。


    “這次不裝失憶了?”


    蘇奕諷刺道。


    秦衝虛一陣沉默,旋即歎息道:“小友所見,僅僅是秦某的一縷殘魂,動用一些上不得台麵的小手段,倒是讓小友見笑了。”


    旋即,他聲音變得溫和,道:“不過,經此波折,倒是讓秦某見識到小友的手段是何等厲害,或許,這就叫緣法,若小友不介意,秦某願和你一樁善緣。”


    蘇奕哦了一聲道:“善緣?說來聽聽。”


    秦衝虛斟酌片刻,道:“很久以前,我就已得知,在當今世上,最高的道途,僅僅在界王三境,小友就不想知道,界王三境之上,是何等神異的境界?”


    說到這,他微微一笑,“除此,小友心中想必很困惑,我這個來自幻之紀元的老家夥,當初為何會橫跨時光長河,降臨這玄黃星界。”


    “僅僅為了捍衛諸神契約?”


    “不,這其中另有隱情,和輪迴有關,也和一個禁忌般的秘密有關。”


    秦衝虛說到這,眸光凝視著蘇奕,“若小友願和秦某結一個善緣,這些秘辛,我統統可以告訴你。”


    “並且,我還可以指點你修行,傳授你不屬於這個時代的無上傳承!以後根本不愁無法踏足比登天之路更高的道途!”


    蘇奕聽罷,似笑非笑道:“那我該如何結這個善緣?”


    “很簡單,助我脫困。”


    秦衝虛指著困住自己的神秘禁印,道,“其他人或許無法破開這道禁印,但以小友所掌握的輪迴奧義,足可輕鬆破之。”


    頓了頓,他說道:“當然,秦某不會讓小友白幫忙,為表誠意,秦某現在就可以贈予小友一門道藏。”


    “這門道藏名喚‘玲瓏心夢經’,其中便記載著界王三境之上的一些修煉秘法!”


    秦衝虛招了招手,“小友請靠近過來,我這就


    以秘術將這門道藏傳給你。你且放心,我被困這一道秘印內,斷不可能傷害到你。”


    蘇奕一聲哂笑,道:“像你這種老東西的話,每個字都不能信。”


    秦衝虛不禁苦笑,道:“我都已淪落到這等淒慘地步,眼前所做一切努力,無非為了活下去而已,怎可能還會在這時候動歪心思?”


    蘇奕笑了笑,道:“你若有心結善緣,我倒是有個提議。”


    “說來聽聽。”


    秦衝虛精神一振。


    蘇奕輕聲道:“你的本尊還活著,眼下被困的僅僅隻是一縷殘魂而已,為何不放棄掙紮,讓我對你進行搜魂?”


    秦衝虛一呆,麵容發僵。


    就見蘇奕繼續道:“如此一來,你所知道的事情,我統統可以了解到,並且還不擔心你撒謊,何樂而不為?”


    秦衝虛臉色猛地陰沉下去,沉聲道:“小友,秦某誠心想和你結善緣,可你卻想對我搜魂,是不是太過分了?”


    蘇奕笑起來,道:“過分就對了,真以為我是來跟你談條件的?自作多情!”


    秦衝虛明顯震怒。


    但旋即,他就笑起來,道:“小家夥,你還是太嫩了些,這禁印的力量如若枷鎖,雖困住我,但也保住了我,除非你將它打碎,否則,根本就奈何不得我!”


    “是嗎,那就試試。”


    蘇奕說著,神魂力量猛地運轉,凝聚為一道意誌法身,出現在那手骨之內的空間。


    他徑自上前,來到那宛如道壇般的神秘禁印前。


    “於你而言,這禁印如若枷鎖,於我眼中,則形同虛設。”


    他邁步走入其中。


    秦衝虛見此,似難以置信。


    但旋即,他忍不住吭哧吭哧笑起來:“本座之前一直在冥思苦想,該如何把你小子引誘過來,不曾想,你居然傻乎乎地自己送上門來了!”


    “也對,你根本不知道,本座的修為是何等境界,自然不可能知道,同壽境的神魂力量,在本座麵前,和任憑擺布的螻蟻也沒區別!”


    他欣喜若狂。


    聲音還在迴蕩,身影就猛地朝蘇奕撲去。


    轟!


    秦衝虛的殘魂,一下子變得恐怖無邊,彌散出瑰麗神秘的道光,如怒海狂濤般,把蘇奕的意誌法身籠罩。


    砰!


    然而下一刻,秦衝虛的殘魂就倒射出去,發出吃痛的慘叫。


    他的殘魂都劇烈顫抖起來。


    “你神魂中,竟鎮壓有無上神兵?!”


    秦衝虛嘶聲開口,盡是駭然。


    他之前欲吞噬蘇奕的意誌法身,可誰曾想,才剛剛碰觸到對方,就遭受到一股無上劍威的打擊。


    若不是他閃避及時,差點就徹底沒命!


    蘇奕笑了笑,道:“你覺得,誰才是螻蟻?”


    他邁步朝秦衝虛走去。


    秦衝虛色變,連忙道:“小友,之前都是誤會!”


    啪!


    蘇奕一巴掌抽過去,打得秦衝虛的殘魂飛出去,狠狠砸在那神秘禁印的力量上。


    那神秘禁印發光,如狂舞的神鞭,抽得秦衝虛魂體都差點崩碎。


    他麵容扭曲,嘶聲慘叫,無比狼狽。


    “來自幻之紀元又如何?曾強大到足以蔑視界王境又如何?一縷殘魂罷了,還在


    我麵前裝腔作勢,真是欠收拾。”


    蘇奕微微搖頭。


    秦衝虛的殘魂癱在地上,厲聲道:“本座保證,你就是殺了我這縷殘魂,我也不會告訴你任何事情,無非一縷殘魂罷了,我不在乎!”


    啪!


    聲音還在迴蕩,秦衝虛又挨一巴掌。


    “你……”


    秦衝虛差點瘋掉。


    以他的身份,在他那個時代,被億萬眾生膜拜,被無數修士奉為主宰。


    便是界王境人物,也得斂眉低目,俯首稱臣。


    可現在,卻被人一次又一次抽耳光!


    這等奇恥大辱,他已太久不曾體會。


    “既然不在乎,為何會這般氣急敗壞?”


    蘇奕笑起來,他已來到秦衝虛身前,俯視著對方,“你的生死不重要,從你這道殘魂中獲得一些事情……對我很重要。”


    說著,他抬手按在秦衝虛殘魂上。


    正欲進行搜魂。


    忽地一道清冷的聲音響起:


    “還請道友留他一命!”


    這如若道壇般的神秘禁印,彌漫出一縷縷如夢似幻的仙光,在虛空中勾勒出一道模糊朦朧的倩影。


    連容貌也顯得虛幻,看不真切。


    但當她出現,依舊給人一種驚豔無比的視覺衝擊。


    就如目睹一位仙子下凡,不食人間煙火,盡顯空靈和超然。


    “是你這賤人——!”


    秦衝虛驚怒,似不敢置信。


    而蘇奕則一下子看出來,這如夢似幻的朦朧身影,乃是一道意誌印記。


    明顯是那個名叫珞瑤的神秘女子所留!


    “為何要保他?”


    蘇奕眉頭微皺。


    珞瑤的意誌力量解釋道:“他可充當一個錨,在我以後前往幻之紀元的時候發揮大作用。”


    “原來如此。”


    蘇奕明白了。


    這來曆神秘的珞瑤,之所以用自己的手骨囚禁秦衝虛的殘魂,乃是為了以後前往幻之紀元!


    珞瑤道:“道友若對他搜魂,反倒給了他尋死的機會,得不償失。而隻要他被困在我所設的這座禁印牢獄內,他就是想自殺都不可能。”


    “賤人!本座定不會讓你如願!”


    秦衝虛破口大罵,臉色無比難看。


    珞瑤沒有理會,她目光看著蘇奕,聲音柔和,“不出三年,我的本尊必會歸來,到時候,道友想知道什麽,我自會坦誠相告。”


    蘇奕道:“為何現在不能聊一聊?”


    珞瑤指了指自己,有些無奈道,“這道意誌力量,是我當初在倉促間所留,嚴格而言,隻能算一縷精神印記,即將消散。”


    蘇奕想起來,洪天尊曾言,在當初那一場浩劫中,珞瑤雖擊潰了秦衝虛,可她自身也負傷,疑似被來自時光長河上的一種詭異禁忌力量盯上,不得不第一時間遠遁!


    “道友,還請保管好我的這塊手骨,他日我歸來時,定會給予道友一個……意想不到的報答!”


    聲音還在迴蕩,珞瑤微微一笑,身影忽地化作光雨飄灑消失。


    蘇奕一怔,不禁腹誹,女人都喜歡這麽吊胃口嗎?


    ——


    ps:明天的兩更都放在晚上6點,這兩天為生活奔波,一言難盡,請諸君多擔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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