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尊,您怎麽……”


    王雀有些懵,不知道該怎麽形容。


    師尊的容貌不曾變化,可氣質和神韻,卻已發生驚人的變化。


    以前的師尊,淡然從容,縱使天塌地陷而麵不改色。


    現在的師尊,一舉一動,皆透著灑脫自在的氣質,明明盡在眼前,卻給人一種遙不可及的縹緲之感。


    並且,當麵對他時,心境和神魂都能感受到一種壓抑窒息般的感覺。


    夜落、玄凝和白意也都感受到這種變化,不禁震撼。


    僅僅半年不見,在師尊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麽?


    “唔,我的確變了一些。”


    蘇奕笑起來。


    融合了觀主的前世道業,參悟到玄墟奧義,連修為也已突破至玄合境中期,整個人的氣息焉可能不發生變化?


    並且,伴隨視野、認知、閱曆,徹底發生變化,讓得蘇奕的心境都已悄然變化!


    不過……


    下一刻,蘇奕心念一動,一身氣息悄然內斂,如返璞歸真,神物自晦。


    整個人頓時平平無奇。


    甚至,就是皇境人物,若不仔細感應,也無法察覺到,這二十出頭的青年人,是個何等強大的存在。


    王雀他們察覺到這一幕,都不禁又一陣驚歎。


    師尊對自身道行的掌控,明顯已達到一種不可思議的地步,隨心所欲不逾矩,了無掛礙!”


    “愣著做什麽,快迴答我的問題。”


    蘇奕沒好氣地斥了一句。


    王雀他們頓時不敢多想,把事情和盤托出。


    原來三個月前,一個神秘女子前來拜訪,言稱帶著善意而來,希冀和蘇奕見一麵。


    得知蘇奕在閉關,神秘女子卻並未離去,而是執意在山門外等待。


    到現在也沒走。


    王雀飛快說道:“師尊,我們都懷疑,那神秘女子疑似來自星空深處,極可能是個界王境存在!”


    蘇奕訝然。


    他最初還以為,是從幽冥枉死城中脫困的冥王來訪。


    可現在看來,似乎並不是。


    “姑且不必理會此人。”


    蘇奕吩咐道,“王雀,你去召集其他人,我們去鳳鳴閣宴飲,記住,讓你錦葵師姐撈一條龍須金鯉煮湯。”


    說罷,他負手於背,轉身而去。


    “奇怪,一位疑似界王境的女人在山門外等待,可師尊卻好像一點都不在意。”


    夜落有些疑惑。


    “師尊又不是沒殺過界王境角色,何須在意?瞎子都能看出來,那女人必是有所求,否則,怎甘心一直在山門外等待?”


    白意道,“並且,按照師尊當初所言,除非界王境壓製一身的境界,否則,其本尊根本無法降臨大荒天下。這也就意味著,那女人……”


    不等說完,玄凝驚詫道:“八師弟,你居然也能分析得頭頭是道,不簡單啊。”


    啪!


    白意狠狠拍了玄凝肩膀一下,道:“師尊說我性情如白紙,可不是罵我蠢!”


    “行了,快去準備宴席,沒看到師尊心情很不錯?依我看,今天怕又要喝一個酩酊大醉了。”


    王雀催促道。


    當即,一眾師兄弟開始忙碌起來。


    而在當天的鳳鳴閣內,蘇奕和寧姒嫿、茶錦、文靈雪等人、以及一眾弟


    子相聚,宴飲對談,其樂融融。


    對修士而言,縱使同在一個宗門,千百年見不到麵也是正常事情。


    因為閉關一次,經常動輒就是千百年。


    而閉關時間越久,意味著在道途上遇到的瓶頸就越大。


    故而,往往道行越高者,越給人一種隱居世外,不問世事的感覺。


    而在這方麵,蘇奕無疑很特殊。


    他的道途,曆經輪迴重修,反倒不需要花費太多的時間用在閉關苦修上。


    宴席上,傾綰忽地遲疑了一下,怯生生傳音給蘇奕道:“仙師,綰兒最近這段時間,心中總有一絲揮之不去的不踏實感覺,就好像……要發生什麽事情了一般。”


    蘇奕一怔,琢磨出一些味道,笑著傳音道:“我大致明白了,晚上來我房間,我幫你查探一下。”


    傾綰呆了一下,清美可愛的俏臉騰地泛起紅暈,雋秀深邃的眸含羞帶怯,連晶瑩的耳朵都泛起粉紅色。


    當晚。


    床榻上。


    一燈如豆,光影黯然,在床幃上剪出一對擺出各種姿勢的身影。


    一陣細微若簫管低咽似的喘息聲時斷時續響起,時而急促,時而低沉,時而帶著絲絲縷縷的顫音……


    房間沒有風,床幃卻在搖擺。


    燈影斑駁搖曳,床榻似也在跟著搖晃。


    “仙師,可……可查探出來?”


    傾綰嬌婉細微的聲音響起,帶著喘息,和極力壓製的亢奮。


    “這才多久,再忍忍。”


    一道含糊的聲音響起,似嘴中含著東西在咕噥。


    “唔……”


    ……


    太玄洞天外。


    夜色如墨,疏星淡月。


    一道綽約的身影,盤膝坐在一片鬆林內。


    一側溪水潺潺,叮咚作響。


    “嗯?”


    忽地,綽約身影觸電似的猛地一顫,如少女般清美如畫的俏臉上,忽地泛起著一絲困惑,一對漂亮的娥眉不由微蹙。


    這女子,赫然是天祈!


    她已換了裝扮,摘掉頭頂常戴的玉冕,換了一身淡藍色素淨長裙,一頭鴉青色的秀發隨意挽在腦後,更襯得小臉秀氣精致。


    隻是此時,她眉梢卻湧現一絲羞惱,似意識到什麽,漂亮的眸瞪大,“難道……蘇玄鈞他……他和我另一半……在……”


    她道心都在顫栗,渾身不自在,像被螞蟻爬上了肌膚。


    猛地——


    她鮮紅的唇瓣猛地翕張,鼻腔發出一道顫音,整個人似被電流擊中似的,噌地從岩石上起身,胸腔都一陣急劇起伏。


    “可惡!!!”


    天祈已大致斷定太玄洞天中正在上演的一件事,不由氣急攻心,眸泛羞憤之色,那一對晶瑩雪白的玉手都不禁悄然緊攥起來。


    她打破腦袋都沒想到,自己在太玄洞天外靜心感應“另一半”的下落,試圖喚醒對方主動跟自己來見時,會感應到如此羞人的事情。


    這……


    這讓她都有懵掉的感覺。


    畢竟,修行至今,她道行再高深,別說做過這等事情了,都不曾和任何男子有過肌膚接觸!


    可現在,當從自己另一半那裏感受到這種負距離的接觸和碰撞的滋味時,天祈整個人都傻了……


    他蘇玄鈞……怎麽可以這樣!?


    “小天祈,你這是怎麽了?”


    青銅壺內,傳出九曜困惑的聲音。


    “沒……沒什麽!”


    天祈猛地一驚,努力讓自己鎮定。


    這樣恥辱的事情,若讓九曜叔叔知道,那簡直就是一場毀滅人生的災難!


    “不對,你心境似出了問題!要不……”


    九曜正要說什麽。


    砰!


    天祈一掌按在青銅壺上,直接將此寶封印,徹底隔斷來自九曜的感知。


    做完這一切,天祈暗鬆一口氣。


    可很快,她嬌軀一僵,那種如潮般的觸電感覺,刺激得她嬌軀都在微微顫抖,雪白的肌膚變得粉潤,浸出一層薄薄的汗水,


    天祈再禁不住喘息起來,氣得眼眸中直欲噴火,貝齒快咬碎。


    嗖!


    下一刻,她一躍跳進鬆林旁的那一條溪流中,試圖借助冰涼的溪水,讓自己冷靜一下。


    可漸漸地,天祈悲哀地發現,那種該死的羞恥感覺,簡直就和這溪水一樣,一波接一波衝擊而來。


    哪怕她摒棄自己六識,斬斷自己的感應,都不行!


    “蘇玄鈞!管你是不是觀主,我遲早非殺了你不可!!!”


    苦苦支撐一刻鍾後,天祈隻覺渾身發軟,雙股顫顫,這氣得她恨不得現在殺進太玄洞天,去找蘇玄鈞算賬。


    兩刻鍾後。


    “怎麽還沒完?可惡!!!”


    天祈已氣得快要失去理智。


    一炷香後。


    “他一定是在故意羞辱我,一定是!!”


    天祈蜷縮在溪水底部,滾燙的嬌軀不安地扭動著,整個人都有崩潰的感覺。


    也不知又過了多久。


    天祈猛地睜大眼睛,腳背猛地弓起,晶瑩的腳趾緊縮,軀體似落在岸上的魚兒因缺水在抽搐掙紮似的震顫。


    半響,一切才歸於寂靜。


    而天祈,眼神惘然,俏臉明滅不定,失魂落魄。


    許久,她才一點點迴過神般,氣得一巴掌打在河底。


    轟!


    整條溪水轟然炸開,水霧崩散。


    最終,當天祈從溪流中走出時,她已一點點冷靜下來。


    隻不過那一張清美的俏臉,已變得冰冷可怕。


    一縷晨光劃破夜色,照亮世界。


    熹微的光影,灑在林間,也讓天祈整個人沐浴在其中。


    她看了看天色,這才意識到,原來……一夜時間已經過去了……


    “九曜叔叔,我想殺了蘇玄鈞!”


    天祈拿出青銅壺,神色平靜,一字一頓道,“你不要勸我,我隻想問您,是否能幫我。”


    青銅壺內一陣寂靜。


    半響,才傳出九曜的一聲幹咳,道:“小天祈,能否先跟我說說原因?”


    天祈嬌軀一僵,玉容一陣青一陣白,咬牙說道:“沒有原因!”


    九曜:“???”


    半響,他苦笑道:“丫頭,你若想讓我死,那你就去做吧!”


    天祈呆了呆,一巴掌拍在青銅壺上,怒道:“虧我視您如最親厚信賴的長輩,可您……怎麽就那麽沒骨氣!!!”


    而此時,一道淡然的聲音忽地響起:“他不是沒骨氣,而是隻要這麽做了,他必死。”


    ——


    ps:略有刪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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