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天河深唿吸一口氣,道:“道友若覺得,這樣的條件還不夠,盡可以提出來,米某能做主的,定會答應,米某做不了主的,也會盡量為道友爭取!”


    蘇奕微微搖頭,道:“不是條件的問題,而是我對加入任何宗門都沒有任何興趣。”


    米天河一怔。


    他旁邊的一個玉袍青年再忍不住道:“蘇奕,你難道還不清楚自己現在的處境何等危險?而放眼整個天下,除了我天行劍齋,誰還會不惜冒著得罪那些古老勢力的風險來幫你?”


    這番話,透著怒意,明顯認為蘇奕不識好歹。


    其他兩個天行劍齋弟子,也麵露一絲惱色。


    蘇奕卻笑了笑,道:“幫忙?說的好聽,實則無非是來趁火打劫的罷了。”


    趁火打劫!


    這四個字,不止讓米天河等人麵露不愉,蒲素蓉等人也有些不自在,內心惱怒不已。


    這家夥,分明就是不識好歹!


    “趁我現在心情還算不錯,你們還是走吧。”


    蘇奕從藤椅上起身。


    夜色已來臨,他可不願把時間都浪費在這點小事上。


    米天河沉聲道:“道友還請再聽米某一言,據我天行劍齋打探到的消息,不出十日,以魔族桓氏為首的一眾古老勢力,便會兵臨九鼎城。”


    “一是要對付道友,二則是要拿下大夏皇室!”


    此話一出,翁九臉色微變。


    無疑,這個消息連他也不知道。


    “換而言之,留給道友和大夏皇室的時間都已經不多了。”


    米天河繼續道,“米某並無威脅之意,隻不過是認為,道友乃是難得一見的劍道奇才,若是萬一遭遇不測,不免讓人扼腕,所以,還請道友認真考慮一下米某的建議。”


    蘇奕笑了笑,道:“你盡可以等著看,最後遭遇不測的,注定不是我蘇某人。”


    米天河一怔。


    那玉袍青年像聽到一個天大的笑話,再忍不住笑出來,諷刺道:“蘇奕,你難道認為,就憑你的力量,能是那些古老巨頭的對手?”


    蘇奕語氣平淡道:“再多說一個字,我殺了你。”


    他黑眸幽邃,看向玉袍青年。


    玉袍青年原本大怒,可當觸碰到蘇奕的目光,猛地激靈靈打了個寒顫,毛骨悚然,如墜冰窟。


    米天河沉聲喝斥那玉袍青年道:“石安,莫要放肆!”


    玉袍青年默然,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米天河目光看向蘇奕,道:“道友,米某認為,你便是不為自己考慮,也該為大夏皇室的安危考慮一二才好。”


    蘇奕挑眉道:“此話怎講?”


    “我天行劍齋曾許諾,會給予大夏皇室一部分族人以庇護,避免他們出現滅族亡種的下場。”


    米天河道,“可夏皇卻說,一切要看道友你的主意,你倘若願意加入天行劍齋,那麽,夏皇自會答應與我們天行劍齋合作,反之,則不然。”


    蘇奕目光看向翁九,道:“當真如此?”


    翁九點了點頭。


    蘇奕略一思忖,頓時就明白了夏皇的心態。


    若自己答應加入天行劍齋,就意味著和天行劍齋站在了一個陣營。


    那時候,夏皇自不會再拒絕和天行劍齋進行交易。


    反之,若自己拒絕加入天行劍齋,夏皇自然


    也會因為自己的態度,而徹底斷絕和天行劍齋進行交易。


    歸根到底,夏皇是把一切賭注都壓在了自己身上,要和自己同進同退!


    這讓蘇奕內心不由感慨。


    這位大夏皇帝的修為或許談不上有多厲害,但眼力和氣魄,卻遠超當世絕大多數人!


    眼見蘇奕久久不語,米天河唇邊不由泛起一絲笑意,道:“道友,此乃一舉雙得之事,無論對你,還是對大夏皇室,皆可化危為安,就是不知道,你……可考慮清楚?”


    這一刻,在場其他人皆把目光看向蘇奕。


    便見蘇奕神色平淡道:“你們可以走了。”


    眾人:“……”


    誰都沒想到,蘇奕會拒絕得如此幹脆!


    而又一次被拒絕,米天河再好的脾氣,此刻也按捺不住內心的不悅,臉色變得難看下來。


    他沉聲道:“道友確定已考慮清楚了?”


    蘇奕明顯有些不耐了,道:“還沒聽明白嗎,有我在,大夏皇室不會出事,九鼎城亦不會出事!”


    “瘋了,這家夥絕對瘋了!”


    玉袍青年再忍不住怒極而笑,“他竟揚言,一個人就能庇護大夏皇室,若傳出去,非讓天下人笑掉大牙……”


    噗!


    聲音戛然而止。


    一抹劍氣洞穿玉袍青年的咽喉,鑿出一個觸目驚心的血窟窿。


    他眼睛猛地瞪大,似不敢置信。


    旋即,仰天栽倒,就此斃命。


    場中氣氛猛地一寂,鴉雀無聲。


    這一幕發生太突然,完全讓人猝不及防。


    畢竟,誰能想到,蘇奕竟會冷不丁直接動手殺人?


    “禍從口出,死不足惜。”


    蘇奕淡淡開口。


    他之前都已警告過對方,敢多說一個字,必殺無赦。


    而他的秉性一向是言出必踐!


    “你……你竟敢殺人!?”


    米天河臉色鐵青,震怒無比。


    他也被這突然的血腥一幕驚到,根本沒想到,在這等處境之下,蘇奕還敢動手。


    翁九唇角抽搐,默不作聲。


    他清楚蘇奕的脾氣,不得不說,那名叫石安的玉袍青年……的確太作死了一些。


    “好家夥!”


    不遠處,阿冷錯愕道,“這姓蘇的是打算破罐子破摔?”


    蒲素蓉和若歡對視一眼,也都吃驚不已。


    似這等談判,難免有爭執和矛盾,一般而言,縱使內心再不悅,大家也都會克製自身怒氣,維係表麵的和氣。


    可蘇奕倒好,一言不合就殺人!


    這樣一來,等於徹底斷送了和天行劍齋進行交易的可能,甚至,連大夏皇室都受到牽累和波及!


    “我為何不敢殺人?”


    蘇奕不由哂笑道,“爾等也不過是打著雪中送炭的幌子,幹趁火打劫之事而已,真惹惱了我,便是踏滅天行劍齋又何妨?”


    此話一出,除了翁九之外,在場眾人腦海皆浮現出一個詞——


    喪心病狂!


    米天河怒極而笑,道:“好你個蘇奕!敬酒不吃吃罰酒,既如此,那咱們以後走著瞧!”


    他看似暴怒,實則並未被怒火衝頭,自然清楚,這時候和蘇奕動手,和送死也沒區別。


    畢竟,如今這天下修士皆清楚,眼前這


    青袍少年,擁有鎮殺靈相境的逆天戰力!


    雲天神宮前,東郭海等一眾靈相境老家夥的死,就是最有力的證明。


    蘇奕想了想,道:“等那些古老巨頭在我蘇某人麵前栽跟頭時,你記得再來跟我說這番話。”


    “聽清楚了,你若不來,我就去你們天行劍齋走一遭,若到了那時候,我保證,這蒼青大陸再沒有你們天行劍齋佇足之地。”


    他揮了揮手,“好走不送。”


    “那我可真要拭目以待了!”


    米天河冷哼,拂袖而去。


    那一男一女帶著玉袍青年的屍體跟著離開。


    直至他們的身影消失不見,翁九這才湊上去,神色莊重道:“蘇道友,不管你如何決斷,我們大夏皇室定然是站在你這邊的!”


    蘇奕嗯了一聲,目光看向蒲素蓉等人,“熱鬧看完了,你們是不是也該走了?”


    蒲素蓉穩了穩心神,認真說道:“蘇公子,我之前說的話不變,我相信,當你真正遇到危險時,定會改變現在的看法。”


    無疑,她還惦念著讓蘇奕斬斷和夏青沅關係的事情。


    蘇奕哦了一聲,道:“你最好記住我說的話,有我蘇奕在,你們紫月狐族注定不可能帶走青沅姑娘。”


    蒲素蓉美眸眯起來。


    半響後,她搖了搖頭,沒有再多說,帶著阿冷和若歡一起離開。


    夜風習習,帶著仲春的草木泥土氣息,在庭院中蕩漾而開。


    蘇奕伸了個懶腰,對翁九說道:“剛才那家夥說,十天後,那些古老巨頭勢力就會聯袂而來,若這樣的事情真發生,你來通知我一聲便可。”


    翁九神色凝重,道:“公子能否在十天內將九鼎鎮界陣修複成功?”


    蘇奕搖頭道:“不能。”


    翁九一呆,愁眉苦臉道:“可若這樣的話,那可就真的完了……”


    “慌什麽。”


    蘇奕好笑道,“滅殺一些古老勢力的角色而已,我一人一劍便足矣。”


    翁九倒吸一口涼氣,一個人,要去對付那些古老巨頭的聯軍!?


    哪怕他對蘇奕的實力再自信,此刻也有難以置信的感覺。


    蘇奕可沒心思理會翁九如何作想,吩咐道:“你迴去告訴夏皇,就說這件事,無須他勞心,我蘇奕自可一力擔之。”


    翁九點了點頭,神色恍惚地離開了。


    顯然,蘇奕的決斷,讓他心神受到衝擊,一時很難迴過勁來。


    直至返迴天芒山,把今夜的經曆一一稟報給夏皇之後,翁九忍不住道:“主上,您覺得蘇道友他……能行嗎?”


    夏皇沉默片刻,這才點了點頭,道:“能!”


    翁九:“……”


    夏皇已下達命令,道:“去查一查那些古老巨頭的動靜,我可不希望,當他們殺來時,我們完全沒有一點防備。”


    翁九心中一震,肅然領命:“是!”


    與此同時——


    夜色中的青雲小院大門,再次被人叩響。


    ——


    ps:明天就是月底最後一天,金魚會在公眾號上更新一篇年度總結,聊一聊第一仙的劇情和生活。感興趣的童鞋可以打開”,添加關注,明天上午10點就能看到。


    為什麽不在連載中寫呢,因為會收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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