誘捕依然在進行,但是不同的是在沐清揚的身邊沒有坐著幫手,反而是一個酒氣熏天的醉女人。????????w?ww.她在喋喋不休地講述著自己的羅曼史,從她十四歲一直講到了二十四歲,當她正要開始第二十五歲的生評時,獵物出現了……


    就像是沐清揚所猜測的,這就是一個強大的怨靈,不過醉女人為他做了絕佳的掩護,她一眼看到路邊佇立著的白衣少婦,立刻殺豬一樣大喊了起來:“見鬼!快停下……該死的臭男人,快!停下……”


    她把腦袋探出了車窗,興致勃勃地拉住了怨靈的胳膊,笑嘻嘻地說道:“喂!你別等了……這裏沒有出租車的,快上來吧……你放心,他的技術很不錯……咯咯咯咯!我沒有別的意思啦……我是說他開車很穩啦!”


    怨靈的眼睛冷冷看著車裏的男女。這似乎是一對正要迴家的夫婦,女人簡直醉的不明所以,但是在它而言,這種情況下的人並不是她的目標。尤其看得出來,那個開車男人對於自己這樣的單身女人似乎根本就沒有興趣,他甚至臉上全是厭惡的表情。


    她不願意把怨恨發泄在這種人身上,那樣的過程會十分無趣,對於她而言能,把那些色鬼的心髒在手中任意蹂躪,反倒是更讓她感到愜意。畢竟多年前的她,就是被那些惡徒們先侮辱了之後,又任由她在公路上自生自滅的。她還記得那時有多少人隻是看到她的身體垂涎三尺,然後一晃而過,對於她的唿救卻是置若罔聞一樣。然而那個肮髒醜陋的卡車司機,更是再一次把她拖進了那個肮髒的樹叢裏,直到她咽下最後一口氣……對於這種怨恨,她隻有把手指刺入到那些人的胸膛裏。才能得到瞬間的滿足,但這種所謂的正派人卻不是她想要的……


    “放過他好了?”


    這樣想著的怨靈白衣飄動,她輕輕搖了搖頭,把手指向了遠處靠左的岔路上,輕輕說道:“前麵路走不了,向左可以繞過去。”


    “原來你這麽清楚呢?來。來……上來,姐送你迴去,客氣什麽……放心好了!這個家夥不錯,我也是被他搭上來的,你瞧……他根本不看我一眼,沒事……很安全的!”醉女人的話讓沐清揚悚然一驚,他猛地想起了自己的目的——自己假如是表示的太過於平淡,恐怕會讓這個惡鬼從手裏溜掉了?


    怨靈也有些意外,她壓根沒想到她和他原來不是一家人。看來他們隻是偶遇,那麽他會不會也有什麽齷蹉的心思呢?要知道,身邊這是一個醉得根本忘乎所以的女人,恐怕即使做過了什麽,第二天一覺醒來,她也就什麽也不記得了吧?


    或者,他就是那種偽善惡毒的罪犯,專門在路上徘徊尋找機會來下手?


    那麽。又會有人和自己一樣,遭遇到同樣的下場了?


    不!


    這種事不能再發生了……不!


    怨靈很果斷的坐進了後座位。並且那對爍爍發光的眼睛,正狠狠地盯著沐清揚的後背,她要杜絕這種惡事的發生,隻為了不再發生同樣的悲劇……


    長長吐了口氣,沐清揚知道自己總算是沒有白來,要知道他並不在乎怨靈的實力。反正按照正常情況。這種冤鬼晉級而生的惡鬼或是煞鬼不過是多了些雞肋一樣的能力,對於已經踏入妖王門檻的沐清揚來說,根本就不在話下。就像是釣魚的過程,關鍵是在魚兒是否咬餌上鉤的那一刹那,這才是讓人驚心動魄的一刻。之後卻隻是在於放線和收線的時機而已了……


    輕輕把一張符紙抖了一下,啪得揚起了一道火光,這是他早就準備好的用來超度的往生超度符,他其實並沒有想要徹底把這個怨靈打得魂飛魄散,畢竟不過是個怨氣衝天的可憐人而已,但有一分奈何,他是不會趕盡殺絕的。


    隨著符籙被點燃燒成灰燼,怨靈立刻被一道白光牢牢包裹了起來,而同車的醉女人這時候也早就被沐清揚一掌擊昏,他歎了口氣,把車上的cd機打開,一段木然的救苦往生神咒傳了出來:“太上敕令超汝孤魂,鬼魅一切四生沾恩,有頭者超無頭者生,槍殊刀殺跳水懸繩,明死暗死冤曲屈亡,債主冤家叨命兒郎,跪吾台前八卦放光,湛汝而去超生他方,為男為女自身承當,富貴貧賤由汝自招,敕就等眾急急超生,敕就等眾急急超生……”


    “我不想知道你為什麽會傷生害命,我現在隻要求你痛痛快快給我去地府投胎,你放心,隻要你安安分分地改過自新,我可以幫你在閻君麵前討個人情,不至於再被打進十八層地獄的。”


    “別再念了!”


    怨靈用盡力氣聲嘶力竭地大喊。


    她就像是被困在網中的魚一樣拚命想要掙脫束縛,然而冷冰冰的往生咒卻是像一記記重拳無情的捶打著她的身體,她無力地蜷縮在後座一角,承受著咒言無情地鞭撻,這是直接對魂體的傷害,她毫無反抗之力。


    “求求……求你,我隻是不甘心……不甘心而已,那些人他們該死……該死啊!為什麽……為什麽對付我?我隻是殺了那些無恥下流的東西,為什麽就要讓我受這種痛苦?”


    沐清揚的眼前出現了一幕幕幻覺,齷鹺的聲音從房間裏傳過來,這其中還夾雜著女人痛苦而又模糊不清的呻吟聲。隻見一個小個男人正提著褲子對前麵一個濃眉大眼的男人淫笑著。此時簾子裏正伸出了一雙女人修長裸露的腿,而另一個已經把褲子褪到膝蓋處的男人正趴在女人的身體上……


    潔白如凝脂般的身體上有一塊塊觸目驚心的紅紫色淤血,雙手雙腳都已經被皮帶束縛住而且應該有些時候了,被綁住的皮膚處都勒出了血痕。


    張開的雙腿無力的耷拉在了那裏,她的身體仍然在不自然的抽搐,而那張蒼白的掛滿淚水的臉,還有空洞麻木的眼神。這就是她遭遇過的噩夢嗎?那時的她象是個破布娃娃一般躺在了那裏,一股無比的悲哀和憤怒讓沐清揚說不出一個字來,這些禽獸竟然可以如此對待一個美麗而又清雅的女人。


    奄奄一息昏迷中的女人被扔到了路邊,三個心滿意足的雜碎們在不遠的旅館樓上靜靜看著,她就這樣默無聲息隻看著一輛輛車經過,幾乎每一架車裏的眼睛都看到了她。但是那裏麵除了疑惑和畏懼,更多的則是**裸的****,唯獨隻少了憐憫和同情。冰冷的寒風中,她的體溫逐漸變得冰冷,她已經放棄了生的**,然而事情還沒有結束……


    她眼前的景象開始模糊,她的身邊終於停下了一輛巨大的罐車,粗魯放肆的大笑聲裏,更加肮髒醜陋的男人來到了女人的麵前。她裸露的身體讓他有了反映,從小腹處升騰起來的**從沒有過的強烈,身體裏的各條血脈都沸騰起來,好象要爆炸一樣的匯向身體的下部位。他口幹舌燥的舔了一下自己的嘴唇,眼睛裏的女人分外妖嬈嬌豔起來。原本的淤血和束縛現在都成了一種致命的誘惑力,她那空洞的眼神也變的格外妖媚****,好象在勾引他一般,整個人都迷惑在她如妖魔般軀體和天使般容顏裏。他迫不及待地把她拖進了路邊的樹叢。陰暗中他已經整個人都趴在了她的身上,柔軟的身體就在他的身下。他的身體用力壓了下去。女人耳中充斥著他不堪入耳的話語,就這樣漸漸失去意識,直到完全的黑暗籠罩……


    沐清揚的頭頭痛欲裂,他用力把往生咒碟片從cd機裏摳出來一把捏得粉碎,他的憤怒讓他不可遏製的大叫了起來:“渣子!雜碎!他們都應該去死……”


    蒼白的臉發青的臉孔,黑青的嘴唇。突出泛黃的雙眼,瑟瑟發抖的怨靈微微向他這裏側了一下頭,然後無比淒慘的看了沐清揚一眼,然後倏得便立刻消失在了空氣當中……


    那一眼中傳遞過來了悲哀、憤恨、淒慘和那撕心裂肺的疼痛,深唿吸了一口氣。他試圖穩定情緒,沐清揚感覺到渾身都在不住的顫抖,連身後的座椅都被帶動了,發出嘎吱嘎吱的呻吟……


    厲鬼哭泣的聲音也在周圍空氣中迴蕩,悠然而淒厲,她雖然逃開了一劫,但是她根本無法感受到喜悅,隻有無盡酸楚和痛苦在擠壓著她,讓她發瘋地嘶喊著。而那聲音讓沐清揚也陷入了異常沉重的情緒裏,那一個眼神一直在他眼前不停閃過,他隻感覺自己無時無刻都身處在這個眼神裏,身體還在遏止不住的發抖,發自內心的憤怒讓他暴躁,讓他有了想要毀滅一切的**。


    “殺掉她!”


    嘶啞的嗓音在不遠處響起,叢林裏腳步蹣跚地走來了黑色的身影,他的麵色青黑,可是眼睛裏的光芒卻異常明亮,皮膚已經發幹變成了褐色,幹巴巴的貼在了骨架上。


    他的眼神像狼一樣,正在貪婪地盯著沐清揚和身邊的醉女人,用那種幹澀的嗓音向來迴飄蕩的怨靈命令道:“殺了他們,我需要他們的鮮血來慰籍我的身體……立刻!馬上!現在!”


    沐清揚現在反倒冷靜了下來,他知道,也許他的怒火即將有了發泄的渠道,看起來這是怨靈的操縱者,沐清揚甚至感覺得到眼前這個身體胸膛還在起伏,他……他還活著?


    “你是活人?你是要用活人的血肉來維持你的活力,是你……是你對吧?真正的殺人兇手,指使怨靈引誘殺人的幕後指使者,你究竟是誰?”沐清揚指著那個僵屍一樣的軀殼大聲喊道。


    “我當然是這裏的老板,這個旅店就是我的……你瞧!雖然有些殘舊了,但是它依然是我的財產,包括這個被仇恨蒙蔽了的怨靈,它可真是一個不錯的夥計,有了她我真的省了不少事情啊!”神秘人從懷裏掏出了小小的銅鈴,搖動著,怨靈根本無法抗拒銅鈴的威力,再一次撲了上來!


    “把她的靈魂之火關在這裏,我要讓她永永遠遠都沒有重新投胎轉世的機會,我要讓她的靈魂被悲哀、寂寞、恐懼和不甘折磨!永遠!!!”聽了神秘人的話。沐清揚不禁一陣寒意爬上了背脊。


    被人奸汙致死,死後又得不到超生,被生生的關押在沒有天日的法寶裏,逃不出,死不了,一日複一日。一年複一年!


    這樣的痛苦如果加到任何人身上的話,恐怕那個人早已經瘋狂了,甚至情願徹底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可是這個外表如此柔弱的女子,竟然堅強到這個地步?看得出來,她在試著和操縱她的法寶作鬥爭,她試圖要反抗那個東西的命令……


    “他是好人!他們都是好人……”


    怨靈努力把自己的腳步停了下來,她痛苦的不斷抽搐,她的身體甚至在時隱時現,銅鈴的威力讓她靈體受傷嚴重。再這麽下去,恐怕她遲早都可能被消滅掉!


    “殺啊!”


    沐清揚一拳揮出,前車窗玻璃一花,碎成了無數細小的晶體向著那僵屍一樣的家夥飛射。


    “啊!”神秘人大叫了一聲往後退了幾步,而他的手臂上已經插進了幾片玻璃碎片,比正常人要濃稠許多的暗紅色液體從裂開的皮膚表麵慢慢滴了出來,紅色的血液已經變成了黑紅色,一股死人的惡臭彌漫開來。不過看上去他好象並沒有感到疼痛的樣子。隻是惡毒的瞪了沐清揚一眼,然後又撲了過來。


    他的一雙手上滿是鮮血。而他的指甲也不知道什麽時候長出了好長一段,就象是野獸的爪子一樣。


    宋天那雙長滿尖爪的手已經伸到了沐清揚的眼前,還有那個無辜的醉女人在一邊,沐清揚在車裏投鼠忌器,根本不敢和這雙足可匹敵鋒利尖刀的手相互爭鬥,急急的讓過來勢。


    嘭!


    他整個人已經靠在了鐵門上。前胸火辣辣的疼痛象在被萬針穿過一樣的刺痛,他禁不住渾身顫抖著,因為憤怒,更因為那個家夥的卑鄙……


    神秘人伸了伸手,原本就尖銳的指甲頓時又爆長了好十幾厘米的樣子。此刻他的指甲已經完完全全變成了五把尖細的刀,閃著冷冷的光。


    “鏘!”


    千鈞一發之際,鹿盧劍突然從胸前爆射而出,淋漓的熱血潑灑在劍身,金光大放!


    光芒象是劇烈的輻射線一樣照到了神秘人的身上,他整個人開始熔化,長長的指甲就象是蠟燭一樣的溶解。他的臉尤為可恐,整個臉皮都被燒熔了,露出了裏麵暗紅色肌肉層,鼻子已經歪到了一邊,眼珠耷拉在了眼眶裏。然後是他劇烈的慘叫一聲,跌在了地上。而金光消失不見時,卻是鹿盧劍已經割下了他醜陋的頭顱,讓那難聽的噪音瞬間安靜了下來……


    “你走吧!”


    沐清揚捂著傷口從車裏出來,把那個小銅鈴一把捏開,然後將裏麵一點綠火彈迴到了怨靈身上。


    “可以送我一程嗎?”


    怨靈這時已經是個若隱若現的虛影,她消耗了太多靈力,而太陽已經快要升起,她隻能選擇到冥界去了,帶著那些不甘和痛苦一起,不管她放不放得下,這是所有靈體最終的歸宿。


    但是也許她更是幸運的,在她麵前的是可以送她安全前往冥界的存在,或者,有那麽一天,她可以放下一切,去迎接自己的未來……


    “開!”


    鹿盧劍橫空斬過,沐清揚手一揮,數條拘魂鎖鏈直入冥界,穿過陰陽路,直達鬼門關。


    “到了那裏找陰陽司的人幫忙,就說是沐清揚讓你來的,不會有什麽麻煩的。”他這樣笑著說道。


    看著她飄飄而過消失不見,他收迴了法寶長出了一口氣:“總是這樣做好人,看來我還真不適合做這行呢?”


    “怎麽迴事?天亮了嗎……”


    醉女人終於醒了過來,她看著破爛的車窗,完全摸不著頭腦。


    沐清揚微笑不語,他不禁這樣想到:“或許有時候……像這種人這樣,什麽也不去管,什麽也不去想,那樣才是最幸福的吧?”(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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