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康……康姆蘭!你必須迴去,我不能再看著你冒險了!”阿赤突然把臉沉了下來,難得露出了一副嚴肅的表情。


    “薑赤!”沒想到羅刹女康姆蘭也把眼鏡瞪圓了起來:“你不能幹涉我為爹娘報仇!”


    看著兩個小兒女突然鬥雞一樣,針尖對麥芒地頂起牛來,沐清揚的麵頰抽動了一下:“果然是魔族人,這他娘翻臉都趕上翻書了!”


    歎了口氣,他走到了兩個人中間說道:“不過是幾隻野獸,我幫她殺了就好了,你們就不要吵了好嗎?”


    “野獸?還……幾隻?”康姆蘭的眼鏡瞪得更圓了,她氣唿唿地看了阿赤一眼,扭過頭來對著沐清揚,貌似不很相信的反問道:“沐大哥,不是康姆蘭不信你,你見過猩猩嗎?那些家夥可是比惡鬼都不差的角色,它們一個個都是銅皮鐵骨,比一般人都還機靈,尤其那個帶頭的猩猩王,可是比兩個你都高都壯的大塊頭,而且最屬它狡猾,你憑什麽就敢說能殺了它?再說它們可不是幾隻而已……那可是一百多隻,整整一大群呢?”


    “那你又憑什麽可以殺它為你爹娘報仇呢?”沐清揚微微一笑,他覺得這個酷似魅族的小丫頭很有意思,剛剛還要信誓旦旦說要為爹娘報仇,可是轉眼就又替猩猩們吹噓了起來,難道她不知道越是這樣,阿赤就越不會讓她一個人留下了嗎?


    轉頭他又看了看阿赤,他還是一副氣唿唿的模樣,看來他真替康姆蘭在擔心,這兩個……唉!


    “放心好了,隻要它們上門,我有辦法對付它們。”


    “山族……啊不……嗯......就管你叫阿沐好了,我說阿沐……你可要想好了,那些個猩猩可真不是什麽善茬,你真有辦法?”阿赤結結巴巴總算是把顧慮說了出來,他嘴上不講。可是心裏麵也是有些擔心的。


    “隻要你別擔心誤了你報名的時間就行!至於那些家夥……你放心,我有把握。”


    “報名時間還要半個多月,咱們兩天就能趕到鎮上了,放心!來得及。”


    “那就好……康姆蘭。你估計猩猩們什麽時間會來?”


    “大概也就這兩天,昨天我看到有兩個猩猩鬼頭鬼腦的,估麽著它們應該很快就要出現了!”康姆蘭盯著沐清揚,語氣肯定地點了點頭。


    “那咱們輪流守夜,現在我先到地裏轉轉去……”


    沐清揚背著手溜溜噠噠走出門去了。康姆蘭看了看阿赤說道:“阿赤哥,我看他那個樣子心裏可沒底啊?”


    “誰知道?你先把斧子拿出來備著,大不了和那些兔崽子拚了!”阿赤噌地拽出了雙刃斧,咬牙切齒地說道。


    番薯地開墾的麵積不算太大,不過看那些枝葉茂盛的趨勢,應該算是長勢良好的情況。沐清揚看了看心裏琢磨:“看起來是真長的不錯,可要說是這些所謂猩猩們真是喜歡吃這玩意兒,我是不太相信,不過要是其他的嘛……”


    他仔細看了看地上的腳印,又順著腳印往坡地上的密林走過去。又在附近轉了兩圈彎腰看看,等站起來不禁長出了口氣:“嘿嘿……果然是有人役使,除非這幫畜生也學會穿鞋了!嗯……看來地方就在那個林子背後,這下子倒是簡單了……不用你們來,我們找你們去……哼!”


    阿赤在窗戶裏看著沐清揚轉來轉去,心裏有些打鼓:“也不知道這個阿沐到底有沒有把握?不過爺爺說是那群猩猩可都是些殺人不眨眼的野獸,這個地方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光憑我們……實在心裏沒底啊!”


    康姆蘭心裏也不住的念叨:“爸媽……你們可要保佑我們,讓我們能順順利利地殺掉猩猩王,好為你們報仇啊!”


    不一會兒。沐清揚轉身走迴了屋子裏,看了看兩個忐忑的人淡淡一笑說道:“不用死等它們上門了,今天晚上咱們直搗它們老巢去!”說著他拍了拍胸口的儲物袋,心裏暗暗祈禱道:“既然是到了魔界。那麽自然也就沒什麽忌諱了吧……蛋生師父啊蛋生師父,希望你教我這些勞什子真的管用才好啊!”


    一個人來到了屋子一角,沐清揚閉著眼睛獨自想著心事,不由又想起了蛋生對他傳藝的那一幕來……


    ……


    ……


    “小子!你給我記住……天書內容是袁公嫡傳,不到萬不得已不可使用,也絕不能被仙界中人知曉!唉……當年要不是師父他老人家。我恐怕也……算了,反正你也是妖族,和我們師徒都是一衣帶水的同根同源,又是遭遇相同,如今收下你也算是為師門留下了一顆火種了……”


    蛋生說這話的時候滿是鄭重,而所謂傳藝更是簡簡單單,隻不過是讓他靜心打坐了片刻的功夫,在他的腦海中就仿佛是多出了一大堆的東西,但是卻又模模糊糊的沒有概念,不過倒是一篇雜論讓他記憶猶新,那裏麵記錄了不少入門的東西,更對那些稀奇古怪的邪術有著詳細的介紹,仗著妖族的天賦,略加思索沐清揚已然對上麵的記載有了大概的印像。


    不過他心裏還是有些奇怪,便恭敬地拱了拱手問道:“蛋生師父,你怎麽突然會要我答應學這些,而且不許我拜你為師呢?”


    “唉!說實話,你也看到了仙市裏亂糟糟的模樣……實話說,這裏就要散了!天界已經下了詔書,說是三界中人各歸本位……當然關於為什麽現在才發出消息?這裏麵自然有著不少內情,不過與咱們無關也就不必細說了……隻是當年我師父袁公有言在先,說是要我在人間替天書找個傳承,可是我整整尋找了幾百年也沒有個合適的人選,如今我也是身不由己又馬上就要迴轉天庭時間緊迫,恰巧你來了,偏偏又符合了師父所說非天非地、非人非鬼、非佛非道,非仙非妖的要求,自然也就隻能是把這個責任交付給你了!”蛋生像是推出了一個大包袱似的,長長出了口氣說道。


    “可我隻是為了幫人找藥才……”沐清揚哭笑不得,他本身是為了兩世丹來求蛋生幫忙。沒想到卻是一進門就被禁止了起來,接著就是剛剛一幕,迴想起來連他都不敢相信,自己竟就這麽乖乖地聽話。稀裏糊塗的就成了天書的傳承之人了?


    ……


    ……


    入夜,沐清揚帶著阿赤和康姆蘭順著腳印往林子裏走了過去。看上去密密麻麻地樹林原來也是另有玄機,就在他們轉過了一個山腳的時候,眼前頓時出現了一片開闊地,而就在不遠的地方一片讓沐清揚熟悉的建築出現在了視線當中——居然是一個古色古香的道觀赫然出現了!


    對於這裏來說。眼前的建築可以說完全用宏偉兩字來形容。


    占地幾十畝的一大片院落,隱蔽在連綿不絕的山隘和密林裏麵隻露著紅色的院牆和大門,直到轉出麵前凸起的斷崖,三個人才看清了那個高大的牌樓,黑沉沉的基柱如同巨人的雙腳跨立在道路兩邊,它的實際高度恐怕要超過了四十幾米,巨大的頂蓋不成比例地覆蓋了周圍三十多步的方圓,給人一種鋪天蓋地而來的壓迫感覺。


    和這個怪異的標誌物相比,後邊的廟宇要顯得平和的多。


    像多數祭奠場所一樣,過了牌樓就是寬闊的廣場。卻是栽滿了巨大的古槐,把道路兩邊遮擋的嚴嚴實實。


    順著甬路看過去,有些怪異的是這座廟宇實際上隻修了一道巨大的紅色拱形廟門,眼下應該是已經過了祭祀的時間,所以大門緊緊關閉著,遠遠看去,仿佛是一隻龐然大物正在努力地半掩身形,悄悄張開了血盆大口,準備把一切膽敢接近的人吞下去的模樣。


    “黑雲遮月局,應該是降教的人。而且布置這裏的還是個高手……你們小心些!”沐清揚壓低了嗓子警告身後的兩個年輕人。


    “什麽?”阿赤小聲問。


    “降教。這些怪物都是法力高深的宗教狂人,擅長養蠱下降,而且到了一定時候,還要小心他們往往會拚著兩敗俱傷來破敵致勝。這些人可以說是會法術的人體炸彈和恐怖分子。”沐清揚臉色有些難看,他知道這種瘋子有多難惹。


    “要不……咱們先迴去?”康姆蘭感到氣氛有些沉重,吐了吐舌頭悄悄建議道。


    “先看看再說,也許有什麽發現也說不定?”阿赤躲在石砬子後邊仔細看著,就這麽簡簡單單離開,他實在是有些不甘心。


    沐清揚指著前麵的大片的樹林。給兩個人講解這種布局的精妙。


    其實如果隻是單獨的幾棵古樹,在道家的說法裏反而有著極強的鎮邪驅鬼作用,但是所謂物極必反,如果利用了特殊的布置,大量古樹聚集成林的話,反而會讓陰氣久聚不散,加上眼下林前的那個高大的牌樓,可能正好是為了遮擋日月星三光所建造,那麽這種環境就極有可能吸引那些邪惡存在,對於降教而言,這些自發而來的妖魔邪祟就是最理想的打手和保鏢。


    “看!”康姆蘭突然發現了什麽,用手一指廟門方向。


    影影綽綽裏,廟門已經拉開了一條縫,一個灰色的人影大搖大擺地從裏邊走了出來,一直到了牌樓的正下方。沐清揚心裏一緊,連忙強行把阿赤和康姆蘭摁到了山石背後藏好,三個人貓著腰小心翼翼地攏目光順著石間的縫隙看了過去。


    麵前不遠站著的是一個個子不高圓臉濃眉的中年道士,他一臉肅然地抬頭看看空中一輪圓月,揚手往空中拋撒了些黃色的粉末,又從懷裏拿出了一隻小小的黑色三角旌旗插在地上,嘴裏念念有詞。


    不一會兒,在原本空曠的土地上竟飛快的冒出了一片綠色苔蘚般的植物,宛如同活物一樣,迅速拔出了無數藤蔓迎空招展,仿佛是千萬條待人而噬的毒蛇,不時發出窸窣的聲音。


    道士滿意地笑笑,拔起黑旗撲啦啦一抖,把手往東一指,這些怪異的毒藤立刻揚起,爭先恐後地往斷崖的一個山洞裏湧了進去,不一會兒就卷出了一具不大的雪白骨骸出來。道士得意地把骨骸抄在手裏。口鼻裏嗬嗬有聲竄出一團黑氣將其團團包裹,不大的功夫,手中的白骨就化作了一把黃色粉末。


    小心的把手裏的黃粉傾入一個瓷瓶當中,道士把旌旗一卷攏進懷裏。大袖飄擺間滿地亂爬的毒藤立刻幹癟枯黃,慢慢縮入地下,不多時,連那些苔蘚也不見了蹤影。


    看著眼前怪異的一幕,阿赤不由瞪大了眼睛。悄悄拉了拉沐清揚的衣服。


    沐清揚擺手示意他不要做聲,又輕輕拍了拍旁邊的康姆蘭頭頂,三個人把頭慢慢垂下來……


    “看來這就是這個道士練功的法門?怎麽這麽怪異,好像和降教邪術也不盡相同啊?”沐清揚皺著眉頭暗自思索道。


    ……


    ……


    葛躍的心情很好,固然在這個小小的地方他儼然已經是個生殺予奪的二世祖,而且在無意間一次儀式中連同廟宇意外落到了這個不知名的世界,他更在這裏得到這種更有效率的練功法門,讓他簡直是喜出望外了。


    幾年的功夫,師門所傳的養陰之術和這個不知名的古怪功法像是吹氣球一樣,令自己的先天罡氣已經達到了曆代降教中前輩大能的程度不說。這支青龍旗更比當年剛剛得到時彰顯威能,配合著教中獨有的化魄之力,吸取無數屈死小兒怨氣收為己用,骨肉殘渣化為血藤花肥,有了充沛的法力,他的底氣自然和他的傲氣一樣衝天。撇撇嘴,葛躍負手而立,看著碩大明亮的皓月正當空懸掛,他暗自計算著是不是改天到周圍村落裏走一走。


    說實話,這幾年來附近可以找到的小孩幾乎絕跡了。附近村民們一個個也都消失了蹤影,雖然說下一階段功法所需九九靈童基本湊夠了,可是要想把功力更上一層樓,這些小打小鬧簡直不值一提。


    四外看看。空曠的荒野寂靜無人,葛躍把袍袖一展,搖搖擺擺地往廟裏走了迴去。


    看著這個嘬骨吸髓之後揚長而去的惡道背影,阿赤狠狠的啐了一口唾沫。


    “就看著他這麽胡來?”


    “你這人就是這麽沉不住氣,虧你這麽大個子,連一點腦子也不長!既然說是暗中探訪。就沒必要和他去硬碰硬,你好好給我待著,別亂說話!”康姆蘭幾乎把指頭戳到了阿赤的腦門上,插著腰訓斥道。


    “好好!我閉嘴好了吧。”阿赤對這個小丫頭算是沒了什麽脾氣。


    “跟我來!”沐清揚站了起來往廟門走了過去。兩個人這才發現,原來惡道已經進了裏邊。


    過了牌樓,三個人驚訝的發現,樹林周圍道路異常的陰暗,幾乎可以說是伸手不見五指。相互牽著手慢慢向前挪動,阿赤忍不住掏出了火折子打著,噗的一聲火苗竄了出來,正好照見沐清揚一臉的驚慌失措大喊道:“住手!”


    沐清揚一把打掉了阿赤手裏的火光,大聲喊道:“你這個楞小子,快走!”


    說時遲那時快,兩側密林裏一陣陰風唿嘯而過,無數綠油油的光芒冒了出來,伴隨著嗷嗷叫聲,樹葉枯枝噗索索亂響,也不知道有多少黑影由遠及近的飛奔過來。


    康姆蘭驚異地掏出了手電筒,往四周晃了晃,光影中,周圍上下已經爬滿了大大小小的紅毛怪物,藍色的怪臉上一對銅鈴一樣大的眼睛紛紛瞪住了三個人,開合間不時放出了綠色的光芒。


    “啊!”康姆蘭失聲叫出了聲。


    “是猩猩,快走!咱們隻要出了這片林子它們就不會追了!”沐清揚也不知道從那裏掏出了一把黃符,迎風一晃,唿地化作數十個火球四散落地。那些猩猩吱吱怪叫,連連躲閃卻不敢過來,隻是齜牙咧嘴地不住噴出大團的白氣。


    “別看了!走!”阿赤扯了康姆蘭一把,兩個人率先往廟門口飛奔過去。身後沐清揚邊跑邊不住發出火球,阻止猩猩上前追擊。


    說來似乎這些猩猩好像極畏懼這些符火,雖然已經不斷地靠近,但隻要火球飛來,這些紅毛怪便吱吱怪叫地紛紛避讓,眼見得就被三個人闖過了林中小路。


    幾隻猩猩情急之下開始對著遠處大聲嘶吼起來,似乎是在唿喚什麽似的。


    帶著一股子腥臭無比的惡風,一隻身高近三米的巨大身軀由遠處快速飛奔過來,和其它猩猩不同,這個家夥不但體型高大。而且渾身的紅毛更加油亮密實,看上去就像是一個紅袍靛臉的巨人一樣。


    它向左右看看,周圍大小猩猩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一般氣勢大增,一起兩爪拍打胸膛。望天怒吼起來。


    巨型猩猩亦是大吼,兩側樹葉被震得如同下雨一樣嗦嗦落地,驟然伸出兩隻鋼勾一樣的怪手,巨猩猩扯斷兩支粗若兒臂的樹枝,一邊來迴揮舞阻擋火球的攻擊。一邊邁開了大步衝著三個人追了過來。


    沐清揚現在已經顧不上招唿兩個人,隻是不停地掏出大把的黃符用漫天花雨的手法甩出,火球如同支支利箭般射向巨型猩猩的麵前。


    轉眼間,巨型猩猩帶著子孫後代已經迫近了三人,但它手裏的樹枝已被燒成了兩段焦木,身體上或多或少也被火苗燎出了烏黑的痕跡。


    憤怒地嘶吼一聲,它竟然高高躍起數丈,雙爪拋開枯木宛若撕開天地一般,掛著風聲淩空擊下。同時,眾猩猩也不甘示弱地撿起地上的碎石。冰雹一樣砸向三個人。可惜眼下情勢危急,三人麵對如此密集的攻勢好像已經沒有了還擊的手段。


    短暫的瞬間,康姆蘭感到一陣眩暈襲來,隻覺全身發抖,似乎力氣被全部掏空了一樣軟軟癱倒,正打算看看沐清揚和阿赤最後一眼,就這樣死在巨型猩猩爪下時,卻驚異地發現,阿赤和沐清揚不約而同地各自架起了一隻巨大的鋼爪,頓時感覺精神一振。


    雖然是被碎石打得慘叫不已。還在和巨爪較力的阿赤仍然抽空喊了一句:“快把斧子扔出去!”


    “什麽?”


    康姆蘭楞了一下,但下意識裏還是把斧子狠狠地砸在了那個巨型猩猩臉上。


    轟隆……


    雜亂聲音裏,血腥的味道飄了過來。看著巨型猩猩栽倒在地上,一群猩猩都傻了。康姆蘭愣愣地拽拽阿赤:“沒想到這家夥居然是怕打臉?”


    還是沐清揚及時反應了過來,一手拽了一個小的,大聲喊道:“快……跑呀!”幾個人拋開那些猶自繞著首領轉個不停的猩猩,飛快地朝不遠的廟門跑了過去。


    幾步跨上了門口台階,望著那些困在林中始終不敢越雷池一步的猩猩怪物,阿赤揚起臉不屑地哼了一聲。


    不料旁邊康姆蘭突然一巴掌打在了他的頭上。低聲罵道:“冒失鬼!你還哼什麽?要不是你,會這麽麻煩?”


    阿赤一瞪眼,鼓了鼓胸膛停頓一會兒又泄氣下來,他也知道自己剛才太過莽撞,隻好故作觀察地形,不再搭理這個蠻不講理的丫頭。


    沐清揚倒是一臉笑意看著兩個年輕人打鬧,悄悄地從腰裏拿出了一枚丹藥擱到嘴裏咽了下去。


    “好了,估計剛才的動靜已經驚動了那個妖道,索性咱們就明闖一迴這個廟!你們兩個往後站,看我破他的廟門。”沐清揚心裏也被那些不知死活的猩猩小妖激起了怒火,雙手張開連續變幻手印口中暴喝:“五雷轟!”


    憑空在半空裏響起了一陣悶雷,刺目的霹靂火龍從沐清揚手裏發出,搖頭擺尾地撞在廟門上!


    咚!咚!咚!一聲聲巨響發出,血紅的廟門裂開如同蛛網一樣的紋路,終於……嘩啦一聲,厚達幾寸的鐵門碎成一地。


    “道兄好大的火氣!我這廟門鑄造的不容易,你倒是砸得痛快呀?”


    葛躍直挺挺立在正殿的前院,兩邊燭火架上燈火通明,他一臉猙獰地冷冷說道。


    “破你廟門不過是道開胃小菜。”沐清揚手裏兀自掐著手決,一點也不敢怠慢。


    “五雷法決?原來是我們兩人尚可以說是有些淵源……罷了!你們現在離開,我可以既往不咎,如若不然!哼哼!讓你們知道道爺的手段!”葛躍揮了揮手裏小旗,手裏骨粉四散飄灑,大片大片的綠藤冒出了無數,以他的腳下為中心,如同萬條怪蟒噴湧而出,臨空飛舞,惡行惡狀地作勢欲撲。


    沐清揚從腰裏抓出了一把黃符,毫不示弱地往半空拋撒,道道青煙冒出,身前頓時出現上百金甲武士,各個手執利刃,肅然站立黑壓壓一片。


    “妖道!見見我天兵的威力如何?”


    “嗬嗬!連撒豆成兵都使出來了?好本事……血藤,給我上!”葛躍嘿然嗤笑,把小旗一指對麵,無數青藤閃電般抽打在地上,啪啪作響,猶如怪蟒翻身,鞭子般卷向眾武士……


    “疾!”


    武士們仿佛是得到了軍令一樣,爭先恐後地衝了過去,雙手拿著或刀或劍一通亂砍。孰不料,這些怪藤仿佛銅打鐵鑄的一樣,隻見火星亂冒,卻絲毫不見一點兒損傷,反而被這些藤蔓把眾武士纏了個結結實實!


    “好厲害的血藤!”沐清揚倒吸一口冷氣。


    阿赤有些著急地往前湊了湊,大聲提醒:“阿沐,我來直接上去砍他個頭破血流!”


    沐清揚如夢方醒,急忙把食指咬破,鮮血淋漓的往右手心畫了一個陰陽圖案,扭頭招唿阿赤:“你也來!”依樣畫葫蘆在阿赤手中畫上了陰陽圖形,讓他跟著喊道:“殺!”


    說著把手裏的血印連連虛空拍出。


    那些武士頓時猶如天神附體,渾身金光閃閃,手裏的刀劍更是光華奪目,嘁哩喀喳幾下子就斬斷了束縛自己的藤條,齊齊喊了一聲,衝向麵前被萬千血藤保護的惡道。


    葛躍被呐喊聲震得手一哆嗦,險些把正握著的黑旗掉落在地,急忙把大把的骨粉不要錢地拋撒出去,奈何已經是迴天乏術,有了純陽之力護法的武士們結陣列成了三角衝陣,恍如一把利劍直刺了過去,摧枯拉朽似的闖過密密麻麻的藤蔓,刀尖甚至頂到了老道前胸。


    “算你們幾個走運!”葛躍一揚手把最後幾簇血藤當作炮灰卷了過去,自己則向後一躍,轉身直奔主殿裏去了。


    沐清揚身子一晃,臉色有些發白。在剿滅了最後的怪藤之後,他的法力還是到了極限,畢竟是新手,能夠驅動如此之多的黃巾力士,還是多虧了蛋生多年來積攢的兵符製作夠精良。看著武士們逐漸消失不見,他不由得緩緩搖了搖頭:“終究還是差了一點,唉!”


    康姆蘭及時扶住了搖搖欲墜的沐清揚,她小心地攙著他坐到一個石凳上,關心地問:“你沒有事吧?”


    “沒什麽,有點累了而已。幹嘛這麽大驚小怪的!”揉了揉康姆蘭的腦袋,沐清揚長出了一口氣。


    “你怎麽樣?”阿赤跟著葛躍跑了兩步,看到沐清揚情況不對,又折了迴來。


    “沒什麽。倒是你不要再追那個妖道了,小心他有埋伏。俗話說,窮寇莫追嘛!”


    “是。”阿赤罕見的十分聽話,看過沐清揚和葛躍的對陣,他突然覺得自己和沐清揚似乎差得不僅是年紀而已……


    “小心!”


    唿地一陣風吹過,阿赤眼前立刻一花,但隨即他被眼前的一切嚇得立刻呆若木雞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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