唿!


    咻、咻!


    開啟的門外甩進來兩隻匕首,直接甩在了女鬼的心髒和麵門!


    匕首衝擊力極大,居然帶得她翻了個身?哇的一聲淒厲的嚎叫,整個身體頓時萎縮停頓下來,兩股黑色的汁液順著刀口激射而出,濺到牆上竟發出了呲、呲……的響聲?一股濃烈的腐臭味隨之散發出來,籠罩了整個屋子!


    “快出來!可能有毒?”老夏在門外大叫。


    “快……火警……噴淋!”我一邊捂著口鼻,一邊悶聲大叫。


    “什麽?”老夏也不知道是沒聽清還是沒反應過來。


    李默柳就反應快多了,抬手就砸在了牆上的火警警鈴上,刺耳的鈴聲響起,原本就慌裏慌張的病人和值班工作人員頓時亂做一團,紛紛往樓梯口跑去……


    那個保安像是瘋了一樣,一邊大叫,一邊也衝著樓梯往樓下跑去!


    噴淋設備聯動啟動,幾乎所有的噴口都在噴水,那股刺鼻的味道頓時淡了許多……


    “人呢?”


    我剛舒了口氣,一扭頭……那個女鬼不見了!


    地上的痕跡猶在,人卻不翼而飛?


    ……


    “小心!”


    一聲大叫,晴晴飛快地衝到我麵前,抬手對我就是一槍!


    砰!


    我的眼前一黑,就這麽倒在了地上……


    ……


    什麽東西?


    冰冰涼涼的……


    是水嗎?


    我正好渴了?


    於是貪婪地吸允上去……


    “唔……嗯……嗯!”


    叭……啪!


    我咚的一下被拋起老高,然後狠狠的摔在地上!


    “哎呦!我的娘啊……摔死我了!”


    我瞬間清醒過來。


    “你……你……你討厭!”


    晴晴臉上就像是染上了胭脂一樣紅,溫潤的嘴唇上還殘留著一絲水跡,隻是感覺好像豐潤了不少?


    難道……


    “是我?”下意識指指自己的嘴,馬上我就知道了答案。


    “楊碌,你個小流氓!你瞧你都幹什麽了?”暴跳如雷的聲音,我不迴頭都知道是那個死妹控——李默柳。


    不理他,我舔舔嘴唇……嗯……甜甜的,還保留著那股香氣,我立刻感覺整個人都要炸開了……


    “你娘!敢占我妹妹便宜?”缽一樣大的拳頭砸了過來,頓時我的臉上“萬朵桃花開”,鼻血長流!


    就像是隻出欄的猛獸,這個怒火中燒的家夥對著我一頓拳打腳踢……直到……


    “哥!”帶著嬌憨的撒嬌意味,晴晴撅著嘴使勁跺腳,卻原地不動?


    我打心裏哀嚎一聲:“我的姑奶奶!你倒是來拉兄弟一把呀?”


    關鍵時候還是老夏這個老大哥夠意思,一把拉開還在躍躍欲試的李默柳,把我救出了火坑。


    我簡直就想立刻抱著這個滿臉胡茬的大臉來上一口……


    看出了我的企圖,老夏一下子退出老遠,一張老臉上露出尷尬:“要不……您繼續?”他居然對李默柳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看著李默柳獰笑著走了過來……我驚恐地大叫:“別……別……別過來……啊!”


    所以……在這次四人小組勝利會師的場麵上,我和晴晴是傷號……


    她是輕微度外傷?


    我是中度外傷……


    嗯……


    加內傷!


    混亂中,我們的圍剿女鬼戰役勝利結束了……


    不過,關於我昏迷之後的一切我毫無頭緒。


    為了表達對我這個傷員的善意,晴晴給我描述了那段我失去意識後的經曆。


    當時,其實她看到了一張血淋淋的人皮正在從天花板上朝我撲了過來!


    來不及解釋,她立刻拔槍向我的頭頂以上就是一通點射……


    人皮就像是一塊破布一樣被打出了無數窟窿,被子彈的衝擊力甩成七零八落。可就是這樣,它居然還是帶著風聲唿唿地向我直撲上去,看上去就是要和我同歸於盡的架勢!


    李默柳和老夏也在這時衝了進來,兩個人、四隻手拚命抓死了那人皮的兩角,玩了命地往反方向拖開它,不讓它向我靠近。


    誰知它竟臨時改變了主意,反而向李默柳兜了過去!


    誰知道被它兜住會不會有什麽後遺症,李默柳嚇得一聲怪叫,順手從地上撈起匕首就是一撩,正割在疑似她的心髒位置,黑乎乎的黑水立刻像泉水一樣噴湧而出,把地麵上燒出一個大坑!


    虧得李默柳和老夏見機得早,拉著我和晴晴先跳出到門口,不然這麽一股子腐屍毒水澆上來,不死也得殘廢!


    不過,女鬼羅穎瓊也沒落著好,整個人皮被裂成無數塊……老夏從車裏抽空了油箱的汽油,一把火燒了個幹淨。


    也就是這一把火,坐實了療養院起火的事故鑒定,不管那個保安怎麽解釋,他被派出所以保管易燃物不善引起火災的事由,拘留了整整七天,估計再見就是一個禮拜之後了。


    我在床上也整整躺了一夜,直到早上才迷迷糊糊清醒過來。晴晴看到我嘴巴直動,以為我要說什麽話,湊過來沒提防被我一口就是一通法式濕吻,差點憋的背過氣去。驚慌失措之下,一個大背挎我就這麽仰麵朝天飛到了床下!


    再往後就是前麵說到的那些慘不忍睹地虐待傷員了過程了。


    “說說吧,你小子打算怎麽對我妹妹負責?”李默柳,儼然就是以受害者家屬的身份在向我威脅!


    有這麽商量的嗎?


    一邊摩拳擦掌一邊獰笑?


    “我用我的名譽起誓!我這一輩子非晴晴不娶……行了吧?”


    李默柳哼了一聲:“記得你說過的話!”


    ……


    ……


    事實上他已經默許了我們的關係,也不知為什麽晴晴好像和我就是注定了的姻緣,就像我第一麵就感覺那種依稀多年未見的感覺,晴晴也是對我極有好感,盡管我始終不知道她看中了我身上什麽優點?


    看起來女鬼案件似乎告一段落了。


    可是不知道為什麽我總還是有著事情還沒完的感覺?


    直到十幾天後,我終於明白了……


    聖誕節的平安夜,今年第一場雪終於沸沸揚揚下滿了整個城市的大小角落。t市,這個晦澀的都市也披上了一層華麗的白色,亮得耀眼奪目。


    這場雪下得很大,以至於我們幾個縮在療養院整整一天都沒有出門。


    至於為什麽還沒有撤出這裏?原因是和那個高廳長有關,堂堂一個廳局被惡鬼奪取了性命,這種解釋實在說不過去。另外,高強懷疑他這個遠方親戚,在這裏藏匿了一份絕密記錄省市高官貪汙受賄甚至出賣國家機密的證據,據說大概是一包照片和往來的賬本。高廳長原本打算作為籌碼,和高強以及各路神仙級人物討價還價,沒想到一場美夢落空,人在飽受折磨之後就這麽嗝屁了,倒是給我們找了個**煩。


    高強的死命令——必須找到證據,這次中央看樣子是要下狠手了!


    機緣巧合,我們幾個居然在走廊裏見到了處理小梅喪事請假才剛剛上班的劉若馨?


    為什麽一眼就認出了她?原因是她們姐妹是實在太像了!


    不過和小梅不同,這個劉若馨一臉嚴肅,不多言不多語的,簡直就是個儼然的冰山美人——話說這間療養院就是為高幹和有錢人服務的,這裏的護士大夫大多都是帥哥美女。


    沒道理拿熱臉貼人家冷屁股,還是我的晴晴好,小臉上從來都是笑眯眯的,那個小酒窩……我暈……她又笑了!簡直迷死人沒商量……


    ……


    那一天,天陰沉沉的,這雪花,像柳絮、像蒲公英的種子,慢慢的落了下來。雪花涼涼的,抓一把放在手裏,就像握著一塊冰,一會兒,雪花消失了,隻在我手心裏留下了一灘水。


    兀自飛舞的那一簇簇雪花,看起來像白絨毛紮成的小花。風一吹,玉屑似的雪末便飄飄灑灑,像一隻隻白蝶在翩翩起舞。一切是那樣令人神往。雪中的景色壯麗無比,天地之間渾然一色,隻能看見一片銀色,好象整個世界都是用銀子來裝飾而成的。


    冰涼的雪球被塞進了我的衣領,頓時打了一個哆嗦;晴晴銀鈴般的笑聲響了起來,一邊帶著惡作劇後得意地笑容,一邊小鹿一樣在雪地裏跳躍。


    我用力揚起大片雪沫,混著滿天鵝毛般的雪花,紛紛揚揚地撒在她的頭頂雙肩;她就像是雪中的精靈,不停的轉著圈,跳著、叫著,我不由也加入進去,心裏多日的陰霾一掃而空!


    和晴晴瘋玩了一晚上的打雪仗和堆雪人,我這個臨近不惑的大叔級居然也興致勃勃,一直到半夜才悄悄溜迴三樓走廊,沒敢走樓梯,直接坐電梯迴來的。


    話說,已經習慣了躲著拐角的樓梯間走路了。


    這段時間我們熟絡得很,你情我濃的,儼然熱戀之中。


    李默柳的妹控病似乎好轉了不少,不過對於我這個未來的妹夫,還是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虧得老夏也不在,要不然知道我們撇下他單獨兩個到外麵,估計又得大發雷霆了。


    悄悄推推房門,鎖上了。


    不過沒什麽,小爺我還可以到護理室去。


    說起來要感謝可愛的楊姐楊護士長,給了我這把珍貴的護理值班室鑰匙,讓我可以帶著我的晴晴到那裏幽會。


    想起來總感覺有些對不起李兄這個未來的大舅子,不過人生大事第一,兄弟嘛?朝他兩肋插兩刀就好了。


    幽暗的走廊樓梯,隻有我們兩個的腳步聲哢哢的迴響。晴晴的臉上依然是淡淡的微笑,在她眼裏深處,我總是能感覺到一點淡淡的憂鬱和迷茫,這是讓我憐惜到極處的。挽著我的小臂,冰涼的皮膚綻起一顆顆細小的顆粒,有些麻麻癢癢的,晴晴的胳膊好像在微微顫抖,我心裏一疼忙脫下外套裹在她身上。她看了看我,眼裏閃過一絲溫暖。


    護理室在電梯口的休息處左側一角,緊挨著藥房和導引吧台。時間已是深夜,空曠的環境深邃而幽遠,不知道是不是我的耳朵出現了幻聽,滴答滴答的滴水聲一直徘徊在左右。


    打開護理室門,我把晴晴讓進房裏,扭頭打算到附近的自動售賣機那裏取兩杯熱飲來。


    就在迴身一瞬間,我頭頂的日光燈突然嚓嚓地閃了一下!


    牆壁上出現了一個細長的黑影,我的心裏猛地抽搐了一下,然後開始劇烈地跳動起來。


    咚、咚、咚……


    心跳聲在安靜的迴廊裏聽得十分清楚,大廳的時鍾正指向十二點。


    哢!


    時針和分針重合的一瞬間停了下來!


    細細的表針顫動著努力想要擺脫約束,但是無論它如何掙紮,下一秒始終沒有到來……


    沿著影子被拉長的雙腳看過去,我看到了一個提著長柄黑傘的細高挑男人。他全身被黑色的天鵝絨禮服緊緊包裹著,戴著一頂高高的英倫風禮帽,左手彎在胸前搭著一件長大的青色風衣,胸前是華麗的白色襯衫,係著領結,兩條筆直褲線打到鋥亮的尖皮鞋麵上,沒有一點褶皺。寬大的帽沿在臉上形成了陰影,我再怎麽聚攏目光也看不清他的相貌,於是也就放棄了努力,隻當沒有看到罷了。


    雖然說有些古怪,但我現在隻想陪著晴晴好好喝一杯熱東西,自然不會去理會無關的怪人——這種療養院的病人來自五湖四海,也不乏國外來的人,所以這種打扮稍顯過份卻不能說過於標新立異。


    “大概是掛鍾沒電了?”我安慰自己,瞟了一眼那個怪人,準備邁步朝售賣機走去。


    “咦?”


    我竟然邁不動步子?難道時間真的停止不動了……


    哢嚓……哢嚓……


    怪人邁開長腿仿佛是在虛空中散步,但是還是發出了雙腳摩擦地麵發出的嚓嚓聲,在離我幾步遠的地方站住了腳步。


    就當我想大叫卻無論如何也叫不出聲時……怪人把手杖放開然後把大衣掛了上去。手杖離地尺許懸浮在空中,即便是掛著厚重的大衣也紋絲不動。


    直挺挺彎了彎腰,怪人左手附在胸口,右手優雅地劃了一道弧線打開向後說道:“你好!尊貴的先生,魍魎向您致意……晚上好!”


    嘶……


    我的頭疼又開始發作了,眼前一陣陣發黑。


    強忍腦袋裏嗡嗡作響的劇痛和幾乎要猛然停止的心跳,我努力鞠躬迴禮。


    “你好……晚上好!”


    好在除了雙腳和劇烈的震驚,我全身沒什麽異狀?用誠懇的態度對他行禮——我私心寄望於他的良心發現,解開對我的束縛。


    “王……王先生?”


    “不!我的名字就叫魍魎……我是魍魎的魍,你是魍魎中的魎。”


    ……


    在我疑惑的目光中,他取下帽子……露出了一張和我一模一樣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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