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淩成一下山就發覺了這根本就不是曆史上的宋朝,盡管一切是那麽的相似,就連很多曆史人物和事件都驚人的“吻合”。這個朝代也叫“宋朝”,當今的皇帝也叫“趙佶”,也是個喜文厭武愛風流勝過愛江山的主,但他的開國皇帝卻不叫“趙匡胤”,而是叫“趙老實”,當然叫“老實”的人未必老實。總之,這是一個未知的世界,有著未知的將來,李淩成不知道他的那點半吊子知識有多少可用,亦或是不被其所誤導。

    當李淩成來到汴梁城門下的時候,他被深深的震撼了!城樓高大巍峨,氣勢駭人。站在城門下有一種巨大的壓迫感和無力的抗拒感,難以想象在攻城戰中,肉身何以對抗這宏大壁壘。

    十多丈高的城牆外是數十丈寬的護城壕,河水幽藍,深不見底,若是深埋長短不一的竹刺,如何能渡?護城壕後是一道羊馬牆,之後女牆和深壕,羊馬牆和女牆也有六七丈高,上麵是一排排的箭窗和駑台,形成一個交叉的火力點。唯有四麵的城門前,由手腕粗細的鐵索控製的吊橋可供人通行,過了吊橋是一片開闊的廣場。城樓有兩層,高達二十多丈,牆頂上每隔一丈就有一個箭窗,每隔數丈便有一處巨型駑台。城門洞內外側都設城門,門洞中部還有轆轤升降的純鐵懸門,又稱為千斤閘。牆的寬度足有七八丈,李淩成懷疑這樣城牆如果不是內部而破,如何能以人力敲開。

    李淩成不禁想起以前所看的電視劇,一幫人扛著一根木頭撞城門,“哐當”一聲城門開了,一湧而進——城破了。要不就是夜深時,乘守軍不備,在城牆上扒幾個洞,鑽進去幾個敢死隊員,打開城門——城破了。

    “騙子!全是騙子!投資小還想拍出攻城的效果來?那純鐵的門拿樹杆去頂?即使是木門,也不能當守城方都是二傻,人家不會拿巨石封死?十多米的厚牆,你拿鐵鍬挖?還有那護城壕裏的刺、羊馬牆和女牆上的火力點就全他m的不管了,隻有省錢才是正經,這分明就誤導!”

    李淩成憤憤的有一種上當的感覺,但很快就被打迴了現實。這進了城以後幹嘛呢?這關係到他將來的一切,無疑比生存和毀滅更讓人揪心,“我要當官發財,我要抱美女嬌娘,我還要調戲娘家婦女,我還要……”最後,這一思想漸漸占據了主導地位。於是,他慵懶的腦子飛快的轉了起來:既然這和記憶中的曆史相似,那或許有值得參考的地方,這趙佶下來是趙桓,這家夥隻幹了一年多的皇帝就被金兵俘虜了,接下來好像是九皇子康王趙構當了皇帝。

    “有了!”李淩成眼前一亮,他想起了李衛當官的電視劇,這李衛一個雍正潛邸時的奴才都能當上兩江總督,咱好歹也是個大學生,還是“眼光毒辣”的後來人,以咱一千年的眼見和耳濡目染的無數馬屁神功,還不能混個風生水起?

    打定了主意,他便搖搖晃晃的去圓他的奴才夢了,即使與曆史不符,這趙構好歹也是個王爺,王爺的奴才也比當鳥道士強。

    與城外的步步設防相比,城內卻是一幅暢通景象。城樓兩側和城角的寬大登城道,連接著延牆鋪設的環城路。環城路與各要道相連,構成城內四通八達的網路。

    踩在青石鋪就街道上,每一步都是一個歎息,震動著心悸的心弦。感歎著人力的非凡和皇權的威嚴,悠悠扭頭一瞥,卻看見城牆上幾道熟悉的白底青袍飄過,李淩成不由得懷疑,這城牆守衛中怎麽會摻夾著幾個道士的身影,難道道士也能混進城防?這些同行真牛啊!

    不遠處,告示欄上張貼著紅色的皇榜惹人眼目,下麵圍著一群人,嘰嘰喳喳的指手畫腳。走近一看,原來是八月十五武舉大比的告示,李淩成看著自己單薄的細胳膊細腿,不屑的撇了撇嘴走開了。

    入了城,但覺城內人聲鼎沸,兩邊的屋宇鱗次櫛比,各式店鋪一應俱全。街市行人,摩肩接踵,川流不息。活生生的一幅“清明上河圖”。

    李淩成撇過了主道來到一條巷子中。這條巷子無疑是古代的“美食一條街”,各式各樣的雜貨小吃鋪子擺滿了街道兩旁,“看來,任何世界中,黃皮膚的人對於風味小吃都有著同樣狂熱的追求。”

    找了個麵鋪子,點了碗麻辣牛肉麵,坐了下來。乘著店老漢忙活的檔口,司機打量著周圍稀奇的一切,各式各樣的小吃應有盡有,男女老幼或流連、或駐足,或迫不及待,或大快朵頤,整個一天天上演的風味美食節,不得不再次感歎京都的繁華和安樂。

    對麵雲吞攤上的四人引起了李淩成的注意,那四人俱都十七、八年紀,生的肩寬膀圓十分壯碩。清一色的粗布麻衣,腰懸利劍,背縛的長兵刃寒光閃閃,大刀、蛇矛、偃月刀和一杆黑色長槍。這四人彪悍的氣質與周圍的環境是如此的格格不入,想不引人注意都難。尤其是背負黑色長槍的少年,濃眉長目,目光炯炯有神,眉宇開闊,麵頰飽滿,刀削的臉龐上每一點都將剛毅畢現無遺。

    正在大口吃著雲吞的少年,感覺對麵射來一道“異樣”的目光,抬頭看去,一個造型古怪的人正在看著自己,那人身著青色長袍,背負一柄古樸長劍,一頭亂發既不梳也不攏,就那麽散亂著隨風飄動,原本有些清秀的臉上掛著一絲輕薄,行為舉止毫無規矩,這應該是他所見過最令他可惡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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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少年的眼神好淩厲!”李淩成慌忙躲開,不敢正視。

    “客官,麵來了。”恰巧老漢端來了大腕的牛肉麵,多少為李淩成掩飾了些尷尬。端起大海碗,將一隻腳踏在長凳上,毫不理會他人鄙夷的目光,大口吃著麵的他不屑的癟癟嘴,“切,拽什麽拽,裝酷?老子有的是造型,老子就是帥。唉……來到這個世界,唯一的安慰就是老天讓我生的和前世一樣的帥,正是因為我有如此讓女人發狂、讓男人嫉妒的臉,才會藍顏薄命嗎?蒼天呐!連你也在嫉妒我嗎?”(九天之上,斜靠在寬大龍椅上的玉帝突然打了個冷冷的顫。他掐指一算,卻什麽也沒算出來,“嗯”了一聲,又貓在一旁繼續打盹去了)

    即使是豬也最多覺得自己不醜而已,人最大的弱點就是沒有自知之明,其中以李淩成為最。

    就在李淩成狼吞虎咽的時候,一道粉紅的身影從他的餘光中飄過,急抬頭時,那道粉紅的身影已經飄入另一拐角,曼妙的身姿帶著與記憶神奇的吻合,讓李淩成心頭一驚,瞬間明白了此行的目的,第一次想親吻玉清的額頭。“雯雯!”李淩成匆匆放下海碗,“嗖”的一下躥了出去,那曼妙的背影像極了六千多個日夜中夢牽魂縈的可人,“她也穿越了,一定是的!”壓抑不住內心的狂喜,一顆心即將跳出胸膛,從未有過如此的期待。

    “雯雯!”這更像是夢中的唿喚,連他眼角的淚水都跟著一起顫動。粉衣女子卻沒有迴頭,和她同行的綠衣女子迴過頭來惱怒的看了一眼身後這個失心瘋的古怪男子。

    難道認錯了?不會的,這分明就是雯雯的背影。“雯雯!”當他喊出第三聲的同時,已經邁開雙腿想要追上去看個究竟。突然,速度太快轉彎不及,“砰!”的一聲,撞在了拐角的牆上,直挺挺的仰後倒了下去。

    “噗……”正嚼著雲吞的少年一口噴了出來。

    “大哥,你怎麽了?”他的同伴一邊大咀著,抬頭疑惑的看著少年。

    “沒……沒事,燙著了。”少年連忙低頭,慌忙掩飾眼中的笑意。

    “謝謝了,我沒事,不必扶著我。”李淩成眺望轉角巷子裏嘈雜的人群,那還有佳人的身影,拍拍身上的灰,又摸著額頭上的包,口中喃喃道:“唉……看來以後還得多練練。”

    “客官,您還沒付錢呢,老漢可是小本生意不賒賬,您是不是先把錢給付了?”老漢死死的拽著李淩成的胳膊,那眼神中閃爍著“老漢我活了這麽大把年紀,什麽花樣沒見過,早就看穿了你小子的心肝脾肺腎”的透析。

    李淩成正想開口解釋,隻聽得遠處有人喊“快閃開!快閃開!王爺出行,行人迴避!”前方一片大亂,抬頭看去,遠處兩個惡奴手拿著鞭子抽打著閃避不及的行人。那老漢急忙鬆開手,跑迴攤子,拉著桌子、凳子直往邊角拖,湯水麵條散落了一地。

    緊接著,一片急促的馬掛脖鈴聲,行人潮水般閃向兩旁,二十四匹高頭大馬踏街而來,馬上的騎士背弓挎箭,後邊是兩排軍裝整齊的兵丁,抬著七八個裝飾豪華的大箱子。再接著是一幹服飾不一的官員,眾星捧月般簇擁出一員大將,那人頭戴金盔,身穿大葉黃金甲,外罩黃龍袍,肋下佩著三尺龍泉劍,得勝鉤上懸掛厚背砍山刀,刀背上寶石鑲滿,刀刃寒光閃閃,端是一口寶刀,人生的是黑麵大耳,額下無須,一雙環眼虎目生威。

    轉眼一行人就來到了跟前,街道兩邊是人擠著人,唯恐多踏出一步。擠得老漢氣難喘,哭泣的娃娃被大人捂著嘴小聲的抽搐,兩旁的人大氣也不敢歎,盼望著瘟神快過。

    “哎呀……”剛才問李淩成要錢的老漢,一個站不穩往街上踉蹌跌去,也不知是年紀大雙腿不穩還是被人擠出來的。那些高頭大馬被突然躥出的老漢驚嚇,鐵蹄亂踏,最靠近的馬驚嚇過度,馬上的騎士死拉著轡頭控製不住,那馬雙蹄淩空,就要往老漢當頭踏下!

    老漢轉眼就有性命之虞,路人紛紛驚唿,膽大的一臉的驚駭,膽小的索性閉上眼睛不忍再看,婦女掩麵,孩童尖叫,老人流淚……

    突然,一道人影跟身而上,力貫雙臂,大唿一聲“起”,一手抱一個馬腿,死死托住。這馬踏前踢怕不虞有數百斤之力,這人居然以人力相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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