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對王主任說，主任，聽書記說了吧？還不把你了解的情況趕緊匯報一下，然後把電送上去？耽誤一分鍾可就少收入十四塊銷售，一小時就是九百塊，別說到時我找總經理矯情指標去。
我不是嚇唬他們，總經理多次在會上說過，企業的責任就是創效，企業的政治就是盈利，當聽說什麽理由影響了銷售的話，他一定會火冒三丈的，到時別說是王主任，就是黨委書記也擔當不起。
正想著，總經理真的推門進來了，他虎虎著臉，不看書記不看我，直接瞪著王主任說，你在這幹什麽呢？知不知道糕點組停電了？快組織人修去。
王主任站起來想說什麽，書記擺擺手說，你先去了解情況，要是不符合要求，堅決整改，要是沒問題就趕緊把電通上。
我落井下石，對著王主任的背影補充了一句說，不管符不符合要求你們電工班都得按時間賠償我們損失，因為所有的電線都是你們電工班給安的，合格不合格都是你們的責任。
門關上了，樓道裏傳出一串小跑聲，我笑了，向總經理和書記吐了下舌頭，說，兩位領導，這迴我不著急了，你們使勁兒批評吧，我保證洗耳恭聽虛心接受，不過我希望咱機關的工作作風也真得好好改改了，一個企業的機關，幹嘛那麽官僚？不是一直強調為一線服務，為基層服務嗎？他們就是不聽，當領導麵一套背領導麵又一套，要是不信，我現在就陪兩位領導上各個部室視察視察去，我敢保證四分之一的人在聊天，四分之一的人在玩兒遊戲，四分之一的人沒在屋，頂多有四分之一的人在那兒工作，這四分之一的人裏，最少還得有一半人在跟基層打官腔……
我看見總經理衝我瞪眼，書記的臉很不是顏色，趕緊停住聲說，得，我還是趕緊下去幹我的吧。
總經理說，瞎白話，早就應該下去。
書記他用手背向外煽了煽說，得得得，趕緊走吧，倒打一耙、公報私仇，年紀輕輕的以後別太張揚。
新的糕點櫃台還真漂亮，燈光一打，銀壁輝煌，櫃台裏的糕點鈴鐺滿目，豐滿、幹淨、色澤豔麗，顧客們圍在那裏搶，把旁邊的尹國力樂得喜笑顏開。
我把劉春蓮叫過來對她說，你們倆交接一下工作，把你的經驗和咱商廈的規章製度交代清楚，免得他走彎路。
我看不出劉春蓮是什麽心理，反正不像迴老家之前那樣興奮，那時她恨不得立即把工作脫身，可這會兒卻磨磨唧唧的說，該說的俺前晌都跟他說了，不就是注意衛生，質量，服務嗎？俺們組的員工都門清，不用交代，俺隻負責交接工作內容，不負責交接工作方法，一人一領導方法，俺不給他圈框框。
喝，還挺會噎人，也學會拿把了，但我又不能說她說的不對。我讓尹國力盯著，帶著劉春蓮走出商廈大門，看看四周說，我和白書記商量了一下，你就去服務台吧，主要負責員工的考勤、缺貨登記、禮品包裝、顧客存包和收款台的塑料袋發放等一些零碎的活，像顧客糾紛什麽的交給他們就行了。
劉春蓮瞥了我一眼說，別轉彎抹角的，不讓俺接待顧客，不就嫌俺說話有口音嗎？我說你知道就行，先把“俺、啥、咋”改了。劉春蓮一仰脖，說，俺就說俺俺俺，這老家人還說我說話四不像呢。我笑了，說，剛才你說你自己“我”了。劉春蓮也笑了，說，我我我的，我們老家趕牲口的老板子成天這麽吆喝，你們北京話真難聽。
我把一個信封塞進她手裏說，一點意思，祝賀你新婚快樂。
她趕緊往迴塞，說俺不要，我真不要，俺想要人你不給，我跟俺們“熊蛋包”發誓了，永遠不跟你黏糊了。
我說，要是不拿著就是看不起俺，俺就不管給你的熊大寶找工作了。
劉春蓮臉紅了，眼睛也不勾勾了，說，你又學我。我趕緊說，熊大寶來了。趁她迴頭的功夫，我趕緊跳出圈外，說，下午讓你家熊先生找一趟賈經理，讓她在批發部裏給他安排個跟車的活，別嫌累。
劉春蓮的眼睛已經變成了一輪彎月，說，你們城裏頭哪有重活呀，累啥累？
我邊走邊自言自語地說，是累什麽累。
我不是嚇唬他們，總經理多次在會上說過，企業的責任就是創效，企業的政治就是盈利，當聽說什麽理由影響了銷售的話，他一定會火冒三丈的，到時別說是王主任，就是黨委書記也擔當不起。
正想著，總經理真的推門進來了，他虎虎著臉，不看書記不看我，直接瞪著王主任說，你在這幹什麽呢？知不知道糕點組停電了？快組織人修去。
王主任站起來想說什麽，書記擺擺手說，你先去了解情況，要是不符合要求，堅決整改，要是沒問題就趕緊把電通上。
我落井下石，對著王主任的背影補充了一句說，不管符不符合要求你們電工班都得按時間賠償我們損失，因為所有的電線都是你們電工班給安的，合格不合格都是你們的責任。
門關上了，樓道裏傳出一串小跑聲，我笑了，向總經理和書記吐了下舌頭，說，兩位領導，這迴我不著急了，你們使勁兒批評吧，我保證洗耳恭聽虛心接受，不過我希望咱機關的工作作風也真得好好改改了，一個企業的機關，幹嘛那麽官僚？不是一直強調為一線服務，為基層服務嗎？他們就是不聽，當領導麵一套背領導麵又一套，要是不信，我現在就陪兩位領導上各個部室視察視察去，我敢保證四分之一的人在聊天，四分之一的人在玩兒遊戲，四分之一的人沒在屋，頂多有四分之一的人在那兒工作，這四分之一的人裏，最少還得有一半人在跟基層打官腔……
我看見總經理衝我瞪眼，書記的臉很不是顏色，趕緊停住聲說，得，我還是趕緊下去幹我的吧。
總經理說，瞎白話，早就應該下去。
書記他用手背向外煽了煽說，得得得，趕緊走吧，倒打一耙、公報私仇，年紀輕輕的以後別太張揚。
新的糕點櫃台還真漂亮，燈光一打，銀壁輝煌，櫃台裏的糕點鈴鐺滿目，豐滿、幹淨、色澤豔麗，顧客們圍在那裏搶，把旁邊的尹國力樂得喜笑顏開。
我把劉春蓮叫過來對她說，你們倆交接一下工作，把你的經驗和咱商廈的規章製度交代清楚，免得他走彎路。
我看不出劉春蓮是什麽心理，反正不像迴老家之前那樣興奮，那時她恨不得立即把工作脫身，可這會兒卻磨磨唧唧的說，該說的俺前晌都跟他說了，不就是注意衛生，質量，服務嗎？俺們組的員工都門清，不用交代，俺隻負責交接工作內容，不負責交接工作方法，一人一領導方法，俺不給他圈框框。
喝，還挺會噎人，也學會拿把了，但我又不能說她說的不對。我讓尹國力盯著，帶著劉春蓮走出商廈大門，看看四周說，我和白書記商量了一下，你就去服務台吧，主要負責員工的考勤、缺貨登記、禮品包裝、顧客存包和收款台的塑料袋發放等一些零碎的活，像顧客糾紛什麽的交給他們就行了。
劉春蓮瞥了我一眼說，別轉彎抹角的，不讓俺接待顧客，不就嫌俺說話有口音嗎？我說你知道就行，先把“俺、啥、咋”改了。劉春蓮一仰脖，說，俺就說俺俺俺，這老家人還說我說話四不像呢。我笑了，說，剛才你說你自己“我”了。劉春蓮也笑了，說，我我我的，我們老家趕牲口的老板子成天這麽吆喝，你們北京話真難聽。
我把一個信封塞進她手裏說，一點意思，祝賀你新婚快樂。
她趕緊往迴塞，說俺不要，我真不要，俺想要人你不給，我跟俺們“熊蛋包”發誓了，永遠不跟你黏糊了。
我說，要是不拿著就是看不起俺，俺就不管給你的熊大寶找工作了。
劉春蓮臉紅了，眼睛也不勾勾了，說，你又學我。我趕緊說，熊大寶來了。趁她迴頭的功夫，我趕緊跳出圈外，說，下午讓你家熊先生找一趟賈經理，讓她在批發部裏給他安排個跟車的活，別嫌累。
劉春蓮的眼睛已經變成了一輪彎月，說，你們城裏頭哪有重活呀，累啥累？
我邊走邊自言自語地說，是累什麽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