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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爹爹,雪為什麽下個不停啊。”翁良哆嗦著瘦削的身子,蹲坐在攤位的火爐旁,雙手互相磨搓著:“再這樣下下去,春天還會出現麽。”


    城西的地麵上,鋪著一層厚厚的雪花,寒風唿唿吹過,冷清的攤位前,連個路人都沒有,更何況是客人,翁良的父親扯著凍的像冰塊一樣的抹布,無奈的擦拭著破舊的桌子。


    寒風暴雪下,整整一天時間,他才做了不到十單的生意,日子眼看著拮據起來,他的年齡本不大,可因憂愁煩心之事,額頭上早已布滿皺紋,看起來就像個老漢。


    “翁老漢,下一碗清湯麵。”冷清的攤位前,一名瘦削的中年人,耷拉著雙肩,湊到火爐旁的坐下,摸了摸翁良的腦袋:“翁小娃娃,是不是凍著了啊。”


    “嗯。”翁良下意識的點點頭,可立即又改口道:“我可是男子漢,一點都不凍,你看,你看。”


    翁良特意用手臂拍了拍胸膛,做出強壯不畏寒冷的樣子,可還沒堅持片刻,就一個哆嗦的縮迴火爐旁,惹得瘦削中年人開懷大笑。


    “翁老漢,這風雪天的,可不能凍了孩子啊。”瘦削中歡笑過後,感慨的搖搖頭,一碗熱騰騰的湯麵已經擺到麵前。


    “唉……”翁老漢深深歎息一聲,隨即將翁良擁入懷中:“這孩子就是不聽話,不肯在家裏呆著,大風雪天的,硬要跟來,怎麽攔都攔不住。”


    瘦削中年人哧溜哧溜幾下一大碗湯麵,連麵帶湯被吃個底朝天,就差沒把碗也給吞下去,可見這瘦削中年人,也是饑腸蠕蠕,才會冒著風雪出來吃麵。


    中年人吃完後,摸了摸衣袋,臉色卻變得為難起來,翁老漢倒是沒在意,笑笑著收拾碗筷:“下次一起,下次一起。”


    翁老漢越是這麽說,瘦削中年臉上越加難堪,最後苦澀的說道:“翁老漢,這……這……”


    “沒關係,大家相識多年,客氣什麽。”翁老漢笑著關切道:“大雪天的,你還是趕緊迴去,別凍著了。”


    瘦削中年人與翁老漢的確相識多年,老漢初到城西擺攤,削瘦中年就是他的第一個顧客,這麽多年來,中年人每日必來吃一碗麵,卻是時常賒賬。


    聽說中年人乃是有文化的人,隻是時運不濟導致窮困潦倒,翁老漢自己不識字,對文化人卻是頗為敬重,特別是希望翁良它日能習學,成為西夏城的棟梁,無需像他這樣起早貪黑。


    “翁老漢,大雪連綿不絕,怕是西夏國要變天了。”瘦削中年緩緩站起身,抬頭凝望著漫天飛雪,深深歎息道:“要變天,要變天了。”


    “變天不變天,是皇族貴胄的事,我們這些普通老百姓,隻要過好普通的日子,其它也不奢望太多。”翁老漢臉上的皺紋更多了一些:“隻盼大雪早些停,來年有個好收成才好。”


    聽到翁老漢的話,中年人臉色微微一頓,似乎從深思之中晃過神,口中喃喃自語一句:“普通老百姓,過好普通日子,不奢望太多,不奢望太多……”


    瘦削中年不停的重複著‘不奢望太多’一句話,眼眸逐漸變得通透無比,好半晌,中年人暢快的大笑一聲:“好一個不奢望太多,翁老漢,多謝你的點撥,多謝……”


    翁老漢被中年人突兀的變化,說的一愣一愣,轉念一想,也就沒去理會,畢竟大雪壓境的冬天,窮苦人家多一份感慨,乃是稀疏平常之事。


    “翁老漢,聽你一席話,我恍然醒悟,是時候離開了。”中年人拍了拍翁老漢的肩膀:“這幾年,承蒙你的照顧,確實倍感慚愧。”


    “哪裏的話,哪裏的話。”


    “我身上也無值錢的東西,隻有幾本窮酸的破書,就當送給翁小娃娃閑暇時候,拿出來認識幾個字。”瘦削中年人從袖口內抽出一本泛黃的書卷:“翁小娃娃,把它好好收好,有朝一日,你若能看透此書,定然有不少收獲。”


    翁老漢本想推辭一番,可見到是書卷,便不好再拒絕,文人贈書,乃是禮賢之儀,若是推辭的話,難免於理不合,況且,在他心裏,也想讓翁良能有機會習得文學。


    “多謝叔叔。”翁良雙手捧過泛黃的書卷,小心翼翼的收了起來,對著瘦削中年深深行了一禮:“多謝叔叔。”


    “翁小娃娃,或許我們有再見的一天,一切要看造化。”瘦削中年人滿意的點點頭,滿含深意的說著:“翁老漢,後會有期了。”


    中年人說罷,不等老漢迴答,就已轉身踏入風雪中,唿嘯的寒風之下,瘦削中年人的身影被拉的很長很長,隻是一陣寒風掠過,中年人以及被拉長的背影,眨眼消失不見。


    ……


    “薑叔叔,薑叔叔……”翁良用力的叩響木門,寒風一吹之下,他不禁又哆嗦了起來:“薑叔叔……”


    “小家夥,迴來啦。”薑楠一開門,就見翁良臉蛋被凍得通紅,手掌在他身上一撫,一股暖意立即籠罩著他:“這麽晚了來找叔叔,有什麽要緊的事情。”


    “叔叔,你看,這是什麽。”翁良從懷中小心翼翼的取出書卷:“今天,一個叔叔吃麵沒付錢,就把這本書卷送給我,可上麵的字,我一點也看不懂,但能看到一道人影在紙上動。”


    “小家夥,原來是想讀書了,讓叔叔來教你識字。”薑楠一接過書卷,臉色忽然一變:“你說能看到人影在紙上動。”


    “是啊。”翁良好奇的眨了眨眼睛,一絲不苟的說道:“看著人影在紙上動,我覺得體內也有一樣東西在動,很奇怪……”


    沒等翁良說完,薑楠就已將泛黃的書卷展開,書卷上,密密麻麻的寫著遒勁的文字,字字力透紙背,給人一股渾然天成的神韻。


    “莫非此人想讓翁良踏上修煉之路。”薑楠心中暗暗自語一句,眼中卻流露出複雜的神色,第一次見到翁良,薑楠就看出他靈脈不淺,在凡人世界絕對是修煉的好體質。


    隻是修煉一途兇險無比,若是翁良一旦踏入修煉界,恐怕再難過上平靜的日子,正因如此,薑楠心知他身懷靈脈,卻沒打算傳授給他修煉之法。


    書卷上記載的是一門高深的運氣法決,能夠撰寫出這份法決之人,絕非普通的修煉者,更讓薑楠吃驚的是,翁良在不識得文字的情況下,卻能夠看著書卷默默的運轉起真氣。


    “意境,好高深的意境。”薑楠凝望著書卷,眉頭皺的更緊,數年來平靜的心態,卻掀起陣陣波瀾。


    書卷上蘊含著深深的意境,此意境不僅不會散去,還能引導人在不知不覺的情況運轉起真氣,越是往下看,薑楠越是心境,書卷上的意境不禁傳達了運氣法門,還顯露出贈書之人的身份。


    “竟然是黃竹門中人。”薑楠腦中不禁迴想起多年以前,他在洛河城參加皇宮選拔,當時名為李心月的女子,就是黃竹門中人,當初,蕭樞權既知她是黃竹門人,卻還是擅自放她離去,其中多少因由,恐怕隻有蕭樞權自己清楚。


    當年他隻是初出茅廬之輩,黃竹門這個名字連聽都沒聽說過,如今,踏入修煉界數十年,修為更是到達地境,修煉界的事情,知曉的自然不是當年的他可能比擬。


    ‘黃竹門’名字,出現在三百年前,沒人清楚黃竹門如何建立起來的,但這個門派一出現在開元界,立即掀起軒然大波,黃竹門擅長煉製丹藥,短短數年時間,無數修煉門派前往黃竹門求丹問藥,就連古武宗、萬劍宗等開元界一流門派,也放下麵子前往黃竹門求丹。


    黃竹門的丹藥對修為的提升效果極佳,特別是黃竹門還能煉製出碎丹凝嬰的丹藥,如此丹藥大大提高了修煉者凝嬰的幾率,是以,無數地境修煉者瘋狂上門求丹,甚至有天境修煉者上黃竹門求取丹藥。


    一時間,‘黃竹門’三個字,成為整個開元界最為神秘的宗派,也是最令人忌憚的宗派,數十年後,黃竹門卻掀起了修煉界一場腥風血雨。


    所有服過黃竹門丹藥的修煉者,相繼發現神識逐漸難以自控,直到有一天,黃竹門門紛紛施展秘法,所有服過丹藥的修煉者,全成為他們的‘傀儡’受黃竹門門人的控製。


    被控製的修煉者,從黃境修煉者到天境修煉者,可謂是數不勝數,這些修煉者**縱起來,開始攻陷一個又一個修煉門派,短短數年時間,就有數十個大小宗派覆滅在黃竹門之下。


    在那數年時間裏,開元界陷入修煉風暴中,多少宗派覆滅,多少強者隕落,就連古武宗這等大宗派,也深深意識到危機的存在。


    隨後,在幾大宗派巨頭的帶領下,開元界修煉者聯合起來,經過無數場的血腥廝殺,最終將黃竹門門人屠戮幹淨,從那以後,黃竹門徹底從修煉界消失,各大修煉門派,也是元氣大傷,至少需要數十年的時間才能恢複過來。


    因為黃竹門丹藥滲入極廣,許多門派中服過丹藥的修煉者,在不受控製下,親手屠殺了不少同門,此舉成為各門派不願提起的醜事。


    從那以後,沒人再提及黃竹門這個名字,因為這個名字影響力太大,許多天境修煉者因為那一次的風波,修為至今都未恢複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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