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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流雲北麵山門,大小山峰數十座,居住著近萬外門弟子。這一日,一艘長足二十丈,寬三丈的巨型飛舟,掠過北大門玄武石柱上空。


    無數外門弟子紛紛駐足觀望,巨型飛舟投下的黑影,揮灑著抑鬱的氣息,令所有外門弟子心生難受。修為偏弱的外門弟子,直接坐倒在地,驚懼之色顯露無疑。


    北麵山門最高峰名為飛雲峰,飛雲峰上坐落著一片殿宇,此殿宇乃是北麵山門主事人趙執事的院落。巨型飛舟在飛雲峰上空停了下來,投下的黑影遮天蔽日般壓在殿宇之上。


    一名身著黑色道袍的中年人,腳踏一柄指寬飛劍,從飛舟上騰飛而起。中年人神色冷峻,右手托著塔形法器,森寒的目光掃視著下方連綿的殿宇。


    ‘唿……唿……’巨型飛舟向著內門山脈繼續飛馳,漸漸消失在眾人的視線中。


    飛舟消失在遠空之際,黑泡中年人將掌中的塔形法器向上一拋。塔形法器迎風見漲,眨眼間,一座高達三丈,通體閃爍著青光的寶塔,出現在飛雲峰上。


    黑袍中年人駕馭著飛劍,雙手法決一掐。隻聽‘轟……’的一聲巨響,三丈寶塔轟然落下,砸在連綿無盡的殿宇上。中年人淩空一躍,雙腳踏在寶塔塔尖,‘咻……’飛劍收入背後劍鞘中。


    “流雲外門弟子聽令……”黑袍中年人渾厚的聲音,經由寶塔加持增響,傳遍流雲北麵山脈每個角落:“即日起,流雲北麵山門,歸三生道統轄。所有外門弟子,七日之內來飛雲峰改拜師門。七日之後,未拜入三生道者,視為流雲餘孽,殺無赦……”


    中年人的聲音,在北麵山門久久迴蕩,落入所有外門弟子的耳中。近萬外門弟子紛紛色變,遠遠眺望塔尖上的黑袍中年人。


    入門不久的外門弟子,三五成群的聚集在一起。流雲仙門的弟子,無一不是楚國身份顯赫的子弟。每個人都背負著家族的榮耀,拜入流雲仙門修煉仙法。他們如何能想到,仙法還未習成,流雲山脈就已易主。


    三生道這個門派,許多外門弟子連聽都沒聽過,更何況要他們改投三生道門下。但黑袍中年人的意思表達的很清楚,他們隻有七天的考慮時間。七天之後,他們若不拜入三生道,結果隻有死路一條。


    外門弟子腦海想法萬千,但卻沒有一個人挪動腳步,更不可能走向飛雲峰。外門弟子對仙門的情意,還沒到不顧生死捍衛仙門威嚴的地步。他們之所以沒有表態,是因為他們都在等,等流雲內門傳出明確的信息。


    “三生道如此太猖狂了,簡直視仙門為無物。”薑楠眼中兇光畢露,將塔尖的黑袍中年人,列入必殺的行列。仙門山脈被外派侵占,身外流雲仙門弟子,豈有不怒的道理。


    “師妹有一事求助師兄。”彭苗雨衣袍上血花點點,臉色白皙如紙,艱難的站起身,整個人搖搖晃晃,隻需一股微風,就能將她吹倒。


    薑楠緩緩迴過神,語氣淡淡道:“請說!”


    “薑師兄,北麵山脈早被外派侵蝕,五階以上外門弟子,恐怕早已被困飛雲峰。至於五階以下弟子,根本沒有反擊之力。”彭苗雨頓了頓聲:“如今流雲仙門仿如風中殘燭,身為外門弟子,我們要活下去,隻能憑借自己的本事。”


    薑楠靜靜的看著彭苗雨,雖然這些話,統統屬於廢話。但他並沒有出言打斷彭苗雨,因為他相信,以彭苗雨的性格,絕不會跟他說一通無用的廢話。


    彭苗雨黯淡的雙眸輕輕一眯,盯著遠處塔尖的黑袍中年人,白皙的小拳頭用力握緊:“我雖修為不濟,但絕不會改投三生道門下。即使隻剩最後一口氣,也誓與仙門共存亡。”


    薑楠還是沒有說話,隻是靜靜地看著彭苗雨,眼中掠過一絲佩服。他與彭苗雨的交集並不多,入門前後這幾年,兩人見麵的次數不超過。但這個女子給他留下印象,不可謂不深。當初她能無視眾人非議,拜童掌櫃為師,就可窺見此女不凡之處。


    “薑師兄,七天之後,將會是一場艱難的苦戰。”彭苗雨轉過身,動情的眼眸,流露出懇切之意:“懇請師兄替我護法七天,師妹願為仙門貢獻最後一份力量。”


    薑楠依舊沒有迴答,隻是一拍儲物袋,一瓶白色瓷瓶飛了出來,飄落到彭苗雨麵前。


    彭苗雨神色複雜的接過瓷瓶,打開瓶塞的瞬間,一股濃鬱的香氣從瓶中擴散開來:“三品丹藥,師兄……”


    儲物袋上光芒再次閃爍,一柄尺寬闊劍緩緩而出,懸浮在一丈高的半空中。薑楠神色清冷,手上法決一掐,尺寬闊劍劍尖朝下,‘咻……’的一聲倒插入地麵一尺深,凜凜殺氣從尺寬闊劍上散發而出。


    薑楠向前大邁一步,盤膝坐到闊劍旁,黑色長發迎風飛揚,至始至終,不曾多說一句廢話。夕陽西下,天邊燃起滾滾紅霞。餘暉飄灑,一人一劍,咫尺天涯。


    彭苗雨怔怔的凝望薑楠的背影,將這幅畫卷深深印入腦海中。隨即雙眸一凝,將瓷瓶中的三品丹藥倒入口中,盤膝坐在薑楠身後,運轉真氣,恢複修煉起來。


    ……


    “沈長老,你贏了……”流雲掌門一連倒退五步,跌坐在玉石長椅之上,胸腔劇烈起伏,血水從嘴角不斷的溢出:“沈長老,你可還記得兩百年前,我們一同拜入流雲仙門……”


    “不記得!”沈長老麵色冷厲,無一絲一毫的感情,掌心處光芒閃爍,猶如抓著一圈七彩虹霞。


    “嗬嗬……那時,我們還是懵懂的少年,我們一起拜入仙門,一起在外門修煉,一起被選入內門……”流雲掌門臉上充滿笑意,口中喃喃自語,陷入迴憶當中:“你是否還記得,當初我們一起暗戀的師姐。為了她,你我第一次生死相拚,豈料她根本沒正眼瞧過我們。兩百年歲月匆匆而過,迴想起來,當初的我們,是何等的可笑……”


    沈長老眼底閃過一絲異色,轉瞬,這一絲異色就被他深深隱藏:“俞斐,你提起這些,是祈求我饒你一命?”


    “沈士厲啊沈士厲,你我相識數百年,你卻一點也不了解我,也罷,也罷……”掌門搖頭苦笑,一副徹底解脫的樣子,斜躺在玉石長椅上,像是突然老去無數歲,成了一名遲暮垂危的老頭。


    “俞斐,今日你非死不可!”沈長老閉上雙眼,手臂斷然一揮。一條七彩長虹從掌心湧出,轟然砸向玉石長椅。掌門連同玉石長椅,被七彩長虹轟成粉碎,整座流雲仙殿,都隨之搖晃起來。


    “俞斐,當年我就說過,我的人生隻有兩種結局,不是殺了你,就是死在你手裏。”沈長老深吸一口氣,袖袍一揮,三丈高的玉石殿門,向內緩緩打開。


    殿門左右兩側,各站著兩名白袍內門弟子。沈長老神色從容的走出殿門,目光在四名內門弟子身上一掃,嘴角發出一絲冷笑:“掌門已死,你們好自為之。”


    沈長老說罷,身前虛空劇烈晃動。隻見他一腳踏入虛空中,整個人隨即消失不見。


    “掌門已死?”四名外門弟子彼此對視一眼,隨即驚慌失色的衝入流雲仙殿。


    仙殿之內空空如也,連玉石長椅的碎片都看不到,更何況掌門的身影。四名外門弟子徹底慌神,跌跌撞撞的跑出流雲仙殿。隨之,‘掌門已死’的消息,在流雲內門擴散開。


    ……


    五天時間一晃而過,離黑袍中年人的期限不到兩天。在這期間,陸續有三生道弟子坐著飛舟,落到北麵山脈。三生道弟子進入仙門,像是登上寶山的強盜,橫行肆虐,無寶不奪……


    流雲北麵山門,陷入一片混亂之中。最令外門弟子心寒的是,北麵山脈陷入這等境地,流雲內門卻無任何表態,更別提有內門長老、護法前來平亂。


    流雲外門弟子覺得自己像是被拋棄的棋子,任由別門它派踩踏、欺淩。終於,有弟子等不到七天的期限,偷偷登上飛雲峰,拜入三生道門下。


    彭苗雨服下三品丹藥,經過一番運功修煉,重傷之軀已恢複七、八分。再有兩日時間,恢複到巔峰狀態,絕沒問題。她之所以能恢複的這麽快,全仰仗於那瓶三品丹藥。


    三品丹藥的珍貴程度,絕非一般七階修煉者能夠擁有。彭苗雨跟隨童掌櫃修煉了一年時間,也隻服食過一枚二品上乘丹藥。薑楠慷慨解囊的形象,在她心中再次高漲幾分。


    五天時間裏,薑楠雙眸緊閉,盤膝坐於闊劍旁,猶如石化的雕塑,未曾動彈分毫。


    此地乃是外門山脈偏僻之地,占據北門山脈的三生道弟子人數有限,所以這段時間並無旁人來打攪。隨著拜入三生道的外門弟子增多,這處偏僻之地,逐漸有人涉足。


    第六日,兩名三生道弟子穿過樹林,兩人第一眼就瞄中倒插入地的尺寬闊劍。至於石雕般的薑楠,以及他身後的彭苗雨,直接被這兩名三生道弟子忽略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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