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清塵的車子從來沒開這麽快過,若不是葉綺南提醒,他還不知道要闖多少個紅燈。


    從來沒有這麽心慌過,好像從此就要失去什麽了似的。


    離醫院的距離越近,席清塵腦海裏浮現出徐晁遠麵容的次數就越多。


    微笑的、生氣的、嚴肅的、認真的,一幕一幕,越來越清晰,怎樣也揮之不去。


    他怎麽會有事呢?他那麽怕死的人。


    車子一到醫院,席清塵連車鑰匙都沒拔,直接從醫院衝了進去,葉綺南也快速的下車跟著跑了進去。


    醫院裏過道處都是等待排號的病人,席清塵從人群中迅速穿過,奔向急救中心。


    他的思維有些混亂,他現在不知道該去哪裏,也不知道徐晁遠到底在哪裏。


    葉綺南氣喘籲籲的跟著跑上來,對著席清塵道:“我問了,剛剛送來急救的警官,就在前麵的急救室。”


    席清塵什麽話都沒說,大步朝著前麵跑去。


    葉綺南也顧不得說話,又追了上去。


    繞過了兩個拐角,席清塵終於跑到了急救室前。


    門前站著的,坐著的,有很多人。


    四個穿警服的警察,一個斜斜歪歪靠在椅子上的男人,一個不住哭泣的婦女,和一個瑟瑟發抖的五歲女童。


    席清塵呆站在那裏良久,才衝上去問站在那裏的警察:“裏麵是不是徐晁遠?是不是?”


    被席清塵拽住的警察忙道:“是,你是不是他的親人?”


    席清塵覺得自己莫名有些慌亂,抓住那警察的手急道:“他怎麽了?怎麽會進手術室?怎麽迴事?”


    見席清塵情緒激動,旁邊的三個警察上來忙勸人:“我們執行任務的時候,發生了突發狀況。你先別激動,聽我們說……”


    葉綺南趕到時,見席清塵蹙眉站在那裏,不知道在想什麽。趕緊跑過去拉住席清塵的胳膊道:“你先別急。”


    席清塵努力穩定了一下心神,這才看向對麵的警察:“你們說吧!”


    其中一個年長一些的警察,歎了口氣,拍拍席清塵的肩膀道:“我們去執行任務的路上,晁遠看到那小朋友一個人站在路邊上,覺得有些危險,就讓我們把車停下,下去看看那孩子。誰知道,他剛靠近孩子,一輛車就橫衝直撞的急速開了過來。情急之下,他把孩子推了出去,自己就……”


    話已至此,席清塵已經能猜到徐晁遠身上發生了什麽。


    席清塵閉了閉眼睛,再次睜開眼時,滿眼的森然和寂靜。


    “開車的人呢?司機在哪裏?”


    一個年輕的警察,指了指席清塵身後,說了兩個字:“酒駕!”


    席清塵“唰”的轉身去看那斜靠在椅子上的男人,醉醺醺的,到現在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席清塵忽然衝了過去,在所有人都沒反應過來的時候,拽起那男人的領子朝著他臉上就是一拳。


    “酒駕是嗎?我讓你永遠都醒不了!”


    葉綺南懵,然後第一時間跑了過去:“清塵,清塵,你快放手。這裏是醫院,你朋友還在裏麵做手術,我們要保持安靜。”


    席清塵拽著那司機的領子,似是沒聽到葉綺南的話,旁若無人的一拳一拳打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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