堵在倉庫門口的是一輛福特警車,從車上下來四名身穿警服的家夥。


    為首之人一手警官證一手警槍,指著正在倉庫忙碌的眾人喊道:“緝私警察辦案,不要做無謂的頑抗,把雙手舉過頭頂,靠牆站好。”


    按道理,芝加哥所有的緝私警,都已經分了販賣私酒的利潤,是不會為難他們的,也沒有理由為難他們。


    界海·蘭納爾嚐試過去交涉,“警官先生,我們可都是合法的納稅人,從不做違法的事情。您或許找錯人了。”


    幾張十美元的鈔票,被他卷成了幾個圓筒,他說話的同時,手很自然的要將這些圓筒塞到警察的上衣口袋裏。


    然而警官卻攔住了他要塞錢的手,聲音裏充滿了冰冷:“我會告你賄賂警官,現在我不想聽你的廢話,雙手舉過頭頂,靠牆站好了。”


    麵對四個毫不講理的緝私警察,無論是卡車司機運輸工人,還是說納森·德富內索帶來的兩個手下,都是比較畏懼的。


    憲法賦予了警察執法的權力,他們可不是溫情脈脈的情人,而是充滿了冷酷的暴力機構。


    他們是專門對付罪犯的,而運輸販賣私酒,就已經是在犯罪了。


    當然,他們也不是特別害怕就是了,販賣私酒的利潤,不止他們在吃。市長,參議員,法官,警察,都有一份。


    家族會通過一些能說上話的中間人,來進行這樣的賄賂。


    芝加哥的所有警察,根據職位身份都不同,每個月都有這樣一份額外的報酬。


    所以即便查到了,他們也不會被怎麽樣。或許用不了幾個小時,他們就會被全部釋放。


    界海·蘭納爾衝著手下擺了擺手,“聽警官先生的,我們服從命令。”


    眾人把手上的東西放下,老老實實的走到牆邊,一個挨著一個一字排開,雙手舉過頭頂站好。


    警官先生一指界海·蘭納爾:“你也一樣,去靠牆站好。”


    界海·蘭納爾指了指自己,不敢相信自己聽到這樣的命令,他也要受到這樣的對待嗎?


    “警官,你們很麵生,是剛調來的嗎?”


    “廢什麽話!”為首的警官拿槍指了他一下:“我說什麽你就聽著,別讓我多費口舌。”


    “好吧,好吧我聽你的。”界海·蘭納爾無奈的舉起了手,往牆邊的隊列裏走。


    他是個識趣的人,知道如果和警方發生衝突,不管怎麽樣他都落不了好。


    他覺得這幾個緝私警察,可能是從別的地方剛調過來的,還不知道規矩,所以魯莽之下做了這樣的事情。


    即便這批貨被他們收繳去,人也被他們抓去了,也不是什麽大問題。


    等到家族往警局打一個電話,想必他們又能大搖大擺出來。以前又不是沒有發生過這樣的事情,都是這樣處理的。


    界海·蘭納爾也進入隊列,他們所有人就都在這裏了,十三個人靠著牆站成了一排,雙手舉過頭頂等著緝私警的安排。


    而四名警察當中,站在最後的那名不起眼的警察,嘿嘿嘿的笑了。


    他手裏提著一把湯普森衝鋒槍,一步一步從陰影中走到了燈光下。


    界海·蘭納爾聽到這笑聲都有些心慌,也覺得有點熟悉,下意識的向後瞟了一眼,隨後驚恐的喊道:“是東尼!”


    他認出了東尼臉上的那三道疤痕。


    有不少人也認得東尼,知道他是弗蘭克的手下。下意識的迴身一看,卻看到了讓他們魂不附體的一幕。


    東尼端起湯普森衝鋒槍,開槍瘋狂的掃射。可以上50發子彈的大彈鼓,讓火力持續了好長時間。


    子彈傾瀉而出,在倉庫的牆麵上繪出了一幅鮮血圖畫。這是一場屠殺,一場毫無反抗的屠殺。


    空氣中彌漫著硝煙和鮮血的味道,十三人當場斃命。


    製造了這個令人嘔吐場景的東尼蒙塔納,笑聲中帶著肆意和猖狂,就像個變態一樣。


    他大概喜歡血腥,喜歡這個。而這血腥的場景也激發了他骨子裏的瘋狂。


    扮演警長的人驚歎道:“等他們知道是我們幹的,他們或許會聽到一個名字都會感到膽寒。”


    “會的,我會讓他們膽寒。”東尼接過手下遞來的大彈鼓,給槍械重新上了子彈,然後衝著倒地的屍體又補了一輪子彈。


    扮演一個警察的索沙,看到好兄弟那扭曲的麵龐,心中不免的有些擔憂。


    可是他似乎並不能阻止什麽,東尼的主意一向很硬,以前都不會聽他的,現在更別說。


    心中歎了一口氣,他朝著另外兩個扮成警察的手下說:“把酒都倒出來,點把火燒了。”


    “啊!”兩個手下都有些不情願,那些人被掃成了馬蜂窩,血腥令人感到嘔吐,他們著實不願意靠近一步。


    “不,不要燒,把我的傑作留給他們瞧瞧,他們的表情一定會很精彩。”東尼吩咐著,臉上的表情十分古怪,似乎都能預料到來人看到這一場景的表情。


    那二人如蒙大赦,小心翼翼的跟在往外走的東尼身後,似乎一刻也不想在這裏多待。


    索沙歎了一口氣,最後看了一眼倒在血泊中的十三人,離開了。


    在東尼他們離開後不久,聽到槍聲聞訊趕來的納森·德富內索,看到了令他們吃驚的一幕。


    納森·德富內索嚇得魂都丟了,站在那裏兩眼呆呆的望著,嘴裏喃喃道:“我就出去了一會兒啊,就一會兒啊!你們怎麽都倒下了?”


    懊悔後,隨之而來撲鼻的血腥味讓他幾欲嘔吐,而且後背一陣發涼。


    他不敢想象,如果自己沒有突然想出去逛逛的想法,是不是也同他們一樣倒在血泊中了呢?


    後麵,幸存的納森·德富內索,把這裏發生的事情報告給了他的首領馬爾科·紹。


    “你認為是誰殺了他們呢?”基利亞·凱特問。


    從表麵上看他十分平靜,可他那緊緊抓著扶手椅子的手,卻讓馬爾科看了個清楚。


    馬爾科咽了咽唾沫:“是東尼蒙塔納,他沒有特意隱瞞,事情是他做的。”


    “東尼!東尼!”


    基利亞·凱特閉上眼睛迴憶著,他們見過他最後一麵,是在高斯迪羅的葬禮上。


    不,他們之前還見過一麵,是高斯迪羅被槍殺的那天宴會上。


    他得正視這個小夥子了,或許東尼要比弗蘭克還難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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