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坦思扭身,“怎麽,願意跟我一起過去?”


    阿裏將多寶的手攥住,緩緩起身摸向蕭坦思,觸及蕭坦思的身體,並向她腰間摸去。


    蕭坦思詫異,“耶律阿裏,我好心來和你聊天,你難道要打我不成?”


    阿裏冷靜的說道,“別叫喚,讓人看見不好。”


    蕭坦思眼珠一轉安靜下來,阿裏沒瞎的時候都不敢對她怎麽樣,況且現在已經瞎了,還能如何?


    阿裏從蕭坦思腰間摸出一個香囊,問道“是何人給你的?”


    蕭坦思一把搶過,“何人給的與你無關。”


    阿裏勾起嘴角,“太子妃若是以後您滿身潰爛,成了醜陋之人,莫要怪阿裏今日沒有提醒過你。”


    阿裏轉身在多寶的攙扶下又坐在了石頭上。


    蕭坦思張大了嘴,片刻緩過神來,走到阿裏身邊輕聲說道,“你以為這種挑撥之計可以成功?”


    “是不是挑撥你自己想一想就知道,何必再來問我?”


    蕭坦思眯眼思索,前幾日就覺得渾身瘙癢,但癢過後就沒什麽了。今日剛剛喝了些酒之後渾身又有些不舒服,她原以為是天氣太熱再加上飲了酒造成的,可沒想到竟然是這個香囊。


    蕭坦思向側妃射去一道刺骨的目光,然而此時的側妃正被太子攔著腰,嬌柔的媚笑。


    蕭坦思收迴目光,小聲的向阿裏問道,“你怎麽會知道?”


    阿裏沒有先迴答她的話,對著多寶說道,“今日的葡萄幹很好吃的,姐姐還想吃些。”


    多寶應承,“好嘞,姐姐等一會兒,我順便上個茅房,一會兒就迴來。”扭身跑掉。


    阿裏喊道,“上完茅房可別忘了洗手。”


    “知道啦”


    阿裏側耳聽著多寶跑遠才開了口,“聞著沁人心脾渾身舒爽,但實際上,不過是害人於無形的惡毒,這個味道我今生都忘不掉,因為在我小的時候,姨娘就是用它害了我娘。”


    蕭坦思麵容浮上冷霜,“你明知道我有除你之意,現在卻告訴我這些,你不覺得太可笑?”


    阿裏勾起嘴角,“其實你不用除我,我也命不久矣,你也應該知道我現在不僅僅是瞎了眼睛,而且體內有毒,怕也撐不了幾個月。


    我告訴你這些當然是有我的想法,因為我想在僅有的幾個月中,能夠平平靜靜的度過,隻要太子妃您高抬貴手,容我剩下的日子活的輕鬆些,就好。”


    “包括你跟太子?”蕭坦思咬牙問出,滿麵的嫉妒。


    阿裏黯然低頭,“若是她死了,我也死了,還有誰會跟你爭?再說,我最愛的,還是阿奴。”


    蕭坦思皺緊了眉頭,握了握手中的香囊,又瞟了一眼正在與太子對飲的側妃,將香囊遞到阿裏手中。


    阿裏攥住,塞進自己的腰帶內,“走吧!”


    蕭坦思將阿裏扶起,向著眾人走去。


    寶信奴瞧見阿裏過來,從蕭坦思手中接過,“那邊不涼快了的?多寶怎麽不陪著你?”


    “多寶上茅房去了,再說有太子妃姐姐陪著我,我們聊得也很開心。”


    洪基驚奇的望向蕭坦思,眼中帶著疑問。


    蕭坦思微笑不語,走到小桌邊斟了兩杯酒,遞一杯到阿裏手上。


    “我與二皇妃今日聊到小時候,原來我們都喜歡捉蛐蛐,一時興起就多聊了些,發現我們許多地方竟是相同的。”蕭坦思麵上帶著純真的喜悅。


    阿裏也是意興闌珊,“是呀,所以我剛剛提了議定要為了今日的開心與太子妃姐姐幹上一杯。”


    蕭坦思與阿裏手中的酒杯輕碰,“來,喝了吧!”


    兩人仰頭一飲而盡。


    阿裏說道,“不過癮,不如再來三杯可好?”


    “好!”蕭坦思應承。


    側妃自然不知兩人的目的,趕忙將酒壺取來為兩人倒上。


    蕭坦思含笑看她,“多謝妹妹。”


    側妃覺得詫異,但也不知道哪裏出了問題,隻是可氣的迴應。


    三杯酒下肚,阿裏酒癮被勾上來,還想要喝,寶信奴阻止,但蕭坦思勸慰,說既然喝就要喝個盡興。


    於是阿裏端著酒壺一陣痛飲,十分滿足,最後紅著小臉兒依偎在寶信奴的懷中。


    誰知不一會兒的功夫,阿裏凡是露出的皮膚都發了紅,再然後渾身瘙癢不止,手臂上長出了紅色的小痘,所撓之處迅速潰爛。


    寶信奴大驚,立刻請來的禦醫在五鑾殿的內室就地診斷,眾人紛紛圍於床前跟著緊張,可實際上真正關心的又有幾個,又有多少人是在看熱鬧?


    禦醫診斷結果,二皇妃身上佩戴了烈性毒粉,此毒粉平時不會發作,一旦沾了酒氣便會將毒性誘發出來。佩戴之人會瘙癢不已,若是嚴重的話還會全身潰爛而死,再加上二皇妃體內本就有毒,所以今日這毒性誘發的十分迅速,若是不揪出毒物,怕是命都難保。


    此言一出,眾人嘩然,誰會對一個可憐的瞎子下此毒手?


    宗真與蕭皇後也是麵麵相窘,隨後宗真向蕭皇後閃出一絲疑惑,蕭皇後立刻搖頭。


    阿裏驚慌的從腰帶中摸出一物摔倒地上,待大家看清時,側妃的臉猶如一站白紙。


    “太子妃,是太子妃給我的。”阿裏的聲音顫抖,小臉兒閃出無限的恐懼。


    “阿奴,阿奴,你在哪兒,你在哪兒,我好害怕···”阿裏慌亂的向著身邊摸索。


    寶信奴趕忙將她抱住,“阿裏我在這兒,我在這兒。”


    洪基殺人的眼神令人膽顫,緩緩向蕭坦思靠近。


    蕭坦思不可置信的搖著頭,伸手一指側妃,“是她給我的,她說那是她親手做出,送給我做為姐妹之間的信物。可沒想到,沒想到竟是這種害人的東西。”


    阿璉疑問,“既然是她送給你的,你又為何送給二皇妃?”


    蕭坦思流出委屈的淚水,“今日我與二皇妃相談甚歡,十分盡興,後來二皇妃說我身上很好聞,我就拿了香囊出來,她說很喜歡,問我還有沒有。


    我本想說沒有的,可是她現在瞎了眼睛,身體也不好,已經很可憐。我怕若是不給她會讓她失望,於是我就送給她,還尋思著迴去以後讓側妃再做一個給我。


    可沒想到,側妃竟然對我有這種想法,若是害了我就害了,卻連累了可憐的二皇妃,都是我不好,我不應該將這個香囊給她的,都怪我。”


    蕭坦思十分懊惱,仿佛這件事是她今生做過最後悔的事。


    眾人紛紛向側妃投去怒視,這個女人竟然這麽狠毒,連太子妃都要殺害,還有什麽是她不敢的?


    洪基已是一座冰山,身上的寒氣將整個內室渲染了遍,誰也不敢再此時發出聲音。


    ‘噗通~’一聲側妃跪倒在地,將頭磕的‘咚咚’響。


    口中求饒,“我,我不是,不是,還求太子繞我一命,我以後再也不敢了,還求太子念在你我數日夫妻恩情的份兒上,饒了我吧~”


    “饒你,你叫我如何饒你,殺了你都不夠贖你的罪。”


    洪基目露兇光,走到一名侍衛處,拔出利劍,向著側妃走來,側妃見此情景癱軟在地,說不出一句話來。


    一旁靜觀其變的蕭皇後開了口,“基兒莫急,今日之事全都是本宮的罪過,本宮統領後宮理應治理的穩妥,但今日之事始料未及。


    傳本宮的話,太子側妃妒忌成性,心狠手辣,不配為我皇室妃子,將其側妃名號去掉,念起與太子有過恩情,可免去死罪。”


    側妃聽聞立刻坐起,連滾帶爬的到蕭皇後處,扒著蕭皇後的腿,感恩戴德的抽泣,“多謝母後,母後大恩大德無以為報,來世做牛做馬定要報了母後···”


    話未說完被蕭皇後打斷,“太子側妃,死罪可免,但其有心加害太子妃,罪不可恕,故此,活罪難逃,來人。”


    “在”


    “竟此女拉下去,跺其四肢,挖其眼目,泡入酒缸之中。讓她為自己的過錯贖罪!”


    “啊!”一聲驚唿,側妃暈倒在地。


    蕭坦思心中得意,好一個阿裏,真有你的,幫我出了一害!


    眾妃膽戰,這種活罪倒不如一刀殺死,蕭皇後想得出這種辦法便是殺雞儆猴,提前將那些蠢蠢欲動之心掐死在繈褓之中。


    此法實在是令人畏懼,原本那些看笑話的妃子也都收了嘲笑的心,安安分分不敢再多瞅一眼。


    當晚,蕭皇後獨守空房時才又為她今日的做法感到後悔。


    原本她今日精心布置的家宴,已經將宗真對她的冷漠緩和了不少,卻在她的這番懲治之後,宗真看著她的眼神又冷了一分。


    蕭皇後懊惱,為什麽總是憋不住,為什麽總是越來越敏感?究竟是怎麽迴事?


    阿裏本就中毒,雖然有禦醫為其開的補藥和偏方,但也隻能保證平日裏像正常人一樣生活,今日又經過這麽一折騰,更如風中的蠟燭,奄奄一息。


    迴到南院,阿裏仍舊躲在寶信奴的懷中,洪基與蕭坦思均是一臉關切,被寶信奴好意拒絕,讓他們早些迴去休息。


    禦醫開了藥方吩咐熬成濃汁,每日三邊為二皇妃擦身,十日之後便不會留下疤痕。


    娥眉將藥水端來放在床邊退了出去。


    屋內沒了別人。


    寶信奴輕柔的為阿裏解開衣裳,一件一件緩緩褪去,直到她身無上再沒有一絲束縛。


    屋內,一支燭火微放著光亮,兩人身影投在床榻之上。


    阿裏低著頭,麵上早已紅暈,不敢與麵前的男人直視。


    寶信奴拿起麵巾沾了藥水,緩緩沾拭著她身的紅斑,為了避免她會尷尬,先從後背擦起,慢慢轉到前身、麵頰、脖頸、前胸、以及一對兒挺立的飽滿、腰身的曲線、平滑的小腹、甚至大腿的內側、翹彈的臀部、筆直的小腿、每一根手指腳指。


    直到全身塗抹完畢,他取來薄毯將她裹住,將她放好在床上,然後規矩的收拾東西,吹熄燈火轉身出了房門。


    當這個男人再迴到屋內時,已經洗漱了一番,換了身清爽的薄袍。


    床上的女子還沒有睡,他便躺在她的身邊,將她攬入懷中,額頭輕酌一下,她沒有反對。


    寶信奴略帶責備的輕道,“你應該事先與我商議一下。”


    阿裏撅起了小嘴,“事情突然,怕商議完就來不及了。”


    “若是身上留了疤怎麽辦?”他有些擔憂,將她又摟緊了一些。


    阿裏嬉笑,“禦醫說了不會的,你擔心什麽?”


    “萬一留了呢?”


    “哦,以為你不是隻看重相貌的,原來與他們一樣,凡夫俗子。”她麵上閃過不樂。


    他輕笑,“你變成什麽樣都無所謂,在我心裏,你永遠都是那個毛頭小子,以後也改不了。”


    “咦~,你還是有怪癖,我看這輩子都別指望你變成正常人。”


    聞言,他一個翻身將她壓於身下,黑夜之中四目相對。


    不一會兒她就低下頭,因為他的眼睛裏包含了太多她不能接受的東西。


    他將她的下巴抬起,“看著我。”


    她便又乖乖的抬起頭,她也不知道為何會這般聽他的話。


    再一次的四目相對,一個炙熱的唇貼下,輕輕觸及,緩緩吮吸,向她口中探去,她沒有反對,任小舌被人探觸,被人品嚐,甚至被人掠奪。


    他是這般的溫柔,仿佛吻著的是一塊水嫩的香豆腐,不敢任意妄為,每進行一步,都要先感受她的反應,若是她不反對,他才敢繼續。


    薄毯中的身體變得炙熱,一雙玉臂將身上的男人環住,男人受到了鼓舞,將她嬌體每一寸,揉揉的撫摸。


    薄毯被磨蹭的鬆散,漸漸滑下,她的玉體觸手可及,可卻有些不敢再繼續,輕聲喚著他給她起的名字,“阿裏,阿裏,我可以嗎?阿裏,告訴我,可以嗎?”


    女人聞言,卻不知道該如何迴答,她知道這男人是在征求她的意見,若是同意,他必行不會再做一絲停留,立刻突破最後一道防線,與她融為一體。


    但若是她不同意,他也定會不再繼續,兩人會像什麽也沒發生,各自安穩的睡覺。


    這個男人與她朝夕相對,對她細心關懷,嗬護備至,她很清楚那些人前的恩愛他不是做給別人看,他是發自內心的。


    她是一個正常的女人,遇到如此深情的男人,就算是千年玄冰也會有被融化的一天,更何況是她呢?


    要答應嗎?還是不答應呢?她腦中恍惚,有些飄搖!


    男人再次輕柔的唿喚,“阿裏,阿裏,告訴我,我可不可以?”


    然而就在她想肯定的時候,另一個纏綿翡翠的聲音在她腦中響起。


    “夜,我愛你,嫁給我···”


    “沈讓,你,你的夫人離開還不到半載,你是急著給自己找個填房麽···”


    “對,我夫人離開不到半載,我是要給自己找的填房,你可願意?”


    “可,我有一些事情還沒做完,我不可能一直停留···”


    “夜,若你願意,我陪你一起去完成你要做的事。若你不願意,我會在這裏等你迴來,你一年不迴,我便等你一年,你五載不歸,我便等你五載。若你永遠不會來,即便白發蒼蒼,佝僂遊離,我也會一直等下去,可好?”


    一個滿身狼藉,滿鞋子黃泥的男人單膝跪在床前,“我愛你,嫁給我···”


    那顆大樹下,他環住她的腰身,故作委屈的說道,“又謀殺親夫?這種女子誰還敢要?”


    黑夜的樹林中,他柔情的說道,“功夫怎麽進步的這麽快?連為夫都要鬥不過了。”


    戰場上與吐蕃軍對決時,他自信滿滿,“夫妻二人共同作戰,傳出去也是一段佳話。”


    冰天雪地之中,他將她追到,對她說,“你可知,你早已占據我的整顆心,再沒有一絲餘地留給別人。夜,你可知我愛你,勝過任何人。”


    一副副柔情蜜意的畫麵在她腦海中閃過,那些記憶,是她今生無法忘卻的至寶,有一個男人願意等她一生。


    若凡後來,他傷了她,傷的很深,很疼,可是並不代表她不再愛,正是因為愛,才會在乎,才會心疼。


    那個男人雖傷了她,卻依舊是她最愛的那一個,在她心底最深處,抹不掉,揮不去,永遠永遠。


    寶信奴似乎有些忍受不了,如頑石一般抵著她的嬌膚輕蹭,“阿裏,為什麽不迴答我?”


    阿裏被拉迴了神,瞧著身上的男人,怔了片刻,眉頭輕皺,黯然的說道,“對不起,我~”


    寶信奴停下動作,眼中瀉出傷痕,深唿吸,不再留戀,翻身而起,雙手將麵部狠狠一揉,聲音沙啞的說道,“沒關係,我會一直等到您願意。”


    他下了床,大步向門外走去,不一會兒聽到另一間房子關門的聲音。


    阿裏知道,他去了小音哪兒。


    第二日太子殿內流傳出一條小道消息,二皇妃滿身漲了紅斑太惡心,二皇子看不下去,昨晚在失寵已久的妾氏房中纏綿了一整夜,那個妾氏要升成妃子。


    涼亭中,蕭坦思與阿裏對坐,悠閑地飲著茶水,聽著婢女將傳言講述。


    阿裏從頭到尾沒有一絲不開心,仿佛在聽著別人的故事,一雙空洞的眼睛平平靜靜,始終浮著微笑。


    蕭坦思不忿的問道,“你還笑得出來?都快要被人傳成什麽?我要是你,可笑不出來。”


    阿裏更是覺得更好笑,反問道,“你知道為什麽太子不會注意你?”


    蕭坦思撇撇嘴,“還不是被你害的,以前我可很是討人喜歡,哪是這個樣子。”


    阿裏不笑了,麵色一定,很正經的說道,“其實,太子心裏還是有你的,要不然怎麽會隻將你妹妹打入青雲殿,而留你在身邊?隻不過我對於他來說不能輕易得到,所以他的心才會被我牽住。”


    蕭坦思恍然,“原來如此,那你的意思是?”


    阿裏微微勾起嘴角,意味深長的說道,“你明白的,不用我多說。”她緩緩起身,摸索著走出小亭。


    蕭坦思疑問,“耶律阿裏,你為什麽今日要與我說這些話?”


    阿裏沒有迴頭,淡淡的迴答,“因為太子是好人,我想幫他留住值得留住的人和事。”


    蕭坦思眯起了眼,耶律阿裏,你太不簡單。


    寶信奴近日被宗真排到巴林左旗檢閱軍隊,估計一個月都迴不來。


    阿裏每日都會無聊的坐在月色之中,空洞的雙眼總是若有所思。


    蕭坦思近日得了阿裏的提點,對太子關懷備至,卻絲毫沒有要與太子同房的意思,太子的心反而被釣了起來,今夜竟意外的與蕭坦思同榻而眠。


    二人*過後,蕭坦思心滿意足的酣然入睡,夢見她生了三個可愛的可汗繼承人,夢中她笑的得意且不屑。


    然而事後,洪基不知怎地,心中空曠,好像少了些什麽,輾轉反側難以入睡,起身披了薄袍向殿外走去。


    踏入花園,一抹瘦弱的背影摸索著向南院走去,洪基詫然,是阿裏?


    他知道寶信奴近日不在臨潢府,阿裏這幾日都是一個人,經常見她坐在庭院中發呆,她是在想寶信奴嗎?難道她真的已經將我忘記?


    一股不甘湧上心頭,不,他不相信,他很想知道在她心中,他是不是真的已煙消雲散?


    洪基追著那抹身影而去。


    步入南院,一股幽香撲鼻而來,令洪基周身一振,這味道他很喜歡。


    恍然間,他看到阿裏站在屋前徘徊,似乎摸索不到門在哪裏。


    洪基快步走過去,將阿裏小手攥住。


    阿裏感到這人是誰,正欲轉身推脫,反而被這人一個打橫抱起,她要唿喊卻被他的唇瓣封住了嘴。


    洪基抱著阿裏向院外走去,拐過一個小彎兒,進了一間沒人的小屋。


    他原本是要問問阿裏,究竟心中還有沒有他,可是此刻被迷人的小唇勾住了心魂而不能自拔。


    他已經多久沒有碰過她,此刻她就在他懷裏,觸手可得,一股燒身的大火遍布全身,他顧不得再說什麽,反手將門關住,任她掙紮都不管用,直接抱到床上。


    這男人勁兒大,幾下就將女人的衣服解開,扯下褲子,大掌將兩條*···一個猛子···。


    這男人立刻被舒爽覺控製住大腦,那感覺,就像酒後逢到了甘露,讓他周身每一個部位都得到了最美好的緩解,撇不開,放不下,心緒漫天飄飛,翻騰在無際的天邊。


    身下的女人也漸漸不再掙紮,開始緩緩的與他配合。


    這一夜他不知又擁有了她多少次,直到精疲力竭沉沉睡去。


    次日清晨,當洪基醒來,阿裏早已不見,床榻之上隻留下一片片愛的痕跡。


    他有些懊惱,他說過不會再傷害阿裏,但是昨夜他又做了什麽?麵對愛著的女人,又有幾個男人可以忍住?


    當中午議完朝政,洪基心情頗好的迴到太子殿花園。


    蕭坦思拿著沙布沾了些藥水,為阿裏擦拭特頭的傷痕。


    洪基快步走進涼亭,關心的詢問,“怎麽傷到了額頭?”


    “阿裏今早出房時被門檻絆倒了,瞧瞧,都碰成什麽樣子了,哎~”蕭坦思一邊擦拭一邊迴答。


    哀怨的歎了口氣。


    阿裏半低著頭,額上的青紫傷痕有些嚴重,但她麵上浮著紅暈。


    洪基立刻明白,定是早上阿裏摸索著離開時不小心碰到了,他心中泛出一絲心疼,隨後又泛出甜蜜,因為阿裏又成了他的女人。


    第二日洪基傳令下去,整個太子殿內所有能將阿裏被絆倒的門檻,統統鋸掉一半兒。


    就連前一日他與阿裏纏綿的那個房門的門檻,也被鋸了,而且鋸的幹幹淨淨一點不留,或許他心裏還盼望著與阿裏的再次纏綿。


    自從上次賀蘭山戰敗之後,宗真對於契丹的文武大臣,不但沒有任何懷疑,反而時不時的讚賞有加,借著機會將以前好多不受重用的臣子提拔上位,甚至官居要職。


    滿朝文武雖不明白可汗究竟所為何意,卻依然倍受鼓舞,不管是處理國務或議起朝政,較之前都更加的一絲不苟恪盡職守。


    一日天氣晴朗,微風清爽,阿裏在屋子裏憋的太久,很是沒意思,於是準備帶著小音和多寶一起上街逛逛。


    蕭坦思聞訊趕來,勸她,“妹妹想逛街是好事,原本我也可以陪著一起去,可是姐姐我今日身子有些不適,要麽等哪日姐姐我身子好了再陪妹妹去逛,今日妹妹還是不要去的好!”


    瞧瞧,阿裏剛剛幫了蕭坦思得到太子的眷顧,這稱唿就立馬不一樣,原來還是‘二皇妃’,現在一口一個‘妹妹’,多親!


    阿裏笑笑,“太子妃不必這樣想,我實在無聊才想出去轉轉,再說有多寶和小音陪著,我不會有事的。”


    蕭坦思輕蹙眉頭,“妹妹現在可不比以前,畢竟你的眼睛什麽也看不見,萬一在街上掉了根頭發或者磨破了點皮,那太子和二皇子肯定會怪罪於我沒有照顧好你。”


    阿裏莞爾,“太子妃怎麽會將責任往自己身上攬?若是不放心阿裏的安全,叫人在後麵跟著就好,定不會有什麽意外。”


    蕭坦思猶豫片刻,對著婢女吩咐,“你們派頂架椅伺候,若是二皇妃有什麽閃失,本妃為你們試問。”


    “是。”


    阿裏坐在架椅上,一路晃晃悠悠的被抬到臨潢府外,多寶和小音在後麵緊緊跟著。


    集市上,小販的叫賣,人們的嬉笑言語,各種聲音嘈雜的聲音匯在一起,喧嘩熱鬧,車水馬龍。


    阿裏很久沒有出來過,想要自由自在的逛,便讓多寶命令這些人原地等待,迴府的時候再招他們。


    幾名婢女和隨從有些不願意,又不敢惹二皇妃不高興,隻能服從命令。


    在小音和多寶的攙扶下,阿裏悠閑地在街上閑逛,每日呆在死寂的宮牆內,讓人覺得冰冷,此時熙熙攘攘的人流反而覺得親切,


    走過幾個小攤處,一股飄香四溢的臘牛肉聞鑽進阿裏的鼻子裏,她使勁兒的吸了幾口,饞蟲被勾了出來。


    “多寶,你聞到了嗎?你快聞聞?”她眉開眼笑的詢問。


    一輛裝著牛糞的手推車從幾人身邊路過。


    多寶有心逗她,鼻中故意發出‘吸吸’之聲,“姐姐,問到了,味道真夠正宗的。”


    “那就快去買,姐姐要吃好多,快去快去。”


    多寶故作疑問,“姐姐,那可是拉牛糞的車,你怎麽吃?姐姐什麽時候改著愛吃牛糞?”


    阿裏咬了咬牙,衝著多寶出聲的方向伸了一個繡花拳,“臭多寶,你故意的?”


    多寶側身躲了過去,口中笑的‘嘿嘿’,“姐姐沒打著,真笨!”


    阿裏準備再打,被小音拉住,“二皇妃別追,一會兒不小心摔了可不好。”


    阿裏對著多寶的方向威脅,“要是再敢逗姐姐,小心扒了你的皮,快去買牛肉!”


    多寶大人不計小人過的模樣擺著手,“行行行,幫你買,哎,女人真是麻煩!”


    他奔著牛肉攤兒走去。


    小音攙扶著阿裏走到大樹下,等待美味的臘牛肉。


    阿裏流了口水,忍不住的‘吸溜~吸溜~’。


    小音被逗得樂了,“二皇妃,那東西就真的那麽香,我怎麽從來就不覺得?”


    阿裏撅起嘴,有些不忿,“你故意氣我是不是,你不知道嗎?但凡是眼睛看不見的人,別的器官就會特別發達,所以那香味你們沒覺得怎麽樣,可對我來說就香的要死,肯定比太子殿的要好吃的多。”


    小音迷了眼睛,伸手在阿裏麵前晃了晃,半彎下腰,有些不相信的輕聲詢問,“你的眼睛,真的看不見?”


    “你以為我是裝的?”


    “可他不是精通藥理的,怎能治不好你的眼睛?”


    “我怎會騙你?”


    小音低了低頭,再抬起頭時眼中瀉出寒意,瞬間抬手,一根銀針刺向像阿裏的腦袋,然而卻在不到一公分的地方停住。


    阿裏麵前閃過一股細風,從頭到尾沒有一絲異樣。


    小音將銀針扔掉。


    “你剛剛,試探我?”


    小音沒有迴答。


    阿裏皺著眉頭,歎了口氣,“小音,有些事情我可以不計較,但是我不希望再有下一次。”


    “好”


    “你是在疑惑,我沒說出究竟讓你做什麽事?”


    “對,自從上次你讓我先答應,但是到現在你都沒有提過。”


    ------題外話------


    小音,你要幹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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