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夜對她溫柔一笑,“沒事,我與朋友約好,今晚有事情要做,做完了就迴來,你放心吧!我不走!快迴去吧!當心淋了雨會生病。”


    小蝶對他這麽關心,讓他心頭溫暖,果然是好朋友,他用手抹了一下小蝶臉上的雨水,將她往房子裏推。


    小蝶焦慮,“好,那你盡早迴來,明日我給你做包子吃?”


    “好。”說完推門而去。


    小蝶站在雨中蹴蹴不安,他冒雨出去定是有要緊的事,可他要是走了再不迴來怎麽辦。她臉上躺著的液體,分不清是淚水還是雨水。


    小夜來到城外牽出快馬,在身上係上鐵線拖至馬背上還餘出兩尺,又在兩條馬後腿處係上鐵線拖到地麵上餘有四尺長,翻身而上策馬揚鞭。


    此時夜空之中驚雷閃電如發了瘋,片刻也不消停,狂風怒號,大雨傾盆。


    一道閃電劈向小夜,光線激烈就像伸向大地的魔抓。但閃電卻沿著小夜及馬匹身上的鐵線迅速導入地麵,絲絲嫋嫋消失不見,小夜與馬匹安然無恙,繼續狂奔。


    另一方向,三名披著某種反光披風的男子快馬加鞭由遠及近。


    他不看也知道是誰。


    三名男子剛剛見到閃電劈下來,以為這小子必死無疑,可沒想到他毫發無損,竟能遭閃電而不被傷害,真乃奇人!


    奔在最前麵的男子衝小夜爽朗大笑。


    小夜斜視一眼不作迴答,四人狂奔在空曠的天地隻之間,雨水已將他們從頭到腳洗刷了數遍。


    到了那條幹枯的河床,已有一批黑馬被拴在旁邊一顆大石之上,停在哪兒晃晃悠悠。四人心下了然,看來雲子魔已入穀。


    四人下馬將馬匹刷住,小夜解掉身上的鐵線,尾隨遼信奴和他的手下。


    借著閃電四人看到這幽蘭穀口開了不到兩米寬,彎彎曲曲通向正東方向,從外麵看來與其他山穀裂口大致相同,兩側是斷石,斷裂之處參差不齊,混亂疊嶂。向下望去兩側全是石壁,並無其他異處,隻是內部光線較為黑暗看不到底,也未曾味到任何香味。


    遼信奴和手下走到穀口邊,拿出繩索拴在大石頭上,順著穀口向下滑去,小夜學著他們的模樣拴了繩索一起滑下。


    雨點漸小,石壁被侵濕了雨水的泥土附著,十分滑膩無處著手。向下滑行的四人雖都有功夫在身,可越往下越黑暗,都不敢茫然運功落地。又因雨一直未停,即使點了火折子也會被熄滅,索性一直摸黑,小心翼翼向下滑落。頭頂雖不停有碎石掉落,幾人聽聲辯位閃躲及時也並未被砸中。


    小夜抓著濕漉漉的繩索雙手來迴交替,手掌被磨得生痛,似是磨出了水泡。心中抱怨,到底什麽時候才能見底,這伸手不見五指的山穀內,該怎樣尋找玄天珠?


    正在思索,突見下麵出現微微熒光,幾人均是好奇,下落速度卻不敢加快,再往下,石壁變得寬敞,空間漸漸擴大。


    四人降落在穀底,腳踏著石地向上看去,這穀口到穀底猶如一個喇叭,上窄下寬,很是奇妙。


    周圍石壁不知含有什麽奇異物質,都發著微光,眾多微光和在一起,已猶如夕霞晚照。石壁上層層疊疊,就像天然形成的枯老樹皮,錯落有致。


    小夜走向石壁仔細一瞧,上麵竟隱隱約約生出一張張人臉,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似哭似笑,似悲似喜。


    他扭身問道,“哎,姓遼的,你來過這兒嗎?這些都是什麽?”


    遼信奴也好奇,這幽蘭穀怎會沒有香氣?這些發亮的物質會是什麽?星星點點發著微光酷似水晶,從未見過?


    他低眉蹙思正想迴答,突然聽到“啊,公子,有,有毒。”一個身影倒地。


    一名灰衣麵色發烏手腳抽搐,口吐白沫倒在地上。另一灰衣麵色驚恐喊道,“巴格,巴格,你怎麽啦?”上前欲扶起那名叫巴格的。


    遼信奴來不及抓住,一個飛腳將他踢開,口中說道,“別動,動了你也會中毒。”被踢到的灰衣有些恐慌,立即起身後退。


    隻見一條如小蛇般的樹藤,動作緩慢的扭動著從巴格腿上退下,向著石縫逃竄。


    三人大吃一驚,這究竟是什麽物種?是樹還是怪物?是樹藤可它會動,是蛇可外形明明就是樹藤。


    小夜拔劍上前將那古怪樹藤齊齊砍斷,裏麵流出墨綠色液體。古怪樹藤掙紮片刻後,連在石頭裏的那一節迅速鑽入石縫。


    他衝遼信奴問道,“你不是對這裏挺了解的?下來之前怎麽不提醒我們做好防範?”


    遼信奴稍有思索,“我也隻是聽說過山穀有守護生靈,八成就是這東西,咱們還是先進穀再說。”


    若不進穀一會兒這東西越來越多,還真不好糾纏。更何況李小夜那一劍,很有可能會讓守護生靈更加焦慮不安,用不了多久便會攻擊的更加猛烈。


    “那巴格呢?他可是你的親信。”小夜問。


    遼信奴轉身,“救不了了,走!”


    他何嚐不想救巴格,那是跟了他幾年的手下,陪他一起成長,一起翻山越嶺來到這裏,為了完成他的夢想。有些時候他們更像朋友,無話不談。但若是因一時心軟留下救巴格,隻會耽誤時間,讓剩下的人都死在這裏。


    另一名灰衣跟著遼信奴頭也不迴的走掉,自然是知道遼信奴的無可奈何。


    小夜見二人沒有停留之意,也想到了可能的原因。低頭輕歎一聲,跟在後麵一起走掉。


    幽道兩側如剛近穀時看到的一般,全是發著亮光的石頭,時而寬敞時而狹窄。果然,行進途中越來越多的守護生靈出現,三人均是拔劍而起,不知斬斷了多少條樹藤。


    樹藤被斬斷會立即逃掉,稍作休息就會有更多的樹藤襲來。如此反複,三人砍得過癮,劈的慘烈,走過之地都留下一堆堆碎爛的木渣,和墨綠色的液體。


    小夜因為種了凡人舒的毒,一半功力盡失。雖反應不差,可畢竟不如以前,幾次險些被守護聖靈偷襲,幸好遼信奴借機出招。否則,可能他也會像巴格一樣躺在那裏。他心中對遼信奴很是感激,就連瞧著遼信奴的眼神也充滿了謝意。


    不知不覺兩側的石壁漸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叫不上名的植物,顆顆大樹茂鬱蔥蘢,地上花草是未曾見過的奇異。


    李小夜覺得他們三人進到了原始森林,更神奇的是,這些植物竟也發著微光。鬱鬱蔥蔥的草木叢中,生長著絢麗多姿的花朵,顏色鮮豔無比,外觀奇形怪狀。


    有些花瓣兒竟是向下生長,鑽入地麵。有些盤旋在樹上,就像葡萄藤纏纏繞繞。這些花朵都碩大無比,猶如麵盆大小。花蕊處長著一顆顆,像牙齒一般的小觸角,還在微微觸動,似乎隨時等著食物的到來。


    其中一種花朵顏色如斑馬的條文,一道道紅藍綠紫,散發著幽異的微光,吸引闖入者的目光。靠近地麵飛著一些酷似蛾子的飛蟲,但比蛾子大很多倍,頭上戴著長長的軟體,嘴上長著如螃蟹一般的鉗子,不停擺動,麵目猙獰。


    一隻巨蛾飛到離花朵較近的位置,花朵花瓣驟然收緊,將巨蛾包裹在內,巨蛾掙紮幾下不再動彈。片刻打開,巨蛾已被花蕊中的牙齒嚼的粉碎,連渣都不剩。


    三人看到這些景物都有些驚駭,這些奇異生物猶如魔鬼一般令人毛骨悚然。


    一股淡淡地幽香撲鼻而來,三人拿出準備好的麵巾罩在臉上,有劈劍奮闖之勢。


    小夜迴頭看到,向遼信奴投來感激的目光。這幽香已另他的心智有些麻痹,他重新閉目定神,將腦中雜念拋出。


    三人手持利劍,左右飛劈,上下齊掃,拚出一條路。那些被砍掉的花朵,巨蛾,漸漸被別的植物拖至根部,成為新的花肥。


    幽香隨著三人的進入越來越濃,這濃濃幽香饒人心智,三人雖意誌堅定,但也讓人有些不能全神關注集中,約莫半個時辰手腳均有些發酸。


    走出植物叢,眼前出現一潭死水,水色泛黑就像墨汁,潭中之水發出濃烈幽香。水潭正中央有一顆怪異的樹,桃樹一般高矮,沒有一片樹葉,光禿禿的看著十分別扭。長出的樹杈根根都如成人的手臂粗細。


    此處的光亮較之前稍暗一些,加上墨色的潭水根本看不到水底。水麵反射微光,映的人眼神模糊。


    小夜搖搖腦袋,看見樹上一側掛著幾個類似大腕的東西。他撿起地下一塊小石子,朝‘大碗’鄭去。


    被砸中的‘大碗’晃晃悠悠轉了個麵,待小夜看清,他以為自己被幽香之氣迷了心智看錯了,又揉揉眼睛再瞧瞧仔細。


    那些‘大碗’居然是一顆顆頭顱,許是經過很多年份都已幹枯發黑,黑幽幽的眼眶似在轉動,嘴巴微彎好像微笑,嘴裏有小蟲在蠕動。頭頂頭發被拴在樹杈之上。就像一個冤死千年的幽魂,等著仇人到來給予報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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